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俄当皇帝 第160节

在一连串的作战中,普梯洛夫装甲车没有一辆毁于奥军的火力之下,倒是因为引擎或者机械故障损坏了十多辆。

不少俄军士兵也是头一回见到普梯洛夫装甲车,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这些笨重的装甲车大受俄军士兵们的欢迎,不管开到哪里,大家都希望能待久一点,好有装甲掩护的条件下进攻,为此还获得了“机枪克星”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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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31日,第一集团军在付出大约4-5万人损失的情况下,不得不被迫向东南方向退却,与第四集团军靠拢。第四方面军的此次进攻,由于火炮一直有飞机辅助校准,还有装甲车部队的参战,因此损失不超过1万人。

第四方面军的集结地卢布林距离前线不远,也就十多公里的路程,全城此时正陷入激动与狂热之中。

俄国民众聚集在当地的大教堂外面,争相一睹从奥匈陆军手里缴获的大炮。

大炮的护板上弹孔累累,其中一门大炮护板上用拉丁语刻着“王者最后的论据”,另一门上面刻着“为了祖国的荣誉”。

有位俄罗斯青年是个参加了战斗的士兵,负责押送俘虏,现在正在洋洋得意地向一无所知的民众介绍如何操作大炮,他口中念着指令,假装装上炮弹,然后假装把火绳一拉,大喊一声“开炮!”。

当一群奥匈帝国的俘虏被押着从街上走过时,大部分人从始至终低头看着脚下,不敢环顾周围,与当地民众对视。

哪怕到了凌晨两三点,整座城市仍然无法平静下来。街上到处都是人,打了胜仗,大家都兴奋得要命,静不下来。

同一天,布鲁德曼再次命令第三集团军残部离开位于伦贝格一带的防御阵地,主动发起对推进至伦贝格以北的第三方面军的主动进攻。此人对战争的理解恐怕只有进攻二字,因此很快在不到一天的时间中,鲁兹斯基军团的进攻再次粉碎了混乱不堪的第三集团军残部,致使伦贝格北部的防御门户大开。

持续的失利使得混乱和恐慌淹没了整个奥匈第三集团军,而俄军继续以压倒性的数量向前推进。在东加利西亚,布鲁德曼并不是唯一一个失去理智的将军,无数的士兵和平民百姓同样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伦贝格的市民听到俄军大兵压境的消息,全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从城里涌出来。有的坐着马车,有的走路,还有的骑马。人人都在想尽办法保全自己。能带走的都带在了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疲惫不堪,沾满了灰尘和汗水,一副惊慌失措、无精打采的样子。

人人眼中都流露着惊恐,动作慌慌张张。扬起的尘土把队伍包了起来,仿佛要把人卷走。就连军队的马车也挤到了队伍里头,逃窜的步兵和迷路的骑兵从田里夺路而逃,没有一个当兵的装备齐全。

第二十二章,加利西亚围歼战,其中

8月30日,桑多梅日。

这座始建于13世纪的古老波兰城市仅仅拥有一些数个世纪历代修建的陈旧城防工事,与其说有什么军事价值,倒不如说是一些历史文物。

引擎澎湃的轰鸣声回荡在这座不大的波兰城镇中,当地的居民惊讶乃至诧异、愕然地看着成千上万双军靴踏入这座小城的街道。当奥匈的守卫部队看到大股俄军抵达的时候,他们就识时务地放弃了无谓的抵抗,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以一敌百的勇气。

桑多梅日的沦陷意味着第二方面军已经完成了对奥匈第一、第四集团军向西撤退路线的切断,俄军作战计划迎来了收网的日子。

康拉德惊讶地发现在地图上凭空多出来了一股俄军部队,俄国庞大的军力优势仿佛源源不断,给予了奥匈总司令部空前的压力。桑多梅日易手的消息他在8月30日下午才知晓,大约此刻第二方面军已经陆陆续续准备跨过桑河,从形势上完成对奥匈两个集团军的合围之势。

但是康拉德还没有觉得自己完蛋了,因为根据他“天才”的战术规划,只要第一和第四集团军向东南方向移动,只要他们和第二、第三集团军互相配合,四个集团军一定可以反向包围进攻东加利西亚的俄军部队……

只要第二集团军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康拉德现在就好像是隐隐约约已经知道形势对自己不利,开始把胜利这类虚无缥缈的希望寄托在偶然发生的奇迹上了。

