花木兰的秀眉蹙起,“什么人会干这种事情?难道是因为这场比武?”
花海在旁边问:“会不会是拔拔抗?他毕竟是您的对手!”
花木兰摇头:“应该不像,他看见对手是我时也很惊讶,那表情是装不出来的!”
“那就是另有其人了,此人用心险恶啊,虽然只是比武,但交手双方用的兵器都是真家伙,一个不慎就会受伤,甚至丧命!木兰,我觉得此事还是要查清楚,若对方只是想让你败在第一场也就罢了,可若是心存歹意,那人没有达到目的,必不会罢休!与其去防备他,不如我们想办法先把他查出来!”赵俊生脸色严肃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花木兰起身走到赵俊生面前低着头说:“俊生哥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这事怎么查?不抓到现行,谁会认账?若是冤枉了好人,岂不是我的罪过?还有,如果要查,必然让全幢兄弟人心惶惶!”
赵俊生正要坚持,却发现吕玄伯站在营帐外向他打眼色,他便没有再说这件事情,只对花木兰说:“好吧,你既然不想弄得营中兄弟人心惶惶,我也就不坚持了,不过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我先走了!”
“嗯,我知道了,俊生哥哥你就放心吧!”
从营帐出来后,赵俊生跟着吕玄伯向镇戍军营地外走去。
“说吧,你查到了什么?”
吕玄伯抱着剑说:“我找第二幢昨夜当值的岗哨问过了,昨夜除了镇戍军记室杨辟来过第二幢营地之外,没有其他外人来过!”
“杨辟?
”赵俊生皱起了眉头,“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吗?”
吕玄伯左右看看,低声说:“有小道消息说这个杨辟从前是相州别驾,因犯了事几乎要被问斩,是国舅杜超把他救下来并想办法把他送来这里避祸的!还有,我给镇戍军营门守卫一些钱,翻看了昨夜营门出入记录,发现有一个可疑人物的名字出现在登记簿上!”
赵俊生问:“谁?”
“右卫军幢将杜贵,杜贵是杜超的儿子,如果杜贵让杨辟做一些事情,想必杨辟应该不会拒绝吧?虽然这两个人很可疑,而且嫌疑最大,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下药这事是他们干的,因为没有目击证人!”
赵俊生的脸色冷了下来,“又是这几只臭虫,他们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吕玄伯笑着说:“少爷,您好几次把他们整得那么惨,他们岂能善罢甘休?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赵俊生扭头看了吕玄伯一眼,“诶,我就纳闷了,你何时变得这么客气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那······我说了啊!我觉得吧,杜贵、刘继宗、奚炎等人这么做应该不是想要少夫人的命,您想啊,若他们真想要她的命,就绝不会只有这么一点手段!杀人之事岂能儿戏?一旦要施行,必会策划得极为周密,消除一切痕迹!毕竟少夫人如今也是一幢幢将,深得皮将军和安大帅的赏识,她若出事,必会引来安大帅和皮将军的彻查,杜贵等人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赵俊生站在原地停留了许久都没有说话,他突然出声道:“李宝!”
李宝上前两步:“都尉有何吩咐?”
赵俊生转身面对李宝,“我若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痛揍杜贵、刘继宗和奚炎等人,你敢不敢?”
李宝瓮声道:“别说是痛揍,只要都尉一声令下,俺就把他们剁成肉酱!”
“行,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去报名参加骑战比武,给本都尉一路打过去,只许胜不许败,若遇到杜贵、刘继宗、奚炎等人就给我狠狠揍,只要不打死人就行了,最好打得他们几个月都下不了地!”
李宝抱拳答应:“都尉放心,揍人我最在行了!”
几人来到骑战比武的报名点,赵俊生丢过去几个铜板,指着李宝对登记的官员说:“给他报名,他叫李宝,怀朔镇辎重营的人!”
官员收了铜钱,在登记名册上记下李宝的姓名和番号,给他发了一个号牌,交代说:“你在第十擂台,快去吧,马上要开始了!”
来到擂台场地附近,赵俊生拍了拍李宝的肩膀说:“放开了打,不必拘束,若有人认输了,就收手不可再打,只要不出人命就不会有事!”
“是,都尉!”
李宝骑上马,抖了抖缰绳策马走进了场地。
到了场地上,裁判向双方通报对方的番号和姓名,对手听说李宝是辎重营的人,立马变得变得有些不屑,神情也傲慢多了。
“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李宝双腿一夹马腹就冲了过去,手中大斧向对手劈下去,那骑兵原本有些轻慢之心,看见李宝的大斧气势雄浑的劈过来,顿时脸色大变,招架已经来不及了,只顺势滚落下马。
李宝的大斧并未停下,一头劈在了马背上,那马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一下就趴在了地上,马血撒了一地。
在地上打滚的对手刚刚起身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他看见这一幕顿时大骂:“你娘的,你来真啊啊,我······”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这人就被李宝策马一马蹄踢飞出了擂台场地。
尽管骑战比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流血,但这还是裁判
看到的最为血腥的一幕,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李宝瞪着他大喝:“喂,你现在可以宣布谁获胜了!”
“哦,哦!”裁判回过神来,立即宣布:“怀朔镇辎重营李宝获胜!”
李宝出来之后并未休息多久,很快又被叫上去进行第二轮的比武,他整个下午一连参加了十二场比武,十二场全胜。
等到下午比武结束时,能在明日继续参加比斗的人已经只有不足一百人。
此时刘继宗、奚炎和杜贵等三人正在营帐里庆祝。
“今日花木兰对战拔拔抗,只不过对战了二十几招就败下阵来,只可惜拔拔抗及时收了手,若是他这次没有收住手杀了花木兰,那这场戏才好看呐,哈哈哈······”刘继宗说着大笑起来。
奚炎和杜贵二人也觉得很解气,都大笑:“哈哈哈······”
笑罢,杜贵笑着说:“没想到裁判官那老东西竟然能想出这么一招,给刘兄安排的对手都是一些弱鸡,把厉害的兵将都安排成对手,如此以来,一些武艺很强的人都在前期给淘汰掉了,根本就没有机会遇到刘兄,刘兄今日已经连胜十二场,若继续如此下去,明日定能杀到前三名!”
刘继宗拿起酒盏对杜贵和奚炎拱手说:“来来来,这都是有二位兄弟相助,等我多的前三,娶了五公主,我定会重重酬谢二位兄弟,我先干为敬!”
“哈哈哈,刘兄客气了!”
怀朔镇镇戍军营地。
花木兰正在营帐内用针线缝补今日摔破的衣裳,油灯的灯光不亮,但她依然缝得很快。
这时营帐外突然人影一闪,花木兰似有察觉,扭头一看,喝问:“谁?花魁,是你吗?”
帐外无人应答。
花木兰放下针线和衣裳,起身伸手取下挂在支撑营帐的木柱上的佩剑,她神情警惕慢慢走出营帐。
帐外周围空无一人,花木兰低头,只见花魁正躺在营帐边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