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花木兰 第3节

“实在对不住,让姚掌柜白跑一趟,您慢走!”赵俊生拱手作揖,目送姚德生带着两个随从离去。

姚德生带着两个随从离开赵记制衣店铺后放慢了脚步,原本一副弥勒佛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副阴沉得可以滴水的脸孔。

跟在右边的随从出声道:“老爷,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您为了得到这个店铺可是谋划了一年多啊,此时放弃,这一年多来所作的岂不都白费了?”

姚德生沉着脸用阴冷的语气道:“赵记制衣这么好的地理位置,赵氏父子不懂经营,简直是暴殄天物!本老爷既然看中了它,就绝不会轻易放手,不得到它绝不罢休!”

“老爷,那姓赵的小子死活不肯卖了,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姚德生冷笑道:“既然这小子不识抬举,那就向给他来点开胃菜!这样,你附耳过来!”

左边随从上前附耳过去,姚德生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随从听得连连点头:“明白,小的知道怎么做了!”

赵记制衣店铺内,花木兰从后院走到赵俊生的身边问道:“俊生哥哥,这个姚掌柜是来做什么的?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赵俊生摇头叹道:“这姚大掌柜来者不善呐,他想盘下我这店铺,如今我虽还欠着染布坊不少货款,但也还没到卖店铺的地步!其实我们店铺以前生意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因为这姚掌柜看上了这店铺,才心生歹意联合染布坊、城内所有布庄和裁缝铺打压我们赵记制衣,染布坊不再给我们供货,城给其他布庄、裁缝铺、成衣铺子都联手压价,以致于我赵记制衣经营困难,寸步难行!”

花木兰闻言愤愤不平道:“没想到这个姓姚的如此可恶,若他再来,我定要打断他狗腿!”

赵俊生怔怔的看着花木兰,花木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太淑女,脸色颇为尴尬,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一介女流哪能跟他动手?”

赵俊生摇头道:“直到目前为止,姚掌柜所用手段都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手段,并未动粗,我们若先动粗就落了下乘,也容易给人留下口实!对了,我先前缝制了一条新锦幡,你帮我把旧幡取下来,把新锦幡挂上去吧,换一个醒目的招牌希望能够引起街上行人的注意力!”

“好!”花木兰答应,转身从裁缝工作台上取了新锦幡就走到门外换下旧的,然后回到后院去打扫卫生。

这时外面却又走进来一人,一看才得知这是兴源染布坊的东家王兴源,他心里咯噔一声,立马明白对方是来干什么的了,肯定是来催账的!

第3章 催债

“原来是王掌柜,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快请入内堂喝茶!”赵俊生连忙拱手招呼道。

王兴源跟着赵俊生来到内堂奉茶,赵俊生笑道:“没什么好茶,招待不周,还请王东主被嫌弃!”

王兴源拿起茶盅喝了一口,放下就慢慢说道:“赵掌柜,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来意了,你欠我兴源染布坊十缗钱的货款已经三个月了!当初你立下的欠款字据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个月之内归还的,而且还是用你这间铺子做抵押,我已经来过两次了,你看是不是把账给我结了?”

赵俊生急忙起身拱手连连作揖:“对不住,实在对不住王东主,逾期未能把款项付清是我的错,我给您赔不是!这一个多月,在下生了重病,一直没有开张做生意,所以店里也没有进项,还请您看在你我两家合作多年的份上,无论如何请您再缓我几天!”

真是事赶到一块儿了,赵俊生只能苦着脸不停的求情。

王兴源额头上的皱褶数都数不清,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说道:“赵掌柜啊,你还知道我们两家合作了多年啊?你店里的情况我不是不知道,现在郡城周边的染布坊还有哪一家给你供货?只有我王兴源还念点儿旧情······”

赵俊生连忙道:“是是是,您说的是!”

“别打断我!我念旧情没有断你的货,但你也不能不念旧情吧,我兴源染布坊上下几十口每天张嘴就要吃饭,吃喝拉撒全都靠着我,如果其他布庄、成衣铺和裁缝铺都像你这样,那我兴源染布坊所有工人岂不是都要喝西北风去?”

说到这里,王兴源越说越生气,“赵掌柜,不是我要故意为难你,不讲情面,而是你不仗义啊,你立下字据说两个月之内归还的,可你又不讲诚信,如今都过去三个月了,你还不给,这说不过去吧!今日,你若不把货款给我结了,我就不走了!”

赵俊生被王兴源当面将军,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真是一文钱难道英雄汉,他有满脑子赚钱的点子,可此时却没有任何作用,在这个当口只有足够的钱才能解决问题。

这时花木兰换了一身男装走进来向王兴源抱拳问道:“王东主是吧?你们兴源染布坊是在虞城吧?知道花家堡吗?这笔欠款由我花家堡承担,三日后你去花家堡找我拿钱!”

王兴源听了这话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花木兰身上,面露吃惊道,“你······你是花家堡的木兰公子?幸会幸会,在下王兴源,见过木兰公子!”