奥匈第二集团军即是康拉德战前制定“R+B计划”中的机动预备梯队,只不过在康拉德的优柔寡断中,这支部队原本被派往南方准备进攻塞尔维亚,但是赶路赶到一半的时候康拉德又认为加利西亚的战役可能需要更多的预备队,于是让第二集团军重新北上。

这样来回折腾一圈后,第二集团军不得不多花了好几天才通过奥匈低效的铁路线赶到伦贝格以南部署和展开战线。

第二集团军的指挥官是爱德华·冯·柏姆-厄尔默利,柏姆-厄尔默利在赶来加利西亚的路上还被康拉德额外指派了一些预备役和地方防卫部队组成的后备集群,这至少令第二集团军看起来像是一支生力军。

布鲁西洛夫的第六集团军位于伦贝格以南,他通过不间断的飞机侦察和骑兵侦察注意到了由南向北移动的第二集团军,于是布鲁西洛夫下令将第六方面军的三分之二兵力转向南面

转移,迎接奥军的进攻。另外三分之一军队配合鲁兹斯基的第三方面军完成对伦贝格的征服。

9月1日,尽管第二集团军还没有完全从舟车劳顿的疲惫中完全恢复过来,但柏姆-厄尔默利还是依照奥军过去的战术条例和要求,对俄军主动发起进攻猛扑了过来。

布鲁西洛夫没有选择鲁兹斯基那样谨慎的防御战术,而是以攻对攻。一方面从大环境上来说俄军的战术条例也没有要求将领必须采取防御战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二人的性格有所不同。

总之,第二集团军的进攻更加凌乱,呈现出添油战术的趋势。

最先发起进攻的是第7军,尽管这支部队的勇气可嘉,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人数和火力占双重优势的俄军。

拉森尼茨是该军某步兵营里的一个排长,他命令士兵拂晓发起进攻,结果士兵被俄国人猛烈的炮火打得抬不起头来,只能躲在一处林地边上,卧倒在地,等待进攻指令。

队伍渐渐失去了耐心,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冲啊!”,士兵们便一股脑爬起来,冒着枪林弹雨,朝着开阔地就冲了出去。

拉森尼茨赶紧跟上,试图阻止士兵们前进,可是根本不管用。不管他怎么叫喊,也没人理会。更荒唐的是,有些士兵还一边往前跑,一边还举着铁锹,挡在眼前想要保护脸部。

等冲了没一会儿,死的人多到让大家清醒后,对死亡的恐惧再次战胜了鲁莽的蛮勇,让奥军士兵们又赶紧找地方隐蔽,开始挖沟。

拉森尼茨还没来得及开挖就突然感到右脚啪地一响,紧接着大腿一阵剧痛——他知道自己中弹了。

第7军在2天的交火中,不仅只对俄军造成有限的损失,自身的损失还非常严重,不得不败退下来。

第12军的表现倒是与第7军截然不同,该军军长似乎听说来第7军乃至先前奥军进攻时的惨状,于是做了最大的努力来保护自己。指挥官命令部队先构筑起数层工事并且全力死守自己的阵地。

尽管第12军尝试做出种种努力,可他们正面面对布鲁西洛夫军团的重拳。

接下来3天的战斗十分血腥,阵地反复易手,但最终凭借装甲车组成的进攻矛头,俄军击穿了奥军试图学习俄军组织起来的防御战线。占据人数、武器和技战术优势的俄军取得了胜利。

第二集团军还尝试过从侧面袭击第六方面军,然而这次进攻依然被毫不留情的粉碎了,俄军俘虏了数千战俘。

由于俄军没有采取更具优势的防御战术,因此第六集团军的损失较之鲁兹斯基的谨慎要更大,但布鲁西洛夫并不在意俄军的损失多寡,更重要的是胜利。

“我的方面军在佐洛塔·亚利帕河战役之后进行了第一次真正的交战,战斗打得越激烈,对于尚不习惯战斗的军队来说,是一次越好的锻炼机会。这些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军队的士气,使得士兵们坚信奥军在各个方面不如他们,使他们建立了对自己长官的绝对信任。”

战后,布鲁西洛夫如此对斯塔夫卡上报了自己的战况。

9月1日,深感大势已去的布鲁德曼仓惶从伦贝格逃离,尽管康拉德反复下令要求第三集团军应当立刻炸掉所有的渡河桥梁并且收缩防线。然而布鲁德曼根本就没听他的,他早就和集团军司令部的军官最早逃出了伦贝格。

