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摊牌穿越者,老朱懵了 第83节

若是不满意,就算拼着让陛下不悦,也要阻拦这门亲事。

反正我徐达功勋多得很,将功折罪都用不完。陛下又亲许了日后可开疆扩土封疆外域,那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何必卖女求荣,图那安稳?

不过就现在看来,对于这位五殿下,徐达总体还是满意的。

大儒宋濂、儒生方孝孺皆对其赞不绝口,自家儿子徐允恭和女儿也对他的算学造诣十分钦佩。

经济之道也是当世顶尖,就连军事也是远胜常人。

确实当得上我徐达的乘龙快婿!

这么想着,场中的争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朱肃这方凭借着鸳鸯阵且战且退,拖住了大半的勋贵部众。

朱暹红着眼睛将人不断压上,想要将护着朱肃的两队鸳鸯阵体力耗尽。可没想到这些身着重甲的家伙一个个都壮的跟牛一般。

战了这么久,竟然依旧将兵刃舞的虎虎生风。两根毛竹翻转之间带起许多尘土,都快迷花了朱暹的眼。更兼腾挪之间依旧步履轻快,仿佛身上的那些甲胄无足轻重一般。

“这些人,不是都应该只是没经过战阵的新兵吗?”

“为何会这般悍勇?莫非,个个都是如已故开平王常十万那般的猛士?”

“这种猛士,一万个人里面也难出一个,怎么可能有二十余人之多!”

时间拖的越久,朱暹心中越慌,他虽然自诩多谋,但事已至此哪里还有什么战术可言?只能不断的将一个个人朝着鸳鸯阵压上,期盼着那些重甲兵士其实已经是外强中干,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会儿就能破掉这该死的毛竹子阵法。

他却不知道,朱肃的这批卫士每日都要绑着沙袋,负重在碧峰山的山道上来回数趟,又是顿顿吃肉个个都其壮如牛。区区重甲而已穿在身上操练数个时辰都不成问题,哪里有气力熬干的时候?

倒是朱暹这边,已经成了兵家大忌的“添油”之势,不断派人增援却始终没有进展。两支鸳鸯阵就像两个无底洞,不断吞噬着勋贵一方所剩无几的战斗力。

朱棣这边也是憋着一股劲儿,朱暹不断将人派去“添油”,自己身边的防护自然也越来越弱。朱棣瞅准机会,一声大吼带着人冲入了朱暹的阵中,砍翻旗手之后飞起一脚,将朱暹的帅旗一脚踹翻在了地面上。

“胜负已分!”大觉过瘾的朱棣长声大笑,仍旧厮打的两方听到之后,便不再继续挥舞兵刃。两拨人一方垂头丧气、另一方则大声的欢呼起来。

第173章 一群鼠辈

“徐帅以为,其余的这几位殿下如何。”李文忠看着朱棣,满面笑意的问徐达。

“二殿下勇敢率直一心回护兄弟,三殿下毫不冒进亦有智将之风。”徐达评价道。李文忠看了徐达一眼不免失笑,其实除了鸳鸯阵外最为耀眼的该是四殿下燕王朱棣才是。身为皇子却能瞅准机会果断压进,又能身先士卒当先夺旗,就个人表现来看比之五殿下更具名将之风。

但徐帅故意不提,李文忠自然知道他是气愤朱棣昔日拒娶徐家女的事。

身为老朱家的亲戚,这事李文忠自然是知道的。

话说当日其实陛下和徐家还未谈拢,老四就急匆匆的断言拒绝实在有些奇怪。不过后来陛下转而瞩意小五了这就无妨了。与徐达同为大将,李文忠也知道徐达心中的顾虑。

自古以来大将领兵在外最忧心的就是功高盖主为君王所忌,徐李两家都已经进位国公升无可升,他们李家还好毕竟与朱家有血亲。但徐家与朱家的香火情只在老朱这一代。徐家在勋贵之中又威望隆巨……

徐家与朱家的姻亲,是皇家与李家这样的勋贵,皆愿看到的结果。

看着场中垂头丧气的勋贵子弟们,徐达摇头轻笑。这些人的父辈,多是在军中自命不凡的刺头儿,昔日血勇大都已经忘了,平日里只知仗着从龙之功和陛下的优容多行不法。甚至酒后,还时常在大庭广众有不敬之语。

