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遵旨!”
不久,赵俊生和万语桐在龙卫军的护卫下来到了一处阔气的宅院门前,高大耸立的门楣一下子就把这处宅院的档次拉高了。
李宝站在旁边说:“陛下,这宅院的规格只怕赶得上朝廷公卿王侯了!”
赵俊生点点头,“这种规格的宅院却只是住着一个郡丞,却没有人举报弹劾,看来御史台的问题不小啊!”
万语桐说:“这本是一个犯官的宅子,咱们住进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啊?”
“咱们没那么多忌讳,又不是一直霸占着这里,等过几天走了,这宅子还是要被官府拿去出售的!”赵俊生说完牵着万语桐的手走进了宅子。
宅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占地面积有七八亩,在一座郡城内一个占地如此之大的豪宅可不是什么人都住得起的。
这宅子里有池塘、花园、回廊、马厩、草坪,一共三进,有房屋七八十间,妥妥的豪宅,就算在长安城,这样的豪宅也是不多的。
赵俊生牵着万语桐的手在宅子里前前后后参观了一遍,回到前堂对她说:“行了,走了这么远的路,肚子有些饿了,找人去准备一些饭食吧,咱们一起吃!”
“嗯!”万语桐答应一声,带着几个侍女去准备饭食了,至于龙卫军和神武军那边,他们自行解决吃喝问题。
等万语桐带着几个侍女太监端着饭菜来打大堂时已经过去额小半个时辰,赵俊生正在看奏章。
“用膳了!”万语桐叫了一声。
赵俊生看奏章看得全神贯注,只是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其他反应。
万语桐向侍女和太监们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了,她走到赵俊生身边问道:“看什么呢,看得这么投入?”
赵俊生放下奏章说:“前两天发生了一桩杀人案,就在荥阳郡的京县,这桩案子不好判,不但官府内部争议很大,就连民间也是分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舆论!”
万语桐把赵俊生拉到饭桌边,一边给他盛饭、盛汤,放在他面前,问道:“京县?不就是原工部侍郎张天度被降职成为县令的那个京县吗?”
“对,就是他在那儿当县令!”
万语桐吃了一口菜,好奇的问:“是什么案子让你这么上心?”
赵俊生指着酒杯:“倒酒!”
万语桐白了他一眼,放下筷子,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
赵俊生喝下一杯酒说道:“这案子是这样的,凶手是一个捕快,他叫王承明,这个王承明与原京县县令殷昱在二十年前是邻居,那时殷昱还只是县衙一个小吏,而王承明才十三岁。有一日,这两家发生一点纠纷,大打出手,在双方厮打中,殷昱把王承明的阿爷打死了,当时还是北魏末年,官府腐败、官吏鱼肉百姓乃是家常便饭,殷昱花了一些钱财买通了当时办案的官吏,官府定了一个误杀,而且事情的因由也不全是殷昱的错,所以判了发配三千里,不过他在发配的途中正巧遇到我军攻打魏军,押送他的魏国衙役跑了,他随后报名加入我军,在军中立下一点功劳,后来退役返乡,官府让他做了捕头!
王承明可没忘记这杀父之仇,后来有一次殷昱回乡省亲被王承明看见,王承明没想到殷昱不但没有死在发配途中或流配的边关之地,反而还做起了我大乾的官吏,于是心中恨意更甚,他想方设法接近殷昱,隐藏在他身边伺机报仇,这一次殷昱革除官职要被判斩首,王承明担心殷昱死在刽子手的手里让他无法亲手报仇,于是他凭着自己捕快的身份进了监牢,趁人不注意把他杀死了,而且他也没跑,主动投案自首!”
万语桐道:“这案子的确不好判,虽说自古有杀人偿命的说法,历朝历代的律法也是这么定的,但王承明杀的是一个死囚,而且他还是报杀父之仇,只怕那些深受孔孟思想影响的官吏们和百姓们都说他的行为是忠孝之举吧?”
赵俊生点头:“是啊!现任京县县令张天度审案之后给王承明判了一个斩刑,卷宗送到太守府之后,新任太守杨保年对张天度的判决持不同意见,把这案子发回京县重审,张天度认为自己的判决没问题,依照律法王承明犯的是故意杀人案,而且是处心积虑多年谋划,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坏,所以他直接派人把这案子送到了朕这里!”
万语桐道:“虽然我没有做官,不过张天度这么做好像不合规矩吧?就算他作为一县主官有权把这案子绕过太守府直接上呈,也应该先递到刑部,由刑部派人复核,确认无误,给出意见之后再报到你这个皇帝这里批示吧?他这次可是不但绕过了太守府,还绕过了刑部!”