木兰公子?赵俊生的嘴角忍不住扯了扯,那便宜老丈人花弧也是一朵奇葩,竟然把花木兰从小当儿子养,吃的、穿的、玩的全都是男孩东西,而且她是女孩这件事情只有花家堡的人和他这个未来夫婿知道,外人一概不知。

花木兰抬手道:“王掌柜不必多礼,刚才说的事就这么定了!”

岂知王兴源摇了摇头,对花木兰拱手道:“我知道木兰公子在虞城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木兰公子的名号,就连黑风山的强盗土匪们见了木兰公子都要绕着走,但是今日这事真是对不住了,不是我王兴源不给木兰公子这个面子,实在是我兴源染布坊已经接不开锅了,今日若拿不到钱,我染布坊几十口都得饿肚子,您叫我还有何颜面回去面对染布坊几十个老少爷们?您若现在有钱,我等一手交借据,一手交钱,我拿了钱立马就走,绝不二话,若赵掌柜实在拿不出来,我就只能拿着赵掌柜当初签字画押的欠款凭据告到官府,请官府为我追回这笔欠款了!”

赵俊生深吸一口气,走到从柜台后把钱箱搬出来说道:“王东主,这里有三十缗,你先拿走,剩下的五十缗钱你三日后来取,若我无法在三日后还清,无需你去告官,我都会

把这间店铺抵债给你!若你今日就要赶尽杀绝,那就有点太过分了!”

花木兰板着脸对赵俊生喝问:“俊生哥哥,你想干什么?这店是赵伯伯留给你的唯一的东西了!”

“我知道,但我不能欠债不还!我也不能要你的钱!”赵俊生斩钉截铁的说道。

花木兰很有些生气,但她也发现赵俊生的脾气有时倔得像头驴,怎么劝都没用,关键是现在他们俩都拿不出足够的钱来,她只得对王兴源道:“王东主,既然我俊生哥哥说了三天之内还清所有欠款,就绝不会食言!我花某把话撂在这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若逼人太甚,那就是往死里得罪我花家堡!”

王兴源对花木兰鲜卑人的身份和在边境一带响亮的名号心存忌惮,他权衡之下选择了退让,对赵俊生拱手道:“好,既然赵掌柜和木兰公子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再相信你们一回,我这就给你写收据!”

王兴源很快写下一张三十缗钱收据交到了赵俊生手上,对赵俊生道:“赵掌柜,我三日后再来,若届时赵掌柜还不了剩下的五十缗钱,我就只能告到官府,请官府帮我追回欠款了!木兰公子,告辞!”

花木兰抱了抱拳,赵俊生拱手道:“王东主慢走!”

看着王兴源带着随从搬走钱箱离去,赵俊生已经明白这人就是姚德生指使来逼迫他卖店铺的,他明明知道阿爷就是被姚德生用尽手段逼得活活气死的,可他此前却没有办法替他报仇,还只能陪着笑脸。

一个小小的铺装老板和一个染布坊老板就想踩死他,把他搞得家破人亡,这口恶气赵俊生无论如何也咽不下!他咬着牙,心里暗暗决定要暂且想办法赚钱把欠款还上,再想办法进入官场或军中,只有地位越高,才能减少被踩的机率。

一个小小的布庄老板就想整死我?哼哼,咱们走着瞧!

等王兴源指挥两个随从搬走钱箱之后,赵俊生走到花木兰面前道:“木兰,多谢你!”

花木兰低声道:“你说这话做甚?你是我未来夫婿,我不帮你帮谁?你打算怎么在三日之内赚到足够的钱还债?”

赵俊生安慰道:“木兰你放心,我已经有了办法,肯定能在三日之内赚到足够的钱!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要不然天黑了赶回去不安全!”

花木兰一看,外面的天色的确不早了,只好说道:“那行吧,你也别太着急,办法可以慢慢想,咱们一起想办法!”

“嗯,我送你出城!”

王兴源带着两个随从抬着钱箱从出来后,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亨通布庄。

正在柜台内算账的姚德生抬头看见是他,停下手里的活儿问道:“怎样?他把房契抵给你了?”

王兴源摇了摇头,拱手道:“姚掌柜,我本人是有把握今得他拿出房契抵债的,但今日他店里有一个人给他撑腰,我不敢做得太过,这人我得罪不起,所以······”

“这人是谁?你说当时的情况跟我说说!”姚德生立即道。

王兴源当即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姚德生耐心听完后皱眉道:“虞城花家堡的花木兰?这人我也似乎听说过,在边境线上一带还颇有些名声,只是那姓赵的小子怎么会跟他走到一起?”

王兴源拱手道:“这就不清楚了!姚掌柜,那花木兰不但在边境一点名声响亮,黑白两道都有点儿面子,而且他还是鲜卑人,你也知道如今天下是鲜卑人当权,鲜卑人内部的关系又盘根错节,得罪一个就很可能得罪一群人,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靠着一家染布坊养家糊口,实在经不住折腾,所以我只能帮姚掌柜做到这一步了,若无其他事,鄙人就告辞

了,您留步、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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