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俄当皇帝 第200节

斯托雷平虽然还想说什么,但萨佐诺夫、马克拉科夫、克里沃舍因都赞成这一观点,所以他只是几番考虑之后点头了。

大臣会议结束之后,参与会议的政府高官各自散去,或者滞留在大臣会议官邸的走廊中三三两两地与其他政府人士交谈。

“现在彼得格勒政府已经有了两个统治者,一个是台前的斯托雷平,一个是幕后的沙皇尼古拉二世。”

大臣会议秘书处的一名高级秘书如此对他的同事说道。

“那我们过去十多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迎接一位新的罗曼诺夫‘沙皇’吗?俄罗斯的民主越走越远了。”

信奉自由主义的秘书对局势的走向感到有些悲观。

“对个人或者公众来说,不论是斯托雷平,还是皇帝陛下,又有什么区别?”另一名同事说,“他们都会要求百姓做这,做那。”

“你这话听起来像是社会主义者说的。”

“聪明人都会看看马克思的书。”

几位秘书三言两语之后看看到点了,收拾公文准备去政府高级公务员专享的餐厅就餐,里面提供市面上买不到的管制消费品,比如古巴雪茄、勃艮第红酒和鱼子酱。

第三十八章,萨佐诺夫协定,其上

会后,斯托雷平心事重重地返回了大臣会议主席的办公室处理公务。

下午,萨佐诺夫来到他的办公室内,带来了两份新的外交备忘录,是有关于英法外交官在1916年商议的新的有关于中东世界战后划分的协定。

斯托雷平拿到文件后没有打开,只是直勾

勾地盯着坐在办公桌前的萨佐诺夫看,后者默然,不自觉地将视线错开。

“这两份文件还没有得到同意。”

斯托雷平在十几秒的沉默后打开简短的备忘录快速翻阅,他没有说出那个主语,但萨佐诺夫知道斯托雷平指的是什么。

“所以希望您可以提出建议,皇帝陛下及其政府应当是一个统一的整体,缺少了谁都无法让彼得格勒运转良好。”

“在这个时间点我明白轻重缓急,还请他放心。”

萨佐诺夫松了一口气,身体前倾指着第一份协定说,“那么这是我在1915年和伦敦方面谈妥的秘密协定……这是……”

英国派出远征军袭击达达尼尔海峡,原本是为了解决俄国所引发的土耳其海峡归属权的问题。但是到了1915年冬天,英国在达达尼尔海峡的行动所引发的变动还在持续着。

在1915年和1916年之交的那个冬天,英法联军筹划并执行了加利波利半岛的撤军行动。与此同时,英国的中东政策发生了新的转折:由于直接的军事行动遭遇失败,伦敦方面开始退而求其次,专注于利用奥斯曼帝国境内心怀不满的阿拉伯少数民族引发暴动。

在这方面活动的主要人士是英国陆军大臣基钦纳伯爵钦点的中东问题专家——马克·赛克斯爵士,他从东方带回来的建议成为英国内阁的重要参考来源。

英国人最开始研究应当如何瓜分中东,是因为自信满满的丘吉尔预计不久即可征服君士坦丁堡。可到了冬天结束的时候,万城之女皇并没有被征服。

但是英国人却还在继续研究应当如何瓜分中东。这是由于各种活动本身存在成本,还会带来种种影响,因此通常会产生惯性,让一种具有倾向性的政策维持其最初设想的方向继续运转下去,即使有可能越走越偏。

马克·赛克斯爵士指导下的中东委员会提交了有关战后中东安排的报告。随后,英国政府把赛克斯派到中东,去与当地的英军将领和官员讨论该委员会提出的种种建议。他去了巴尔干半岛,两次进出埃及,还去了波斯湾、美索不达米亚和印度前后耗时半年之久,也给了赛克斯独一无二的机遇,让他接触到了许多不同的观点。

一直到将近1916年的时候,他才回到伦敦,得以面见内阁成员,告诉他们自己的旅途收获。

赛克斯给内阁带回来的最重要的消息是:那些曾被欧洲人认为在战争中无足轻重的阿拉伯人,对于协约国而言可以成为一股十分重要的力量。英国需要与谢里夫侯赛因达成协议。

谢里夫侯赛因的全名是哈希姆家族的侯赛因·伊本·阿里。

伦敦内阁的意见分为了两派,一派认为不应该与阿拉伯人达成协议,因为“这个民族此时此刻正在竭尽全力与我们作战”。而且前任印度总督寇松勋爵担心,阿拉伯民族大起义或许会成功,但是这反而对英国不利,因为这会成为南亚各民族的榜样,颠覆英属印度帝国。

