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第209节

虽然时间不长,但当地居民显然对“奥地利人”这一新身份还是适应较快的,毕竟很有经验,所以没有什么抵触。

相反还对可以加入德意志邦联这片更为广阔的市场而感到欣喜若狂。

哪怕当地人平时都用法语交流,但并不妨碍他们想学另一种语言的兴趣。很快,奥地利语学校(德语)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列日和那慕尔地区遍地开花。

当然懂得法语并不是什么坏事。当时德意志地区的贵族几乎人人都能用法语沟通,这在有些生意场合下十分吃得开。

虽然法国人已明令限制当地居民与比利时公国的贸易往来,但绕道而行的办法总是比困难多。

何况据来自维也纳的消息称,奥地利已准备动工在列日公国修建一条铁路将境内的重要城市相互连接起来。

而委派的公国政府官员大多数是本地人,基本只负责税收,不管政治。

列日公国上下对此表示非常满意。只不过奥地利似乎对派兵进驻当地毫无兴趣,似乎有意将委任普鲁士继续承担守土之责。

此举顿时让列日公国无法接受。好歹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旗下的部队还算纪律严明,但是德意志邦联的其余军队连法国人都不如。

一帮干啥啥不行的酒囊饭袋,同时还是一群”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强盗。

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列日地区的贵族和商人们当即决定出资自建民兵组织。其实类似的团体在当时并不稀奇,但是一块飞地拥有自己的军队,这可让维也纳的官老爷们接受不了。

“他们自己做拥钱财兵力,岂不是又成为一个国中之国?”拉图尔伯爵显然是在含沙射影,连马扎尔人的行为和态度都忍受不住的他如何又能对此无动于衷呢?

“那好办,我们可以派一队军官前去那里统率他们。”一名大臣随口说道。

可刚一出口就遭到了科罗拉夫伯爵的训斥。

“你这该死的蠢货,你以为派几个军官就能控制得住场面吗?那些士兵吃的是谁的,用的是谁的,他们比你还清楚。”

“诸位请先冷静下,听我一言。我认为尽快派兵开赴那里驻守乃当务之急。”梅特涅澹然道。

他自然明白老对手话语中的含义。而且民兵这个词总是让梅特涅和法国大革命联系在一起。

所以他觉得列日人组成的民兵团体并不可靠,想要让其局势稳定还需先从国内调兵遣将。

历史上哈布斯堡家族的做法向来如此,从内部招募一批士兵,然后在当地招募一批雇佣兵。同时拉拢商人和贵族阶层,和自己站在同一方。

“那么按照您的建议,派多少合适?几百?几千?还是几万?”

新问题又出现了,那就是兵少了守不住,兵多了又会导致入不敷出。

….

未在场的弗兰茨倒是认为这种情况并不算太难处理,只需维持一支小规模的干练的军队就好。民兵的工资则必须由帝国统一发放,军官则要经过国家选拔和任命。

当地公民可以获得担任军官的机遇,但必须要走一个到奥地利深造的过程。

与此同时,帝国以鼓励商人和贵族向驻军捐赠为交换条件,承诺履行约定者将得到官职和贵族身份,但不能在当地担任主官职务。

原因么,列日公国邻近法兰西,虽然它的地形优势易守难攻,但想要仅靠一座要塞就阻挡一个强国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随着铁路的发展,运兵的速度大大加快。只要当地部队可以抵挡几天时间就能得到大量的增援和补充。

同时比起驻军防御,加强情报渗透工作才是解决当地防务的不二法门。如果能提前获知敌人的进攻意图,帝国就能抢先一步作出战略决策。

所以比起驻军,修建铁路显得更

为重要。

从全局视角俯视,列日公国可能遭受的入侵来自接壤的四个国家,分别是法普荷卢(比利时公国算附庸)。

如果对手是法兰西,那么奥地利完全可以借助德意志邦联的力量和铁路线向前线疯狂投送兵力,同时从意大利与巴登等地借道进攻法国本土。

但考虑到眼下奥法间的矛盾并不大,相反两国都要应对英国人的压制,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惺惺相惜。

未来即便是爆发战争,战场也会选在意大利地区,否则法国人面对的就将不止奥地利一国的怒火。

如果对手换成普鲁士,那么就等于德意志邦联地区全面内战。既然如此列日公国战略上的重要性便无关紧要了,因为决定性的战场将在普奥之间的区域展开。

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毕竟普鲁士和奥地利肯定会为了德意志地区的领导权而发生冲突在所难免。

