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俄当皇帝 第167节

随后是各党派代表在国家杜马上空前一致的大声疾呼:

“我们进行战斗,是为了将祖国从外国入侵中解放出来,是为了整个欧洲的自由以及斯拉夫人免受德国霸权主义的威胁,是为了全世界不在承受沉重的、不断增长的军国主义的负担……在这场斗争中,我们团结在一起,我们不会谈什么条件,也不会提什么要求,我们只会将所有的坚定求胜意志全部置于战争的天平之上。”

接下来一直作为国家杜马最大的反对派集团领袖,如今进步党党主席的米留科夫的发言也积极相应了沙皇对杜马团结一致的呼吁。

“……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所有俄罗斯人在一个信仰和热爱的呐喊中团结起来,围绕着她的国家领袖……现在俄国既没有希腊人也没有以色列人(指基督徒和犹太人),既没有右派分子也没有左派分子,既没有政府也没有社会。只要统一的俄罗斯人民!而这个唯一的、统一的俄罗斯是俄罗斯帝国取得胜利的保证,俄罗斯伟大而且不可战胜!”

不仅如此,米留科夫的演讲中还着重强调了俄国对于盟国的义务和在战争中的特殊地位,指出俄国参战是属于防御性质的,和平主义者夺回和平的唯一方法就是与政府站在一起,共同去获取战争的胜利。

“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风暴正在向我们袭来,无论我们曾经对政府的态度如何,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我们国家的统一与完整并且捍卫她作为世界大国的地位,不要给敌对势力带来任何企图分裂我们的丝毫妄想!”

随着米留科夫的发言结束,国家杜马会场的气氛达到高潮,随后威严庄重的杜马大厅中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几乎所有的与会者都为之鼓掌。

随后,预算表决开始。

在国家杜马所有党派中,唯一还存在反战声音的党派无疑是硕果仅存的社会主义政党孟什维克。但是就如同其他欧洲国家的社会主义政党一样,孟什维克也陷入了大分裂中。

以马尔托夫为首的国际主义派与第二国际的反战人士一样,谴责包括俄国在内的所有帝国主义以及各个参战国中支持战争的社会主义党派人士,他们号召俄国工人应该遵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原则,抵制帝国主义战争,主张尽快议和。

但是以齐赫泽与策烈铁里为首的,控制孟什维克党中央的中间派反对国际主义派的做法,尽管口头上支持国际派的行为,但他们认为战争期间积极组织群众进行反战活动会与群众的爱国主义热情格格不入,不会得到理解与响应。

另一边,以普列汉诺夫这样资历最老的俄国社会主义者已经完全倒向了狂热护国派的立场,他们攻击国际派称,这是在帮德国和奥匈帝国帝国主义的忙,是做“俄奸”。

正如第二国际的“老大哥”,德国社会民主党令人大跌眼镜的支持战争的行径一样,孟什维克在内部表决中也完全受到护国主义热潮的影响,最终于国家杜马中与其他党派一样,全体投下了赞成票。

这是迄今为止俄罗斯帝国国家杜马唯一一次全票通过的表决,可谓盛况空前。这种各个党派齐心一致支持战争的局面被称为“神圣一致”。

当然,这种空前的团结是需要“维护”的,任何与群情激愤的环境不同的声音,尤其是那些敢于公开发表反战言论的人,往往就会遭到来自社会上全方面的攻击。

向那些反战人士发送带有骷髅头的恐吓信是最多的一种方式,信中往往把这些“异类”称呼为是“对俄罗斯人民的背叛”,是“卖国贼”,是“狗俄奸”,是“收德国马克的走狗”。

还有的好事之徒会专门在街头组成寻衅滋事的“锄奸队”,见到任何长得像“德国人”的“特务”就动辄拳打脚踢,以至于一名法国人不幸被狂热的民众围殴以致骨折。当地警察逮捕了肇事者后不得不对其进行赔偿,但碍于“爱国无罪”的民众舆论,警局也只能告诉这名受害者,是他没有照顾到俄罗斯民众的“民族情绪”导致了误伤事件。

底层民众挺身而出以拳拳报国之心展现爱国热情的

同时,中产阶级也积极回应了这种泛滥的护国主义大潮。

数百万俄国市民发起爱心募捐,为前线士兵送去食品、饮水、香烟和衣物。不过,这种其乐融融的乐善好施有时也会过头。《圣彼得堡日报》就专门提醒家境盈实的女士不要邀请穷人家的孩子去家里做客,因为与生活标准比自己高出一大块的人打交道,有可能让地位低下的一方感到不满。

