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花木兰 第465节

赵俊生听了这番言论,不由对卢邈这老头高看一眼,说道:“卢公有如此见识和想法,本将深表敬佩,实际上想要把人与人之间的成见、社会阶级之间的鸿沟摒弃是极为困难的,而卢公能有这种胸襟,当世少有人能及!”

“不过卢公说错了一点,本将对士族并没有偏见,本将只是不满士族的一些所作所为,你们垄断了籍学问的传播,阻碍了整个人类社会的进步,你们把持了仕途晋升之道,加深了士族和寒门的矛盾,你们大肆囤积田地,与官府勾结兼并土地,让平民百姓无地可种,激起了社会矛盾,加速了朝代的灭亡,任何一个睿智的统治者都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干,从前汉人做皇帝,他们还讲道理,要脸面,到蛮人们做皇帝时,他们不跟你们讲道理,不服就杀,你们就没辙了,被杀怕了,担心灭族,所以只能屈服!”

赵俊生说得太露骨,太直白,一点情面也不留。

卢邈脸上显露出一丝尴尬,苦笑着拱手作揖:“使君真是一针见血,老朽佩服!难道正是基于这一点,使君才有对幽州各界采取一视同仁的方法征收赋税?使君应该知道,士族和鲜卑贵族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寒门和平民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使君颁布的新政可是把所有鲜卑贵族和士族都给得罪了,难道使君就不担心他们疯狂的反扑?”

赵俊生淡然道:“卢公又错了,你低估了寒门和平民的力量!论人口,鲜卑贵人和士族有多少人,寒门和平民有多少人?士族之所以一直能凌驾于寒门和平民之上,是因为数千年来贵族和士族对寒门和平民的打压,造成了他们一直以来对士族和贵族的畏惧和害怕,倘若他们不再害怕贵族和士族,不再害怕死亡,甚至有足够的利益驱动,他们就敢翻天,敢把贵族和士族踩在脚下,你信不信?谁说寒门和平民就不能当官?不能治国?他们只是不识字,却不会比士族和贵族愚蠢,人都是给逼出来的,给他们三五十年,一代两代的时间就足够他们的后代们识字,掌握治国和为官之术!”

卢邈听得后背心冷汗直流,赵俊生描绘的场景实在太可怕了。

“将军颁布新政,难道是为了这做准备的?”

赵俊生摇头:“非也!以寒门和平民完全取代士族和贵族固然可行,但花费的代价太大,这会造成文明和社会经济的倒退,就算成功了,也会诞生新的贵族、新的士族,他们依旧会再次压榨盘剥寒门和平民,朝代依旧会频繁更替,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想要以最少的代价调和矛盾,延续文明的发展,达到稳定社会的目的,必须要制定一套可行的制度确保各阶层都有相对公平的机会,这就是我想做的!贵族、官员、绅士和百姓一体纳税就是这一制度的第一步!”

“这一步对于将军来说不难,如今拔拔家被将军解决了,其他贵族和士族已经没有人再敢对抗将军了,不知将军接下来会怎么做?”卢邈连忙问道。

赵俊生笑而不答,拿起茶杯喝了起来。

卢邈知道赵俊生不把他当自己人,当然不会把后续的计

划告诉他,他想了想对赵俊生拱手说:“使君,我范阳卢氏愿全力支持使君,要人给人、要财给财,要物给物,卢氏从今以后与使君共同进退,只求使君能让卢氏有人能够参与!”

赵俊生闻言笑了,放下茶杯道:“卢公,幽州各地有不少你们卢氏的官员吧?实际上他们已经参与了本将军的布局!这人呐,其实最大的敌人就自己的私心,只要在公干的时候秉持先公后私的原则,那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了!”

卢邈作揖到地:“使君高论,老朽受教!”

······

“打,给我打,狠狠的打!”在右厢军的牢房里,牢头对狱卒大声吩咐。

几个狱卒拿着粗大的皮鞭对几个绑在柱子上的地痞、混子和犯事的犯人进行鞭打,十鞭子打下来,这帮人已经是被打得血肉模糊,哭爹喊娘。

花木兰背着手在牢房外走着,经过一个一个牢房门口,一边走一边说:“都给本将军听好了,这次是给你们长长记性,日后若再发现你们犯事,一经抓住,增加三倍的惩罚!”

其实这些犯人都只是一些小事被抓起来的,够不上刑事犯罪,若是刑事犯罪早就被官府提走了。

“启禀将军,每个人十鞭子全部都打完了!”牢头走过来躬身向花木兰抱拳禀报。

花木兰摆摆手:“放人吧!”