但是想尽办法赢得战争胜利的那一派内阁人士压倒了反对方,于是专员亨利·麦克马洪爵士被授权和谢里夫侯赛因通信,商议阿拉伯民族大起义的事项。

然而实际上谢里夫侯赛因没有他声称的成千上万名“秘密追随者”,英国外交部也认为他们许诺给阿拉伯人的条件到时候都不会兑现。

于是麦克马洪的谈判变成了一场隔空吹牛皮。

侯赛因说只要英国人登陆叙利亚和巴勒斯坦,他就会号召大半个奥斯曼帝国的阿拉伯人改旗换帜。

英国人则对侯赛因许诺说,只要他率先起义,那么我们就马上登陆叙利亚和巴勒斯坦。

实际上两边手上都没有筹码,都在想让对方先下场。

唯一的老实人是塞克斯,他真以为侯赛因有一大批阿拉伯追随者,于是极力说服英国必须立刻入侵叙利亚和巴勒斯坦。

但是先前英国外交大臣爱德华·格雷爵士允诺法国在叙利亚的特殊利益,因此英国不能直接占领叙利亚,还要与法国方面谈判,于是法国代表弗朗索瓦·乔治·皮科来到伦敦。

皮科出身于法国的一个殖民者世家。他的父亲是法国非洲委员会的创始人之一,同时也是法国亚洲委员会的成员。他的兄长则是法国亚洲委员会的财务主管。皮科本人是奥赛码头(法国外交部所在地)里殖民主义者的代言人,同时也是法国政府所能找到的支持法国占据叙利亚方案的最坚定支持者。

1915年,法国参议院中占据叙利亚的政治派别发表了一份关于叙利亚和巴勒斯坦问题的报告,这份报告成了法国政坛中“叙利亚党”的宣言,而皮科正是“叙利亚党”的领袖式人物。

“叙利亚党”认为,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在几个世纪的时间里深受法国影响,实际上已经成了法国在近东地区的领地——占

领的理由可以一直追溯到将近1000年前的十字军东征和十字军在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建立的若干王国,总之叙利亚自古以来就是法国的领土。

法国外交部意识到,管理叙利亚内陆地区将耗费法国大量的资源。因此,皮科和法国政府最希望看到的情形是,由法国直接管理地中海沿岸地区和黎巴嫩及其周边地区,同时通过阿拉伯傀儡来间接控制叙利亚的其他部分。

皮科打算在赛克斯面前虚张声势,假装法国坚持要获得对整个叙利亚的直接统治权,以便在后续谈判中再软化态度,同时让英国人也做出一些让步作为补偿。于是他声称希望能把法国的势力范围从叙利亚向东扩展到摩苏尔。

但他不知道,其实赛克斯也暗自计划要把摩苏尔交给他。英国人希望法国的势力范围可以从西边的地中海沿岸一直向东延伸,与俄国控制的区域平行分布并接壤。这样一来,法占区就可以成为英国人的屏障,挡在英俄之间。

英国的设想是,法国和俄国势均力敌,法属中东就可以像中国的长城一样,保护英属中东免受北方俄国野蛮人的侵袭。

这一想法曾经出现在英国中东委员会的报告之中。或许是某位恐俄人士把这一建议告诉了委员会专家们,从此这一理念就成了英国战后中东战略的核心组成部分。

由于英国预计俄国人有朝一日可能会发动进攻,所以他们决意要把法国人放在第一线,即便是为此牺牲英国对摩苏尔的诉求也毫不足惜——人们猜测那里石油储量很可能十分丰富。

英国陆军部认为:“从军事角度上讲,把一片法国属地插在英国控制的地盘与俄国的亚美尼亚地区之间是非常合理的。”

最终,赛克斯和皮科都从对方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法国将会统治大黎巴嫩地区,叙利亚剩余的部分也将被划为法国专属的势力范围,法国的势力范围还将扩展到摩苏尔。赛克斯成功地把摩苏尔送了出去,皮科则成功地把摩苏尔拿了过来。巴士拉和巴格达这两个美索不达米亚省份则会归属于英国。

巴勒斯坦成了一个棘手的障碍。尽管英国陆军大臣基钦纳伯爵并不想要巴勒斯坦,但赛克斯想为英国争取到巴勒斯坦,而皮科则决意要让法国拥有这片地区。

双方只能达成妥协。英国将会获得阿卡和海法的港口,另外还可以获得一条带状的土地,用以修建一条从港口通往美索不达米亚的铁路。而巴勒斯坦剩余的地方则会处于某种国际共管的状态之下。

除了巴勒斯坦和由英法分别直接统治的地区之外,中东的其余地区将会组成一个阿拉伯国家,或是一个阿拉伯国家邦联。这个阿拉伯国家或邦联在名义上是独立的,但实际上其领土将分别处在法国和英国的势力范围之内。

