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疯癫王爷竟是绝世全才 第22节

“不可!”朱镝黑着脸,“以后,不要再管他了,他不会成为我的麻烦!”

“心软跟沉溺女色的危害一样大!”黑衣和尚说道。

“大和尚,那是我亲弟弟!”朱镝怒视着他。

黑衣和尚淡淡道:“可是殿下要抢的不也是亲哥哥的东西?”

朱镝默然,嘴硬道:“那不一样,竞争是竞争,而不是滥杀无辜,老六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相反,我欠他......颇多!

从今以后,不许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他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徐添寿无奈的看了黑衣和尚一眼。

黑衣和尚摇头道:“想成就伟业,最重要的就是硬心肠,咱们的殿下,心乱了,那便有了破绽!”

总体来说,朱钧还是比较满意自己这一次布局。

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搞清楚了墓穴塌陷的原因,诓来了朱镝,还成功拉徐家入局。

现在更是进一步缓和了跟老朱的父子关系。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知道是谁在害自己。

进到奉天殿,太医给朱钧包扎,“殿下,有点疼,忍着点!”

朱钧脸都疼绿了,嘴上却道:“我皮厚,不怕疼!”

闻言,朱远章也是摇摇头。

这臭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嘴硬!

许久,朱钧手上涂抹了黏糊糊的膏药,手也被包成了粽子。

“谢了,太医!”

“殿下客气了!”太医见鬼一般的表情,这朱疯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下去吧。”朱远章挥退了太医,旋即把朱钧叫到面前,“是谁教你去祭拜徐家先祖的?”

朱钧就知道老朱会问,便把想了一路的应对之词说了出来,“没谁,就是觉得心里不好受,就去了。

活人住破房子,都难受,更何况死人呢。

要是下雨倒灌,那不把他们给淹了?

到时候徐家先祖托梦怪罪我,那儿臣晚上可不敢睡!”

听到朱钧的话,朱远章忍俊不禁,“臭小子,话糙理不糙,是这个理儿!”

朱钧嘿嘿一笑,“所以儿臣想了想,就去上香告罪,然后想着把徐家先人的‘家’给修好,顺便把落在他们‘家’中的碎石给铲出来!”

朱远章心里就更满意了,“做错了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死性不改。”

朱钧顺着他的话,“对,大哥也经常这么跟我说,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要把他们家给修好来。

不过,我丈人家给先祖修建的坟墓也太渣了,那混泥土块随便一扒拉就哗哗的往下落。

随手一抿就成了粉末,别说矗立几百年了,就算三两年估计就要塌了!”

朱远章抓住了朱钧话里的重点,“那可是糯米汁浇筑的混泥土,怎么可能这么脆?”

“父皇不信?等等,您看了便知!”说着,跳了跳,然后开始在衣服里掏了起来,紧跟着就拿出了一块混泥土递了过去,“就这个!”

朱远章一愣,“这是你从墓室里带出来的?”

“对啊,本来是想告诉我丈人让他上心点,结果父皇就把我叫进宫了!”朱钧苦着脸道。

朱远章也不嫌晦气,一把拿过朱钧手里的混泥土,轻轻一掰,就断了,稍为一用力,直接就碾成了粉末。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色,“你确定是从墓室里拿的?”

“肯定不会有错,要是父皇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工程质量太差劲了,我老丈人真不讲究。

给自己先人盖这么差的房子,也不怕先祖托梦!”朱钧义愤填膺的道。

朱远章眯起了眼睛,朱钧肯定不会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如果真的跟朱钧说的一样,那么问题就出在坟墓本身。

这种质量的坟墓,别说挖了,就算是站在上面,也会塌陷。

朱钧只需要绕过看守,往那里一站,不需要帮手,甚至不需要工具,就能够踩塌劵顶。

可他怎么知道哪一块位置有问题?

那坟茔又不是他修建的。

见朱钧还在说墓穴质量不好,朱远章心中也是无奈,这疯小子,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发现了最重要的线索。

那祖坟是从淮西迁过来的,也就是近几年的事情,徐进达自己都说,用了很厚的混泥土,就是大锤都敲不开。

质量不好是不可能的,工匠更没那个胆子做手脚。

所以,必然有人提前在坟墓上动了手脚。

但是也不能听朱钧一面之词,他把手中的混泥土递给了贴身太监王狗儿,“把这个给杨先,再让杨先代替咱给徐家先祖上一柱香,迁坟之事虽然暂缓,但是缺口还需要补上!”

