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亲兵很快就一一做出了选择,赵俊生把一张张纸条收上来查看。
事实证明,即便在娶妻难度更大的古代,人们对女子贞洁的态度非常重视,在场个亲兵,只有李宝一个人愿意娶进行,其他人都在纸条上打了x。
赵俊生挥手把其他人赶走,把李宝拉到一边问:“说说吧,你为何愿意娶她?你不在意她被那三个混蛋奸污一事?”
李宝摸了摸后脑勺,说道:“俺以为那不是她的错,是那三个混蛋该死!这年头鲜卑人当权,每年有多少汉女被鲜卑人奸污?有谁得到过伸冤?有谁讨回过公道?若是所有人都在意这个,她们岂不一辈子不能嫁人?”
“俺就见过不少这种事情,只有她有勇气为自己讨公道,俺是个粗人,大道理不懂,俺喜欢她这样性情的女子,她孤身一人,俺也是孤身一人,俺家世代住在山里,没见过大世面,连女人都没见过几个,能讨个老婆已经是祖宗坟上冒青烟了,哪里还能还计较其他?”
“行,跟我来!”赵俊生歪了歪脑袋,转身走向营帐,李宝脸上一喜,立即跟上去。
来到营帐,赵俊生对静心和花木兰等人指着李宝说:“就他了!”
静心看了一眼李宝,脸色一红,又急忙低下头。
花木兰问:“静心,你觉得他还成吗?”
“嗯!”静心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答应,轻轻点了点。
裴进立即派人去准备酒水,他说:“事不宜迟,现在就为他们二人准备拜堂仪式,就请二位将军做他们的高堂!”
在亲兵们的布置下,营帐很快被收拾干净,赵俊生和花木兰双双坐在马扎上,一对新人拜了天地之后再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算是正式结成了夫妻。
赵俊生喝了一对新人敬的茶水之后对花木兰说:“让花魁做你的亲兵总归有些不便,你身边也应该有一个女兵服侍了,依我看就让静心做你的亲兵,给你打理一些生活起居琐事!另外,她成了你的亲兵,你就更有理由和责任替她出头了!当然我也不会不管的,她毕竟是我麾下将士的家眷!”
“我倒是没问题,身边有一个女兵服侍的确要方便得多,就是不知李宝和静心是否愿意?”花木兰看向静心问道。
静心毕竟是有丈夫的人了,一些事情不能全由自己做主,她看向李宝,李宝点点头,她就急忙对花木兰说:“奴家愿意服侍将军!”
“那就行了!”花木兰笑着说,“不过以后不要自称奴家了,你现在是我的兵,称属下就可以!”
“是,属下听将军的!”
帐外亲兵走进来禀报:“将军,皇帝派人来了!”
“快请!”
话音一落,就见宗爱带着两个小太监走进来,宗爱一看,“哟,花将军也在啊!”
赵俊生和花木兰一起抱拳见礼,问道:“宗兄,你怎么亲自过来了?皇帝若有旨意,你派个人过来就行了!”
“那可不成,皇帝的任何旨意都得慎重其事啊!”宗爱笑着说,“对了,还是说正事吧,正好花将军也在,咱家就不用再去花将军的营地,陛下口谕,宣云中侯、平北将军和武川侯、虎威将军花木兰前往行宫觐见!”
赵俊生和花木兰互相对视一眼,二人都知道只怕刚才在左厢
军营地发生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于是说:“好,我二人这就随宗兄一起去见陛下!”
来到山上行宫,赵俊生和花木兰并排走进了行宫大殿,文臣武将们站在大殿两侧,左厢大将、长乐王纥奚敬此时正站在大殿中间。
“臣赵俊生{花木兰}拜见陛下!”
拓跋健问道:“二位将军,朕听说你们方才在左厢军营地与长乐王起了冲突,还闹得动了兵器,这到底是为何啊?”
赵俊生当即说:“回陛下,臣等不是有意要冲撞长乐王,这事的起因是因为花将军的亲兵静心在河边被三个兵卒奸污了,花将军为了替静心找到这三个混蛋就带着她在左厢营地内找人,此事被长乐王认为有探查军情之嫌,花将军等人还被长乐王诬陷为蠕蠕细作!”
“陛下,花将军乃是陛下亲封的武川侯、虎威将军,她在先帝被蠕蠕大军围困时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护卫先帝突出重围,与乐安王一同率军击溃柔然大军,从漠南到漠北屡立战功,如果连花将军都是蠕蠕人的细作,试问这满朝大将还有谁是忠臣?若是一个边镇大将可以随意被人诬陷为敌军细作,岂不叫军中将士寒心?日后谁还敢效忠陛下?效忠大魏?”
