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王朝,从一名刀客开始 第189节

他铁牧之千里迢迢来救子,造反不成,反丧子于此!捏紧拳头,用尽毕生力气击向凤箫吟,存心制她于死地,吟儿却后而先至,玉剑极刺入他前胸,铁牧之一拳挥至半空,身已中剑,却未立

即就死,中剑刹那,猛然一脚踢向吟儿心口,这一次的回光返照比他先前一拳更猛,谁能料到他临死还有这样快的身手拖着吟儿陪葬!?危难时刻,站得最近的瀚抒犹豫了半刻竟然没有出手

相救,眼睁睁地看着吟儿被铁牧之踢中受伤倒退,那铁牧之冷笑,指了指衣衫:“我早就准备了护心软甲,6凭当年也是这样死在了我手上。盟主,这一脚滋味好受吗?”

吟儿蹙眉而强行站稳,心口剧痛,这一脚,好像真的不轻……

闻知此语,围观众人尽皆变色,无暇再辨,只看见铁牧之手上瞬即又多出一把锋利匕,直刺向凤箫吟小腹,吟儿再度临危,却没有力气再提剑,那匕刺向的地方,好像从前藏了祁连山山主印

章、救过她,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那印章,那情谊,吟儿都已经还给了瀚抒!

吟儿眼神忽厉,猛地一手断下匕路径,扣住他手腕勉强将他斥退半步:“铁牧之,我的剑怎么样?可也有滋味?”

铁牧之一惊,本能地寻找自己哪里受了伤,可是身上没有一丝血迹,哪里中了剑?大叹不好,便是这慌神的电光火石间,才见识到盟主剑有多快,才体会到盟主说这句话是为了转移他注意,

才来不及后悔,被这一剑从头顶**,直贯头颅从脑后穿出,纵使有护心软甲,也不可能再保住性命!

肮脏的血汩汩流下,覆盖在铁云江还未干的血迹里,复活了那片干红、一并在吟儿剑上化开,猩红色变淡却刺鼻。铁牧之轰然倒下,必死无疑。

众人敬畏而立,终为盟主魄力而动容,别说他铁家父子,这里谁也不是她的对手!

吟儿收剑而回,一瞬扭转胜负,沈依然卢潇等人一起过来看,适才的几轮生死轮换,教他们心弦紧扣哪敢怠慢,想不到吟儿剑法如此凶急,也多亏了她临危不乱,竟这般反败为胜!

宇文白却一脸担忧,上前来颤抖着要扶稳吟儿。吟儿从她眼神里,看出自己面色有多么苍白,也看出自己伤势真的很重,可是吟儿却微微笑,轻声扯谎:“不用照看我,他能穿软甲,我就不

能穿么?”

强忍剧痛骗了各位,吟儿喉头一甜,几乎就要掩饰不住,吟儿却不能让任何人担忧。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一局她和胜南能一起完胜,只为了以后胜南远征之时不用担心她——第一次独立作战

就受伤吐血,下一次胜南还怎么放心得下!

心却在抽搐,痛楚占据了所有思绪,血像在不停地倒流,可是当看见了宇文白收起担忧、沈依然卢潇面露喜色,吟儿知道可以继续骗下去,此时此刻,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林念昔,你绝对

绝对不能倒下!

吟儿咬紧牙关,以剑强撑,任冷汗流干,却头晕目眩,眼前忽明忽暗。强撑逐步演化成死撑,吟儿再累却都甘之如饴,等痛苦稍稍缓了些,吟儿下定决心,转头第一个命令他洪瀚抒:“洪山

主,去将那边那几个刚刚逃走的党羽拿下!”

