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的父亲是李靖 第27节

裴寂诧异地回到了座位,古往今来遇到荒年,无非就是开设粥棚,难道还有什么其他法子?

就在裴寂疑惑间,长孙无忌出班道:“禀告陛下,关中的官道上一次修缮还是前隋年间,早已残破不堪,一下雨泥泞一片,车马皆不能通行,百姓怨声载道,微臣建议,收拢流民,修缮官道。”

“乱国之言,逃荒的百姓已是疲惫不堪,现在拉他们去修路,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前隋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陛下,臣弹劾长孙无忌祸国殃民,不惩不足以戒示天下。”一位四十余岁的官员义愤填膺的指责长孙无忌。

太极殿顿时哄闹一片,除了房玄龄几人,无一不是在指责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嘴角不由抽了抽,怪不得皇帝妹夫每次上朝都是一脸不耐烦,天天面对这些咋咋呼呼的官员,谁能不头疼?

长孙无忌故意大声道:“诸位同僚,收拢流民不是征发徭役,流民修路,朝廷一天不仅管他三顿饭,而且还额外给他们两人的口粮,这叫做以工代赈!”

第51章 都是资深老戏骨

“以工代赈?”

太极殿内的哄闹声消散不见,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长孙无忌的身上,以工代赈,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长孙无忌不慌不接着道:“朝廷施粥也是施,不如将流民全都聚集起来,修缮道路,壮劳力干活,朝廷赡养他们的父母、孩子,岂不是一举两得?”

朝中众人皆陷入了沉思,以工代赈确实是个好办法,这时裴寂皱着眉头说道:“一天三顿干的,还要赡养老人、孩子,朝廷哪有那么多银钱和粮食?”

戴胄出班说道:“禀告陛下,昨日有义商向户部捐献铜钱五十万贯,微臣建议,将这笔善款全部买成粮食,用于赈济百姓。”

崔干闻言嘴角不由抽了抽,善款?明明是敲诈崔家的赃款。

昨天下午,崔文就拜访了戴胄,想要以一千一百文一两银子的价格在户部兑换银两,只求皇帝能把崔干放出来。

戴胄不敢擅专,就进宫觐见皇帝,正好李世民从沣水村回来,正在和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和魏征商讨以工代赈的事情。

听到戴胄的禀告,以李世民的性格,逮住了蛤蟆,怎么会不攥出尿来?

他把李德奖的一千二百文一两银子的价格都否决了,直接定了一千四百文。

前前后后朝廷获利超过五十万贯,并且这些钱只是保证蛤蟆的安全,还没攥尿呢!

李世民的眼神隐晦地扫过崔干,崔干心领神会,立刻出班道:“禀告陛下,我崔家见百姓受苦,亦是于心不忍,愿意以低于市场一成的价格,把粮食卖给朝廷,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好!好!”李世民顿时笑容满面:“朝堂中有你等忠君体国的臣子,朕无忧矣!王德,赐崔爱卿一柄玉如意,以示嘉奖!”

“谢陛下!”

崔干神情激动,眼含泪花,虔诚无比的接过王德端过来的玉如意,但从他不断抖动的腮帮子上,就能知道他是如何的肉疼。

来来回回七十万贯呀,只换了一把几百贯的玉如意!可还没有任何办法,被皇帝攥的死死的,不尿也得尿呀!

看到眼前君臣相得的画面,裴寂忽然通了,原来是早就商量好了,长孙无忌提议,戴胄出银子,崔干出粮食。

一阵失落在裴寂的心底升起,皇帝击败突厥,生擒颉利,平息铜价,百姓爱戴有加。皇帝的声威在朝臣、百姓心中,已经到了骇人的地步。

裴寂颓然坐在了座位上,太上皇还朝无望了,他也被彻底边缘化了。

其余官员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前几天皇帝看见崔干,一副恨不得除之后快的模样,今天,一口一个爱卿,那叫一个亲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崔干是皇帝宠臣呢。

怪不得崔干能够顺利走出刑部大牢,而且还官复原职,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原来是使了银子的缘故。

所有人都看出了门道,以工代赈的提议得到顺利通过。

李世民站起来道:“此事由户部负责,各县官员协助,早日让百姓吃上热乎的饭食。”旋即他语气变冷:“这笔钱专款专用,谁敢打这笔钱的主意,谁敢贪墨,朕定斩不饶!”

“臣等遵旨。”

“魏征,从今日起接手御史台,监察关中!”