完全丧失战斗意志的奥匈军队在伦贝格一带全线溃败,丢弃了大批的车辆,物资,伤员,所以他们也没有执行这条命令,于是大量的桥梁和防御阵地之间的上百门大炮被完好无损的送到了俄军手中。

9月2日,伦贝格在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情况下沦陷了,鲁兹斯基的第三方面军荣获俄军大本营斯塔夫卡授予的“利沃夫征服者”头衔。

桑多梅日与伦贝格相继易手,这意味着第一、第四集团军利用加利西亚地区主要干道撤退的机会完全消失了,但直至此时奥军仍然存在一线生机:只要康拉德从此刻立即下令让丹克尔和奥芬贝格率军朝西南方向移动,赶在俄军的第二和第三方面军对奥匈军队包围圈合拢完成前跑得够快,那么说不定还能有机会逃出生天。

但康拉德还没有死心,他觉得依靠战术微操还有救。康拉德试图继续反击,甚至想要借用已经基本消失的第三集团军作为防御主力。

9月3日,康拉德下达了新的作战命令:“被击退的第三集团军仍在伦贝格附近的地域坚守。第四集团军应于9月3日成为进攻的先头,占领向伦贝格方向的出发位置,以改善第三集团军的态势。如果第三集团军被迫撤退,第四集团军应向俄军后方运动,迫使俄军停止前进……”

康拉德先是继续微操了已经不存在的部队,还对第一和第四集团军下达了新的进攻指令,他要求说:“……必须留下一定数量的兵力来对付到现

在为止一直与之交战的敌人,给敌人留下坚决追击的印象,使他们既不能对第四集团军、也不能对第一集团军侧翼与后方作采取行动。”

总而言之,康拉德要求奥军既要继续保持进攻,又要有足够的兵力进行防守,还要能够在包围中发挥死战不退的精神坚持作战,更要在运动战中迂回俄军侧翼从而击退俄军。

至此,康拉德的挣扎已经从战略到战术全方位地失败了。

另一边,俄军大本营也下达了最新命令,要求各个方面军全线收拢,尽力扼杀已经陷入围困的奥匈军队。

第二十三章,加利西亚围歼战,其下

9月3日,利奇耶夫斯基率领第四方面军再次发动新一轮的攻势。

与连续作战、行军长达12-13天之久的奥第一集团军的精疲力竭的奥军士兵而言,俄第四方面军一直休整到了8月28日,完全拥有足够的体力保持长时间的进攻。

面对俄军凶猛的冲击,丹克尔使出浑身解数来阻挡,但当第二天他命令士兵们进行反突击从而击退俄军的时候,丹克尔的部队已经不同程度上出现了抗命的现象。

首先是士兵们又饥又渴,奥军脆弱的补给线从9月1日开始就时有时无,到现在士兵们几乎一点水和食物都没有了。其次奥军多番激烈的战斗之后,子弹、炮弹均告枯竭,拿着没有弹药的武器怎么能打赢俄军呢?

于是奥匈第一集团军在俄第四方面军的攻势下再次朝东南方向受迫性退却。

奥芬贝格指挥的第四集团军对俄第五方面军的进攻即使没有康拉德的干预,在9月1日的时候就基本停滞了。

在过去一个礼拜的持续激战中,刀刀见血的搏杀几乎是这片战场唯一的主旋律,奥军的战术条例推崇积极的进攻精神,因此成批的士兵在毫无遮拦的地区发起勇敢但又无谓的进攻,然后悉数在俄军机枪和火炮的打击之下化作亡魂。而后继者则无知又无畏地继续向前冲锋,试图通过发起迂回的侧翼攻击来迫使对手撤退。

尽管俄军防御的经验还不算多么精湛,对战地工事的掌握程度还很粗糙,但只要在正确的位置布设好步枪和机枪的防线,奥军企图用血肉之躯强行突破的战术就往往显得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但是反过来讲,俄军的战术条例也要求士兵和军官在“形势有利”的情况下发起反突击乃至进攻那些看起来受挫的敌军,从而引发敌军的混乱,击溃和追杀敌军。在如何把握“形势有利”这四个字的理解上,俄军基层军官仍旧有很多血的教训需要学习,至少在进攻战术上双方都不甚先进。

最后,双方的尸体遍布树林和田野,在指挥官们无尽的嘶吼中混杂着幸存者的哀叹。

“第五方面军已经完成了它的战斗任务,但是希望各军能尽快促成包围圈的合拢。特别是第四方面军,当不择一切手段干扰奥军进入向东南方向转移的道路。鉴于我军存在的伤亡,进攻力量被削弱,我决定将第五方面军的进攻推迟至和第四方面军的联合攻势上,准备在这段时间中休整部队,伺机反攻。”