洪瀚抒面色一僵,他知道,他刚刚不救她的错误,本应得到她一句怒骂:“为什么你不救我?”可是吟儿却没有这么说,吟儿给他传递的、是属于抗金联盟的任务,是他在夔州应尽却没有尽

的责任!吟儿的这一句,足够他洪瀚抒死心塌地地留在联盟,可是洪瀚抒如何对得起联盟,他洪瀚抒无颜留在联盟……

越来越纠结,洪瀚抒却终于敌不过她的命令,即刻转身,跃马而上,追逐而去。

她看他背影坚决,知道她这次征服他,是因为情义,他洪瀚抒,要还想像从前那样凛凛威风,就不能再这般恹恹欲睡。

于是留在人群中央,继续号施令处理余孽足足有半个时辰,终于处理了铁家的后事。这世上,应该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知道,她凤箫吟那一夜受了很重的内伤,只看见她用一个人的力量,指点

了黔西森林一场生死战。

那一夜,是吟儿毕生难忘的一夜,那一夜,心甘情愿被伤势煎熬。因为她要保证胜南不知道,他要在外围作战,敌人会更多更强大,他会比她更辛苦,遇到的战事更重要,他理应不为她担心

从风口浪尖退下,吟儿一个人安静地倒在帐中昏昏睡去,却睡得很满足,很踏实,很欣慰。

若是说夔州之役属于奠基之战,那黔州平乱便是拓荒之战,战一地,定双城,大理西夏,一并拿下。

第311章 刹那觉,生死盟

却其实,拓荒之战的第一场,战一地,定了三城。

将军金甲夜不脱。

清晨,沈依然率众在道上等候凯旋而还的胜南、吴越、沈延、莫非、海逐浪、柳五津诸将,那外围一战,据说也凶险非常,铁云江接应的大半势力,却终究被抗金联盟击溃而败退仓惶。

而可能不会有太多人了解——沈家寨其实也生了一起兵变。

昨夜沈依然派出去的单行和严峰二人,都是胜南在备战之前交待好的:单行和严峰一起出,但回来的只允许有单行一个,便在出后不久,单行立刻在路上出其不意将严峰处决,罪名是内奸。

沈依然在被铁牧之挟持的同时说出来的三句话,都是胜南设定好的关于卢潇、单行、严峰三人的结局碍…

此刻沈依然看见战马上单行对她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得知严峰已灭,不禁如释重负。黔西沈家寨,其实也是在昨夜平定了内乱,终究有了安妥的趋势。

沈依然感激且幸福地看向众位英雄,他们抑或正值壮年,抑或年轻有为,抑或高大魁梧,抑或虎背熊腰,抑或英俊倜傥,纵使个个都是气宇轩昂,终究却能一眼看出谁王谁将,那景象真正是

众星拱月,都拥护在同一个人的四周。若不是那个人八月便开始运筹,联盟岂可能如此完胜!

那一刹那,其实沈依然也想立刻上前去,告诉胜南:“从今往后,我沈家寨惟林大哥马是瞻!”却又忽然想改口:“从今往后,我沈家寨惟林大哥与盟主马是瞻!”大家身份都变了,依然对

吟儿早已不像云雾山上那样看轻,女子本就可以做盟主。

然而,沈依然说不说都一样,谁心里都是这样想。远观胜南神色,已与当年不同,沈依然感慨万千,却不知宋贤此刻身在何方,可有了什么变化。事过境迁,自己的初恋男人,听说近来他的

感情也遭搁浅,偏巧他的情敌正是胜南。

“怎样?敌人都已经败退了?”云烟迎上去,等候胜南下马。

“人数虽然悬殊,不过最后还是他们投降。”胜南笑道,“昨夜这里的战事可好?瀚抒和吟儿怎样歼灭了铁云江?”

云烟微微变色:“不是,我听他人讲,昨夜一战很艰巨,吟儿是一个人杀了铁云江和铁牧之。”

胜南不禁脸色一变,看人群中独独少了吟儿,惊道:“吟儿莫不是受了伤?出了事?”

云烟笑着挽住他手臂:“没有,没有,不用这么担心,吟儿昨天很威风,大家都在传说她的剑法,铁家父子都敌不过她。吟儿没有受伤,一直号施令到深夜,听起来特别有你的感觉。”

胜南一怔,面色才有些缓和:“那她……现在在何方?”

“在睡着吧,昨天处理到半夜,吟儿是有点累。”云烟轻声说,“要不等她醒了之后,再她,褒扬褒扬她?”

胜南摇头:“我不知昨夜之事,若真是吟儿一人所为,她便已经不需要任何褒扬,她已经是联盟的盟主。”转头向沈依然:“依然,能和我讲一讲昨夜的所有战事么?”