第462章 革职

一些牢房门被打开,一个个犯人被从柱子上解开,步履蹒跚的走出牢房,向驻军营门外走去,此时营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犯人的家属,这些人都是来接亲人出狱的。

“我的儿啊,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啊?太惨了,太惨了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街面上瞎混,这次吃亏了吧?”一个老父亲拉着刚走出营门的儿子一边疼惜,一边教训。

儿子疼痛难忍,说话上气不接下气,“阿爷你别说了,儿发誓再也敢了,再也不想到这个鬼地方来了,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这些混子、青皮们,还有好些官宦纨绔子弟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再也不想回来了,这皮鞭抽打在身体上的那种疼痛深入骨髓,疼得痛苦不堪,一顿皮鞭抽得他们终生难忘。

放走了这批囚犯,花木兰回到校场督促兵将们操练。

这时营门守卫来报:“将军,宫中来人在门外等候!”

花木兰来到驻地大门外,一个老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等在门外。

“这位公公,本将就是花木兰,你来此有何事?”

老太监一听立即直起身体高声道:“陛下口谕,宣武川侯、虎威将军、右厢大将花木兰进宫觐见!”

“遵旨!”花木兰抱拳答应,立即让亲兵去牵马。

等马前来,花木兰跟着老太监等人很快就赶到了皇宫。

拓跋健在永安宫批阅奏疏,花木兰被太监引进殿内 bài:“臣花木兰参见陛下!”

拓跋健抬头看了看,一边提笔批阅奏疏,一边问:“花卿,听闻你把朕的七弟都抓起来了?”

“是!”花木兰早就知道皇帝迟早要过问这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才过去一天的时间,皇帝就因为这事把她找了过来。

“新兴王所犯何事啊?”

“回陛下,新兴王当街调戏民女,光天化日之下指使官府捕快、随从强抢民女,许多百姓向臣状告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拓跋健惊讶道:“哦?有人告状你就抓他?一些无知小民的话岂能相信?你这样把新兴王抓起来,他的事情传遍了全城,皇室的名声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和玷污,你知道吗?”

花木兰抱拳道:“陛下,新兴王在犯事时被臣当场抓获,之后才有许多苦主来向臣告状的!”

拓跋健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他放下笔起身走过来说:“花卿啊,朕知道你是秉公执法,轻易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新兴王毕竟是朕的七弟,你把他抓了关起来不放,皇室的颜面何存呐?”

花木兰道:“陛下,正是因为新兴王是皇室成员是陛下的弟弟才要秉公执法,若是任由他继续在外面胡作非为,他败坏的不止是自己的名声,还败坏了陛下您的名声,若是臣听从陛下的旨意把他放了,天下臣民会说陛下徇私枉法!”

拓跋健颇感头疼,叹道:“朕又何尝不知?可是七弟之母刘太妃已经连续三次来向朕求情哭诉了,朕不能不给面子啊。这样吧,你回去先把七弟放出来,然后把那些苦主们召集起来,跟他们商量一下赔偿事宜,商量妥当之后再让七弟做出赔偿,尽快把这事了结!”

花木兰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抱拳道:“陛下,新兴王涉及到好些条人命,被他抢回家的女子几乎无一生还,请恕臣不能奉诏,若陛下一定要放人,还请陛下先革除臣的官职吧!”

“你······花木兰,你好大的胆子,朕说话都不管用了?好好好,你既然不想干了,朕就成全你,从即日起,革除你右厢大将的官职,回家闭门思过去吧!”拓跋健大怒挥手喝道。

“臣,谢主隆恩!”花木兰面无表情抱拳行礼后退出

了大殿,转身向宫外快速离去。

花木兰走后,拓跋健更加愤怒,一把抓住御案上的镇纸砸在地上,还不解恨,又抓起笔筒、砚台往地上砸。

宗爱跑进来看见这场景,急得跳脚:“哎呦喂,陛下您这是怎么啦?何事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拓跋健指着外面问宗爱:“朕让花木兰把七弟给放了,你猜她怎么说?她说除非把她的官职撤了,否则不能放人,朕的旨意在她这儿竟然不管用了,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啊!正好,她既然不想当官了,朕就成全了她,让她回家了!看谁敢忤逆朕的旨意!”

宗爱无知道该怎么接话。

拓跋健气得不轻,一个人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在大殿内来回走个不停。

良久,拓跋健情绪缓缓平稳,停下里坐在丹陛上叹道:“宗爱,你说是花木兰错了,还是朕错了?朕是皇帝,动用一点特权要她把七弟给放了,她都不敢,这不是打朕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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