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第83节

无论是天灾,还是法国、奥斯曼人的凶残进攻,无数的先辈投入其中以命相搏,他们中有平民也有贵族,有男人,也有女人,这些人为历史所吞噬,然而正是他们的付出,为其他人争得了生机。

虽然基调略显悲壮,但整首歌充斥着一种决不言降的气魄,并且为德意志人描绘了一个自强、自尊、自信的未来。

哭得最惨的却是肖邦,虽然满篇的大德意志思想,然而奥斯曼和洪水让他想起了他的祖国波兰,那个曾经平独镇露,打穿奥斯曼的天主之矛—波兰立陶宛联邦。

有些人则是心情沉重,他们看到了一位野心勃勃的君主,一种可怕的大德意志思想,无关信仰,无关人品,这位少年必将会在欧洲掀起无数的腥风血雨。

“弗兰茨大公,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逆浪千秋》”

第八章 后顾之忧

奥地利,多瑙河水坝。

《逆浪千秋》的曲调激昂,歌词内容,虽然略带悲伤,却少了很多无病呻吟的内容,更容易引起德意志劳工的共鸣。

整首歌通篇的大德意志思想,却从未提及德意志,只有神圣罗马帝国和奥地利,就连那些演奏乐曲的流浪艺人也未必懂得歌曲的真正意思。

多瑙河水坝顺利完工,菲斯特·劳宾选择了去为皇室庄园开垦荒地,与他同行的还有很多德意志人,他们被分配到了同一块土地。

皇室给了他们食物和工具,但他们必须靠自己,开辟出一片属于他们的土地。

有些劳工在水坝完成之后,带着打工赚的钱回到原来的国家,然而带回去的也并不只是钱而已。

奥斯曼帝国,伊斯坦布尔。

帕麦斯顿万万没想到,***·阿里居然如此不要脸,明明不遵守奥斯曼的法律,却好意思说自己是奥斯曼的大臣,埃及没有独立。

而奥斯曼人也真可以,明明埃及人都跳脸了,就是不敢出兵。

其实奥斯曼和埃及之间的破事,起初只有英法比较上心,俄国在看戏,普鲁士漠不关心,奥地利则是在研究该把注下在哪一边。

奥地利帝国虽然负债累累,但是财政收入要比历史同期高出很多。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财政收入为2亿16万弗罗林,历史同期为1亿4061万弗罗林。

梅特涅亲王希望可以利用这次近东危机扩大在近东的影响力,当然他并不是想和俄国争霸,恰恰是他想继续维持和俄国的关系。

因为他清楚沙皇不会同情弱者,只会尊重强者,俄国与弱者签订的条约就像纸一样苍白无力,想要成为俄国的盟友自身必须足够强大。

而且几个世纪来,塞尔维亚一直像一根鱼刺一样卡在奥地利的咽喉,让奥地利帝国在巴尔干方向进退不得。

巴尔干之钥,又何尝不是中欧的大门,从塞尔维亚走出弗鲁什卡山脉,渡过多瑙河便是伏伊伏丁那大平原,伏伊伏丁那又连接着克罗地亚和匈牙利大平原。

当年奥斯曼人两次围攻维也纳,都是走的这条路,这让奥地利人一直对这个区域耿耿于怀。

但总的来说梅特涅觉得奥斯曼帝国和埃及维持现状,对于奥地利来说比较有利,或者列强一起瓜分奥斯曼,奥地利正好趁机解决巴尔干的后顾之忧。

相比巴尔干和德意志地区,梅特涅亲王更想继续先皇遗愿,让奥地利帝国君临亚平宁半岛。

科罗拉夫伯爵则是希望能和英国联手,彻底打败法国,才是最佳选择。

当然他不是希望能和埃及开放贸易,作为一个克罗地亚人,他一点也不想解救那些困在巴尔干的斯拉夫同胞。

对于意大利的窝囊废们,科罗拉夫伯爵更是嗤之以鼻。他想要的是将法国的势力彻底排除出南德意志,趁机将其纳入奥地利的势力范围,等到时机成熟再将其吞并。

其实还有第三派,那就是以拉图尔伯爵为首的军方高层,他们觉得奥斯曼帝国衰落不堪,应该趁机发起土奥战争,就像俄国人做的那样,扩大奥地利的领土,进军巴尔干。

最好是能拿下多瑙河两公国,如此一来就能彻底断绝俄国通往巴尔干的道路,奥地利帝国就能独霸巴尔干...为此他们设计了多种作战方案。

弗兰茨称第三种为找死派,先不说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是俄国的保护国,奥地利出兵多瑙河两公国,英***同意吗?