“微臣领旨!”

......

李德奖的小院子里,李德奖、程处默、尉迟宝林和秦怀道斜躺在炕上消化食,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只剩下光溜溜的猪蹄骨头。

尉迟宝林拍着肚皮道:“真没劲!”

李德奖笑问道:“天天和人打架还没劲?不比勾栏听曲好玩多了?”

尉迟宝林坐起来说:“奖哥儿,你多少天没去西市了?崔家的家丁都不出门了,我们哪来的架打?这几天没往家带银子,我爹都没好脸了!”

“他们不出门,搞什么名堂?”

秦怀道说道:“奖哥儿,崔家的牙行也改了,叫做崔氏交易所,和咱一模一样,其他几家大的牙行,也在关门整修,估计也会照着咱们来!”

大唐交易所的交易模式不是什么秘密,聪明人看一眼就能学会,崔家这么干,在李德奖的意料之中。

尉迟宝林恨恨道:“都什么玩意儿,自己不想办法,全来偷咱们的师!”

李德奖道:“这和开粮店是一样的,你卖小米,总不能不让别人卖小米吧!”

“要不咱们主动上门,找他们的麻烦?”尉迟宝林提议,以前回家把银子往自己爹手里一拍,全家那是笑脸相迎呀,家里地位那是高的一批!

这才短短几天没交银子,家庭地位直线下降,自己爹也没了好脸,这种反差尉迟宝林有点受不了。

李德奖摇头:“咱们长安四恶可是京师第一良善,找上门不可取!”

秦怀道提议:“要不咱们降价?”

降价更不行了,恶性竞争的后果,只会是他们出局,崔家可是世家,那底子多厚,真比撒币,他们撒不过崔家。

李德奖心里想着,是不是可以把期货交易亮出来了?

嘭!

正在沉思的李德奖猛然惊醒:“处墨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程处默把拍在桌子上的手掌挪开,露出下面几张请柬,他说道:“昨天长孙冲给的,说明天在曲江池举办诗会,邀请咱们前去赴会。”

诗会?不过年不过节的举办什么诗会?

看把他烧包的!

李德奖问道:“现在外边都是流民,他还能举办诗会?他爹不扇他大耳瓜子?”

程处默道:“长孙冲说突厥被灭,生擒颉利,朝廷又施以仁政,赈济流民,特邀请长安才子,共同歌颂皇帝功德。”

“马屁精,我要在家读书,要去你们去。”

程处默道:“为什么呀?太子和魏王也要去!”

那就更不能去了,现在李承乾和李泰为了储位,已经开始明争暗斗。李德奖可不想卷进储位之争。

历史上李承乾和李泰多惨,一个被贬为庶人,一个贬为东莱郡王,最后白白便宜了李治。

贞观十七年,李承乾造反,大哥李德謇也跟着倒了大霉,被流放岭南,直到贞观二十三年,父亲去世才返回了长安。

第52章 吹破牛皮的程处默

不管哪朝哪代,夺嫡之争都是无比血腥,无比残酷的,一言不合流放岭南那是轻的,搞不好一家老小全得咔嚓。

自己有几斤几两李德奖心里清楚,在父亲的羽翼下,种种田、建个工厂、做做生意,做个逍遥的富家翁,没啥难度。

但是去触碰夺嫡这种高端局,那纯属茅房里面点灯笼,找死,还是一集都活不了的那种死法。

李德奖果断拒绝,在家睡觉多好,闲的去陪他们勾心斗角?

程处默顿时急了:“你不去怎么能行?咱们长安四恶可是一个整体,反正,我已经答应去了。”

李德奖一阵纳闷,这程处默一天天就喜欢舞枪弄棒,勾栏听曲,什么时候开始对诗会有兴趣了?

尉迟宝林笑道:“奖哥儿,别听他瞎说,什么长安四恶是一个整体?都是借口,他就是担心一个人去丢人,所以拉着咱们兄弟去垫背。”

李德奖来了兴趣:“怎么说,我可不信他是为了给长孙冲面子。”

“长孙冲?哼哼,是这小子在清河公主面前吹牛,说自己现在日夜读春秋,不说才高八斗,怎么也得四斗了,正儿八经的文化人。”尉迟宝林阴阳怪气。

秦怀道接话道:“奖哥儿,你可没见在宫里的时候,处墨是怎么吹牛的,清河公主问他,会作诗吗?”

