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你们来说,做官不难,难的是如何把官做好!如果你做官整天混日子,只想着贪墨钱财,没有政绩,不为百姓主持公道,不为百姓做好事,就算你位极人臣又有何用?人家只会说你就是一草包,你的官声不是好名声,而是恶名!”
“好了,咱们说正事!东方先生,对于封沓和渔阳郡,你觉得应该采取何种措施?”
东方辰被赵俊生点名,他不得不站起来,走到大堂中间拱手说:“使君,属下有一想法就是太毒了一些,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说无妨,是否采纳取决于本将!”赵俊生鼓励道。
东方辰当即说:“使君可以先给封沓送去公函,以幽州刺史的名义召他来刺史府禀报渔阳郡军政事务,他若来,立即把他软禁,使君再派官吏前往渔阳对其党羽进行分化,拉拢一批、处置一批,同时派一支兵马过去震慑其部将,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再对其死忠部将进行撤换清洗!”
“他若不来,使君可以派一支精锐小股骑兵打着封沓的旗号活跃在燕国边境地带,抢掠他们的村庄、偷袭他们的城镇,以此激怒燕国,使得燕国忍无可忍大举出兵渔阳,封沓若不敌,必定遣使来求救,使君不必理会于他,待他实力损耗大半之时再迅速出兵击退燕军,并趁机控制渔阳,收编渔阳军,架空封沓,到那时封沓是死是活还不在使君一念之间?”
旁边裴进说:“杀了封沓不好吧?他毕竟是镇北将军,论官阶还在使君之上!朝廷让他以镇北将军出任渔阳太守的确太打脸了,也难怪他心怀怨恨!”
“哼,这能怪谁?他当初要不是与拔拔嵩一起支持拓跋丕,何至于此?”曹蛟说道。
赵俊生想了想点头说:“东方先生之策不错!先给封沓送去公函,召他来刺史府述职!”
接下来几天,范阳和燕郡两地的鲜卑贵族和士族们在听说拔拔家和王家都被灭族之后,都不敢再跟官府顶牛了,乖乖的按照实际田亩交了赋税。
这些鲜卑贵族和士族们都交了税,那些打算死扛到底的刁民百姓自然也扛不下去了,只能咬牙把多收的赋税上交。
至此,范阳和燕郡两地彻底被赵俊生掌控,为了对鲜卑贵族和士族们进行制衡,赵俊生大力提拔了在此次征收赋税过程中的一些寒门官员和出身平民的小吏,对于有些能力出众的小吏,把他们提拔成官员,跨越了从吏到官这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这些人自然而然成为了赵俊生的死忠粉。
一直过了好几天,渔阳太守、镇北将军封沓都没有来蓟县,却是派人送来信说自己生病了,不良于行,请赵使君见谅,待他身体康复再来述职。
赵俊生看完信脸色渐露杀机,“哼,装病不来?刺史府的政令和军令到了渔阳都行不通了,他这是要割据么?来人,去把白劲光找来!”
不久白劲光接到命令迅速赶到了刺史府,“将军,您找属下?”
赵俊生把一块调兵符递给白劲光,“交给你一项任务,你返回幽州军驻地带一千骑兵悄悄越过幽州与燕国的边境,去燕国境内抢掠村庄、攻打城镇,破坏越大越好,就是要把燕国惹毛了,让他们忍无可忍出兵攻打渔阳!”
“遵命!”白劲光接过调兵虎符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说实话,赵俊生其实不太想用这个办法对付封沓,借助外力对付自己人实在不太光彩,不过这个封沓不是汉人,而是鲜卑将领;而燕国现在是冯弘做天王,冯弘
是汉人,以汉人联合汉人对付封沓这个鲜卑人,这就让赵俊生心里没有了愧疚感。
“将军,朝廷送来一封公文,下令让将军在渔阳县建造一个辎重囤积大营,过不了多久就会陆续有大量的辎重运过来!”东方辰一边走过来一边递给赵俊生一封公文。
赵俊生接过公文打开看了看,看完后对东方辰说:“公文要求本将行事保密,看来朝廷只怕要对燕国动手了!”
“定是如此,属下推测应该就在这一两个月之内!将军如今手里的兵力不少,除去高旭从武川镇带来的四千骑兵,仅仅鲜卑骑兵就有五千人,还有汉军近两万人马看,属下担心皇帝到时候会让将军带这些兵马随军一起攻打燕国,两万汉兵能动用的最少也有一万五千人,但他们都是步卒,野战不行,肯定是只能用来攻城,到时候只怕损失很大啊!”
赵俊生笑着说:“本将军觉得在表面上把他们解散,实际上把他们弄去屯田比较妥当,你觉得呢?”
