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推演,美利坚大亨 第306节

“你们咋没有辫子?”

“辫子?我们是大明的舰队!”

“啥?大,大明?”

陈阿生傻了眼,别说他傻了眼,很快整个港口的人都傻了眼,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瞧着兵舰,瞧着兵舰上的官军。这会他才看清楚,那些水兵的帽沿上写着白色的方块字,那字写的啥?他就认识一个“大”字。

大明?

大明不是早就亡了嘛!

咋又活过来了!

码头上那些打着赤膊的华工苦力,瞧着军舰上飘扬的“日月同辉旗”的时候,在嘴里念叨着“青天当悬日月”,这就是大明的国旗儿?

大明……

大明真的活过来了?

尽管那份《告万国书》用收敛的文字宣布了大明的复活,而且从欧洲一直传到了东亚,但是对于新加坡的华侨来说,这一切似乎还是陌生的,毕竟,他们与统治这里的西洋人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之中。

现在,面对大明的复活,人们的情绪是复杂的,尽管满清入关后,凡写明代的正史、野史都遭严禁,就连同《大明英烈传》也被列入禁书,加以禁毁,但是并不妨碍人们口头传着大明。

大明……那怕是谈不上是魂所牵梦所系,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有那个底。

这,这是大明的兵舰!

不知道为何,在看到这两艘兵舰的时候,所有人的心底都冒出了一股莫名的骄傲。

“徐三哥,快,快去弄一串鞭炮,来的是咱大明的兵舰!”

船还没靠上码头,陈阿生就对码头上领头的汉子嚷嚷着。

“对,对,鞭炮,鞭炮,快,阿东,你快些过去,还有,告诉方堂主,告诉他,大明、大明复国了!”

在码头上的人们陷入某种激动的混乱中时,水兵们开始从舷梯走下来了,一百多名水兵,他们穿着漂亮的白色水兵服,手持70式步枪的他们,满面都是傲然之色,这些身材壮实魁梧的水兵,一踏上的港口,就立即引起一阵欢呼声。

“真不愧是咱大明的兵,瞧着都精神!”

“你瞧,这模样那些洋鬼子也比不上……”

码头上的苦力们,无论他们是广东人还是福建人,都忍不住为官军叫起好来,过去,过去他们在港口上见惯了什么英吉利、法兰西还有什么意大利、普鲁士之类洋鬼子水兵,他们看起来精神十足,想起内地官军的那副模样,自然也就泄了气。而现在当看到来自大明的水兵时,看着他们挺拔魁梧的身姿时,不禁的为这些帅气的水兵喝起了彩来。

在喝彩的同时,他们的语气中也充满了骄傲,似乎在这一瞬间他们也成了大明人,这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大明那也是中国呀。

况且这些人和他们一样,都是炎黄子孙!为这些水兵骄傲,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军乐队演奏《海军进行曲》时,码头上只剩下激昂的军乐声,在激昂的军乐声中,前来欢迎舰队到访的皇家海军中国舰队副司令欧威尔上校,惊讶道。

“这是……你们的进行曲?”

陌生且激昂的旋律让人感觉非常新鲜,因为过去没有听过,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分舰队司令孟庆恩回答道。

“是的,这是我们的《海军进行曲》!”

《海军进行曲》是朱先海抄袭的苏俄《近卫海军迎旗进行曲》,在过去的几年间,他可是没抄苏俄等国的军乐,当然了,这些搁在这个时代都属于原创。也正因如此,孟庆恩才颇为得意的说道。

“是由陛下亲自谱曲!为我们的海军!”

什么!

皇帝亲自为他们的海军谱曲。这在全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荣耀。

在欧威尔上校惊讶的张不上嘴的时候,一名海军军官踢着的正步的傲然走到他们面前,喝吼道。

《五代河山风月》

“司令官阁下!水兵列队完毕!请您检阅!”

“上校,请吧!”

码头上的检阅不过只是按照国际惯例而已,但一直观察着这些水兵的欧威尔上校,通过水兵的集合,列队以及他们所展现出来的精神。在心里得出了一个答桉。

“难怪他们军队能够在法国击败普鲁士人,要是他们的陆军素质接近水兵的话,肯定是能击普鲁士人的!”

“即便是没有飞艇,他们也能做到!”

或许欧威尔上校只是一名上校,但是他仍然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在他得出这个结论时,目光落在泊位上的两艘军舰,脸上不由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天龙号、青龙号,他们都是英国的舰厂建造的,或许大明帝国可以建造飞艇,可以建造铁甲车,但是英国却可以建造强大的战舰,在这个世界上,战舰才是最重要的。

而他们呢?

只有这么几艘小小的巡洋舰而已!

“海军,我们不仅拥有强大的战舰,而且还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海军!”

这一瞬间,欧威尔上校心底某种因为飞艇产生的不平衡,似乎也就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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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游子归家(第二更,求订阅)

“立誓拜玄黄天地,结盟为丹赤江山”

站在洪门香堂内,方仁礼的神情肃穆,盯着香堂上的对联,又把目光落在供奉的牌位上。

无论是始祖洪英,还是五先贤:朱之瑜、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傅山,亦或者是五宗:文宗史可法、武宗郑成功、宣宗陈近南、达宗万云龙、威宗苏洪光。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反清复明志士。

洪门……就是反清复明的秘密组织,不过在过去的百年间,这个宗旨已经有点儿虚了,新加入成员往往也只是寻求洪门的保护,至于反清复明……那都是几辈子之前的事了。

对于他们来说,有多少人能记得当初成立洪门的初心。

可现在到好,居然有一个大明上门来了,

不对,是大明又活过来了。

这让洪门上下有点儿尴尬了。

“方堂主,您老看这事,该怎么办?”

