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积粮万石,黄巾终于起义了 第384节

而此时的李宅后堂,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张辽来到之时,便见到了少年李典,正指挥家仆,传达各种明亮。

“张伯,水烧好速送去家主屋中,清洗身体。”

“全顺,速去城北请林老先生前来,他是昌邑最好的医师之一。”

直到仆役提醒,李典方才得知是张辽将军来了,这才过来迎会。

“叔父生命垂危,将军多多包涵。”李典赔罪道。

张辽望着李典如此年轻,如此通事理,不由得感慨,果真年少英才,自己这般年纪,还在马场与小伙伴玩摔跤呢。

“无妨无妨,李家主状况如何?”张辽问。

李典摇了摇头,“很不好,叔父胸腹各有箭伤,伤口极深,已伤及腑脏,恐怕……”

张辽一时不知如何安排,对身后兵士道:“将阴夔押来!”

兵士离去,张辽与李典寒暄了一阵,说起来张辽的年纪也是个大少年,又都是爽朗之人,几番交流,觉得颇为投缘。

阴夔押来之后,张辽直接道:“老弟,阴夔在此,李家主因他而伤,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听凭你发落,主公那边,我去说。”

李典怒目视之,若不是他再度来犯,叔父便好好的在这昌邑做个县尉之职,自己也可以好好的在钜野读圣贤书。

李典的目光要吃人,看着阴夔浑身发毛,就在李典打算开口之际,家中仆役再度跑来道:“少家主,家主唤你!”

“叔父醒了!”李典一兴奋,眼中杀意顿时消散,旋即对张辽道:“文远兄,我先去看看叔父!”

“请自便!”

李典离开了。

张辽饶有兴趣的看着阴夔,心想着一会李典可能宰了他,不如物尽其用,就地审问审问。

“阴夔,你多番率军攻打山阳,可是受了袁绍之意?”

阴夔一听,将目光转至别处,显然是不想开口。

“陶谦协同行动,已于半道被我所劫,兵败而逃,至于鲁国的埋伏,朱灵也已解决,此刻正兼程赶来。”张辽自顾说着,似乎也不理会阴夔。

“赵子龙你听说过吧,你猜陶谦率军出击之时,彭城是否空虚?”

“休要唬我!彭城与青州隔着琅琊东海二国,赵子龙能攻彭城,难道会飞不成!”阴夔反驳道。

“你的消息,也太滞后了!琅琊相萧建请辞归田,赵子龙将军进驻其中,你难道没听说过?算算时间,子龙现在应该过了东海,已至彭城了,毫无疑问,待陶谦率残兵败将回去之时,却发现彭城已失去。”

“你说这些,与我何干!”阴夔不情愿回道。

张辽则进一步释放信息。

“青州的张郃将军,也已率军往山阳郡前行,可能你不了解,就是那个击败了公孙瓒的张郃。”

为了让阴夔能更好的理解张郃的战力,张辽十分体贴的拿参与过讨董会盟的公孙瓒做了对比,十八军镇虽然一败涂地,但非常受这些人津津乐道。

“说不定我主渤海王,听闻山阳遭袭之后,会亲自率军前来。”

提到渤海王时,阴夔终于不淡定了。

急道:“山阳之地,乃是袁氏所有,是渤海王强取豪夺在先!”

“袁氏所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来原始之地一说!还是说袁遗任职山阳郡守之时,中饱私囊,侵吞百姓田产!你身为士族,却说出如此悖逆之言,你的圣贤书,难道都读到狗身上吗!”

“你——”阴夔无力辩驳。

瞧着气着阴夔了,张辽笑笑,又道:“阴夔,你以为本将来此,朱灵、张郃两位将军来此,还有我主亲来此地,所谓何事?”

张辽一问,阴夔顿时一悟:对啊,他们都来山阳郡作甚?

守城?这不可笑么,其中任意一支,都能将梁军正面击溃,都敢过来至于么。

那他们来干嘛?顺着这个思路想着,阴夔突然一懵。

渤海王要反击,渤海王要进攻梁国!

这……得将消息传回去才是!