根本不知道,如今已经登临帝位的陛下,早已不是昔日那个与他们一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凤阳大汉。

而是威隆九州、御宇天下的皇帝。

就连他徐达,这个陛下昔日之发小,面君之时都时常不敢抬头直视,只言片语都要战战兢兢揣摩数遍方能开口回答。

这些勋贵子弟却敢小觑天家皇子,联合起来欺五殿下年少意图抢夺水泥生意……

这位未来女婿其他都好,就是对人还是太过和善了些。这一点倒是与太子殿下仿佛。太子殿下待人温和轻易不愿责罚他人,这位五殿下则为人懒散心中亦失之过仁。对这些父辈都是杀坯的莽夫听之任之不愿管束才让这些人误以为软弱可欺。

有这般强兵,一开始直接压服了这些桀骜的勋贵子弟便是。何必给他们留了面子弄什么军演赌斗。

惊世之才,胸中却无大志。

徐达暗自评道。不过如此也好,可以确定他是真的不想涉足皇位之争……

正心中思量,却听校场之中,那位满脸横肉的吉安侯世子陆贤把头盔往地上一抛,大声道:“我不服!”

“你们这是使诈!我们的家兵都是皮甲你们却有二十副军中重甲!这不公平!我不服!”

“也别用这些恼人的破竹子了!可敢脱了甲胄,和小爷我真刀真枪干一场!”

他素来自诩勋贵二代之中武勇以他为最,

刚刚却被两杆狼筅扫的束手束脚,举手抬足都受到那些枝桠所制发挥不出一成勇力,最后还被狼筅绊倒在地上很没形象的摔了个大屁墩。现在憋屈之下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得了,一脸愤慨的看着刚脱下铠甲的朱肃部众。

“陆贤!”朱暹推开众人越众而出,面上大义凛然心里却是暗自窃喜。吉安侯素来莽撞无礼没想到生了个儿子也这么虎,倒是正好给了他一个扭转局势的借口。

“安敢对几位殿下无礼!不知尊卑了吗?”

陆贤虽然被朱暹喝住,但也只是扭过头去仍旧不服气的紧。平日里他老爹吉安侯陆仲亨就对老朱因为些许小事削他侯爵多有怨言。

后来虽然恢复了爵位可在家中时依旧是怪话不断。身为儿子耳濡目染之下对皇子又能当真有几分敬畏之心?

但朱暹也不是当真给朱肃出头。不轻不重喝了陆贤一嗓子之后,就转头看向朱肃,拱手道:“不过吉安侯世子所言,也有几分道理。”

“殿下仗以军中重甲,多少确实是有些不公了。恐难服我等之心。”

“不若脱了铠甲再来一次,如何?”

朱肃看他明明别有所图,却做出一副道貌岸然岸然的模样不由得冷笑一声。自己不愿掺和朝争太深故而对这些勋贵子弟听之任之,但自己似乎高估了明初皇帝权威对于勋贵们的威慑力。以为凭借皇子的身份足够让他们和庄户一样老老实实,却没想到他们越发蹬鼻子上脸。

这朱暹为了一个水泥方子,更是脸都不要了。

怪不得这些家伙后来一个个都被忍无可忍的老朱弄到身死族灭。曾经在后世看到过这样一个观点:每个朝代的开国勋贵之中总有人脑子转不过弯来,还觉得皇帝依旧是昔日那个跟他们在同一张桌案上一起喝酒吃肉的泥腿子。一旦未能满足其贪欲,就觉得受了委屈既而心怀怨怼……

这样的人在汉即为彭越、黥布;在唐则为张亮、侯君集;而在大明,就是丞相胡惟庸、吉安侯陆仲亨、永嘉侯朱亮祖这些家伙了。

即将大难临头却还不知,还在这里自作聪明……朱肃心中冷笑,正想开口,却听见校场边上有一道声音朗声道:“赢便是赢,输便是输。”

“你等也是我大明男儿,莫非输不起么!”

众人转头,只见一身便装的李文忠与徐达大踏步走来。

“徐帅!”

