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你能说会道,你怎么不去茶馆当说先生呢?”
赵俊生转移话题:“我很纳闷,娶妾的事情你是怎么同意的呢?这不符合你的行事风格啊!”
花木兰扭头看过来:“我阿娘说让你可以娶妾的时候,你心里肯定是窃喜的吧?”
赵俊生连忙举手投降:“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从未想过娶妾,娶你都这么困难,娶妾岂不是更困难?我还是老老实实把你娶进家门就算了,至于娶妾,还是算了吧,家和万事兴啊!”
“哟,听你这语气酸溜溜的,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吧?”
赵俊生立马大声说:“谁说的?你现在又没嫁给我,我若要娶妾还需经过你的同意吗?”
“嘁,死鸭子嘴硬!”花木兰撇撇嘴。
两人没有再说话,沿着街道慢慢向前走着,不久走到了镇守府门口。
赵俊生站定转身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花木兰停在原地没动,气氛已经变了,没有了俏皮斗嘴、打闹,只剩下满满的柔情。
她沉默了一下问道:“俊生哥哥,我已打算上奏皇帝请求丁忧。三年的时间太长了,让你再等三年实在太委屈你了,我知道阿娘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俊生张开双臂握着花木兰的双肩,“岳母的要求并不过分,这是人之常情,孝心在每个人的心里,而不是拘泥于形式,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跟我成亲了,我们就成亲,不用管它几年,三年、五年,十年都可以,我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谈谈情、说说爱,你觉得呢?”
花木兰什么都没说,脸上呈娇嗔状,捏着拳头在赵俊生胸口轻轻捶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静心对李宝点了点头,带着几个女兵迅速跟上。
赵俊生看着她们走远才转身走进了镇守府。
解下战刀、脱下盔甲,赵俊生来到了房。
他在桌后跪坐,倒了几滴水在砚台里,拿着墨棒磨了起来。
磨墨完毕,他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沾上墨汁沉思片刻,在白纸上写了起来。
写完后,赵俊生放下毛笔吹了吹,把纸张折叠起来,一边用信封装好,一边说:“李宝啊,你跟静心成亲也有一年多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孩子,你们二人平日里要分开跟在我们身边,根本没时间在一起,也没有一个家。我已经跟裴进说了,明日你去找他,他会给你分一套房子,那房子就是你和静心的家了
!从明天开始,你和静心二人当值一天休息一天!”
李宝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傻笑了一下,抱拳躬身说:“多谢将军!”
“行了,你去一趟花府,把这封信交给木兰,顺便把我刚才说的好消息告诉你婆娘,让她也高兴高兴!”赵俊生说完把信递过去。
“是,将军!”李宝接过信行礼后高高兴兴的走了。
花木兰刚刚洗漱完毕正准备休息,门外传来敲门声,“将军,赵将军派李宝给将军送来一封信!”
花木兰连忙起身走过去开门,静心站在门外,手上拿着一封信。
“这人有话刚才不说,还写什么信,真是的!”花木兰嘴里责怪着,从静心手里接过信,心里却是很有些喜悦。
花木兰正要转身拆开信,却发现静心还站在门口,挥挥手:“你也去睡吧!”
静心红着脸说:“将军,刚才李宝跟我说赵将军赐了一套宅子给他作为他和我的新房,还说······还说从明日开始我和他都只需当值一天休息一天!”
花木兰听得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当即说:“这是应当的。这样吧,从明日开始我给你放五天假,你去账房支取一万钱,这几天你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该置办的都置办好,要把宅子里装扮像一个家的样子!”
“多谢将军!”
静心走后,花木兰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剪刀拆开信封,取出信看了起来,只见信上写着: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时民间已经出现了织女和牛郎的相关传说,花木兰一看这首诗一时间竟然痴了,深情款款,一双美目也是脉脉含情,嘴里念叨着:“俊生哥哥······”
没过几日,花木兰上朝廷请求丁忧。
在平城的皇帝拓跋健看到奏章之后没有理由拒绝,此时北疆也无大的战事,没有理由夺情起复,于是批准了花木兰关于丁忧的上,她官职管辖下的公务暂时交由赵俊生负责。
就在此时,在北平郡与拓跋健分庭抗礼的拓跋丕突发疾病而死,尚令刘洁、李顺、拔拔嵩等人拥立皇太子拓跋晃继位。
拓跋晃是拓跋焘的儿子,让他来继承皇位获得了大部分朝臣们的支持,但还是有不少人怀疑拓跋丕的死因,不过这些人无一例外遭到了刘洁等人的镇压,朝政由刘洁一人把持,又有李顺、张嵩等人帮衬和支持,任何人反对都会遭到无情的打击。
一时间刘洁权倾朝野,无人敢惹。
拓跋晃虽然还是一个刚刚两岁的小孩子,可他是拓跋焘的儿子,这就不同寻常了,这对平城朝廷很不利,对拓跋健更很不利。
在这个时候,崔浩给拓跋健出了个主意,派人在河北各地造谣刘洁等人以臣欺君,把拓跋晃当做傀儡,刘氏等人意图篡夺拓跋氏江山。
这些谣言很快在河北各地疯传起来,拓跋氏的宗室大臣、王爷和武将们不满了,开始声讨刘洁、李顺、张嵩等人。
刘洁立即以莫须有的罪名把一大批拓跋氏宗室王爷和大臣抓起来,诬陷他们逼宫、想要谋朝篡位,把他们全部诛杀。
刘洁等人的凶残行为不但没有吓退拓跋氏的宗室大臣和王爷们,几个宗室大将联合起来密谋,等待刘洁进宫之际立即发动兵变,把刘洁诛杀在皇宫之内,又连夜以皇帝的名义下旨诛杀刘洁的家族和同党。
整个十一月份,在北平的鲜卑朝廷一大批朝廷大臣、官员和武将受到牵连,被杀者成千上
万人。
拓跋健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派源贺为大将偷袭了飞狐陉守军,源贺率军三万一举杀进了河北境内,随即贺多罗率军两万作为后援也进入河北境内。
北平的鲜卑朝廷此时一片混乱,等到源贺和贺多罗的大军杀到河北境内,一连攻破了十几座城池都没有反应。
直到源贺率军突破了紫荆关杀到了遒县,这时北平郡的鲜卑朝廷才回过神来,司徒拔拔嵩立即亲率大军三万前来迎击,与源贺交战于涿县西南。
拔拔嵩是老将,是北平王,这里可谓是他的大本营,势力经营得很稳固,但他在军事上的才能远不及治国之才。
交战第五天,源贺找到了拔拔嵩军阵的薄弱处发动了攻击,以一千重甲骑兵对拔拔嵩军阵正面发动突击,再以五千轻骑从左右两侧插入对方的军阵衔接断层处。
交战不过一个时辰,拔拔嵩的军阵被冲散了,源贺随即发动了全线进攻,拔拔嵩本人死于乱军之中,超过一万两千多人被俘,被杀者、溃逃时互相践踏而死者多达六七千人,只有寥寥一千余人逃回了渔阳。
公元431年一月,源贺和贺多罗率军围攻渔阳一月有余,城内大臣、武将和守军等不来各地援兵,只能无奈开门投降,两岁的拓跋晃很快被送到了平城圈禁起来。
随后,源贺、贺多罗、尉眷、万度归等大将分别率军南下攻略河北各地,短短三个月不到,黄河以北全境全部被占据,原北魏版图尽数落入拓跋健的掌握之中,直到此时,拓跋健才成为名副其实的鲜卑人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