再次是荷兰,和前两个重量级国家相比,荷兰人的兵力勉强可以威胁到列日公国;但它没有任何理由走上这条路,因为这是一种杀敌一百自损一万的自杀之举。

卢森堡与荷兰同理,甚至于由于不久前阿尔布雷希特率领奥军解放了该地区,当地人可能都无法接受这种异想天开的做法。

而弗兰茨的建议自然是要由他新近饲养海豹宠物的父亲代为上达。他的提议对于皇室甚为不错。

总之,只要能多收税,少花钱就好了,帝国也并不缺一块所谓的飞地。当然他本身对飞地不感冒,只不过政治并不是某个人的喜好就能决定的。

如果这一次战后奥地利没有获得任何实利或者仅有名声的话,民间和贵族阶层是不会答应的。

大多数人不在乎所谓的名声或政治利益,他们更注重划算的利益。比如帝国获得新的领土可以让民众们沉浸在欢乐的喜悦之中,这是一种朴素的爱国热情。

….

虽然他们并不懂得背后的真正意义,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弗兰茨很明白,当下时节不适合说教,尽情地庆祝才是正确的。

所以在他的运作下皇室所有的商品在一个月内都加紧展开促销活动,不过此种方法对于这个时代人们来说还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他们并不懂得这是一种商业手段,反而是在城市中造成了混乱。由于皇室牵头,所以其他的商人们也不得不跟上。

奥地利国内的消费在这段时间内暴增,就连一些周边国家的国民也闻声赶来,毕竟喜爱物美价廉的商品属于人类共性,且奥地利人能打胜仗似乎并不容易。

最终人民感觉到了实惠,商人们赚到了钱。

而帝国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了不列颠对欧洲大陆贸易倾销的影响,自身的税收与财政收入等表面数据也变得十分好看起来。

更值得一提的是,前者也是在这次小型经济危机之中唯一坚挺的国家。这让国内国外很多人看到了希望,更多的来自德意志地区的居民也愿意前往奥地利生活。

慕强乃人之本性,一个繁荣强大的国家更令人向往。

第四十六章 前行

普鲁士,波美拉尼亚。

奥托先生组织当地民众们堆砌的石墙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俄国人并没有到来,战争也没有发生,他自己倒是获得了一个“波美拉尼亚防御者”的称号。

当然俾斯麦对别人的想法并不在意,局势并没有向坏的方向发展让他既庆幸亦欣慰,这就足够了。

只不过普鲁士军队在那慕尔糟糕的表现实在是令他失望透顶。他无法理解是多么无能的人指挥才会导致十几万大军败给两万法军,主力还被人堵在城里的局面。

此次出兵卢森堡的行动不但什么都没得到,还出了大丑。这对于普鲁士的国际声望是个不小的损失,最终只能在列日公国的归属问题上让步。

在俾斯麦看来这是普鲁士唯一的收获,奥地利人再次被推到了第一线,直面法国人的威胁。

“利用法奥的矛盾为王国谋取利益是可行的,但那样做毫无疑问会招致邦联内其他国家的反感。不过想要领导德意志早晚都要收拾那些小邦国。这一点似乎并不重要....”

奥托先生脑海里正在飞快地思考着,一群劳工将大量的商品搬入了宅邸。

“轻点,轻点!这可是从维也纳淘来的!很贵重的!”

是的,俾斯麦也加入到了去奥地利的淘货大军之中。虽然爱国者的身份让他排斥这个庞大的南部邻居,但却又离不开它的商品。

更何况奥国货在普鲁士销量很紧俏,这一次降价有实力有仓房的容克贵族们都囤积了大量的货物。

他们相信一旦奥地利的促销结束,那些商品就会恢复原价,这样他们就可以赚上一笔了。

俾斯麦决定将这些物品卖掉之后,决定再拿出一部分积蓄去一趟巴黎。好奇心驱使他想见一见世面,近距离目睹世界第一大都市的风采,去看一看卢梭、孟德斯鸠和伏尔泰等智者的故乡...

