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狗官,也配问我是何人?”
“好,那就支起你的狗耳朵听仔细了,我乃永乐大帝嫡孙女,仁宗之侄女,宣宗之堂妹,当今陛下之姑。”
“听清了吗?”
她这声厉喝,威风凛凛,让那马上的童冲脸上开始冒冷汗。
虽然当今陛下还没有恢复汉王朱高煦的子孙的爵位,但他们哪怕是平民身份,却也拥有皇家血脉。
甚至,都还没有出五服。
可以说,血缘关系还算十分深厚。
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这位动手啊。
暂时先放过那裴凌,早晚找机会收拾他。
不过,让他童冲这样走,那无疑就丢了五城兵马司和他自己的面子。
所以,只能暂时捡软柿子捏了。
想到这,他立即看向朱祁钰:“哼,撕掉我五城兵马司封条的人,是你吧?”
“来人,给我先把这个人抓起来。”
朱祁钰顿时想放声大笑。
五城兵马司的人,不敢动裴凌母子,便把怒火撒在自己的身上。
自己看着更像是软柿子吗?
这时,那裴凌却再次阻挡在那些官差的面前,不甘示弱道。
“今日,你们五城兵马司,谁也别想带走。我就不信这天子脚下,就没有王法了。”
那身穿锁甲,英姿飒爽的中年妇人,见儿子如此胆气,不由夸赞道:“这才是娘的儿子。”
此时,那童冲气的脸色铁青。
他的威严,一而再再而三遭到挑衅。
这让实在难以忍受。
不由,怒声威胁道。
“你们母子真是胆大包天,你们如今只是平民的身份,别以为本官不敢逮捕你们。”
“来人,通通逮走,若有反抗者,以谋逆罪论处。”
可惜,他虽大声吆喝,但却没有一个官差敢动手。
逮捕皇亲?
别说他们小小的五城兵马司了,就算锦衣卫,没有皇帝的旨意,那也不敢动啊。
哪怕对方没有爵位,但骨子里流淌的血,又不是假的。
那可是实打实的皇家血脉。
他们宁可受些处罚,也不愿趟这趟浑水。
“你们,反了?上官的命令都不遵守了吗?”
童冲扬起手中的鞭子,就想去抽打那些官差。
谁知,那身穿锁子甲的中年妇人,直接箭步过去,抓住那鞭稍,直接把童冲给甩了下来。
这让朱祁钰惊诧莫名。
不愧是朱高煦那家伙的女儿,这胆子,这武力值绝对杠杠的。
这位堂姑年轻的时候,绝对是难缠的主。
正在这时,又是几骑疾驰而来。
“圣旨下。”
那声音由远及近,转瞬即至。
那是三名锦衣卫,和一名礼部的官员。
“哈哈,圣旨到了,你们死定了,你们死定了。”
童冲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裴凌母子,以及朱祁钰,嚣张笑道。
除了朱祁钰之外,所有人都是一诧。
“圣旨来了?”
那几名锦衣卫和那礼部官员下了战马之后。
立即看向裴凌母子二人。
“朱惜,以及其子裴凌接旨。”
“罪女朱惜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恢复朱惜郡主爵位,赏赐府邸一座,仆女十人。其子裴凌,赐都尉一职。”.
第168章 首辅家公子比朕还荒淫啊!
当礼部官员把圣旨宣读完。
在场诸人懵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皇帝怎么突然降恩,恢复了这汉王朱高煦子~孙的爵位了?
甚至,还有其他的恩赏。
特别是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童冲,更是-憋红了脸。
不应该啊。
陈六公子不是手眼通天吗?
他不是说,可以让裴凌母子,狼狈重回岭南吗?
他们怎么又得到天子的恩宠了呢?
非但童冲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就连裴凌母子,这两个当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他们进京可是有一个月了。
也曾上书过谢恩的奏折。
但他们母子的折子,犹如石沉大海一般。
连个声响都没有。
更别说皇帝召他们入宫问话了,那简直是一种奢望。
至于恢复皇亲的爵位,瑞祥郡主也是不敢再奢望了。
在她看来,她能把几个兄长的尸骸,运回故土,已是皇帝对汉王这一支的恩典了。
谁知,正当他们母子被人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
皇帝的恩典,突然到了。
不但恢复了她的郡主的爵位,还赏赐了一栋府邸,赐下了奴仆。
这令他们母子,欣喜交加,热泪不已。
当然,这一切都是朱祁钰做的。
在两个时辰前,裴凌带他们去应天府衙门的时候。
他便密令小太监王诚,去礼部传旨,恢复汉王朱高煦子孙的爵位。
好在礼部和锦衣卫的人,及时赶到了。
当那位英姿飒爽的中年妇人,恢复了爵位之后,便愈发的气势逼人。
只见她走到那童冲面前,一脚把他踹倒。
“狗官,还想欺辱本郡主母子吗?”
那童冲噗通跪倒在地,哪里还有刚才的放肆。
“下官的该死,冲撞了郡主,和都尉大人。”
“郡主您大人有大量,就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童冲扇着自己的脸,苦苦哀求道。
他们五城兵马司,听着名字唬人,其实,是一个品级极低的衙门。
平时,最多也只能吓唬吓唬老百姓,捉拿几个小偷什么的。
哪里敢欺辱一个没有出五服的皇亲?
“滚吧,若再让本郡主见到你,小心你的狗命。”
瑞祥郡主心情极佳,似乎再次找到了曾经那种蛮横的小郡主状态。
“多谢郡主宽恕,多谢郡主宽恕。”
童冲说着,便带着一众手下狼狈而去。
随后,玉石阁便重新开张。
相信以后无论是应天府,还是五城兵马司,都不敢随意再寻他们的晦气。
处理完此事,朱祁钰知道,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多谢公子仗义执言,出手相助。”
瑞祥郡主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朱祁钰。
“小事一桩,都是自家人,无须多礼。”
朱祁钰发现他这个姑姑,还真是不一般。
瑞祥郡主与儿子裴凌,目送着朱祁钰直到消失。
这才返回到了玉石阁。
“母亲,那位公子真与我家是亲戚吗?”
裴凌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询问道。
“儿啊,你做生意很有天分,但在这政治上,却是个雏儿。”
瑞祥郡主爽朗一笑:“告诉你吧,他是娘的大侄子。”
“哦?那娘知道他是谁了?”裴凌目露兴奋之色。
他虽与那位贵公子相处了几个时辰,但对方气场十足,他倒也没有敢问他具体的身世。
瑞祥郡主继续笑道:“傻孩子,你那在生意上的聪明劲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