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逼我娶公主当宰辅,我可造反了 第77节

  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去京城,跑皇帝眼皮子底下晃悠!

  这些统统也就罢了……

  关键是,怎么又来个赐婚?

  上次那奏折,老子没说清楚吗?这南楚长公主孙妙语,是老子专门替皇帝赢的……

  长得又乖,在恪物一学方面造诣又高深……而且那身材,一看就好生养。

  怎么就赐婚给老子了?

  听说那景隆皇帝,才四十多,是不是不行了啊?

  老子这辈子,最深恶痛绝的,就是这封建社会三妻四妾的恶习了……娶了两个夫人……哦还有个赵婉,老子内心已经很自责惭愧了……

  现在又来一个,现在怎么搞?

  可关键是,老子跟那朱妙语,除了比试的时候在台上,因为出题针锋相对说过几句话……根本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

  还有,那圣旨倒是写得文采斐然引经据典的,可那皇帝口谕……

  怎么张嘴闭嘴就是放屁、混账东西。

  身为皇帝,怎么如此粗鲁野蛮,毫无素质呢?他是不是真没什么文化呀?

  还有,那张谨不是说,那皇帝最近一听见老子的名字,就满面怒色吗?

  愤怒就把老子免官,削爵为民啊,眼不见为净啊?怎么还反倒又是赐婚又是晋爵的?

  牛皮!厉害!

  这个脑回路,常人一般理解不了!

  一时间,王老爷印堂漆黑站在原地,神情呆滞,双目无神。

  而刹那间,倒是远处那群围观百姓,一下子热闹起来。

  尖叫声,议论声,甚至欢呼声,响成一片。

  “天呐!王公子又晋爵了,当朝县公爷啊……”

  “大丈夫当如是!大丈夫当如是啊!”

  “哼!他就是运气好一些罢了,有朝一日,本公子亦定会如此……”

  “哎,早知如此,当初他在临州诗馆卖诗,本公子卖了宅子天地,也得多买几首啊,今日晋爵迎娶南楚公主的,便是不才在下了!”

  还有几个女子的哀怨骂声。

  “哎,气死我了,他都娶第三个了,还是没轮到本小姐……”

  “就是!亏得当初他与南楚才子比试,本姑娘给他加油,嗓子都喊哑了!薄情寡义……”

  “臭不要脸!我以后再也不喜欢他了……”

  而苏晚晴又何尝不是檀口微张,惊诧万分?

  可半晌,也只是款款走了过来,几分嗔怪没好气等他一眼,压低声音轻啐,“夫君倒是好福分呐,再过些日子,咱府上怕是快住不下了!”

  一只小手,与郑妍儿一左一右,便是狠狠掐在他腰间软肉上。

  几分醋意娇嗔下,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在那张谨的张罗下,南楚送亲的仪仗,依然还在将那些陪嫁的嫁妆,浩浩荡荡往府门里搬。

  而这时,正当王修依然哭丧着脸,木头桩子般矗在原地,那座喜庆而又气派的大红花轿,也正缓缓抬了过来……

  擦肩而过之时,却只见跟前,那轿帘突然被掀开。

  只见轿子里,一张精致娇美的脸蛋……

  白皙如凝脂的肌肤,螓首蛾眉下,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头戴朱钗,只若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或许因为大婚出阁的原因,比起当初扮做宫女混杂在南楚使团中,更是秀色可餐了太多。

  只是此刻,那如一湾清泓的双目,却已满是泪水在萦绕。

  雪白贝齿死死咬着下嘴唇,强忍着眼泪不流淌出来。

  与他王老爷一对视,目光之中,几分幽怨,几分痛苦,几分绝望哀伤。

  甚至,浓浓的愤恨与仇怨!

  “王修,我恨你一辈子!”

  话音未落,泪水已是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随即,轿帘再次遮上,轿子已被缓缓抬进府门。

第107章 莫忘了南楚的清风与明月

  尽管诸如此类,国与国之间派遣公主和亲,远比寻常公主出嫁,礼仪流程要复杂太多。

  而即便眼前,仅仅是南楚送亲使团到来,也并非正式的成婚大典……

  可和亲公主入府,依然会有一大堆繁文缛节的东西。

  只奈何事发突然,皇帝根本就是杀了个措手不及,府上也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再加上南楚送亲使团方面,明显也兴致不高。

  一个个或垂头丧气如死了亲爹,或扼腕顿足满面悲愤……

  特别那群南楚官员,一个个望向王修的眼神,更是苦大仇深,就好像被他王老爷半夜跑到自家婆娘床上撒了泡尿,提起裤子还不认账一般。

  所以最终,这过门的仪式流程,也只是在府上老管家以及太监总管张谨的仓促张罗下,简单走了个形式。

  可即便如此,也足足耗了近一个时辰。

  待到这南楚公主的嫁妆悉数清点造册,随嫁的侍女婆子也都交接好名单,南楚使团才匆匆告辞离开。

  毕竟还要赶回南楚复命。

  只没想到,临离开之时,为首那约摸五十多岁身着红袍官服的南楚官员,却是径直走到王修跟前。

  虽同样神色愤恨,倒是一拱手,长叹,“国势卑微,便无言谈外交,自古皆如是……”

  “我南楚国走到今日,割地、称臣、派公主和亲。”

  “更为致命的,失了岐山之地,我南楚门户大开,再无屏障依托。从此,注定彻底沦为大康的附庸傀儡!”