东方辰大笑:“将军英明!”
这时李宝快步走进来禀报:“将军,平城方向传来消息,花将军被皇帝革职了,此时花将军已经在来幽州的途中,按照行程,他们已经到了飞狐陉!”
“什么?怎么会被革职?”赵俊生吃了一惊,随即他神色又松懈下来,“被革职了也好,本将军正想去范阳各县巡视一下新政执行的情况如何,顺便去迎一迎木兰。东方先生,刺史府的军政事务暂且交给你署理,有事立即派快马禀报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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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山间遇袭
在烈日的烘烤下,山野上的树木野草都无力的耷拉着脑袋,知鸟的叫声不停在山林之中传扬。
山道尽头传来马蹄声和铃铛声,花木兰和一众亲兵坐在马背上正往山下走,他们早上出发,直到中午时分他们才穿过飞狐陉,经过飞狐陉戍堡时也没有歇脚。
“太热了!”花木兰额头上不停的淌着汗水,不得不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汗珠。
这么热的天气,战马也受不了,行走在这山道上喘着沉重的气息,毛发之下也滴着汗珠。
“小姐,现在又不是在军中,你就把甲胄和兜鍪卸下来穿常服吧,这热起来怎么受得了啊?”婢女静心劝说道。
“算了,弟兄们都披甲戴盔,我岂能贪图舒适而穿常服呢?再说这荒郊野外的,万一遇到山匪了打起来披甲戴盔也有个防护!”花木兰摆了摆手,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马腹一侧拿起一个水袋喝了一小口。
静心忍不住笑道:“小姐真会说笑,您看看身后这几十个杀气腾腾的大哥们都是兵甲俱全,哪个山匪不开眼敢来打劫啊?这不是找死么?”
这时花木兰说道:“那可不一定!”
话说完,花木兰勒住战马,举起手掌示意身后亲兵们停止前进。
“将军,怎么啦?”花海打马上前来询问,他抬头看了看左侧前上方的山林,“将军不会以为这山林中真有山匪吧?”
花木兰观察了一下说:“是不是山匪我不知道,但这山林之中一定藏了人!你看,别处都有知鸟叫声,这里没有!别处山林上方都没有鸟儿,当这片山林上方有鸟群不停盘旋,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藏在这山林之中,他们霸占了原本属于鸟儿们的地盘,鸟儿们受了惊吓飞走却又舍不得它们的家,所以只能在山林上方盘旋飞翔!”
此刻山林之中的灌木和荒草丛中藏着四五十个黑衣人,他们的人数与花木兰麾下的亲兵队伍相差无几。
“朱老大,他们为何不走了,是不是被发现了?”一个黑衣人对身边的头领问道。
黑衣人头领低声道:“不清楚,按理说咱们藏得这么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们不可能发现我们才是!”
“要不要动手?”
黑衣人头领想了想说:“不急,如今已经过了午时,他们就算掉头回去在天黑之前也找不到住处,飞狐陉的戍堡不会允许他们入堡过夜,他们只能露宿野外,到时候更便于我们偷袭!”
“他们若不掉头,总得从这里经过,到时候咱们准备的石头和木料就排得上用场了!”
这时山路上的队伍中,花海听了花木兰给他分析的话,不由敬佩道:“将军果然非常人,竟然通过这种方法就能判断是否有埋伏”。
花木兰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都是跟着你姑爷在一起听他说的,他总是经常跟我讲一些行军作战的学问,听都多了就记住了,自己再一琢磨就会很大的收获!”
花海不由点头说:“姑爷是有大本事的人!对了将军,眼下咱们怎么办呢?若是掉头返回去,飞狐陉戍堡肯定不会让咱们住宿,天黑之前又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还得在露宿野外!”
花木兰手搭凉棚观察了一下左前方的山林,她沉思片刻说:“他们人数肯定不多,否则根本就不用埋伏,直接摆开车马开打就是了。你上前几步喊话,探探他们的虚实!”
“明白!”
花海答应一声,打马上前几步放开嗓子高声大喊:“我家将军乃是武川侯、虎威将军花木兰,前方山林埋伏的是何方鼠辈?”
山林里的黑衣人听到这话都有些骚动,他们在这里埋伏,却被埋伏的对象发现了,还
有什么是比这更尴尬的?
黑衣人首领身边的副手低声道:“朱老大,咱们已经被发现了,埋伏已经不起作用,没有任何优势了,我听说这花木兰虽然是一介女流,可一身武艺出神入化,神勇无比,如果强攻的话只怕是得不偿失,搞不好不但杀不死花木兰,可能还把我们的小命全部丢在这里!撤退吧,咱们再想办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