此时欧洲五大列强,除了普鲁士以外都对奥斯曼帝国有野心,是绝不可能坐视奥地利独吞巴尔干的。

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意见相左的结果就是,摄政议会被闹得鸡飞狗跳,而奥地利军方则是“秘密”地调兵遣将,分派物资。

结果就是俄国和奥斯曼帝国迅速做出

反应,三国在喀尔巴阡山脉附近集结数十万大军,导致奥斯曼帝国南线兵力严重不足。

帕麦斯顿看着眼前的局势,十分懊恼,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英土商约》对英国收益并不大。

英国想要通过《英土商约》得到不是奥斯曼帝国的市场,而是埃及的棉花产地。

当然并不是奥斯曼帝国的市场不够大,而是在英国之后,欧洲各国纷纷和奥斯曼帝国签订商约。

而奥斯曼帝国本着“虱子多了不愁”的原则,十分爽利地和欧洲各国签订了新商约。

如此一来欧洲各国商品疯狂涌入奥斯曼帝国,虽然沉重打击了奥斯曼帝国本身的工商业,但是由于进出口税务的增加,反而让奥斯曼人有一种蒸蒸日上的错觉。

对英国来说,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英国的工业水平世界第一,但架不住其他欧洲国家无耻啊,疯狂的贸易战,卷得英国商人都不想再来奥斯曼做生意了。

其实,此时懊恼的不只是帕麦斯顿,马哈茂德二世也十分懊恼,这次近东危机的主角本应是埃及和奥斯曼,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奥地利帝国和俄国突然在北方集结重兵。

奥斯曼帝国是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奥地利和俄国的联手进攻,他能做的就是派兵去北方驻守,表示自己绝不会轻易屈服,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

帕麦斯顿和马哈茂德二世齐齐发出一声长叹,随后马哈茂德二世先开口。

“帕麦斯顿先生,俄国和奥地利为何会在喀尔巴阡山脉附近集结重兵?”

“两国的答复都是正常的调动,并没有进攻贵国的打算。”帕麦斯顿平静地回答,虽然他自己都不信这个说法。

“那么贵国能否保证,在奥地利和俄国的联合进攻之下,我国的领土安全呢?”马哈茂德二世继续问道。

老实说,奥地利和俄国如果联手,在巴尔干是不可能遇到对手的,但帕麦斯顿依然笑着说。

“伟大的苏丹,请您放心,我们英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人可以战胜我们。”

“那么俄国、法国、奥地利联手呢?”马哈茂德二世继续问道。

“您什么意思?难道您不信任我们英国吗?”帕麦斯顿反问道。

“请您见谅,我只是想确保我国的安全。在奥地利和俄国撤兵之前,我并不打算和埃及开战。”

马哈茂德二世说得很清楚,他不想冒险。而帕麦斯顿也想知道俄国和奥地利打算做些什么,他决定去俄国和奥地利走一走。

第九章 开门红和闭门羹

俄国,圣彼得堡。

涅谢尔洛夫乃是英国的终极舔狗,他虽然是俄国外交大臣,但是他其实是个亲英派。

历史上也正是因为他的错误判断,不但直接葬送了俄国几十年间积累的优势,甚至间接导致克里米亚战争中俄国的失败。

其实沙皇本人对英国并不是很感冒,尤其是维多利亚女王登基之后,他认为英国那支被养在女子裙子底下的军队,是没有资格和他那支从冰天雪地中磨炼出来的军队相比的。

然而正是这种轻视,让沙皇以为联英抗法就能重现帝国的辉煌,甚至重夺君士坦丁堡。

帕麦斯顿受邀参加了涅谢尔洛夫的私人宴会,几杯酒下肚涅谢尔洛夫就将俄国的底线暴露得一干二净。

这让帕麦斯顿感到十分满意,因为这些情报更加印证了他所谓的俄国***。

当然,现在的情况是英国确实需要俄国,至少不能让俄国倒向法国一边。

同时他也向涅谢尔洛夫暗示,英国有意和俄国结成同盟,共同瓜分奥斯曼帝国,但是《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是两国之间合作的障碍,只要俄国放弃了俄土同盟,一切都好商量。