而对于有钱的权贵来说,既然自己不用应征入伍,亲身感受枪林弹雨的滋味,那么就要出钱为大众做点贡献。

在圣彼得堡的资产阶级圈子里,有个富豪搞了个“塞尔维亚救济基金”,说是要为斯拉夫兄弟塞尔维亚人募集军费。有人捐了5万卢布,有人捐了自家马场的十多匹赛马充当军用,还有人把心爱的豪车捐了出去当作救护车用。

不过,据说这个基金会的某位捐赠者在几天之后,于圣彼得堡的大街上见到了自己的爱车,里面坐的竟然是基金经理的情妇,当时的心情简直可以说是怒不可遏。

与此同时,趁着全民爱国之风,有些商业公司找到了新的商机。

某家圣彼得堡的纺织厂打出广告,推销自家生产的黑色防水面纱,声称“为死者默哀时戴上这个会让顾客在人群中显得更加时髦亮眼”。

莫斯科的服装制造商嗅到商机,趁机推出了“现役同款服装”,在广告词里声称:“每一位俄罗斯公民都希望拥有与俄罗斯军队一样雄伟气概的军装。”

基辅光学仪器公司的双筒望远镜销量大增,但是军队逮捕到伺机偷窥军情的俄国公民人数也与日俱增。

还有一些商人的聪明头脑过了头,那些“投机倒把”的行为引起了公愤。

由于战争降临,有的人开始囤积食品,这导致不少店铺都趁机涨价小赚一笔。在靠近前线的明斯克,土豆价格几天时间里翻了一倍,面粉涨了50%,盐和糖也涨了3倍。在罗斯托夫,一群愤怒的俄罗斯妇女冲进一家商店,痛斥店主“发战争财”,拿起店里的灌香肠和火腿肉把老板狠狠打了一顿。

据《基辅观察报》报道,一群买菜的市民和一个到城里卖菜的乌克兰村妇就土豆涨价大吵了一场。卖菜的女人凶巴巴地辩解道:“好吧好吧,你们要是不喜欢这个价,我就把土豆都卖给德国人去!”

几个人听了立刻冲上前去,扭打起来。直到警察赶来,才把女人从愤怒的市民手中解救出来。

如此种种现象在火热的8月可谓是泥沙俱下、一地鸡毛,直到俄国政府紧锣密鼓地推进国民经济的动员,原本自发的、业余的、激情使然的爱国行为在9月到来的秋季冷风中开始清醒。

全俄罗斯的臣民们逐渐被一种更加宏大、理性、科学的计划经济所支配。

第四十二章,在彼得格勒,其上

8月21日,彼得格勒。

为了剔除德国影响,圣彼得堡这样德语化的名称已经变得不合时宜。因此政府遵从民意,决定将首都的名称改为更加符合俄语语境的彼得格勒。

在如今爱国泛滥的俄罗斯帝国,已经出现了形形色色的护国主义理论,虽然这些理论出发的角度各有不同,但目的皆是一样的——为了说服俄国民众支持对德战争。

假如你是一位相信人类理性、法律正义的知识分子,或者爱好和平、反对战争,那么资产阶级自由派的护国主义就会说:德国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穷凶极恶、无时不刻想着颠覆欧洲和平与稳定的“邪恶军国主义国家”。

既然德国的侵略与扩张已经成为了所有爱好和平的国家的共同威胁,那么俄国应当义无反顾地履行国际正义,与协约国一起遏制德国。因此对德国发起“特别军事行动”,“去军国化”是站在国际社会的道德制高点上的。

假如你不相信什么国际道义、正义与公理,反而是一名民族主义者、帝国主义者或者沙文分子,认为国际社会是弱肉强食、利益至上的,那么保守主义者的护国理论就会说:德国蓄意在巴尔干扩张,已经成为了支配土耳其的幕后黑手。俄国绝不能将最重要的黑海出海口交给俄国的宿敌、德国的盟友土耳其掌控。

为了维护俄罗斯帝国的国家利益,乘此机会夺取土耳其海峡显然是天赐良机。

假如你既不是进步的自由主义者也不是热衷于帝国主义的右翼分子,只是一名单纯的俄罗斯东正教徒,那么东正教会神父也会对你宣传说:对于俄国东正教徒,这场战争属于“圣战”。德奥同盟蓄意发动对东正教大国的十字军东征,就像威尼斯人妄想夺取拜占庭那样摧毁俄罗斯,因此俄国东正教徒必须勇敢地抵御德国人的入侵。

富有创造力的东正教神父还信誓旦旦地宣称德国已经变成了撒旦和魔鬼的国度,虔诚的俄罗斯人必须捍卫上帝的信仰,打击邪恶国家。

在形形色色的护国主义理论中,集大成者反而是来自信奉社会主义的普列汉诺夫。

普列汉诺夫不仅是俄国最早的马克斯主义者,而且是俄国与第二国际中最有威望的领袖之一。恩格斯曾经对查苏利奇说:“我知道只有两个人懂得和掌握了马克思主义,这两个人就是:梅林和普列汉诺夫。”