在赛克斯和皮科达成的协议之后,二人带着各自的外交使团来到彼得格勒寻求俄国外交大臣萨佐诺夫的承认。

然而塞克斯却漏算了一个很关键的点,在巴勒斯坦问题上,这份赛克斯-皮科协定考虑了法国、英国和阿拉伯穆斯林的利益,却没有考虑从圣经时代就生活在圣地的民族——犹太人——的利益。

不仅如此,政治化的犹太复国运动,即有组织地将犹太民族迁回巴勒斯坦建国的运动,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活跃了二三十年。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一直持续不断地有犹太人回到巴勒斯坦定居。到了1916年,在巴勒斯坦生活和工作的犹太人人数已经颇为可观。

另一方面,萨佐诺夫甚至在塞克斯抵达彼得格勒之前就拿到了他想要给俄国人看的英法秘密协定,因为法国政府提前一步给俄国盟友泄密了。

第三十九章,萨佐诺夫协定,其下

尽管萨佐诺夫一向被认为是俄国政府中较为倾向于英法的大臣,但是对于俄国来说,亲英法不等于亲英或者亲法,这是两个概念上的东西。

相比于在19世纪有很长一段时间互相交恶历史的英俄关系,法俄关系就要融洽得多。巴黎银行财团们提供了俄国急需的工业化启动资金,俄国也尽可能地被拉上了法国心心念念的反德军事同盟。只要德意志帝国在中欧的土地上强大一日,法俄之间就没有什么地缘上的利益冲突可言。

1916年在气势汹汹的主战派克列孟梭上台成为法国总理之后,巴黎政府与彼得格勒政府重新就欧洲的战后划分进行了数次秘密谈判,在这些秘密外交的你来我往之间,法国外交部很直接地就把他们与英国人谈判的塞克斯-皮科协定告知了萨佐诺夫。

那么法俄私底下达成的秘密外交主要分成两部分,其一是关于欧洲的战后边界分割,其二是关于中东的势力范围。

在欧洲方面,克列孟梭极其看重削弱德国的任何可能性,他的结论是:“在德国并不存在一个‘善

良的’人民与‘邪恶的’贵族,众多人的无辜与少数人的罪恶,民众的被动盲从与军国主义者的阴谋诡计。德国的罪恶是整个民族的,任何条约必须建立在这一结论上。”

克列孟梭最大的特点是他充满了仇恨,而且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恨的就是德国。1871年,德国在战败的法国头上强加了苛刻的议和条款,而克列孟梭是那届对这些条款表示抗议的国民议会的所有成员中最后一位在世者。

为了保证法国的安全和免遭德国的侵犯,克列孟梭认为只有实力才能使德国屈服。因此法国的目标是削弱德国,包括肢解德国、索取巨额赔款、解除德国武装、占领对法国安全至关重要的战略地区,从而重建有利于法国的均势。

首先第一条,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将并入法国领土,这点毋庸置疑,此外具有丰富煤矿的萨尔区也将并入法国。对于莱茵河左岸地区,法国要求建立一个由法国监管的缓冲国,萨佐诺夫表示认可。

由于德国人口有将近7000万,而法国只有4000万,因此奥赛码头的法国外交官极力拉拢1.7亿人口的俄国来威慑德国,因此对萨佐诺夫提出的条件基本以满足为主。

萨佐诺夫说,奥得河以东的土地将由俄国支配,但这比较模糊,细化来说包括东普鲁士、但泽、西里西亚、波森和什切青的部分地区。不论是并入有可能成立的波兰王国的领土之内,还是俄罗斯帝国的领土之内,法国都认可了这个要求。

实际上法国人巴不得俄国多占领一些德国的土地,从而让俄国能够尽力镇压德意志民族任何有可能的战后恢复活动。

不仅如此,法国和俄国直接占领的领土之外,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地区应该拆给丹麦;卢森堡和比利时都应该获得德国边界上的一小部分领土。

至于剩下的德国领土,法国人还不放心,认为必须毕功于一役,彻底将德意志国家肢解成1871年之前的模样——大体来说包括七个弱小的德意志邦国——莱茵河左岸、威斯特伐利亚、汉诺威、普鲁士、萨克森、巴伐利亚和巴登-符腾堡。

作为交换,法国外交部认可俄国对奥匈帝国与巴尔干半岛建立优势地位的任何举措,无论是吞并加利西亚地区,肢解哈布斯堡还是建立一个从波罗的海到亚得里亚海的泛斯拉夫大帝国,都可以谈,无所不谈。