此时以巴黎为代表的法兰西文化依然被世人所追捧。但随着一只蝴蝶使劲儿地扑腾,历史的十字路口发生了一些细微变化。

维也纳和巴黎都是公认的欧洲大陆上唯二的大都市,且单从学术氛围和艺术气息来看,前者是超过后者的。

不过波美拉尼亚的奥托曾作为普鲁士使团中不起眼的一员访问过一次维也纳,这座精美的城市给他留下了复杂的印象。

其壮丽堂皇又不失繁华,却有失一国之都的威严。那些精美绝伦的建筑和飘荡在各处靡靡之音,实在很难让人产生敬畏。

(之前的剧情里,俾斯麦到过维也纳。)

维也纳,美泉宫,弗兰茨对于阿佳妮的暗杀提议不置可否,安德鲁伯爵只是一个小人物,他的生与死对全局几乎没有影响。

外来塔尼亚几乎和内来塔尼亚脱节了,当萨格勒布线和锡比乌线开通之后,它会沦为彻底的国中之国。

….

(萨格勒布是克罗地亚中心城市,萨格勒布线是环匈牙利南线,北线的布科维纳线已经竣工,剩下的就是东线的锡比乌线。

肯定有人问为啥没有西线,因为西边是奥地利本土。)

弗兰茨审阅了一下关于最近国内商品预售情况的文件,发现啤酒的销量遥遥领先甚至到了可能会威胁到粮食安全的程度。

庆幸的是英国忙着抛售的农产品,最后还是到了自家手中。只不过价格嘛,还不如他们进价所付的花费。

未雨绸缪的弗兰茨还以本国教会的名义购买了一批粮食偷偷运到了爱尔兰岛上,以应对可能爆发的危机。另外教会还在紧锣密鼓地向当地秘密输送宗教人才,此时爱尔兰岛上仅有的一百多座天主教堂,其中已经渗透的就多达100座。

其实这些被派往爱尔兰的神职人员并不清楚自己的具体任务是什么,他们只是被告知要应对可能出现的灾

祸。

“因为一个无法确定的预言就牺牲几百上千人数年的时光,这太神圣了。”

当然,也只有信徒才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大多数神甫都觉得预言中所谓的“灾祸”就是贫穷,因为他们大多来自奥地利的富裕地区。虽说穷人遍布世界各地的大街小巷,但是爱尔兰人的贫穷依然超乎他们想象。

“他们没有床,没有被子,只有稻草,那些房屋比马厩还要简陋。那些发酸的土豆在我们的国家只配喂猪,那些草籽和树皮混在一起的湖湖,让我的嗓子像被刀割一样疼...”

“很难想象一个民族居然可以如此顽强且卑微地活着...”

“这是一片文化的沙漠,几乎没有人识字,他们说自己信仰上帝,但是却不知道圣经的内容...”

“爱尔兰人没有土地,几乎所有的土地都属于外来者和他们的仆人...”

“这里的人整天都在睡觉...但和英国人说的不同,他们并不懒惰,只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节省能量...”

这便是第一批到达爱尔兰的奥地利教士们的感受。这些神职人员得到了“好心人”的馈赠,但他们不太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有人选择将粮食卖掉,拿赚来的钱在教区兴建学校,因为他相信知识就是力量,学习才能致富。

有人则从地主手中购买土地,然后分给爱尔兰人去耕种,只收取少量地租以维持教堂开销。

很快他们就遇到了难题,那就是引起了一部分英国人的警觉,甚至还有人因此制造并散布谣言。

“那些天主教徒正在用土地收买爱尔兰人,他们想要杀光我们(新教徒/英国国教教徒)。”

历史上这种谣言在美国流行过数次,每一次都能造成大面积的人道危机。

最后那些神父为了保住教堂不得不又将土地还给了英国地主,这才将此事压下。

….

当然也有人意识到购买土地和置办学校过于麻烦,很难让普通信徒感受到“上帝的仁慈”。这群施恩派的解决方法是直接将粮食做成圣餐,给所有来参加礼拜的信徒发放。

为了避免珍贵的食物因长时间搁置而腐烂掉,一些心思缜密的神甫干脆直接带着圣餐去村里发放。

在短时间内教堂变得热闹起来了,甚至很多穿着得体的人也赶来分圣餐。

也让教士们对自己的传教效果感到较为满意,但很快随着圣餐发放的结束,教堂里再次充满了穷人。他们的一切努力似乎都白费了。

有些教士则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囤积粮食乃应对灾祸最有效的办法,那么何不照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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