因此普列汉诺夫的立场倒入护国主义无疑令俄国社会主义者也陷入了思维的大混乱中。

普列汉诺夫信誓旦旦地宣称德国是发起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德国军队使比利时遍地成为废墟,成为血泊,因为它不同意让德军通过自己的领土。因此今天的第二国际要忠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的话,那么就社会主义者们就应该一起反对德国对比利时的暴行。”

因此普列汉诺夫认为,德国是主动侵略者,德国还主动宣战俄国,那么俄国就是正在进行一场自卫性质的防御战争。“难道社会主义者对国家是否保持独立感到无动于衷吗?难道任何一个国家的社会党人都不会对敌人发起的入侵进行自卫反击战?”

不仅如此,普列汉诺夫还认为俄国正在进入资本主义发展的快车道上,假如遭到德奥帝国主义的入侵,那么俄国的经济就将倒退,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未来也会倒退。因此为了社会主义事业,保护俄国的资本主义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也有人反驳认为,如果俄国成为了战争的胜利者,那么俄国国内的社会矛盾就会被成功转嫁,民众会将胜利的桂冠归功于旧制度,从而巩固沙皇的统治,那样对社会主义者又有什么好处呢?

普列汉诺夫的回答让人大吃一惊:既然俄国取得了胜利,那么就意味着德国失败了,那么战败的德国显然会促进德国国内的社会主义运动风起云涌,这对国际社会主义运动还是有利的!

总之俄罗斯帝国从左到右的意识形态全都拜倒在了护国主义的浪潮中。

即使是位于彼得格勒权力的中心,冬宫之中的大公殿下也很难不受这些极具说服力的理由所影响。

“嘭!”

今天冬宫的司礼官特意在晚餐上给了尼古拉一点小惊喜,一瓶珍藏的香槟酒被上餐的男仆们打开了。打开时的响声让尼古拉还稍稍困惑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是为了什么——庆祝贡宾嫩之战的胜利。

随即彼得第一个鼓起掌来,随后是皇后亚历山德拉和两位公主,保罗后知后觉地跟随着兄弟的掌声也附和起来。

“庆祝贡宾嫩的胜利!为了俄罗斯的英雄们!”

斟上一些酒后,彼得兴奋地说着祝酒词,然后沙皇一家人其乐融融地一饮而尽。除了尼古拉以外,众人的表情都洋溢着乐观的笑容。

“接下来北方方面军会占领东普鲁士,打开通往柏林的道路,终结威廉二世的统治。就像波拿巴·拿破仑一样!”

彼得是对战争最了解的人,他现在是尼古拉处理政务时的助手,醉心于“俄罗斯民族之战”的方方面面。

“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开心?”

当彼得兴致勃勃地打开地图给他的弟弟妹妹们讲解俄军到底在哪里、什么时候获得胜利的时候,亚历山德拉坐在尼古拉身边握着他的手。

尼古拉与彼得投身于紧张的政治活动的同时,为了表明与国民共同奋战的姿态,亚历山德拉与两位公主也成为了彼得格勒皇家慈善医院的护士,负责照顾那些分到首都来的伤员。

“我没有不开心的意思。”

“你还想骗过我吗?”

“嗯……的确不是不开心,就是……没那么开心?”

“为什么?”

面对皇后的疑问,尼古拉只是稍加思索后解释说:“这是一场慢跑,先拔头筹固然是好事,但这不意味着已经拿下比赛。”

“父亲,你还觉得会打上几年吗?”

另一边,耳朵灵敏的彼得听到了父亲和母亲的交谈,高声插话进来。

“嗯,对。你觉得今年就会赢吗?”尼古拉没有被彼得打断而感到不满,反而是笑着与他进一步交流说,“还是上次那些理由吗?我记得你还说过这场战争伤亡会很少来着。”

彼得在8月初的时候,根据他的所学所见认为,由于现代化的欧洲装备了许多效率高超的杀人武器,因此在一两次大战后军队就不可能继续再战了,因此从全局上看反而降低了长期的伤亡。

不过他显然没有考虑到源源不断供给前线兵员的动员体制。

“只要我国与法国同时发起进攻,德国一定会两线无法兼顾,最后还是会快速结束战斗的。”

彼得嘴硬辩解了几句他坚信的速战,尼古拉也没多说什么。

“好吧,速胜小子。假如真的能速胜的话,我也没必要每天处理那么多公务了,对我也是好事。”