最后,帕麦斯顿到了俄国皇宫,当面向沙皇尼古拉一世询问了喀尔巴阡山脉驻军的事。

尼古拉一世说是为了防备奥地利人进攻多瑙河两公国,因为奥地利帝国在特兰西瓦尼亚突然增兵。

这种情况极不寻常,并且有情报声称,有大批的武器弹药和粮食被送到特兰西瓦尼亚,要知道奥地利帝国正在经历灾荒,也许想要发动对外战争转嫁国内矛盾也说不定。

帕麦斯顿对奥地利这个国家印象不是很深,对梅特涅个人更是嗤之以鼻,他觉得那些传统政治家早就该入土了,现代政治讲究的是效益和效率。

一个外交家完全没必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去了解对方的背景、爱好、履历,只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方想要什么就足够了。

当然,奥地利,他也非去不可。毕竟,此时的奥地利还是名义上欧洲秩序的维护者。

奥地利,维也纳。

“首相大人,我想您应该清楚,奥地利帝国的军队突然出现在特兰西瓦尼亚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这是对地区和平的一种破坏,这是...”

梅特涅亲王打开酒柜,并没有在意帕麦斯顿的话,其实在这之前梅特涅已经让帕麦斯顿等了四天。

首先,他并不喜欢帕麦斯顿的态度。

其次,这仅仅是一名英国外交官员的私人行为,他甚至有权拒绝和帕麦斯顿接触。

再次,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弄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同时他也想知道帕麦斯顿要做什么。

“打扰您一下,我这里有伏特加和白葡萄酒,您喜欢哪一种?”

帕麦斯顿对于梅特涅亲王这种无关痛痒的态度十分不爽,但他不能像对奥斯曼的大维齐尔那样,对奥地利的首相颐指气使,他只能耐着性子说道。

“亲王阁下,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亲爱的帕麦斯顿先生,别叫我亲王,叫我梅特涅就行。我是没有回答您的问题,但您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就这样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可是梅特涅先生,我坚持是我先提问的。”

“这重要吗?”

“这很重要,我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奥地利帝国为何要陈兵边境?”

“可这里是我的家,你是我的客人。”

帕麦斯顿感到一阵无语,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样,看来只能先满足对方的要求了,可他对白葡萄酒和伏特加都不感兴趣。

“给我一杯朗姆酒就好。”

“这里没有您要的酒。”

梅特涅亲王虽然说得风轻云淡,但是逐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帕麦斯顿愤而起身离开,梅特涅亲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道。

“伯格,替我送送帕麦斯顿子爵。”

帕麦斯顿的脚步并没有停留,快速地离开了梅特涅的家,梅特涅拿起桌上的一杯白葡萄酒一饮而尽冷哼道。

“小孩子过家家。”

梅特涅亲王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时他也知道帕麦斯顿代表的不过是他个人,而不是英国政府的正式态度。

对于帕麦斯顿的问题,无论何种回答,配合上之后的行动,都会被解读为奥地利帝国的一种态度,而此刻奥地利帝国最需要的就是维持现状,索性不如不回答。

当然即使是正式的访问,奥地利帝国在自己国土上的行为也轮不到别国来插手,这种必要的强硬是维护奥地利大国形象的必要手段。

只不过屯兵特兰西瓦尼亚,显然不太符合他联俄抗法的政策,所以他建议军方可以屯兵诺德萨维。

至于奥地利吞并塞尔维亚的条件,可以用奥地利支持俄国吞并多瑙河两公国来交换,奥斯曼人的反对,对于俄奥两国来说毫无价值,而且梅特涅始终认为法国才是奥地利帝国最大的敌人。

最主要的是现在对奥地利帝国来说,还没有到下注的时候。

帕麦斯顿十分愤怒,作为英国外交大臣他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只不过他再生气也不能因为对方不给他喝酒就发起一场战争。

而且奥地利这个国家和其他国家都不太一样,那就是海岸线太短,封锁沿海区域对这个国家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它的经济不依赖于海洋。

如果在陆地上开战,那就等于和神圣同盟为敌,好在他还听说梅特涅亲王有个死对头。

帕麦斯顿子爵和科罗拉夫伯爵一见如故,二人在认知上差别不大,借用帕麦斯顿的名言便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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