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嘉靖 第116节

以前的账,咱们一笔勾销啦!”

徐阶如得大赦:“承蒙太子爷不弃,今后臣定当知恩图报,唯您马首是瞻,给您效犬马之劳。”

朱载圳伸了个懒腰:“累了。到了安歇的时辰了。徐次辅你先下去吧。”

徐阶起身离开。

朱载圳望着徐阶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徐阶我是一定要赶出朝堂的。

后世都说他是一代名臣。可是,真正去翻史书,他的政绩乏善可陈,除了扳倒严嵩,他几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

兼并百姓家的土地、聚敛钱财,他倒是一等一的高手。

高拱则不同。别看高拱是个火药桶子脾气,莽撞的很。可有时候莽撞等于胆大,胆大等于敢想敢干。

隆庆和议、隆庆开关、平两广叛乱、定云贵......正史中高拱的政绩可是一箩筐。

在对待旧裕王党的问题上,应该“用高拱,弃徐阶”。

第二天清晨,朱载圳起了个大早,来到了城北戚家军的驻扎地。

他教给了戚继光、俞大猷一种火枪手对抗骑兵的方法。

每三百名火铳手、两百名长矛手混编,结成一个回字形方阵。火铳手分为三列,长矛手两列。

这是拿破仑时代步兵对抗骑兵最有效的方阵。

当然,拿破仑时代没有长矛兵混编,这是朱载圳顺应时代的一个改进。毕竟穆什克特火绳枪跟十九世纪的燧发枪在长度上短了一截,刺刀的作用低了不少。

戚继光和俞大猷抓紧时间操演,自不必说。

接下来,就坐等赵士祯的一百辆炮车了。

赵士祯不负朱载圳所望,一天半的时间便改造好了一百辆炮车,运到了戚家军的驻地。

朱载圳又教给了戚、俞二人车营环形战术。

教完,朱载圳心中暗笑:其实这战术还是俞大猷发明,戚继光改进的。现在他们倒成了我的徒弟。

万事俱备,接下来就要选择打击哪一路北虏了。

朱载圳选择了京城东南方向宝坻县附近的那四万北虏。

他率领一万两千名戚家军将士、两千险山骑兵出了广渠门,直奔宝坻而去。

宝坻县城。

这一路北虏的统帅是三娘子。三娘子坐在宝坻县衙的大堂上。她的面前站着宝坻县令唐世杰。

三娘子呵斥他道:“见到本汗妃为何不跪?”

唐县令正色道:“大明文官,不跪虏酋之妻。此乃气节。”

三娘子手下的一个千户,直接扬起弯刀,“唰唰”两刀砍在了唐县令的膝弯处。唐县令轰然跪倒,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三娘子道:“你们一个县城,为何只剩下三千上了年纪的老百姓?其他人呢?”

唐县令道:“太子殿下英明,提早发出了谕令。宝坻的百姓都迁到京城了。”

三娘子问:“那你为何留在了宝坻?”

唐县令道:“大明有制,地方官有守土之责。百姓可以走,本堂不能走。呵,本堂还等着你们来了之后,痛斥你们一番呢。”

三娘子感到好笑:“你一个俘虏,痛斥本汗妃?有什么用呢?改变不了我们大汗即将入主中原的事实。”

唐县令怒骂道:“区区北虏,也想沐猴而冠!我大明皇太子殿下用兵如神。你们就等死吧!

呵,我听说你是俺答汗的外孙女?先嫁给了俺答汗的孙子,又做了俺答汗的妻子?真是禽兽行径啊......”

其实,即便是在豪放的草原部族中,这种混乱的关系也是难以启齿之事。

唐县令打人打脸,揭人揭短,三娘子岂能放过他?

三娘子朝着手下的千户做了个割喉的手势。千户手起刀落,唐县令人头落地。

说来也怪,唐县令的人头“咕噜噜”滚了几圈,恰好停留在三娘子的脚下。他铜铃般的大眼睛,至死都在怒视着三娘子。

不得不承认,大明的文官中,还是有宁死不屈的忠臣的。

就在此时,斥候来报:“汗妃!一股一万多人的明军出了京城,直奔宝坻而来。他们的统帅似乎是明国的太子。”

三娘子听后喜上眉梢:“什么?明国太子来了?好哇!送上门的肥羊!那一万多人里有多少骑兵?”

斥候答道:“骑兵只有两千。”

三娘子一拍大长腿,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哈,看来明国的太子跟咱们抓到的那个明国王爷一样,都是蠢货!竟然妄图用步兵对付咱们的骑兵!

用他们汉人的话说,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三娘子自信能够全歼一万多明军,活捉太子朱载圳。

在草原上,三万鞑靼骑兵能够吃掉十四万明军。现在是四万对一万,胜利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三娘子当朱载圳是块豆腐,其实朱载圳是块铁板。

第188章 谁跟你玩弓,我们玩炮的

朱载圳率领的奇兵到达了宝坻城北十五里处。

宝坻县位于天津卫以北,京城东南。用后世的话说,这里是属于滨海型平原地貌。潮白新河自西北向东南,横贯平原。

朱载圳命令就地摆开阵型。他知道,三娘子是一定会主动发起攻击的。

在你三娘子眼里,我朱载圳就是只肥羊太子。哪有狼见到羊不往上扑的?

