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三国不太对劲 第49节

“请先生救我们娘俩性命!妾身本为南阳人士,与先夫育有一子。其父早亡,我携幼子来投奔远亲,却逢此变故,幸得先生相助,方逃得生天!”

“可时局动荡,亲人尽丧西迁途中,我们孤儿寡母独自逃生断无得生之机,愿先生收留!我与孩儿定不负先生大恩,余生结草衔环相报!”

妇人拉过孩童,二人埋头便磕。

林君书赶忙制止,将二人从地上扶起。

“并非我不愿意帮助你们,而是我自身也不过就是一个不断被裹挟着向前的野道士罢了。我还有着特别危险的事情要去做,你们若是跟着我,才是真的毫无生机了。”

妇人听见林君书的回答,原本充满期许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伸出手来轻轻地摸着孩童的头,不再说话。

孩子抬头望向母亲,那掩盖不住的忧伤深思,让单纯的孩子手足无措。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笨拙地安慰着母亲,“娘……娘亲,不……不难过,孩……孩儿听话。”

妇人看着懂事的孩子,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水,侧过脸去,频频地抹着泪珠。

“唉……”

看到眼前这番场景,林君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上剩下的银钱拿出,全部递给了眼前的妇人。

“你们往东走吧,我们一路自东而来,路上危险不多,只有着许多的流民。若是你们能走到洛阳,洛阳城外或许还有着十八路诸侯联军的军队驻守,你们可以去找一名叫做……曹孟德的骁骑校尉,就说是一个叫林君书的道人,拜托他帮忙安置下你们娘俩。”

林君书又从袖手中抽出三张符纸,对着符纸轻轻一吹,符纸飘在空中自动地叠成了三只纸鹤。

幼童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林君书笑了笑,将纸鹤放进了他的手中,“这三只纸鹤,每只都蕴含了我的一剑之力,若途中遇到歹人,可以将其扔出,或许能解一时之危。这辆马车也可以赠予你们,我们暂时用不上了。我能帮你们的也就这些了。”

“恩公,谢谢恩公!”夫人又带着幼童朝着林君书拜了又拜。

被林君书扶起后,林君书将马车的隔门扔到了一旁,将母子俩扶上了马车。

林君书与貂蝉看着马车渐渐行远,终于没有了身影。

貂蝉开口道:“她们很难活着到洛阳的。”

林君书收回了视线,“我知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能救得了所有人,事实是往往殚精竭虑或许也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只是为求问心无愧而已。”

貂蝉歪着脑袋,看着林君书,似乎是在思考着他所说的话。

林君书瞥了她一眼,“好了,快去换衣服吧,完了还得再做一些伪装。就是马车没了,你得跟我一起,跑步到长安城去了。”

将手中的短衫递给了貂蝉,二人回到别院,各自找房间换好了衣服。

二人从房间出来,彼此都看向了对方。

虽然一身粗布的短衫穿在了貂蝉的身上,甚至还有些不合身,但依旧遮不住她出尘的容颜,妥妥地扔进难民堆里,只要长了眼睛的生物,都会第一时间将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这样就行了?”貂蝉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向着林君书问道。

“当然不行!”

林君书去到院中,捧回了一捧沙土,拉过貂蝉,就在她脸上、手上一阵乱抹。

直到貂蝉一张绝世容颜都快被他抹的分不清五官了,这才停下手来。

“嗯,这样应该差不多了。”林君书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道法·血肉掌控!”林君书手掐法决,奇怪的道术施展。

只见他脸部突然扭曲了几下,脸型变得更加瘦削,眉眼更加柔和了一些,嘴唇也微微变薄。

法术过后,林君书微调的脸上,虽然五官的变动并不大,但是整体给人的感觉却完全判若两人,便是之前对林君书颇为熟悉的赵云在此,若是不仔细辨认,恐怕也认不出来了。

看着貂蝉投来的诧异眼神,林君书理直气壮的说道:“怎么了?作为一个正经的道士,我会一两手掌握自己身体的道法有什么奇怪的?别看了,这个在你身上用不了,不然我哪还用费这么大功夫?”

就貂蝉那高达六级的污染度,就算能力被暂时封印了,林君书也不觉得自己这个主要用于自己身体掌控的法术能对她起到什么作用。

再次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林君书与貂蝉正式地离开了别院,向身上套上风行咒,朝着长安城疾驰而去。

长安城外依旧围满了想要入城的百姓,林君书带着貂蝉默默地混进了人群中。

入城的过程比林君书想象的顺利很多,许是最近都是洛阳过来的百姓,守城的士兵只是对他们稍作盘问,就将他们和其他百姓一同放了进去。

可进了城里,他们也没有获得自由,而是在士兵的安排下,一同被带到了一处有着军士巡守的营地。

“你们这些从洛阳过来的百姓,暂时都先待在这里,那边的营帐,一个营帐里住八个人。到了饭点会有人给你们送吃的,现在城中全是从洛阳迁移过来的人,太师有令,后到的流民都要先集中在这里,后面再慢慢安置,不要到处乱跑啊!”

领着他们过来的士兵交接完毕,向着他们敷衍地交待了一声便自行离去。

来到这里的几乎都是历经磨砺,好不容易赶到了长安的穷苦百姓,见此状况也不敢多说什么。

有吃的,有住的,就已经不错了。

太师都下令了,他们这些死里逃生的百姓,还能说什么呢?

第74章 请问,你知道司徒府怎么走吗?