勋贵家兵之中,亦有大部分曾经在徐达麾下听调的。见了徐达,许多人习惯性的便站直了身躯,场中顿时肃穆。

徐达冷电般的眼睛扫过朱暹,定格在了陆贤的脸上。“汝等也是将门子弟,却为何要颠倒黑白,当真看不出好歹吗?”

“这‘鸳鸯阵’分进合击,精妙无比,论战力,论协同,比汝等久居侯府、早忘了操练的**子强了不知多少!当真是只靠重甲?”

“你们的刀枪,又有多少能突破阵势砍到这重甲上的?我看这重甲,反而是这些军士身上之累赘。你等却罔顾黑白托辞于重甲。”

“况且兵不厌诈,你等不能事先预料,反而事后怨怼又是什么道理?日后在战阵之上,也打算让蒙元兵将脱了战甲下马和你们厮打、打输了也大叫不服,让他们再与你等打过一遍吗?”

这一番话,说得陆贤乃至诸多勋贵家兵面红耳赤。就连朱肃也稍微红了红脸。确实,就刚刚的情况看其实重甲挺多余的。只是自己不放心之下加的一重没用上的保险而已。

“胜负已分,你等还等什么?”

“还想留在此处的,就即刻遣散家兵奴仆!我会向你们父亲去信,即日起再有在庄中为非作歹的,军法处之!”

李文忠声若洪钟。

魏国公曹国公两人出面,这群本来还想着再闹一闹的纨绔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个只敢偷偷面面相觑,就像被猫唬住了的群鼠。

“一群鼠辈。对着咱们那般猖狂。”

“现在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朱樉不屑的吐了一口痰。刚刚要不是徐达出来的早,他就直接操着手上没开刃的刀,砸那阴阳怪气的朱暹脑袋上了。

好像谁不敢再打一次似的。

他这一番补刀,更是将朱暹陆贤几个二世祖气的歪了鼻子。

第174章 徐达的教诲

勋贵子弟们垂头丧气的走了。徐达则回转到朱肃身边:“殿下,可否寻僻静处一叙?”

平心而论,朱肃是有些憷和徐达私下相处的。特别是在老朱和马皇后隔三差五打发人来问:和徐家女儿进展如何?为何与徐家女儿依旧无有进展?……的情况下。

自家长辈寻日里没事就在怂恿自己拐走人家女儿,朱肃对徐达如何还能以平常视之?

心中一跳可又不能拒绝,只得点点头道一声请。

二人到了道旁一株树下,徐达温言道:“殿下之鸳鸯阵穷极机变,以竹为器更是教我忍不住拍案叫绝。不知可有阵图在,能否予我一观?”

朱肃点点头,阵图自然是有的。他便是画出了阵图之后让李荣照图训练,有不适宜实战之处众将官自行改进,这才有了今日鸳鸯阵的初露锋芒。见朱肃当即叫人去取阵图毫无藏私之意,徐达不禁脸上现出一抹笑意:“殿下秉性纯善,有一言臣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大叔您叫我小五便是。您与我朱家是世交不必一口一个殿下。有什么话您直言无妨。”朱肃道。

“那么我便直言了。我曾闻陛下说过,五殿下尝言只愿做一太平闲王,有此事否?”

见朱肃承认,徐达接着说道:“殿下许是不欲与太子相争,许是不愿为俗事羁绊,故而年纪轻轻才有了此念。”

“但人活一事,若是碌碌无为又与朽木腐草何异?况且殿下生具大机缘,须知天之降大任于人,若不能勇于担当,则必遭天咎。”

“殿下若是意图躲避责任,那么或要咎于陛下,或要咎于百姓。一身才学不做出一番事业,何言只想做一闲王?”

徐达竟然是来劝自己的!朱肃当即肃容做洗耳恭听状。无论心中当不当回事,这姿态都是要摆端正的。不过,他还是第一次听老朱和马皇后之外的人劝自己要做出一番事业。

似乎看出朱肃并没将这番话听进耳去,徐达话中不由得便带上几分怒气:“这些勋贵纨绔之事我已听文忠说之。若是殿下早加管束,那些庄户便不会受一番劫难!诚然事后的处理已属妥当,但因听之任之而使其日益跋扈,甚至为其轻视,如此又岂是御下之道。”

“您认为我应如何做?”