赵俊生一边吃着菜一边说:“看得出来张天度受法家影响较大,他这么做又有些过犹不及了!”
万语桐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赵俊生道:“那当然是按照章程来办,先把这案子送到刑部,索性把这案子进行公开,引起官民人等的大范围讨论,先看看刑部是什么意见吧!”
次日一早,在城内的一家客栈里,赵平把这座客栈包了下来,他带来的皇城司捕快干吏们都住在这家客栈里。
赵平刚起来洗漱完毕吃了早饭,一个风尘仆仆的皇城司干吏骑着马来到了客栈门口,看见赵平等人,立即下马跑进去道:“参见殿下,小人从长安赶到荥阳,又从荥阳赶到这里来才总算找到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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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2章 被骂
赵平叫店小二再送来饭食,并让这干吏坐下,倒了一杯水给他,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从长安返回了,本王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这干吏喝了水回答说:“查清楚了,小人担心殿下着急,所以日夜兼程赶了回来!那个邹富贵是刑部侍郎邹如海家的堂弟,平日里专为邹如海跑腿办事!”
赵平皱眉:“刑部侍郎邹如海?他的堂弟怎么会出现在荥阳?”
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头绪,赵平又问另外一个捕头:“崔延泽临死前说的周四这个人,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捕头回答说:“殿下,叫周四的人太多了,别说其他郡县,紧紧是荥阳城里就有二十多个,属下等一一查了,都跟崔延泽八竿子也打不着,也都不是什么身手厉害的人,不是打鱼的,就是拉车的,都是普通平头百姓!”
这时另外一个捕头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对赵平说:“殿下,崔延泽临死前说的几个字会不会是他们听错了?他们会不会把邹听成了周,把侍听成了四?如果崔延泽想说的是邹侍郎,这就与邹富贵被杀死在汜水边连得上了!您看啊,咱们假设崔延泽这帮人的幕后大人物是邹如海,他得知崔延泽等人被下狱查办,所以他着急了,于是派了刺客来杀他们,而邹富贵就是与刺客联络的人,这样也可以解释邹富贵为何出现在荥阳了!”
赵平听得眼睛渐渐亮了一起,听这个捕头这么一分析,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逻辑上是说都通的,不过他又皱起眉头说:“如果说刺客是刑部侍郎邹如海派来的,那么他为何要杀死邹富贵这个联络人呢?”
捕头想了想说:“可能是他们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或许是价钱没谈拢,又或许刺客索要更多酬金,又或许是刺客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刺客故意杀了雇主?”赵平说着摸起了下巴,“的确有这个可能,我们查崔延泽等人被杀,调查的方向肯定是要追查刺客,刺客或许与雇主产生了什么矛盾,然后杀死邹富贵,把线索引向邹如海,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从容脱身,我们的目标就全部对准邹如海了,毕竟邹如海才是大鱼,才是我们皇城司最重视的调查对象,至于刺客只不过是一把刀而已!”
捕头问道:“殿下,咱们要查邹如海吗?如果查他的话,动静肯定不会小,毕竟是一部的二号人物,真正的朝廷重臣啊!”
赵平考虑了一下,很快有了决定,他神色坚定道:“查,既然有线索已经指向他了,咱们不查的话岂不是不负责任?”
赵平做这个决定是冒了风险的,首先崔延泽的临终遗言到底是不是指的邹如海,这只是他们这几个人的推测,如果调查的方向错误,不仅白白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还浪费了侦破此案的宝贵时间,幕后主谋就有足够的时间抹去其他证据!
还有第二点,如果调查的方向搞错了,到时候又发现邹如海不是幕后指使者,却又搞出了大动静,一旦把邹如海惹火了,此人发动朝中同僚一起弹劾皇城司,到时候他这个亲王都只怕顶不住压力。
“殿下怎么查?”有干吏问道。
赵平想了想,对捕头吩咐:“这样,你带两个人回长安把这件事情禀报给司丞,让司丞主持调查邹如海之事,但一定要告诉他,在没有一定的证据之前只能暗中查,绝不能被邹如海发现什么!本王这边再向父皇禀报,先做一个报备,获取父皇的支持!”
捕头抱拳答应:“是!”
送走捕头和两个干探之后,赵平立即赶去见赵俊生,等他到了行宫,他才知道哥哥赵东从山阳县回来了,父子俩正说着话呢。
大堂里没有其他人,除了太监袁涣之外就只有赵俊生和赵东父子俩,赵平走进去行礼:“拜见父皇、见过大哥!”
赵俊生指着右边的位置:“坐吧!”
“谢父皇!”
赵俊生对赵东说:“你继续说,山阳县那边的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