就在阴夔急着思虑之时,只见李典又来了。

张辽望了他一眼,李典面色阴沉到了极致,面如冰霜,说的就是这般,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李乾家主凶多吉少了。

“老弟,家主他……”

“叔父重伤不治,已离李氏而去!”李典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

阴夔听得此话,顿觉寒意浸透全身,原本他抱着必死之志,然而现在,他想活,他想将渤海王企图的消息带回去。

张辽指了指阴夔,照旧说道:“李家主因他而死,要杀要剐,随老弟的便,主公若是问起,就说本将在战场之上,就将他枭首了!”

李典一言不发,拔剑上前,矮小的各自,不协调的拿着制式长剑,将之撩在阴夔肩头,离其脖颈仅差半毫,阴夔的脖颈甚至能感觉到剑刃的寒气。

“小家主,你且听我说,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死伤难免,李家主乃是为城捐躯,英勇之举,渤海王自有褒奖,岂能迁怒于我这一降卒。”阴夔急道。

张辽笑而不语,阴夔他急了,知道了大消息,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活,然后通风报信。

真是一条忠诚的袁氏狗。

然而这话对李典而言,惹恼甚于求饶,李典直接将剑刃那半豪距离抹了去,阴夔脖颈之上,立即浮现一道清晰血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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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暗度陈仓,赵云在此恭候多时了

李典轻轻一抹,一道血线浮现,阴夔顿觉一阵颤栗,然而除了一丝火辣的疼痛之外,他发现自己并未身死。

李典面向张辽,道:“文远兄长,叔父遗言,命我断不能取他性命,而是将此人交由渤海王发落。”

听得李典如此说,张辽也没有勉强,只觉得李乾深明大义,且大公为先。

先前擒获阴夔之时,他就曾献出欲擒故纵之计,借此拉拢分化豫州士族,同时也为渤海王笼络人心,甚至当初定下再擒再纵是想法,然而无法料到的是,袁氏对山阳发起了如此大的攻势,这与以南阳大局为先的袁氏战略相悖。

还是说,袁氏的战略重心,已经调整到兖州来了,所以袁氏故地,袁遗经营多年的山阳郡,成了重点攻略目标。

不仅使梁国举大军攻城,还以吕威璜协助,同时,陶谦与鲁国沛国方面的兵马复杂外围接应援护,五支兵马,围点的围点,打援的打援,想法很好,只不过渤海王兵强马壮,远超各种势力想象,除了昌邑守军比较惨烈之外,刘擎嫡系兵马都斩获颇丰。

所以袁氏这一战,除了击杀李乾这一战果之外,其他不值一提。

阴夔舒了一口气,半只脚从鬼门关收了回来,一动不动的看着李典。

“文远兄长,将他押走吧,免得我改变主意。”李典道。

张辽挥挥手,阴夔又带了下去。

他上前拍了拍李典的肩膀,安慰的话,没有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严兴自城北寻来,径直寻到了李宅,见到了张辽。

“将军,进攻西门与北门之兵,乃是袁绍帐下吕威璜,曾在河内之战中,交过手,西门与北门守军颇为惨重,其中西门更是已经破城,只不过我军杀到之后,他们便撤离了。”

严兴看了小李典一眼,放低声音道:“西门北门损失颇为惨重,数百人打到最后,仅剩数十人。”

张辽听了也颇为动容,感慨李氏部曲,如此壮勇!若他们算作是渤海王麾下的话,那此战,乃是主公起兵以来,最大损失。

恐怕对李典来说,所要承受的不仅仅是失去叔父,还有成百上千的部曲伤亡,而且至此之后,小小的肩膀还要担负起整个李氏。

张辽也没没有多做打扰,辞别之后,回军中了,而且接管昌邑城防,还要众多要务。

第二日,一支兵马到达昌邑,正是赶来的朱灵。

第五日,张郃率大戟士到达昌邑,同日,刘擎的哨探率先到达昌邑,告诉张辽等三将他两日后到达的消息。

又过两日,刘擎如期而至。

昌邑西门,张辽、张郃、朱灵,徐干,以及李典带着李整,悉数在城门外迎接。

刘擎放慢了速度,徐徐前行,眼睛则注视着地面。

稀稀疏疏的杂草,刀剑的刻痕,杂乱的脚印及马蹄印,以及班驳的血迹,都在向人诉说这里不久前发

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行至城门处,众将齐声行礼,刘擎张望一二,忽然眉头一皱。

李乾呢?