“当晓以势,凌以威。既已身在局中,安能一昧置身事外?”徐达声音之中似带着金戈之气。

“身在局中,安能一昧置身事外……”朱肃轻声重复着。自己确实始终想着置身事外,直到那些无辜的庄户遭了难才忍无可忍的出手。从这方面来讲,汪老汉那些庄户确实是因为自己的不作为遭了无妄之灾。

说白了,他还是对这个时代有一种剥离感。总觉得自己还是个看客,只该在某个地方看着这明初的云卷云舒。

……

勋贵子弟们走

了大半。陆贤朱暹等人素来跋扈惯了,怎么可能当真不要下人家将的在碧峰书院读圣贤书。只余下寥寥几个被家里严令不得回家的纨绔与朱樉几个在书院就学。李文忠认为之前对李景隆和朱肃几人的“学前军训”很成功,对朱樉朱棣和留下来的纨绔们也展开了“军训”,刚开始“军训”时,时常能听见碧峰山下一阵的鬼哭狼嚎和怨声载道。

倒是朱棣兴致盎然,称这军训可比在课堂中听课有意思多了。

宋濂与刘伯温一心沉迷进了格物的海洋,前元时他便辞了元庭的征辟,遍搜诸子典籍藏于深山之中,以他的学问很快就看出了这“格物”是不亚于诸子百家的另一门成体系的学问。这一发现教宋濂欣喜若狂,直有年轻了数十岁之感。每日心思皆放在整理朱肃诸多乱七八糟东一榔头西一棒锤的手稿中,连诸皇子的课业也不如以往那般步步紧逼了。

纨绔们被关在书院里之后庄子又再次恢复了平静,庄前的市集里也日益繁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过人多了就容易生出事端,有不少流民听闻此处富贵闻讯而来,求一条活路的。

这些流民大都被工部郎官拉到了水泥窑里烧水泥去了。如今水泥的缺口越发大了,自朱肃将水泥窑交接给工部之后,窑上的烟柱一日十二个时辰就没止歇过。

“殿下,徐府已收了拜帖。”饭桌前,前去为诸王送拜帖的狗儿拱手道。过几日正巧是魏国公徐达过寿,难得今年徐达在府,徐家便打算花些心思操办一番。

朱肃本不愿去的,但那日徐达与他说话最后,特意叮嘱了一句“闲时可多走动走动。”暗示的这么明显,朱肃倒也不好不去了。

说来还是朱老四造的孽,若非他乱传谣言坏了人徐家闺女的名声,徐达也不会这样上赶着催朱肃去徐家走动的。

毕竟只有将“五皇子瞩意徐家女”的传言坐实了,才能彻底推翻此前“徐家女为皇室嫌弃”流言的耻辱。

“寿礼用的玻璃器具可装好了吗?”朱肃问狗儿道。玻璃窑的老庄吹玻璃的手艺越发精湛了,如今的玻璃器皿在应天越发遭人抢手甚至有价无市,窑中发现用磁石将烧玻璃的沙子吸一遍之后,烧出来的玻璃更加能接近无色透明,如今的玻璃工艺品已经比第一场拍卖会时更加的美轮美奂。用玻璃制品做寿礼最好不过了。

“殿下与诸位殿下的那份,都已烧制好了。”狗儿躬身回答。说到这个,正与朱肃同桌吃饭的朱棡突然想起了什么,“老五,你说用那些透明且无气泡的玻璃,能够制出合用的千里眼来。”

“如今窑上烧出的无色玻璃,可已经堪用了么?”

对生来好奇心重的这位三哥,朱肃可谓是将那点子不多的科学知识倾囊相授。上次听朱肃说了望远镜的原理,朱棡便上了心。

只是那时的玻璃一则颜色不纯,二则气泡太多,作为望远镜的镜片暂且还不堪使用。朱棡便每日闲暇时都泡在玻璃窑里。用磁石吸附杂质会使玻璃更接近无色,便是朱棡发现的。

“应该能用了吧。”朱肃想了想那些最新出窑的玻璃的成色。“不过上一窑都是给徐家的礼。时间一时匀不开。制作望远镜的话,还是等过几日开下一窑的时候再试试吧。”

朱棡点点头表示理解。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人传徐家借着这次寿宴,很是邀请了许多文士儒生。”

首节 上一节 83/201下一节 尾节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