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节

“所以才说他要钱要得聪明嘛,哈哈……”

……

军帐外。

曹仁行走于前,身后有部将紧步跟随,在旁不解的问道:“司马为何要将张韩提携上去?如此我们所部岂不是少了一员虎将?”

“张韩的部下所剩无几了,他作战勇猛,为上司所关注是迟早的事,”曹仁转头平视,面色板正,神情语气都较为认真,“与其藏于帐下,不如敞开推举上去,若能得主公所用,也是我部所出。”

“不如用来换些兵粮资助,当众说出,坦然于面,可以让其余将军也哑口无言,便于主公决断,省去了各自安抚之事。”

“学到了……”那部将大为惊讶,但很快想明白个中缘由,对曹仁投去敬佩的目光,“可是,之后谁来冲锋陷阵呢?”

曹仁沉默了片刻。

“我来。”

“数次之后,军中将校便会自告奋勇。”

为将者,身先士卒方可得肝胆相照。

……

东郡,鄄城。

祭酒宅院之中。

戏志才坐于正堂主位,形态狂放,毫无儒家仪表,一只脚曲起在侧,另一只脚则是横曲于身前,左肘靠在案上,右手持酒觥大口饮酒,以至面色微醺,双眼迷离。

不过却始终盯着一份军报。

而在他左首下方,张韩正以古书法,誊抄许多公务记录至竹简,便于卷宗封存,这是他的职责,先从誊抄公务处理的过程、事志开始,同时了解各项公务以及官吏的处理方式。

戏志才赠予他一本今学派的书籍,令其明如今官场之礼。

期间张韩认真专注,时常废寝忘食。

好在戏志才也经常喝得废寝忘食。

所以两人行事步调,反而出奇的一致。

饿了便吃,困了席地而睡,因为公务总是处理不完。

【你誊抄公文三日,共四十三卷,功绩务实】

【过往功绩积攒足够,获得奖励“武力+1”】

【武力:81】

“哎?!”张韩听到这个提示,茫然的放下手中笔,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喃喃道:“怎么又是加武力……”

“不应该是智力吗?我都转行了!”

张韩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啪。

几乎是同时,戏志才也放下了军报,将手中酒壶顿在案上。

抬起头来缓缓看向张韩。

目光凝重的道:“伯常,你是行伍中人,来看一看这份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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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君子论迹不论心

“军报?”张韩起身前去,戏志才将军报反过来令他得观,上面简短的介绍了青州、徐州贼寇作乱的动向。

简单几句话,就已将态势表明。

降虏校尉公孙瓒率步骑共两万,迎击青州黄巾并大破之,于贼渡河时暴起伏兵,斩数万人、虏七万人口,得车甲财物辎重无数。

“青州贼,徐州贼人数众多,比黑山贼只多不少,大汉蒙难至此,贼众挟百姓而走不予安宁,聚众为军是取乱之道,他们如果北上不可立足,肯定要南下……”

张韩直接了当道出心中想法。

“不错,”戏志才赞许的点了点头,行伍中出来的识字者,思维所想要比兵卒长远。

大势会逼得黄巾贼南下,到时候徐州、兖州都会遭重,徐州本有贼兵作乱,尚且未曾平定,一旦联合定如蝗虫过境,席卷人口、辎重、钱财后,裹挟南下又入兖州。

那时候,刚刚平稳下来的兖州还未壮大,又会立刻陷入乱战之中。

“此时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都会紧守本土,坐视不理。”

“而唯有济北相鲍信,会立刻迎击贼寇,如此我东郡兵马,应需做好准备。”

戏志才这一番话,说得自信满满,言语之中全为论断不曾猜测,不过神情却很是认真。

张韩回想了片刻,依稀记得原本史上的情况,和他所言大差不差,所以也好奇的问道:“祭酒是怎么敢笃定的呢?”