“都免礼,为何不见李乾?”刘擎道。

徐干上前两步,刚欲开口,却呜咽了起来:“主公,李家主他……他已为城捐躯!”

刘擎心中咯噔一下,宛如被某种东西抓了一下,条件反射般的质疑道:“你再说一遍!”

“李乾誓死守城,身中数箭仍下不城,坚持到援军到来的最后一刻,然终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徐干拱手的姿势不断颤抖,低着头从诉说到哭诉:“请主公为李家主做主!”

刘擎望着徐干,一时无言以对,印象中,当初将昌邑县留给两人,徐干对李乾还有诸多不满,毕竟徐干是风雅人物,而李乾却识不到几个字,还喜欢招揽门客,整日将干大事放在嘴上。

想不到短短时日,李乾身死,徐干口诉之时,竟然不能自己。

应该是两人并肩作战,相互认可吧。

刘擎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哀伤,愤怒,惋惜,自责,成份复杂。

随后目光落在李整和李典身上,刘擎这才发现,两人盔胄之上,缠着孝巾。

刘擎下马,步行上前,望了望李典,又望了眼李整,道:“带本王去祭拜一下。”

李宅是临时置办的,几乎是昌邑县最大的一处宅子,此宅虽大,却确实朴素,李乾考虑的,应该是他一众门客英豪,此时宅中便有不少前来吊孝的,堂前,李乾的夫人哭诉着,身旁跪着一个身着孝衣的小孩,是李乾幼子。

刘擎祭拜完后,也知道了此战先后经过,当即命人将阴夔带来。

片刻之后,阴夔心情忐忑的再度来到李宅,较上次比,如今的李宅,满是殡葬气氛,不由觉得瘆得慌,然而当他见着灵堂前那尊身影时,当即脸色吓得煞白。

“阴夔,本王原以为,你身为读书人,当知恩义,上回你为本王所败,是李乾建言让本王放了你,想不到你不仅没有心存感激,还忘恩负义,你读的是哪门子的圣贤书?!”刘擎目光直直盯着阴夔,怒道:“跪下!”

阴夔被渤海王的气势所摄,一时没有反应,典韦速度奇快,一脚踹在其膝窝,令其顿时归向前去,膝盖重重磕在石板之上,疼得龇牙咧嘴。

“磕头!”刘擎又道。

阴夔纵使不甘,也不得不照做,乖乖给李乾磕头。

刘擎又道:“夫人,李整,李典,罪魁祸首在此,要杀要剐,你们可一言而定!”

“杀了这个挨千刀的!还我丈夫!”李夫人嘶吼道,李乾的夫人,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一开口就满是市井之风,也毫不含糊,得理不饶人。

“我来动手!”李整红着眼睛道。

“兄长且慢!”李典突然出声制止,旋即面向刘擎,道:“大王,叔父遗言,称阴夔交由大王发落,并且

说……说大王就算放了,叔父也无怨言,只要渤海王终成大业,叔父便可瞑目了。”

刘擎听懂了,李乾这是希望继续将欲擒故纵之计进行下去,刘擎再度动容,李乾虽实力平平,但其忠勇之心,可昭日月,甚至教条般的用计,常有谋划天下的梦想。

当初刘擎采纳他的意见,放了阴夔,纯粹作为认可与鼓励,实际上,豫州如何取,有一大帮子顶级谋臣替刘擎谋划,一步一步清晰明确,自然是轮不到李乾献计的。

然而令人唏嘘的是,放走的阴夔,却反咬一口,二攻昌邑,致其身死。

李乾之计,李乾做了真,至死不渝。

李乾的遗言,刘擎听了只是感慨动容,他生时尚可看其施展,如今他人都没了,自然就不存在什么欲擒故纵之计了。

“你叔父忠义之心,本王心领神会,但本王在此也要告诉你,谋取豫州,本王有一百种方法,阴夔在与不在,是死是活……”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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