短暂的交谈后,每人面前摆放的都是一样的

前菜、主食和餐后甜点的搭配,这已经是战时的简餐了。

第四十三章,在彼得格勒,其中

9月初的某天。

随着战争的继续,伤员越来越多地被送往后方。位于叶拉金岛上的罗曼诺夫慈善医院也分担了许多伤员。

“醒醒,醒醒,伊拉。”

一大早上,女大公殿下伊琳娜就被自己的姐姐玛丽亚摇醒了。

“玛莎……让我再睡会儿。”

两位罗曼诺夫的公主已经成为医院里帮忙的小护士已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在1914年8月以前,她们一直过着备受呵护的安逸生活。诞生于罗曼诺夫家族金碧辉煌的殿堂之间,成长于风景如画的沙皇村,在圣彼得堡接受私人家庭教师的辅导,没有任何生活、学习与事业上的烦恼。

玛丽亚今年15岁,身材圆润健康,有亚麻色微卷的长发和一双漂亮的蓝色大眼睛。玛丽亚的昵称是玛莎,她活泼好动,会熟练地使用单双杠进行支撑、摇摆等多个动作——这在当时被认为是锻炼女性健康身体的一种积极运动。玛莎还会游泳、驾驶帆船、骑马、开汽车,会说俄语之外的德语、英语、法语和丹麦语。

伊琳娜比玛丽亚小2岁,今年13岁的年纪。家里人管她叫伊拉,长得比玛莎要纤细一些,但运动量也不小,至少可以挂在单杠上做五六个引体向上。除了相似的蓝色眼睛之外,伊拉的发色更偏向于金发。伊拉的多语教育和玛莎类似,不过她比起运动有一些静下心来的爱好,比如织毛衣、读书、写诗,她喜欢俄国年轻女诗人阿赫玛托娃的诗集《黄昏》与《念珠》。

“今天我们还是帮妈妈清理伤员的伤口。”

玛莎一边帮妹妹拿来了干净洁白的护士服,一边还对磨磨蹭蹭的伊拉提到今天的日程。

“嗯……”

伊拉只能说把头钻进衣服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你喜欢的那个格鲁吉亚人今天也要处理伤口哦!”

“哪有——,我才不喜欢他呢。”伊拉连忙反驳了玛莎的调笑。

两位公主还从来没有接触到如此之多形形色色的俄罗斯青年,因此在日常医护工作中与伤员建立友谊后,不免有时候让友谊跨越到懵懂的仰慕或者爱意上去。毕竟被俄国军队挑选并参加军伍生活的男子都拥有健康的体魄,接受过教育,因此基础条件算不上太差。

在一阵打闹嬉笑后,两位公主很快就来到了楼下与她们的母亲汇合。亚历山德拉也是医院的护士,需要帮助医生清理伤员的伤口,有时候还会帮助截肢的病人拆解绷带、换药。

最初送来的伤员以轻伤为主,随着战斗的白热化,送来的伤员开始变得千奇百怪、惨不忍睹。尤其是那些受到炮弹破片伤害的病患,被打得遍体鳞伤,伤情极重惨不忍睹。即使是胆子比较大的玛莎也只能煞白着脸小心翼翼地给这些伤员清洗伤口、涂抹碘酒。

但是就目前的医疗技术而言,这些人很快还是会死。

“早上好,医院的小天使们。”

罗曼诺夫慈善医院的职业护士与两位公主打招呼,这些人大部分也是贵族出身,因此就社会等级来说是相近的,没有什么隔阂感。

之后就是日常性的工作。

大部分的工作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已经让两位小护士逐渐掌握了技巧,只有在面对那些特别骇人的严重伤口时,才会出现偶尔的畏缩。不过,随着时间过去,二人也都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工作内容。

军医院里的气氛非常好。空气中那股团结一致的气息,令人感到积极向上。士兵之间总是有着一股强烈的战友情谊:白俄罗斯人与乌克兰人相处融洽,来自高加索地区与乌拉尔地区的士兵也是如此,鞑靼人与哥萨克人也是一样。

他们大多数都很有耐心,虽然承受了许久的痛苦,却对他们获得的照顾与关怀深表感激,极少口出埋怨。还有不少伤兵都一心想要尽快回到前线作战。

“那位格鲁吉亚的先生呢?”

伊拉围着病房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她钟情的一位来自格鲁吉亚的士兵,他是一名年轻的报社记者,因为热爱祖国而志愿参军并转入预备役军官,在加利西亚的战斗中受伤被送到彼得格勒来。

由于他酷爱文学,伊拉仿佛寻找到了一位同好的伙伴,她还亲手为他包扎、处理伤口。

“55床的病人?……弹片伤到了他的头部,伤口因为感染发炎,可能损害了他的大脑。因为过于虚弱,昨天晚上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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