  “耻辱!奇耻大辱啊!”

  声音一度哽咽,“虽南楚走到今天,皆拜王县公所赐……可也怨不得别人!”

  “但长公主殿下,不仅是我南楚嫡长公主,更堪称我南楚第一国士,对恪物一学的研究与造诣,可谓举国无双……”

  “而且为了南楚的繁荣与强大,可谓是呕心沥血,也饱受南楚万千臣民的爱戴!”

  “奈何天意弄人,令殿下遭受此般屈辱……”

  “下官只求王县公,日后能待殿下好些,莫让她受了苦难!”

  又是一拱手,翻身上门,调转马头,仰天一声悲呼,“长公主殿下,老臣走了……”

  “还望殿下,多多保重,切莫忘了南楚的清风与明月!”

  浩浩荡荡的送亲仪仗,就地折返,只是隐约听得人群中,有人在叹息,有人在低声抽泣。

  倒是几分难以言状的悲凉。

  王修怔怔站在原地,目送和亲使团缓缓离开,直到最终,消失在远处的街尾。

  ……

  身为南楚嫡长公主,此番前来大康和亲,仅仅随嫁伺候的侍女与婆子,都足足二十多人。

  再加上虽已过府,可终究尚未正式婚典。

  因此,在苏晚晴以及老管家的安排下,府上倒是很快,紧挨着后院,收拾出来一座独立的小院子,供这南楚公主与随嫁侍女居住。

  倒是府上这些丫鬟下人,一个个却是欢天喜地神情洋溢得很,连走路都带着风。

  毕竟眼下,府上老爷不仅晋爵县公,更即将要迎娶堂堂南楚公主……

  那也是让他们这些下人,脸上有光的事啊!

  毕竟别说迎娶,寻常百姓,哪能有荣幸能见得到皇室公主一面,何况还是他国公主。

  唯独王修,却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发了一整天呆。

  直到傍晚时分,才走出书房大门。

  本想着招手,令伺候在外面的下人,送上些饭食来,可沉思良久,却是咬了咬牙,径直朝安置朱妙语那小院子而去。

  倒不是他王老爷见色起意,尚未婚典便对那女子有何非分之想。

  相反,扪心自问,即便不得不承认,那妹子很漂亮,用闭月羞花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说到底,他也不是那种一见着美女就走不动道的人。

  更重要的,直到现在,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如这种他国公主和亲,一般情况,要么是给皇帝做嫔妃,要么就是下嫁给皇子做侧妃……

  可那狗皇帝,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到底脑壳有毛病,还是神经搭错线,怎就赐婚给老子一个身份卑微的县公爷了?

  大爷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下好了?莫名其妙多个媳妇,还特么是皇帝赐婚的和亲公主,退都退不掉!

  当然,对于花轿入府时,轿帘掀开,那女子望向他王老爷,那满面幽怨痛苦悲伤,甚至仇恨,以及那句“我恨你一辈子”……

  他倒也能理解!

  毕竟,就因为那一场惊动天下的才学比试,南楚不得不向大康称臣、纳贡、割地。

  而她身为公主,南楚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心中如何不愤恨?

  就连她自己,身份尊显,也迫不得已前来和亲,更是莫大屈辱。

  从此远嫁异国他乡,甚至极有可能,此生都再回不到故土。

  况且,这种和亲的公主,哪怕身份尊显,可终究因为是他国之人,绝大多数情况下,也只会在和亲之后,受尽排挤与欺凌。

  甚至多少前往他国和亲的公主,最终含恨自尽?

  这也是为何,送亲使团临行之前,那南楚高官,哪怕明明对他王老爷恨之入骨,却还得好言相求。

  无非也是担心,那妹子嫁过来之后,会饱受欺凌。

  更重要的,这一切,还根本是他王老爷一手造成的!

  恻隐之心,有一点,可要说心存愧疚,不至于。

  国与国之间的交锋,本就是如此残酷。

  只是眼前,那妹子既然已经入府,安顿下来,于情于理,哪怕出于礼节,他也应该去探视一下。

  刚踏进小院门口,便见两个南楚随嫁的小宫女迎了上来。

  倒是毕恭毕敬,盈盈一施礼,“奴婢见过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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