9月2日,德米特里耶夫对斯塔夫卡发送了战斗报告,他经过航空侦察确认到奥第四集团军已经有部队向南开拔。

9月3日,在奥芬贝格完全放弃所有对俄第五方面军的进攻后,德米特里耶夫取得了科马罗夫战役的胜利。

对总体战局而言,俄军以一个较弱方面军黏住了奥匈两个集团军的长期注意力,这无疑对其他方面军的运动、包围是极其有利的。但对第五方面军自身而言,只能说是一场代价不小的胜利。

德米特里耶夫对战局预估存在的偏差是高估了俄第五方面军对抗奥匈第四集团军的防御能力,奥芬贝格军团是康拉德在战前配置在加利西亚地区最强大的一支集团军,其组成部队大部分都是奥匈帝国的常备军,因此就战斗力而言并不能完全等同于削弱过的奥第三集团军。

因此在一周的战斗中,以俄军中较弱的第五方面军抵抗、吸引奥军最强大的第四集团军的积极进攻,乃至让康拉德从奥第一集团军和第三集团军中再次增添筹码,这导致俄第五方面军遭遇过一段血腥的日子。

奥军的人海冲锋并非每次都无功而返,俄军的机枪还没有多到可以面面俱到地照顾几十公里长的整条战线,而且俄军的战斗配置是三分之二军队安放在前线进行战斗,三分之一作为后方预备队,因此奥军的火炮在没有及时被俄军炮火反制的情况下,仍旧可以对位于前线的俄军造成可观的伤亡。

另外俄军已经有人注意到了现在炮兵普遍装备的榴霰弹存在的缺陷,这些开花弹对没有工事、战壕掩蔽的奥军步兵效果拔群,但是对那些已经尝试修筑土木工事的奥军步兵则显得无能为力,因此俄军或许需要更多的高爆弹。

在战斗最激烈的最后几天,俄军的装甲车在防御中仍旧可以起到战场救火队的作用,通常3-5辆装甲车为一个装甲车排安置在一段数公里的地段上,哪里遭到奥军突破后可以利用车载机枪和突击炮进行救援。

不过有时候装甲车上的老司机因为车上视野不够开阔,会把卡车不小心开到俄军自己的战壕和壕沟中导致翻车。

至9月4日第五方面军初步清点损失,包括战死、受伤、被俘、失踪等各种情况而言,此次科马罗夫战役俄军损失约4-5万人,造成奥军至少10-15万人的损失。

对斯塔夫卡来说,损失几万人都算不痛不痒的代价,因为在后方各地的训练军营中还有大约200万受征召青年正在展开或中期或长期的军事训练从而转化成拥有可观战斗力的动员军队。

但是对奥匈帝国的陆军而言,奥芬贝格率领的第四集团军可能已经集合了帝国最优秀的一批精锐常备军,这批有军事素养和作战经验的基层老兵、军官折损在科马罗夫或许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毕竟在开战前,奥匈帝国常年军费不足,预备役建设只能说是滥竽充数。

9月5日,俄军的航空侦察注意到了奥匈第一和第四集团军正在朝着利沃夫的方向移动,正在向西向北同时想要和俄第二和第五方面军取得联系的第三方面军旋即谨慎地再次收缩了伸展出去的部队。

鲁兹斯基告知斯塔夫卡,他担心自己的侧翼会拉得太长导致不能阻击奥军试图突破包围圈的进攻。但尼古拉沙大公反过来强调鲁兹斯基必须听从指挥,奥军现在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已经是强弩之末,俄第三方面军完全有足够多精力应对疲惫不堪的奥军进攻。

事实也的确如此,奥第四集团军尝试向东突破俄第三方面军的右翼,但是奥芬贝格的部队也已经战斗了十多天,早就补给匮乏、人困马乏,于是在小规模的进攻后仅仅是损失了数个营的兵力,奥第四集团军的官兵就已经开始抵制奥芬贝格进攻的命令了。

9月6日,奥芬贝格终于接收到了又一次康拉德从后方送来的“补给队”。

但康拉德给奥芬贝格送来的不是什么粮草补给,也不是弹药,而是一枚勋章——玛利亚·特蕾莎勋章,用来奖励奥芬贝格在过去十多天战斗中的“英勇表现”。

“这是什么?!我的军团现在没有喝的,没有吃的,弹药也快用完了,但你们给我的是什么?!我们需要的是援军!是补给!不是这没用的奖章!”