“昨夜很惊险,若不是盟主穿了护心甲,后果不堪设想……”依然心有余悸。

掀开帘去,看吟儿还在熟睡,时不时她会蹙眉再哼一下,胜南心疼地笑笑,放了瓶药在她床头,吟儿却很不适时地翻了个身把他手压在身子底下,枕着他臂睡觉,胜南还是心疼,怕她枕着不

舒服,于是单膝跪下她床边,轻轻要把手臂缩回来,可是这一动,害得吟儿突然间醒了。

她忽然惊醒,脸色有些苍白,看见胜南手里握着的药,她一愣:“怎么带药来?”

“我还不了解你么?你那么英雄无畏,哪里会穿什么护心甲?”胜南一笑,“这是内伤,必定不轻,这是6怡说的内服的药,应该不错。”

吟儿一愕,瞒过了所有人的眼,装得那么辛苦,终究还是没能骗得了自己最想骗的人,吟儿既失望又开心,窘迫地也乖乖地笑了笑,特别难得的神态,还是那么可爱。

“吟儿,被铁牧之那一脚踢中,是不是感觉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是不是特别支撑不住?”胜南看她脸色很差,除了心疼,竟是一丝悔恨,他千不该万不该把她托付给瀚抒,昨夜一战,

洪山主竟毫无建树,整个大局,竟教吟儿一个人扛了下来!

胜南的策略里,没有让吟儿一个人扛下这一切,早知如此,不会冒着这样的风险,不会把洪瀚抒留在吟儿身边,可是,瀚抒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什么时候竟弃吟儿生死于不顾?

“如果这么点小伤都支撑不住倒下去,那也未免太逊了。”吟儿强笑。

“瀚抒站得最近?他为何不救你?”胜南觉,自己这一句对瀚抒已然有彻骨的厌憎。

“他那时,也是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吟儿一愣,随即微笑说,那一刻,想对胜南讲,不要怪瀚抒,我是你的女人,自是可以替你扛下并不重的负担。

“可是,你累不累?在那种情况下,还要撑着不倒下,还要嘴硬说没受伤,还要考虑让所有人都立功。”胜南叹息,“我听人讲,你还命令瀚抒去追余党,都说洪山主一世骄狂,竟被盟主一

声令下,毫不犹豫。我却知吟儿你是为了给他一次补偿的机会,让他第一个出马,让他回归联盟,让他戴罪立功。”

吟儿笑:“其实,这一切都是向你学来的。当然要考虑到让所有人都立功,否则他们觉得自己不重要,怎么可能坚定地留下?别人到也罢,可是瀚抒毕竟是威慑西夏。”

“向我学来?”胜南一怔,吟儿点头:“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向胜南你学来的,我可以不学为人处世,但定要学会当仁不让。学不会你运筹帷幄,那便学你决胜千里。”

胜南微笑,从前他最担心的就是她,现在,却最安心最放心她,吟儿的这一句,突然让他想起从前那个在山东河北声名赫赫的楚风流,楚风流18岁便称战地女神,吟儿她今年才17岁,已然大

有赶之风。

也便是那一刹那,胜南明白,吟儿是自己最坚实的同盟,她在动摇了无数次之后,也已经不再动摇,这是生死盟约,由他与她同立同签。

南北西东,穿越遍了南宋的江湖与疆场,戎马生涯已在不知不觉中一起开始,他和吟儿,是亲人,也是战友。

“原来在吟儿的心里我是张良?说到张良,到和我以前在新屿手下的职位一样,我一开始就是新屿的军师。”胜南一笑。

“不,我的心里,你不是军师。”吟儿笑着说。

“那是?”