第406章 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两侧的文臣武将们都开始低声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这些大臣大多是都是鲜卑人,只有少数几个汉人,尽管他们从心里想要偏向长乐王纥奚敬,但他们本能的还是感觉赵俊生说的对。
抛开种族不谈,这里所有人都是朝廷重臣,谁都不愿意随便被人诬陷为蠕蠕细作,若是没有抓到切实的证据就胡乱诬陷定罪,朝廷重臣的人身安全岂不是太没有保障了?朝堂还能安稳吗?大臣们还能安稳办理公务吗?
卫尉卿拔拔道生站出来问:“长乐王,你可有证据证明花将军是蠕蠕细作?”
纥奚敬哪里有什么证据,对皇帝抱拳道:“臣当时听到下属报告说有人在营地内鬼鬼祟祟的,所以······”
“也就是说没有证据了!”拓跋健说着就训斥纥奚敬,“长乐王,这就是你的鲁莽了,花将军好歹也是领兵大将,你怎么随便怀疑她是蠕蠕细作?说话之前要清楚了再说,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是要给自己惹祸的,明白吗?”
“是,臣谨记陛下教诲!”纥奚敬急忙认错。
拓跋健又看向赵俊生,“云中侯,长乐王毕竟是宗室王爷,就算言语有不当之处,你也不能随意向他动手,若是如此,这世上岂不是没有了尊卑之分,岂不要乱套了,那还得了?此事你们二人都有错,各罚俸半年,尔等可心服?”
“臣心服!”二人各自抱拳答应。
等赵俊生和纥奚敬退到两侧,花木兰立即道:“陛下,他们的事情完了,臣的事情还没完呢,臣的亲兵被三个兵卒奸污,若不把那三个混蛋揪出来,这军纪岂不形同虚设?请陛下准许臣在各军之中查找这三个犯事的兵卒,找到后以正军法!”
赵俊生又站出来声援,“陛下,被奸污的女兵是臣营中将士的家眷,按军律,淫辱同袍妻女者当斩不赦!陛下明鉴,此事绝不能姑息,否则后患无穷!”
拓跋健有些头疼,这军纪问题一向是北魏军队的一大难题,他也不是没有统过兵的人,当然知道军中将士若是管得太严就会引起反弹,而且还容易消磨他们的凶性。
这件事情拓跋健还真有些为难,大军出征在外,难免会发生这些乱七糟的事情,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哪里管得过来?
这时宗子军大将贺多罗站出来问道:“赵将军,那女兵既然是你营中将士的家眷,必是汉人女子吧?这汉人女子被我鲜卑兵将奸污已不是新鲜事,开国时到如今一直都是默认的,你因为这事要突然杀我鲜卑汉子,只怕不成,将士们不会答应!”
赵俊生当即反驳:“这不是鲜卑人又或是汉人的问题,她既是军中将士,又是军中将士的家眷,不管她是哪一族人,自然而然就成为军法保护的对象!将士们在前方浴血奋战、舍生忘死,为陛下、为大魏尽忠,却有人在后方淫辱他们的妻女,而朝廷和领兵大将却不能予以保护,不能替他们主持公道,试问军心何在?他们还会效忠皇帝、效忠朝廷吗?换做是你贺多罗,你是何感受?若是有居心不良者稍加煽动,必酿成滔天大祸!”
贺多罗顿时哑口无言。
国师寇谦之甩了甩拂尘站出来,“陛下,老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国师有话就直说!”拓跋健抬了抬手。
寇谦之当即说:“陛下初登大宝,自当持宽仁之心,对将士们多加抚慰、予以厚赏以收军心,使他们尊崇陛下;但同时亦要严肃军纪,使他们敬畏陛下!若是一味纵容,则容易使得他们欲填不满,若是有某些心怀叵测者许以更加丰厚的条件,容易被人收买,这于陛下的统治是不利的!”
拓跋健考虑权衡一番,对赵俊生和花木兰说:“赵卿、花卿,朕准
你们在各营寻找那三个犯下奸淫之罪的兵卒,若是你辎重营的人,你自行处置岂可,若是其他军的兵卒,找到后报与朕知晓,朕再做裁决!”
“臣遵旨!”
散朝之后,赵俊生让裴进把画像临摹多份,派兵卒拿着画像在各军营地内寻找,他们各自还有事情要忙,不能把时间都花在这事上。
花木兰已经调回怀朔镇戍军,有不少军务要处理,赵俊生要负责这里五六万人马的吃喝拉撒,事情更多,每一件都需要他点头,每一笔辎重发放出去都需要他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