坐堂赵安邦开口后,其它人也都纷纷把目光投向堂主,面对众人的目光,方仁礼想了想,说道。

“这么多年,咱们在洋人的地界上,没少受洋人的气,现如今,大明的兵舰来了,这就是咱们家的兵舰,无论如何,咱们都是在欢迎的,传令下去,准备好劳军的东西,去码头,迎官军!”

无论大明也好,大清也罢,对于这些海外游子来说,没有什么区别,要是说他们的心里渴望着什么?

那就是渴望着庇护!

就像是西洋人庇护他们的百姓一样。尽管人们的心情是复杂的,那怕是这里的华夏人都留着辫子,可并不妨碍他们用最大的热情欢迎着大明舰队的来。

鞭炮声、舞猴的锣鼓声,在码头上回响着,闻讯而来的人们,敲锣打鼓的赶到了码头,洪门的人来了,天地会的也来了,至于洪山堂、兴义堂之类的乡党会堂也都来了,他们不仅送来了许多新鲜的肉食、水果以及蔬菜,甚至还按照惯例奉上劳军银。

成封的银元用红纸包成一封,壮汉手捧的托盘上,足足有数十封,至少有上千元吧!

面对天地会李明宽堂主送来的劳军银,孟庆恩说道。

“李堂主,诸位,你们的心意我等领了,可是这钱却不能收的!”

见对方不收钱,李明宽的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明白了,对方是嫌少啊!

急忙抱拳拱手道。

“让将军见笑了,我等在海外谋生不易,钱不多,却也是我等于官军的孝敬之意!还请将军务必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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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只差没跪下来的李明宽,孟庆恩哈哈大笑道。

“李堂主客气了,大明海军自有军纪在,搁满清那边是什么规矩,咱不知道,可在大明海军这边,非但银子不能收,就是劳军的东西,也得照价补偿给诸位!”

什么?

这下轮到李明宽他们傻眼了,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孟庆恩就扭头问道。

“李堂主他们送来的东西,算好价吗?”

“报告司令,已经算了,一共276.25元。”

“同胞们海外谋生不易,按300元算!各方送来的劳军物资,一率按此计划,不能让同胞们吃亏!”

“是!”

钱!

白花花的南华银元被数出来的时候,看着银元,李明宽等人无不是傻了眼,他们是来送银子、送东西劳军的,怎么就,怎么就……变成官军给他们银子了!

“将军,这,这如何……”

就在李明宽发懵的盯着银元,不知所措的喃喃时,一旁看着这一幕的方仁礼,双手微颤间,突然跪地大呼道。

“王师啊!这才是我大明的王师啊!我等百姓苦鞑虏数百年,世世代代、年年岁岁受其盘剥,鞑虏视我等为鱼肉,而王师却视我等为同胞,今天王师上了岸,能生见大明王师,小民死而无撼!”

对于早就习惯了满清官吏盘剥的人们来说,那怕只是一支不收劳军款,买东西给银子的军队,就已经是仁义之师了,在这一瞬间,无论在场的人们念道着“同胞”两字,无不是在瞬间就认同了这个“大明”。

大明王师来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之中,新加坡的人们无不是眉飞色舞的谈论着“大明”,说道着王师,每当有大明的水兵出现在街上时,总会有热情的人们邀请他们到酒楼里喝酒,那怕是他们到了小摊上想要买点东西,商贩们也是直接把东西往他们手里一塞,连连说着“不要钱”,在水兵们要塞钱给他们时,无不是急忙挑着挑子匆匆离开。

这些海外的游子们所展现出来的热情是出乎意料的。

按惯例军舰开放,百姓可以上舰参观的消息传开后,华侨们无不是急先恐后的想要上舰参观,要参观的人实在是太多,但时间却只有两天,第一天的参观结束后,当天晚上,甚至还有在那里排着队,第二天清晨,天还未放明,参观的队伍就已经排到了码头外。

在晚霞染红远方的海天时,参观活动就要结束了,和昨天一样,舰桥上的号手吹响了小号,这是参加结束的通知,那些没能上舰的人们,无不是长叹着气,说道着应该早点来才对。

看着人们那副依依不舍的表情,孟庆恩说道。

“同胞心切,开启电灯,今晚参观埋单再延长四个小时!”

电灯亮了!

在这个夜晚,新加坡的港口被两艘军舰的灯光点亮了,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两艘船,即便是在山顶上的总督府里,人们也看到了码头上的灯光,在这灯光中,那些从各地赶来的人们,

“大明,那也是咱的国啊!”

甲板上满面老泪的老者,摸着粗大的炮管,在喃喃自语的时候,他突然嚷嚷道。

“有剪子没有,有剪子没有。”

不顾众人,老人大喊道。

“把辫子给我剪了,我是大明人,我是大明人,不能留这个辫子的,不能留的……”

老人的举动,让甲板上正向来访者介绍着军舰的水兵们愣住,也让那些参观者们愣住了,他们互相看着彼此,看着彼此脑袋后面的辫子。

是的,辫子,这是大清的,他们呢?

这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不知从那弄来的匕首,走到老人面前说道。

“阿公,我帮您。”

辫子被割了下来,那跟一尺多长的辫子就那样被扔到了海里。这一幕看的周围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有的人看着海面上水波浮动的辫子,有的人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还有的人像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似的,他们直接把自己的辫子也给割了下来。

而这种行动就意味着决裂。与大清的决裂!这种决裂是他们发自内心的,就像是游子找到了家一样,在这一瞬间他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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