“依照了解来论断,而一旦论断有决就心志坚定,以此加设深思,才能有所得。”

戏志才捻须而言,他既然将张韩收为门客,自然愿意随时解惑,说到这,又细化的解释道:“陈留太守张邈享有八厨之名,厨者为急公好义者也,实则乃是向士族学派等资助大量钱财而得的名声,其势极壮,讨董时主公亦为其麾下。

张超是他的胞弟、刘岱则曾杀害东郡太守桥瑁,本想让王肱领东郡太守,现在却得鲍信推举主公。以此算来,刘与二张这三人都是表面逢迎实则暗中欲夺东郡之人。”

既是动了心思提携,那自然不光是解惑这么简单,戏志才也打算将如今的态势给张韩说得更明白些。

主要是张韩当初写上来的策论,虽然都是概略,没有详细的条令来施行,大致的方向却和戏志才的方略不谋而合。皆是定东郡而取兖州,认为兖州诸豪杰为羸弱,可以取而代之,再背靠黄河横扫东西。

所谓东西,也就是豫、徐两州,如此方可得到中原腹地三州之地,得豫州文汇之源与徐州粮仓之所。

故而戏志才独独紧急来寻张韩。

“嗯,学到了,”张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坐时将案牍上的军报又深深看了几眼,暗中探寻戏志才大胆论断的思路。

“呵呵,刚破黑山,又来青州贼,一刻也难有停歇日。”

说完这话戏志才撑着上身站起来,目光迷离到两眼都快睁不开,随意捆缚了散乱的头发后,踉跄向前走去,同时又嘱咐道:“伯常,你在此不要动,我去见主公。”

砰,走得几步实在是疲累,坐在了门槛上喃喃道:“太晚了,不如明日再去……”

“罢了,伯常你帮我走一趟如何?将这些事告知荀文若,他的宅邸就在我处不远。明日一早他就立刻会请见主公。”

他面色疲惫,但双眸却有异色,且似乎淡笑着。

让他去见一见荀文若也好,伯常求学刻苦,定能有所得,也好以此告知我已让他做了文学掾。

“唯。”

张韩起身来,将戏志才扶到了坐塌上休息,他已经喝得太多,本身就有醉意,再加上深夜犯困,终日查阅军务情报,更添疲惫,这时候沾榻就睡去。

那也只好跑一趟了。

这军报自然是宜早不宜迟。

不多时,张韩立身站在荀彧府邸前等候,已遣宿卫进府院去通报。

院落内,刚放下各县的薄籍,将所录的金钱又校数遍,心中有数后才肯休息,且洗脚时仍在思考此时。

刚准备出院门倒水,就看见宿卫匆匆进院门抱拳:“先生,有一人在外求见,自称是祭酒帐下文学掾张韩。”

“张韩?”荀彧陡然站直来发愣,“他不是校吏吗?此次军功已至少要提为校尉了。”

明公还等着看他本事呢,若非是最近忙碌,不得其时,恐怕早就去校场请他来见了。

居然,到志才那里做了文学掾属?不去领兵厮杀,反而抄录从事?弃武功而从文治?

“请去正堂。”荀彧收起疑惑的心思,差宿卫去请来,他有换上袍服快速到正堂门口等待,不多时便看到一名年轻后生随宿卫而来,脚步扎实、体魄精悍,两眼精光十足,头戴黑色发带,将长发捆于一发髻。

这份精神,怎么看也是一名小将吧?若是着银袍银甲,手持长枪身骑白马,岂不更合适?

待走近之后,荀彧才点头请入正堂。

“伯常来此,可是有军情告知?”

“先生,祭酒让我来告知青州贼寇兵败于公孙瓒,依论断或会南下,且消息传来时,战事结束已有十五日,恐怕早早就动身了。”张韩刚进正堂,立刻开门见山的说道。

荀彧驻足思考了片刻,然后面色一松,道:“想来不会,青州贼新败,不敢继续北上自然要南下,可人患寡而心有忧,若聚则胆气恶,聚贼仍需一两月,我估计应当会在春耕之后南下。”

“不必着急,”荀彧抬了一只手向张韩压了压,“他是想让你来见我一面,顺便与我深谈一番。”

张韩愣了愣,这么神奇吗?