“我要扫天下,你自是我家中的扫帚。”吟儿不慌不忙地打击。

“什么?竟将我当作扫帚?1胜南大怒。

吟儿笑:“是又如何,天下是灰尘,你这军师做扫帚,那场面,最是磅礴。嗯,我便是帝王了,哈哈。”

“磅礴是磅礴,可是这比喻,也太奇怪了些……那岂不是说你是簸箕?既然军师是帝王的扫帚,那帝王自是军师的簸箕埃”胜南反讽。

“倒是现,你和我学会了口才。”吟儿呵呵笑道。

他们的联盟,根本不用歃血,这一切,只因了解彼此太多太深,胜南却从来没有想过,能不能让他和吟儿既是战友、是亲人,也同时是爱人?胜南心头现在最想问的,却是,吟儿,现在西夏

和江南,你更喜欢哪个地方?现在的瀚抒,已不是当年的洪山主,而如今的越副帮主,又岂是过去那个越风……

可是真的怕吟儿忧郁,因此想问也不多问。

第312章 居阡侧,淡陌颜

越风到来的那一日,抗金联盟如虎添翼。

诸将皆知,论武功实力,越风抚今鞭足以与胜南饮恨刀匹敌,加之先前听闻他战胜贺敢轻而易举,都久仰大名。却叹他好似不近人情,为人处世可以兼具两个极端,每每远观,总羡慕那些能

与他相交相识的人,能够有机会得以与他交流畅谈。人都赞他一马当先,一鞭四风,骁勇善战,锋芒毕露,颇有父兄当年风范。然则越风虽已入江湖,却一时不可能为了谁就完全改变,还不

善于与他人打成一片,只以实干服人,从不言语征服,也不随意与人往来,只在乎着手的事,只介意值得在意的人。

正因如此,胜南先前便说过:小秦淮正副帮主,得以各居其位,气性互补,双鞭齐占潮与风。

整个九月,原先便连战连捷,越风才至一两日,就有如贺若松之于金南前十,压轴出场,气势凌人,战绩惊人,威风慑人。饶是向来不过问江湖的云烟,难得一次与胜南轻松会面,都笑着恭

喜他再添一员猛将。胜南不无欣慰地点头:“论作战实力,当以新屿第一,论冲锋之,却非越风莫属。”“别人都赞你抗金联盟人才济济,红袄寨小秦淮尤甚,红袄寨有你弟兄三个,小秦淮

也有正副帮主和盟主三个。”云烟回过头去看胜南,显然她在提及弟兄三个的时候,胜南面色有变:“兄弟三个,曾想一同把握天下,当年时不我予,他二人却不离不弃,现如今,我与他却

不能相见,因为我的一时失误,竟教他宁可远避。其实我也知道,最伤害志向的,永远都是感情。”

“也许找到玉泽之后,他便不会再刻意躲避,宋贤为人一向率真坦荡,不会那么封闭。”云烟笑慰。

“你上次告诉我,我们作战那日,玉泽曾经回来过,我便明白,她心里太伤太乱太踌躇。从前什么事都依她顺她,这次必定要给她些强制。她不能再把感情事当伤来受,无论是我是宋贤,都

决计会好好对她。”

“是啊,玉泽太善感,放不下,也放不开。”云烟轻叹,“但总觉得,她和宋贤都避而不见,做法实在欠妥,我那天和她见面,明明听出她有意要等你回来与你解释。她一走了之,实在有些

意料之外。”

“云烟,会有那么一天,大家都会想通。”他淡然一笑。

这条路真短暂,这么快已经把云烟送回了住处,想把她带回头重新再走一次、延长一段独处的时候,可惜时间却不允许,待把她送回安全之地,他便又要整装出。

她没有留他,微笑着低下额来等他吻她,好像已经成了个小习惯,等习惯完成了,然后她再整整他衣襟,轻声赶人:“去吧。”

他却从他的时间里硬生生地抽出了一点来,留在他和她的新家里又转了转。来了快两个月了,她布置的家,他还没有好好地专心地看过。她看他不走反留,知道他眷恋这屋子的气息,满足地

笑笑,忽然现他停在她床头,找到了什么东西并惊讶地转过身来,她才想起,那东西是针线,自己缝补了一半没有放好……

他带着疑惑又欣喜的语气:“咦,怎么?你这丫头,原来最近在学针线?”

“是啊,最近无事,都在和6怡姑娘学习家务。好像已经有了很长足的进步。”云烟笑着,自信满满。

“嗯,很长足。”胜南微笑看着手里补了一半的自己的衣衫,“当初在夔州的时候,陵儿说你煮出来的饭是稻谷餐,到黔州来之后,我尝到的却已经是平常的夹生饭,现在又过一个月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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