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眼中一亮，“会不会那里并不是案发第一现场？他也许是被人杀死后，才把他的尸体转移到那里去。”
众人心中一惊，这种可能并不是没有，只是大家先入为主，认为之前的调查没有问题，这才没有深究。
“组长，你是说还有一个我们没有发现的凶案现场存在？”文雯已经顾不上生气的事，主动讨论起案情。
萧陌然眯着眼睛，“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可是凶手杀了人，不把他埋了，还专门找了个地方摆起来，这会不会有点矛盾？”顾野反驳道。
之前他去调查证人，并不知道萧陌然三人的谈话，所以对他们认为凶手这样做，是想表达某种信息的事一无所知。
王一波赶紧解释道：“顾哥，今天组长就说过，凶手故意这样杀人，而且在事后又专门处理现场，是想向警方或者是某些人传递一些话，只是我们还想不通当中的含义。”
“七种手法，他们对人用过。”最没有存在感的袁彬突然加入了讨论。
“喂，木头，你能不能说人话？听都听不懂。”顾野不满的嚷嚷道。
“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萧陌然对袁彬投出赞赏的目光。
几人还是不明白他们俩在说什么。
“七个人分别被七种行凶手法杀死，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就像袁彬说的，只有他们七个人用这些手法伤害过凶手，或者是凶手的亲人，所以凶手才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这也是凶手想要告诉我们的信息。”终于破解这个疑团，萧陌然不由得露出进门后的第一抹笑容。
众人恍然大悟，对袁彬这个木头刮目相看。
“那我们的侦查方向，是不是还要从七名受害者的经历下手？”
王一波话音刚落，顾野便说道：“可是之前的调查，已经把他们的底摸了个干净，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共通点啊！如今咱们还往这坑里钻，会不会有些多余啊！”
萧陌然看向顾野，“你不是去找那个证人了吗？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没有？”
说起张丽这个奇葩，顾野像是吃了坏东西一样难受。
“别说了，东西没问出来，倒是赔了四百块钱，组长，这个凶你要走公账给我。”顾野一开口就要萧陌然给他报账。
“怎么回事儿？找证人怎么变赔钱了。”文雯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顾野有些郁闷，苦着个脸，将今天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顿时将所有人都惹笑了。
“哈哈哈，妈呀！笑死我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是啊，是啊，这胆儿也太小了吧，呵呵呵...”
袁彬这么不苟言笑的人，也露出了笑容。
萧陌然也对这样的怪事笑得合不拢嘴，可是笑着笑着，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等一下，你说她听到声音后就躲了起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并不知道？”
顾野有些莫名其妙，说道：“是啊，原来的询问材料上不也这么写着的吗？我这次问出的跟上次没什么区别。”
“晚上，大雨，惨叫，有鬼？”萧陌然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可又模模糊糊的让人抓不住。
“有什么不对吗？老大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顾野小声问文雯。
第118章 午夜谈话
迎来的却是一个大白眼。
文雯也对萧陌然今天的状态感到有些担心，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
走上前去，碰了碰萧陌然的手臂，“你是不是累着了？要不先去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
萧陌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回以一个笑容，“可能是吧！那今晚大家就都散了吧，明天上班再说。”说完起身就走。
这么干净利落的态度，让几人觉得这是一个为了下班而争分夺秒的好同志。
几个人一辆车，开回到酒店，然后就各自回房休息。
不知其他人睡没睡着，萧陌然躺在房间的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那种快要想到，可又怎么都想不到的感觉太挠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才发出悠长的呼吸声，进入了梦境之中。
咚咚咚！
“嗯...谁这么早就来敲门？”顾野睡眼惺忪，拿过手机一看，才刚刚四点半。
因为昨晚玩手机太晚，现在他表现出一副没有睡够的样子。
爬起身来，穿上拖鞋，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我去，老大你这么早是要干啊？您老人家知道现在是几点吗？”顾野见到是萧陌然，便开始抱怨。
萧陌然可没功夫跟他解释，将他推开，走了进去。
坐在沙发上，萧陌然示意顾野坐到他对面。
等顾野坐好后，萧陌然就像审犯人似的看着他，“你昨天晚上说，张丽只听见‘有鬼’‘救命’这两句话，其它的声音都没听清，是吧？”
“嗯，对啊！她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两次问话都是一样的答案。”顾野被萧陌然认真的样子吓到，只能打起精神回答。
啪！
哎哟！
“这就对了！”萧陌然突然感觉到柳暗花明，眼前的迷雾变得清晰了许多，一激动就拍了一下大腿。
可顾野就不愿意了，你要拍就拍你自己的大腿，拍我干什么玩意儿。
疼得顾野惨叫一声，连忙揉着被萧陌然拍中的地方。
“老大，你大早的不睡觉，跑我房间里来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到底是想干嘛？能不能说出来让我死个明白。”
萧陌然笑着说道：“这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给我了灵感，咱们又少了一个重大发现。”