林君书没有多说什么,拉着貂蝉找了间人少的营帐钻了进去。

营帐中躺着两个中年男子,见到有人进来,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又接着躺了下去。

将这么多百姓专门圈养起来,林君书自然知道这里肯定有着猫腻,或许便和董卓之前派人在长安城外布置的血祭阵法有关。

南华山上与南华仙人修道之时,林君书有听南华仙人提到过血祭之法。

血祭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很久远以前,还在蒙昧时期,人类便有了血祭的传统。

以牲畜献祭于神灵,来换取神灵的庇护,更有甚者,当奉大灾,甚至会使用无辜的孩童与少女,来作为献祭的牺牲品。

这本该是一种早该被淘汰的仪式,却在这个世界神灵开始产生未知的异变后,更加地契合了这个世界的力量规则,而重新变得复苏了起来。

甚至在正统的道法逐渐扭曲变异之后,这种以残忍方式以他人的牺牲支付代价,来换取狂暴力量的邪法,竟隐隐克制了丧失了大部分破邪能力的道法。

林君书没有进一步探明真相的想法。这里汇聚的百姓,有一部分已经待了不少时间,不论董卓意图为何,想来短时间内也不会立即对这群百姓动手。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想办法将貂蝉送到司徒府再说。他们已经进到了长安城,在与王允汇合之前,对于带着貂蝉这个定时炸弹的林君书,每多耗一点时间,就多出了一分风险。

不论是貂蝉真实的容貌暴露,还是封印耗尽能力恢复,在这敌方老家中,都将对他们的任务造成致命的打击。

要是再引来了吕布那个疯子,他能不能从长安城里逃得了小命都难说了。

林君书带着貂蝉走到营帐的一角,也学着旁边的中年男子,拉过了草席放在了旁边。

“我们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关注,等天黑了,我想办法带你去找王司徒。”林君书压低了声音,对着身侧的貂蝉说道。

貂蝉点了点头,跟着林君书一起,安静地躺了在草席上假寐。

随着时间流逝,又有几批流民被送了过来。原本还算宽敞的营帐不久就被塞得满满当当。林君书也不与其他人交流,只是护着最里面的貂蝉,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天色渐暗,月上枝头。

营帐中环绕着身心疲惫的百姓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林君书在黑夜中睁开了双眼,轻轻地推了推貂蝉。

貂蝉看了过来,林君书用手指了指帐外。

二人小心翼翼地翻身爬起,迈过堆挤的人群,向着帐门摸去。

“嗯?你们这么晚要去……”

带着困意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林君书正要伸出的手猛然一顿,立马法决掐起。

“道法·坠梦!”

林君书轻念道,只见那坐起的大汉眼神瞬间迷茫,一头倒下,又响起了低沉的呼噜声。

“好险好险,吓我一跳……”

不再耽搁,林君书连忙掀开帐门,从貂蝉一起窜了出来。

月色下的营地比之白天的嘈杂,安静了不少。

营地内部并没有巡夜的士兵,只有营地的出口处驻扎了一队军士,预防着营中的百姓出逃。

对于公孙瓒的军营都能轻松溜出去的林君书来说,这里的守卫几乎等于形同虚设。

向着貂蝉和自己套上了风行咒,没从营地正门离去,而是直接翻上了营地旁边的居民房。

二人趁着夜色,踏檐而去。

“对了,王司徒的司徒府在哪里啊?”林君书突然想到了什么,向着身后的貂蝉问道。

“我不知道啊。”少女诚实的回答。

“哈?”

“司徒以前的宅邸是在洛阳,他在长安城里住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知道?”

这……可真有道理!

林君书在屋顶上停下,貂蝉也随之停了下来。

“一直想着进了长安城,就能找到王允,却连司徒府在哪都没搞清楚,我怎么就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林君书望着不比洛阳小多少的长安城,立马放弃了大海捞针般挨着寻找的想法。

“这大晚上的,想问人也没得问啊……”

望着深夜中安静的长安城,林君书陷入了沉默。

突然,一队巡夜的卫兵从转角的处行出,撞入了林君书的眼帘,林君书眼前一亮。

“貂蝉,我们走!”

“去哪?”

“去问路!”

林君书府在房顶,观察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貌似要去小解而离队独行的目标。

心怀正义的林君书在小巷中制止了他的不文明行为,并配合道法·坠梦,成功得到了司徒府的位置。

二人故技重施般跃上屋顶,向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奔去。

“曹老板的任务,真的坑啊,这才第一环的跑图任务,就开始出现意外了。希望后续的任务,能像历史中一样,顺顺利利地完成吧……”

终于赶到了司徒府前,气派的古典宅邸在夜色中显得宏伟庄重,宅邸门口挂着的一盏灯笼,更给了林君书一种阴森的味道。

二人没有贸然上前叫门,而是悄悄地翻进了司徒府中。

林君书找到了一间似乎很久没有人使用过的偏僻柴房,将貂蝉藏在了里面。

向着貂蝉叮嘱道:“你待在此处不要走动,我稍后便来接你。”

在交貂蝉送到王允手上之前,他还有一些事情想要确认,这一番间接的接触下,王允给他的印象并不算好。特别是他似乎也掌握并使用着一些血祭之法。

这里并不是历史上的三国,他不能全按照自己曾经记忆中的印象来判断在这个世界中人物的品性。

将貂蝉暂时安置好,林君书独自向着宅邸的内院行去。

本想先找到王允的书房或者卧室,先和王允来一场的谈话的林君书,却在迈入内院中庭的庭院时停下了脚步。

一名细眼长须的中年男子闭目端坐于庭院当中,周围围坐着十名身披铠甲的军士,军士的手腕上皆有着一道利刃划出长长的伤口。

血液从伤口流出,却瞬间变为了血雾,汇集于上空,向着中年男子飘去。

男子睁开双眼,眸子中泛起一道转瞬即逝的血光。

他仰头张开了大嘴,就着月光将汇聚的血雾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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