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窦艾光突然一个激灵。
杜荷笑道:“实话告诉你,本官此次来同州,目的只有,那就是将你窦氏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男的全部杀了,女的全部送到青楼,如何,听起来刺不刺激?”
窦艾光一只眼睛中寒光一闪。
他心道,果然,大哥的猜测是对的,杜荷就是冲着窦氏来的。
他心知自己必须活着将消息带回去,否则,将会是窦氏的灾难。
唰。
原本已经放弃抵抗的窦艾光,突然跟打了鸡血一般,一下抓住自己的长刀,猛地往旁边冲去。
窦艾光以前也是一员猛将,武艺高强。
是以,那八个护卫慌忙之下,竟然没有拦住他,反而被他伤了三人。
最后,窦艾光扬长而去。
吕布和许正道正要去追,却见杜荷抬起手,摇摇头。
许正道不甘地说道:“难道就这样让他逃走了!”
一旁,马周笑道:“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逃走!”
杜荷说道:“好戏已经开场了,现在,该回去睡觉了!”
许正道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杜荷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眼下看来也只有马周知道了。
许正道上前,问道:“老马,你给大伙说说,杜荷到底想干什么?”
马周摇摇头:“我也只是猜到了七八分,还不敢下论断,但是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来看,杜荷是在密谋一件大师,此事关乎窦氏,更关乎杜荷此次来同州的目的,诸位,吴国公已经来同州多年,却始终未解决窦氏这个隐患,反而让窦氏越来越势大,连窦氏勾结丫口寨流匪为害百姓,吴国公竟然都不知道,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是朝廷的奇耻大辱啊……”
马周足足说了半柱香的时间。
众人全都瞪大眼睛。
鬼神咕哝道:“老马,你说了半天,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老马,你真是个话唠啊!”
许正道拍拍马周的肩膀,转身走了。
马周说了一通,大家听得津津有味的,最后才发现,这家伙太狡猾,关键信息一点都没说上。
……
砰。
房门被撞开。
窦艾光一下闯进来,肩膀正流着血。
“大哥,大事不妙啊!”窦艾光大声喊道。
窦艾伟见状,便知道事情败露,于是急忙朝外面喊道:“速速派人,将窦府周围护住,再派人去盯着杜荷,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回来禀报。”
吩咐完,窦艾伟才匆匆将房门关上,把窦艾光扶起来,吃惊地说道:“二弟,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窦艾光坐在椅子上,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说道:“大哥,果然如你所说,杜荷此次来同州,便是冲着咱们窦氏来的,他是要将我都是全部灭掉啊,好狠的小畜生……”
窦艾伟看了窗外一眼,天快亮了。
他说道:“都说当今陛下宠信杜荷,我以前不信,现在却是信了,当今陛下,终于还是朝士族下手了,我窦氏,便是第一个!”
窦艾伟老奸巨猾,一下就看穿了这件事的因果。
窦艾光楞了一下,说道:“大哥,咱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造反吗?”
“造反?哼,你以为现在是隋末吗?如今天下太平,大唐国力日渐上升,造反与找死有何区别,别说我窦氏这种小士族,就是五姓七望,又有谁敢公然造反?”
“那怎么办?认为刀俎,我为鱼肉,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窦艾光气恼地说道,一拳砸在桌上。
窦艾伟说道:“如今,只能想个万全之策了,且看朝中如何反应吧,兴许,事情还未到最坏的时候。”
“也只能如此了……”
窦艾伟最担心的是杜荷将窦艾光劫囚这件事闹大,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来窦府搜查,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杜荷并未有任何的反应,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从未发生过劫囚这件事一般。
这让窦艾伟和窦艾光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长安。
皇宫,太极殿。
“臣有本奏,鄠邑县侯、同州别驾杜荷,到同州不到二十日,就将同州三分之二的官员打入监牢之中,迟迟不审问,也无任何明确罪证,如今同州上下是民怨沸腾,请陛下处置杜荷。”
“臣附议!”
“附议!”
“同州缺失大量官员,导致政事无人过问,最后损伤的还是百姓啊,陛下,若是百姓不服,势必会出大乱子,臣斗胆请陛下降罪处罚杜荷,并下敕旨释放那些同州官员!”
“附议!”
早朝上,以半个御史台都出动了,纷纷弹劾杜荷。
随后便是文武大臣们,加起来有一半人都在弹劾杜荷。
“更有消息传来,杜荷为了贪功,将同州司马窦先仁杀了,说是被丫口寨流匪所杀,更以此为借口,勒索了窦氏十万贯,简直让人气愤!”
“陛下,请下旨吧,任由杜荷在同州,只怕会天怒人怨,引起民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