至于英国的意见?无论是法国外交部还是俄国外交部都已经确信,只要法俄联手,那么英国的影响力很快就可以从欧洲大陆上剔除出去,将来法国和俄国将支配欧陆新秩序。

这是法俄背着英国人进行的关于战胜同盟国之后的秘密协议,萨佐诺夫认为可行性很高,且对俄国来说简直是赢赢赢,赢麻了。

在得到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初步认可之后,萨佐诺夫与法国谈妥并缔结了秘密外交。只要战后法俄能够根据这份协定的精神进行和平会议,那么欧洲的秩序必然受法国和俄国的大陆霸权所支配。

然后是关于中东的秘密外交。

《塞克斯-皮科协定》将巴勒斯坦列为战后的国际共管领土,但是皮科从一开始就认为和英国人的协定不值得遵守,所以准备拉上彼得格勒政府一起对英国施压。

而俄国外交部,或许是由于欧洲的反犹魔怔思想越往东越泛滥,俄国的外交官中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份塞克斯-皮科协定是在给犹太复国主义活动的空间,“是英国犹太分子上下活动的产物”。

俄国反犹分子的揣测不是没有根据的,英国内阁的内政大臣赫伯特·路易·塞缪尔就是犹太人。

反犹意识形态深深地根植于欧洲各国的基督教文化中,在贫穷、落后的东欧地区尤其如此。欧洲反犹人士深信不疑的阴谋论《锡安长老纪要》——一本号称是记录了犹太长老密谋操纵全世界政府的会议纪要的书籍是俄国反犹分子编撰的。

对于这批逢犹必反的俄国保守主义者,要理解他们的行为是很难的,因为这些都属于立场优先,和理性或者事实没有任何关系。大体而言,凡是和犹太沾边的,他们就反对。

对于犹太复国那更是不可思议,犹太人也配建国?因此即使是小范围讨论的政府内部,种种反对之声也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俄国外交部中,令萨佐诺夫左右为难。

在这方面,皇帝陛下没有给予萨佐诺夫帮助,但是他告诉外交大臣说,这个问题可以交给斯托雷平解决,他知道怎么处理犹太问题。

“所以,彼得·阿尔卡季耶维奇,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萨佐诺夫诚恳地说,他认为支持犹太人的这个黑锅自己背不动,只能让能耐很大的人来顶。这个人,沙皇尼古拉二世不愿意当,那就只能斯托雷平来了。

“……”

斯托雷平心想,合着好处都让你们拿了,然后

叫我做出招人讨厌的决定?

但是他的确是承担这一责任的最佳人选,与维特一样,斯托雷平对待犹太人同样采取的是务实态度。

“假如我们同意巴勒斯坦由国际共管,会带来什么?”

“也许是英国的犹太人会游说各国……主要是英国,因为国际共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会以英国为主导,为犹太复国提供一条新的道路。”

“你认为犹太人会在巴勒斯坦建国?”

萨佐诺夫不确定地回答说,“也许会,但是法国人不愿意在巴勒斯坦问题上让步。此外,国际共管只是打开了一种犹太建国的可能性,这不是必然的。”

“那么我们反对犹太建国有什么坏处?”

“据我所知,财政大臣科科夫佐夫正在和华尔街进行新一轮贷款的商谈,如果我们表现得没有那么突出的反犹仇恨,或许能够让美国的犹太银行松口。”

“那么我们不支持法国人有什么坏处?”

“没有直接的坏处,巴勒斯坦并不是俄国的利益范围……实际上,法国大使巴列奥略已经私底下告知我,英国把法国拉入中东的目的就是构建一条隔离英俄势力范围的缓冲带。”

萨佐诺夫提及法国大使给他的泄密,他说英国之所以要让法国把它的势力范围向东扩展那么远,就是为了让法国成为英国的屏障,挡在俄国面前。

由于巴列奥略在彼得格勒说坏话,英国外交部不得不多次向萨佐诺夫否认他们并不包含巴列奥略声称的用意。

“那么就保持不偏袒的立场就行了,法国人如果要巴勒斯坦的话,让他们和英国人说去吧。”

斯托雷平最后说道,并在萨佐诺夫的第二份备忘录上写下来如上的批注,视为大臣会议主席的授意。

于是萨佐诺夫拿到了斯托雷平的拍板意见后,在后续的商谈中达成了新的瓜分奥斯曼帝国领土的协定,可以称为《赛克斯-皮科-萨佐诺夫协定》。

对于俄方而言,这些秘密外交活动都是由萨佐诺夫完成的,因此从欧洲到中东的一系列秘密外交谈判都被冠以《萨佐诺夫协定》的名义,成为战后和平会议中对于世界秩序重建的重要考量因素之一。

第四十章,彼得格勒6月18日,其上

外交方面的活动暂时告一段落,即使英法俄各自有什么如意算盘,都需要通过几百万军队来付诸实行。

1916年6月18日,罗曼诺夫皇室最小也最受宠爱的女大公殿下伊琳娜的生日到来了。

沉寂许久的皇家宫殿重新张罗起大型舞会加以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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