奥芬贝格用无比悲愤的语气对这些送来勋章的骑兵说道。

“总参谋长希望您可以继续发挥奋战的顽强精神,依靠这股意志力,康拉德将军认为您,奥芬贝格将军一定可以打破俄军包围的。”

9月6日晚些时候,跨越数百公里机动的俄第二方面军左翼终于与俄第四方面军汇合,俄军在西部对奥的包围圈已经基本成形了,随即两个方面军同时对丧失战斗意志的奥第一集团军后方与侧翼发起新一轮进攻。俄第五集团军也在晚些时候跟随第四方面军发起进攻,百余辆装甲车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都让奥军惊慌逃窜,丧失战斗意志。

丹克尔的第一集团军此刻已经连军队的纪律都无法维持了,因为奥军士兵似乎已经意识到战局大势已去。

一些由捷克人、乌克兰人、塞尔维亚人组成的斯拉夫部队遭遇俄军部队后不做任何抵抗,干脆双手高举成为战俘;一些匈牙利部队朝天开了几枪,对得起老皇帝弗朗茨给的军饷后也成为了俘虏;奥地利德意志人组成的部队是最具有抵抗意志的,不过除了一小部分原地抵抗直到士气瓦解成为战俘外,大部分奥第一集团军的部队都普遍开始丢盔弃甲,成建制的军队化整为零,开始进行野地里的铁人三项拉力竞赛。

奥第四集团军的情况好一点,奥芬贝格还试图做垂死挣扎,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俄第三方面军似乎过于谨慎,包围圈没有彻底形成。于是他不再听从康拉德的指挥向西突破,而是本能地通过骑兵侦察的有限情报选择了朝西南方向突围。

9月7日,仅仅是朝西南方向运动了一天,奥芬贝格手下原本还有不到20万人的军团,现在的人数可能已经只有10-12万人了,每支部队都有士兵在开小差和掉队,普遍人数已经不满编制足额的三分之一。

同一天,天空变得阴郁,开始下起了大雨。雨水让加利西亚的土路化作泥潭,河流也因此暴涨。

奥芬贝格骑在马上看着背对着俄军仓惶逃窜的奥军军士们还被雨水阻碍,陷进大片泥潭之中,不由得悲从心来,朝天大吼:

“天要亡我啊!”

第二十四章,加利西亚大捷

加利西亚地区身处东欧大平原南部、维斯瓦河上游谷地,属于欧洲温带大陆性气候,因此夏秋之际

,晴天时气温约在30℃作用,颇为炎热;下雨时降雨量比较集中,大雨滂沱预示着一个泥泞的秋季即将到来。

奥匈第四集团军遭遇的大雨同样导致了俄军的追击受阻,更重要的是失去了航空侦察的辅助,在面积开阔的大平原上俄军很容易丢失奥军的方向,陷入与康拉德类似的视野受限的困境。

不过好在随着大雨到来的是河流水位暴涨,奥匈第四集团军多次草草搭设的过河浮桥均被冲跨,这导致奥芬贝格军团的行军严重受阻,不由得令将军一时感叹连上帝都站在俄国人一边。

9月8日,一个噩耗传来,康拉德心爱的小儿子,赫伯特·康拉德·冯·赫岑多夫在一次侦察行动中被俄军骑兵射杀。他的战友们不得不将他的尸体仓促地埋葬在路边的无名山岗上。

第二天,那座没有标记的坟墓所在的区域落入俄军手中。

经过一连串战局急转直下的打击后,康拉德的精神已经步入到精神崩溃的边缘,丧子之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这天之后康拉德基本完全放弃了对战局的任何调控,悲痛欲绝下精神恍惚,任由加利西亚战局被俄国人掌控。

9月9日,由于大量卡车陷进雨水混合泥巴的曾经是土路的一团沼泽似的泥泞地带,俄第二方面军在谢苗诺夫的指挥下转而步行追击奥军,俄军步兵不得不在雨中和艰难的道路环境做斗争。

9月10日,第二方面军的先锋与奥匈第一集团军的残兵败将接触,丹克尔的部队仅仅在短暂的抵抗后完全丧失了斗志。当天下午他周围所能控制的军队只剩下大约不到两万人,全部投降于俄军。奥匈第一集团军就此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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