看着一脸懵逼的顾野，萧陌然解释道：“问题的关键就是在于张丽听到的两句话，你想象一下，如果按照凶手之前行凶的谨慎，他会不会轻易让一个女人发出声音？而且那还是在一个大雨天的晚上，大雨很容易掩盖人发出的声音，可为什么张丽只听得见这几个容易令人联想到鬼神的字眼，而其它的却偏偏都听不见？”
他凑近顾野面前，轻声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顾野也被萧陌然这番推断给震惊了，颤抖着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凶手故意让张丽听见的，为的就是要用鬼神之说来掩盖人杀人的事实？”
听到前半句，萧陌然还觉得很欣慰，可到了后半句，他突然觉得跟这货聊案情是个错误的想法。
“你个笨蛋，社会上传出鬼魂杀人的说法，是什么时候的事？不就是刚好是陈文艳遇害之后的事情嘛！当时案情并未公布任何细节，探员们也都有保密条令在身，谁会跟外面说这些？”
“张丽呗，也有可能是从她哪里传出去的。”顾野肯定道。
“不会是她。”萧陌然用比他更肯定的语气说道。
“你自己也说了，这个女人胆子非常小，这样容易吸引凶手的事，她敢做？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她透露给外界知道的，她为什么不卖给报社或者其它媒体？这种内情可是很值钱的，至于到现在她连用的手机都是老得掉牙的那种，更何况当初案发后，警方就封锁了一切消息，外界根本就不知道凶案现场在哪里，是直到案发几个星期后，才被人知道的。”
萧陌然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眼中流露出危险的光芒，“所以这个消息是凶手故意传出去的，张丽能听到这几个字，也很有可能是凶手刻意为之。”
第119章 带偏众人
听萧陌然说得这么恐怖，顾野汗毛都立了起来，睡意早就被吓跑了。
他用手掌搓了搓手臂，“老大，这个凶手到底想干嘛？你这说得我都觉得害怕了。”
萧陌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没有回答顾野的问题，只是自顾往外走。
临走时还丢下一句话，“你先睡吧！有事咱们上午到办公室再聊。”
“别啊！大哥，是你跑来找我的，现在气氛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居然要走，你还负不负责任了？”顾野哀嚎不已，大爷我裤子都脱了，你却给我泼冷水。
“萧陌然，你大爷的...我特么睡不着了...”许久之后，酒店走廊里传出一声咆哮，惊醒无数一夜夫妻。
时间终于来到了上班时间，几人同乘一辆车来到警察局，车上唯独少了一个顾野。
文雯打电话给他，可这货说自己已经到了办公室，于是几人这才一头雾水的坐上了车。
停好车，一路来到了办公室。
“靠！顾哥，你这是遇妖精了吗？”王一波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
“顾野，你昨晚上是去哪里鬼混了？看你这个样子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文雯虽然也被吓到，可更多的却是好笑。
“枸杞，要不要？”袁彬也发出了自己的一份关心。
只见顾野趴在桌上，上半身抬起来，正对着大门的脸，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他的眼眶上，一脸的憔悴无助，眼神中还充满了迷茫之色。
“年轻人就是好啊！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萧陌然摇头晃脑的走了过去，经过顾野身边时，发出了致命的挑衅。
“萧陌然，你大爷的，昨晚跑我房间，把我折腾起来，弄了我半个晚上，拍拍屁股就走人，你还是不是人了？”顾野一副无能狂怒的表情，跟只狮子狗似的。
不过这句话里面的含量有些重，其余三人的眼光瞬间都变了。
王一波和袁彬变脸的同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看向两人的眼神充满了警惕。
文雯则是“呸”了声，然后有些生气的看着萧陌然，想要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萧陌然脸如黑锅，“你要不要想想你自己说了些什么？”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锋利起来。
顾野还不自知，还是一副被人抛弃的表情，“你敢说你昨晚没到我房间？你敢说你昨晚没把我弄疼？你敢说你没把我弄得睡不着，然后就不负责任的跑了？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停！”萧陌然大吼一声，掐断了顾野的质问。
文雯汗毛直竖：“弄疼？”
王一波惊恐不已：“半夜进房？”
袁彬直接抓住重点：“弄？”
三人心理状态非常混乱，大脑不自觉补足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看着旁边三人的表情，萧陌然恼怒的拍着额头，对顾野这货不经大脑的说话，感到无比头痛。
“那个，我说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你们信吗？”萧陌然试图争取一下。
不过看三人的表情，他翻译出“鬼才信”三个字。
最后还是在顾野反应过来后，一通解释下，知晓始末的三人才松了一口气。
玩闹过后，萧陌然把众人叫在一起。
“今天我们的工作重点，就是围绕七名受害者的身份背景做一些调查，之前的调查中，肯定漏掉了一些东西，而这才是破案的重点。”
“袁彬和一波一组，你们去调查一下当时传出鬼魂杀人说法的来源。”
看了一眼顾野，萧陌然感觉到一阵腻味，最终转向了文雯，“今天文雯和我一起走访前三位受害者家，顾野带上两名龙江的探员，去找另外的四位。”
“大家没有意见的话，就开始干活。”双手一拍，萧陌然便带头离开。
“喂，凭什么我是一个人，我有意见，喂，你们没听见吗？”任由顾野在后面大喊，其余四人跟没听到一样，陆续离开了办公室。
第120章 家属调查
坐到车上，萧陌然按照宋家耀档案上的地址，将手机导航打开。
“组长，你真的跟顾野那个家伙没什么？”文雯刚坐到副驾位置上，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萧陌然顿时就黑了脸，目光不善的看着这个臭丫头。
“嘿嘿嘿，我就是随口问问，我是绝对相信你的，咱们这就赶紧走吧！”文雯被萧陌然的眼光看得心虚不已，连忙表明态度，然后开始转移视线。
“哼！”萧陌然不爽的用鼻子发出一个声音。
点火，起步，汽车顺溜的开了出去。
文雯侧头看向窗外，嘴角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