“这家伙把胸脯拍的邦邦响,说作诗?小道尔,一个时辰十七八首的没问题!”

“哎,这下可撞上了吧,长孙冲的诗会,公主和长安城勋贵家的女儿都会去参加,我看你怎么圆?”

清河公主今年十二岁,是程处默的未婚妻,皇帝赐的婚,所以程处默一个小妾都没有,在等着清河公主满十五岁完婚。

李德奖可怜的看了一眼程处默,完了,牛皮吹大发了,要社会性死亡了!

程处默一点都不脸红,他家祖传的脸皮厚,他拉着李德奖道:“二弟,咱们四个也就你有点学问,你可得帮老哥呀,可不能让老哥在媳妇面前丢了人。”

李德奖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那咱们就陪处墨走一遭。”

程处默喜上眉梢,用力拍了拍李德奖的后背道:“我就知道兄弟会帮我,这下十几首诗有着落了!”

十几首?你当是你程家老母猪下崽呀,一下子十几只。唐诗三百首,自己能背下来的也就那么十几首,都特么给你哄媳妇去了,老子还混个屁呀!

“处墨呀,咱吹牛皮也有个限度好吧?十七八首?你可真敢开牙,就一首,多一首都没有!”李德奖伸着一根手指头说道,贞观初年也没啥著名诗人,背一首诗,应付应付诗会没问题。

“好好好,一首就一首,我就知道兄弟会帮我!”

李德奖道:“那当然,你们可都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呀!”

三人一抹嘴走了,程处默还顺走了剩下半瓶酒,李德奖吩咐丫鬟收拾卫生,他则一头扎进了书房。

一张硕大的纸张铺在书桌上,上面画着阡陌纵横的线条,这是沣水村田地图,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李德奖的土地。

四条弯弯曲曲的水渠将田地分割包围,保证每一块田地,都能于水渠相连。

这是李德奖为沣水村设计的水渠,趁着现在百姓逃春荒,人力廉价,他准备把沣水村的水渠修起来。

即便以后全部建成了工厂,这些水渠也可以为工厂提供源源不断的水源。

四架水车屹立在沣水河畔,将河水舀到水渠里,以后沣水村浇水就不用人力了。李德奖把目光落在沣水村的西面。

这里的地势低洼,只要把水车架上,这里就可以变成水田,他就可以在夏收之后,再种一季水稻。

李德奖把规划图收起来,准备过两天去沣水村的时候,把图交给马周,立刻开工。这两天,他需要把水车设计出来,大唐的水车沿用东汉的翻车,取水之时,需要人转动摇把或者用牲口拉动。

李德奖要把水车改良,用流动的河水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把规划图收进箱子,李德奖又铺上一张白纸,拿起从小目标广场拿出来的铅笔、尺子和圆规,开始水车图纸。

......

朔方,颉利已被生擒,深入草原的将士陆陆续续返回朔方,朔方城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拥挤的城门前,传来了马蹄声,士兵迅速让开道路,一队骑兵快速进城。

府衙前,柴绍已经等候多时,见李靖骑着快马过来,他急忙道:“大总管,陛下特使带着密信来了,正在节堂等待。”

李靖下马没有停留:“走,去见特使!”

李靖大步跨进节堂,看到来使的模样,他一愣,皇帝特使怎么是个突厥人?如果李德奖在这,肯定能认出,皇帝特使竟然是在驴市卖牛的阿史那·沙利。

他正在纳闷,阿史那·沙利连忙跪在了地上口呼:“突利族人,阿史那·沙利拜见大将军。”

李靖连忙扶起阿史那·沙利,即便是个突厥人,那也是皇帝特使,跪他不合规矩,万一被有心人看到,又少不了一阵弹劾。

“特使,陛下的密信在哪?”

沙利连忙从怀中掏出密信,双手呈给李靖道:“在这里!”

李靖恭敬接过密信,扫了一眼,火漆没有动,他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件,仔细阅读起来。

阅读完密信,李靖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先说道:“特使舟车劳顿,先去客房休息,明日老夫会见你。”

“小人先行告退,陛下让小人给将军带的东西,放桌上了。”

等阿史那·沙利走了,李靖把密信递给柴绍,柴绍看了之后惊讶道:“互市?用粮食换羊毛?”

互市好理解,从汉朝开始,中原王朝为稳定草原局势,都会在边境设立互市,但都是用盐、糖、粮食换取牛羊,哪有换没用的羊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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