“是,陛下!”

王狗儿心领神会,用手帕包裹住混泥土匆匆离开。

“行了,你别絮絮叨叨了。”朱远章道:“你以后要是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一定饶不了你!”

朱钧缩了缩脖子,“儿臣不敢了。”

旋即跪在地上,用另一只手给朱远章敲腿,“爹,别生气了,儿子知错了!”

见他改了称呼,朱远章叹了口气,“你这疯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要是当年没有波阳湖一战,你也不会如此。

恐怕会像你其他哥哥一样,领军护边!”

波阳湖一战?

朱钧满脸的迷茫,根本想不起当初发生了什么。

“爹,当时发生了什么?”

朱远章咬牙,“当年跟陈汉在波阳湖大战,你爹我中了计,稍败陈汉一筹。

也就是那一次水战,你撞伤了脑袋,这才害的你时而发疯,时而清醒。”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亏欠。

说来说去,还是他这个当爹的人没有保护好孩子。

以前的朱钧,不仅长得像他,性子几乎跟他一模一样。

是个极好的孩子。

现在已经过去十一年了,朱钧也到了及冠的年纪。

因为离经叛道,朝中大臣厌之,甚至无人愿意出面给他举办及冠的成年仪式。

想到这里,他心中更是愧疚。

他将朱钧搀扶起来,看着这个跟自己年轻时有八分相似的儿子,甚至比他大哥更像自己。

“是吗,我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朱钧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狗吃的记性,太健忘了!”

见朱钧一脸苦恼,朱远章想到了他在京城悬赏自己行踪线索的荒唐事。

“莫非,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还是说,有人动了手脚?”朱远章心中这么想,旋即对朱钧道:“行了,换一身衣服,中午在这里陪咱一起吃顿饭!”

上一次跟朱钧吃饭,已经是八年前了。

“是,爹!”朱钧脸上露出一丝期盼,可眼神又有一丝对父亲的惧怕。

很快,他换了一身干净整齐的衣服。

朱远章面前摆放着四菜一汤,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他本就是泥腿子出身。

就算当上了皇帝,也是勤俭节约,身上的衣服破了,也是缝了又缝,补了又补。

甚至连被单,都是马皇后用做衣服的边角料缝合的。

绝不是那种空喊口号,又不身体力行的皇帝!

见朱钧不动筷子,朱远章以为他不喜,便说道:“怎么,难以下咽?”

朱钧摇头,眼中有些钦佩,老朱虽然铁血,对别人苛刻。

但是对自己的要求,也近乎到了变态的地步。

他早饭,不过一叠蔬菜,一道豆腐。

民间有童谣:“皇帝请客,四菜一汤,萝卜韭菜,着实甜香;小葱豆腐,意义深长,一清二白,贪官心慌。”

这哪里是一个皇帝,就连中产家庭都比他吃的要好。

不仅如此,他还把御花园改成了菜园子,命人精耕细作,以补贴皇宫。

“不是,已经很好了,京城那些乞儿,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儿臣想想有些惭愧!”朱钧叹声道。

“所以,你这两天,就把那些乞儿给招进了王府?”朱远章问道。

朱钧点点头,顺着他的话道:“前两天出门,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抱着我的大腿,卷起袖子说自己吃的少,特别能干。

让我买下她,我的手臂,甚至比她的大腿还粗。

换做其他人家的孩子,这般年纪,还在无忧无虑的玩耍。

我心里堵得慌,能买多少算多少,能救一个是一个。

不敢说让他们吃上山珍海味,最起码能够为他们提供一间房子,为他遮风避雨。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总之做完之后,心里舒服多了。

小姑娘笑着感谢我的时候,我突然特有成就感!”

朱远章点点头,心中很是欣慰,虽然不知道朱钧是一时兴起,还是大发善心,他能说出这番话,就说明他长进了。

甚至有一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

“你做的很好,咱很欣慰!”朱远章难得夸了一句,旋即脸色又露出了无奈之色,“这两年天灾人祸不断,不单单是大业。

陈汉,大周的日子都不好过。

咱们境内的灾民也很多,这两国的灾民活不下去了,就往咱们大业钻。

有好些细作混入其中,可是咱也不能拦住这些百姓不是?

一旦拦住他们,那就等于绝了他们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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