三娘子手下的四万鞑靼骑兵,此时全部驻扎在宝坻城中。宝坻城内还有五万名他们一路掳掠来的大明百姓。

这场仗她并不打算派上肉盾。她自信凭借她手中的四万铁骑可以轻松取胜。

鞑靼骑兵开始集结。广阔的大平原,最适合骑兵大规模作战。

三娘子定下的列阵集结地,距离明军军阵只有三里。

朱载圳坐镇中军,左翼指挥由戚继光负责,右翼指挥由俞大猷负责。

他身旁的徐文长道:“鞑靼军的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集结。”

朱载圳笑道:“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的重炮加了底药能射三里。命令二十门重炮,两轮齐射!”

三娘子正在跟手下四名万户商议这一仗怎么打。

三娘子道:“还是老办法。先派出两万轻骑兵,攒射骚扰明军步卒的两翼。我带三千怯薛重骑兵,绕后突袭他们的中军。我那边得手,正面全部骑兵压上收割人头。”

四名万户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这套对付明军步卒的战术屡试不爽,套路虽老却有效。

就在此时,只听得“轰轰轰”一阵炮响。二十枚十一斤重的铁炮弹冲向了鞑靼军!

鞑靼军尚在集结中,没有摆开队列,人马密集。这二十枚铁炮弹立即犁出了二十道血槽。两百多名鞑靼人跌落马下,或死或伤。

三娘子大惊失色:“明国的炮何时能打这么远了?后撤两里集结!”

鞑靼军后撤集结的功夫,二十门重炮又打了一轮。

朱载圳心道:“可惜鞑靼人来得太快。若他们晚半年入寇,兵部造办处多造一两百门重炮,来个百炮齐发,呵,那场面一定蔚为壮观。”

鞑靼军后撤两里,完成了集结、列阵、分队。

随后他们按照三娘子的计划,兵分四路。

左右两侧各一万轻骑兵,开始驭马向着戚家军两翼缓缓前进。

三娘子亲率三千怯薛军,迂回绕后准备偷袭戚家军的中军背后。

正面的一万七千名轻、重骑兵,则准备在戚家军被怯薛军突袭后,从正面压上,前后夹击。

当初在草原上,朱载坖的十多万京营兵就是这样被收拾掉的。

明军左翼。

戚继光骑在战马上,望着缓缓向前移动的鞑靼轻骑兵。

戚继光大喊一声:“车营准备!火铳手准备!”

鞑靼轻骑兵准备突进到距离戚家军一百步时,放箭攒射。

然而,当他们推进到距离戚家军三百步时,忽听得“轰轰轰”一阵火炮的轰鸣声。无数轻骑兵中弹落马。

谁跟你们玩弓啊,我们玩炮的!

左翼的三十门弗朗机炮全部装填了散子。在三百步距离上编织成巨大的死亡弹幕。

鞑靼轻骑兵为了保持高机动性,全部身穿皮甲。皮甲哪能防的住弗朗机炮的散子?

负责指挥这一万轻骑兵的右万户懵了!敌人打得着我们,我们打不着敌人。这风筝还怎么放?

不能放风筝,那就只能冲锋了!用弯刀解决战斗吧!

情急之下,右万户下令:“换刀!突袭!”

在右万户的认知里,骑兵打步兵,就算不放风筝,只要冲入敌方阵中,步兵就会沦为待宰的羔羊。

把戚继光当羔羊,这右万户会死的很惨。

戚继光下令:“第一排,放铳!”

明军火铳手分为三排。第一、二排首轮装填的是铳子。第三排首轮装填的则是散子。

铳子射程两百步,散子射程一百步。

“砰砰砰”,第一排七百多支火铳响了。立时就有近百名鞑靼轻骑兵跌落马下。

双方距离一百五十步!

“砰砰砰”,第二排铳射出。又有约百名鞑靼轻骑兵去见长生天了。

戚继光高声下令:“火铳手,全部改装散子!”

双方距离一百二十步。

“轰轰轰”,三十门弗朗机炮射出了第二轮散子。弹幕像是一只巨手,生生将鞑靼轻骑兵的阵线撕出几个口子。

右万户心想:冲吧,草原的勇士们。我们有一万手持弯刀的骑兵。即便付出千人的代价,只要冲到他们阵前,他们就成了我们练习砍杀的活靶子。

双方距离百步。

“砰砰砰”,这一轮的铳击,射出的是散子。七百支火铳射出的散子,如一片乌云扑向鞑靼轻骑兵。

乌云所到之处,鞑靼骑兵血流成河!

戚家军将士面对疾风般突进的骑兵,个个镇定自若。他们严格执行戚继光和十名分散在队列中的旗牌官口令,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战术动作。

在三轮炮击、五排铳击之后,鞑靼轻骑兵付出了千余人的代价,终于冲到了五十步的距离。

在右万户看来,胜利似乎唾手可得。再冲五十步,就可以开启屠杀模式了。

戚继光大喊道:“掷弹兵,投掷手榴弹!”

戚继光的四千右路戚家军分为三类。一类为火铳手,有两千人。一类为长矛手,一千八百人。一类为炮兵,大约两百人。

一千八百名长矛手还有第二层身份——掷弹兵。

五十步大约等于后世的二十多米。大明兵部造办处造的手榴弹,始终无法和后世晋西北边区造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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