只言片语就能准确判断彼此心意,伱们两位的感情不一般呐。这样的话,那就是考校咯?

荀彧是个心胸宽广之人,而且学识渊博,颇有智慧。如是他考校肯定想让我尽说心中才学,尽力而为。

“我和他是老友,所以较为了解其性情。”

荀彧淡笑着走回了案牍后坐下,让张韩又坐在自己身前,两人对立跪坐时,又施礼相请,问道:“伯常在顿丘、内黄两战都有建树,为何想转为谋士?你尽可说实话,畅所欲言。”

“可以说真话是吧?”张韩试探性的问道。

“嗯嗯,实话实说,不必隐瞒,”荀彧微笑道,他对军功不要,以此转为文治这事,颇为好奇,想要看看张韩的心性。

也好和明公交差。

“心中有策论又不知如何进言,需师长、前辈引荐,”张韩诚恳的拱手回答。

“原来如此,”荀彧点点头,现下这世代,的确无人引荐很难将策论送于明公身前,即便明公有唯才是举的心思。

“伯常可是看重主公曾说过的唯才是举?此举你觉得如何?”

张韩思考片刻,道:“因为无名士所用,袁氏理念为‘非海内名士’不可入,其余雄主大多如此,无形中就拒绝许多怀才无名之人,明公这般做,便能让这些无处可去的贤才,有枝可依。”

“嗯,”荀彧本以为,张韩会和其他人一样,夸赞几句心胸宽广,容人之度,却没想到他的眼光如此直接清奇。

这年轻后生,倒是有意思。想来能通透的看到许多常人不可见之处,是个聪慧之人。

不错,我喜欢。看来有些话可以与他深聊下去。

荀彧笑道:“是以,此法并不可沿用多年,或只适用当下。未经士人礼度教导、德行察举,如若只有才学而心思不正,日后人愈多之后多为权贵,难免心思浮动,为灾也。”

“会这样吗?”张韩呆愣住,想了想还是说真话,毕竟眼前这位地位首屈一指的军师,不喜心思诡谲之人,他考校的就是真才实学!以及口才辩驳!

祭酒说过,为谋者,口才极其重要!若是空有想法而无法出口辩论,日后堂议进言也会极难!

我尽力试试,若荀先生这一关都过不了,如何能与曹老板高谈阔论。

“即便无今学、古学各派的教导,士子游方所学都是儒道,儒学还有庙堂学和山野学之分吗?山野学的一定不懂礼度,没有德行;庙堂学的就知书达理、忠君体国?若真是这样,学生何苦浴血厮杀来换二三军功呢?现在应该是忠孝仁义的治世啊。”

“应当是,先唯才是举,辅以德行为监察,用重典相约束,让心有妄念者囿于刑罚、监察而不敢为,直至不愿为才对。”

“啧,”荀彧听完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适的感觉油然而生,但强行平复了下去,稳住了脸上的微笑。

“伯常,可若是有心者,迟早因权势之诱为祸,如何能重用?”荀彧还是抛出了一个问题,心不正者自为隐患,如此重罚也只是压而非是罚。

张韩眨了眨眼,道:“君子论迹不论心,在心无君子。若是在职位期间以官员行迹为准,公正廉明便好,难道还要管他心里如何想吗?”

“先生,您面对美人时,有没有过心猿意马的时候……那学生是不是可以认为您好色?”

荀彧:“……”

“闭嘴!不,不是……那个,伯常,你先回去吧,军情我已知道了。”荀彧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变得和往常一样严肃板正。

“啊?”张韩当即愣住,委屈道:“不是您让我畅所欲言的吗?先生怎么动怒了……”

“我没有啊,”荀彧的脸上又露出微笑,“怎么可能动怒呢?我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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