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37节

“嗯?没有虚弱,”戏志才的豪情被打断,但见张韩神态认真又不像开玩笑,于是仔细的回忆了一番,确实没有身体不适。

“那就好。”

现在没有兖州危机,可能戏志才的命运齿轮也能有些许转动。

毕竟原本历史上,兖州丢的只剩下了鄄城、范县、东阿三城,曹操几乎是丧家之犬,后又经历了一场旱灾饥荒,导致粮草近乎颗粒无收,境内疫病遍野。

嗯?饥荒?!

张韩嘴角勾起,对戏志才自信满满的笑道:“祭酒多保重身体,毕竟今年天干大旱,中原腹地粮食恐怕都会欠收,不过倒是还有一事需告知祭酒。”

“溪井已有八十六座,储水极多,分布田土之内,且土地各处都有防蝗举措,我境内耕田早早开始防范,至少能有大半得以保存下来,河溪虽减流,但却不会影响太甚,溪井建造都在极阴凉处,不受日照。”

“而且去年冬日,我主张泼冬水养土,土地比起其他未曾施冬水之地要润太多,这才是真正的此消彼长!”

“在平定兖州内患之后,主公见各地官吏时,特命仲德先生同时问了农田状况,预计虽欠收,但可供民过冬,且有余粮。”

“哈哈哈,伯常亦是不输经国之士!”

戏志才放声大笑起来,平叛、粮食,两件大事都已解决,境内人心何愁不安定,来年拥戴官吏、踊跃募兵护境,也并非奇事。

和现在因引狼入室,乱局丛生的徐州简直是云泥之别。

“既如此,可令暗探拉拢徐州人物,令局势更乱,或能从中取渔翁之利。”

祭酒也是个老阴比,果然马上就明白我说这事的意思……张韩闻言笑道:“祭酒可有人选?徐州局势如何?”

“唔,陈登、糜氏,分为两派,可分别拉拢,我们曾施恩于陈登,君子知恩图报,他必定会动摇,或许不以陈氏身份,但不会对我们心生恶意。”

“其次,糜氏资助陶谦半数家资,如今身陷囹圄,宛若身处浪潮汹涌中的孤舟,他们定会考虑换一艘安稳的大船。”

“太对了,祭酒,”张韩面色欣喜,凑近道:“我来时,主公就已让我大胆允诺,若能拉拢,日后必定可封爵、拜官,必当重用!”

张韩话还未落,旁边传来了悠悠的叹息声。

“唉……两位一唱一和之间,已将兖、徐形势透露于我,却只字不提我孙乾,”他一边笑着摇头,一边看向了张韩,拱手道:“在下徐州别驾孙乾,在徐州人脉通达,家资雄厚,想结交阁下,追随左右,为的是与伯常先生一同施行仁政惠民,令一方强盛繁华。”

孙乾认真的躬身而下,面色没有半点挣扎,他虽说不是大人物,但品性、才能俱佳,自问眼光也不弱于人。

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的动摇更改。

当初追随陶谦,也是看到了机遇所在,于乱世可以大展拳脚,企盼靠自己的才学与能耐随主君壮大,从而闻名于世。

但如今乱世之中,诸事亦可归于那一句至理名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陶公失其道,已经难以为继,此时正该是寻退路的时候。

孙乾忠厚儒雅,但是并不愚昧。

他也该为自己某一个出路,眼前这两人都值得结交,戏忠才能上佳,善出奇谋,虽为人洒脱不羁,但眼光不可谓不毒辣,轻视郭氏嫡脉的名士、早早能与荀彧这样的人结交,最重要的是,举荐了张韩这位庶人。

至于张韩,不必过多考量,内治之才、善心仁德,见不得百姓受苦,且看他一直来的策论,乃是屯田安民、仁政攻徐、溪井防旱、水车灌溉,可谓一心爱民。

而曹操命他来招揽,其用意自然是培养张韩,日后重用之,跟随这样一位宅心仁厚的年轻人,不必担心陷入纷争、不会折损过大导致举家覆灭,唯一的坏处便是,同样也难有太大作为。

在孙乾眼中,张韩这样的良吏,或许日后为一方太守,就到顶了。

当然,要看是哪里的太守。中原腹地百万人户的一郡太守,与边缘不毛的太守还是区别极大的。

“我考虑考虑,”张韩微笑着道。

孙乾嘴角一抽,登时无语。

结果这车还没立刻就让他上。

他忽然想起了进门来时,戏志才说的那句话……难道真得陪他多喝几杯?

年紀轻轻的搞起酒桌文化了。

……

与此同时,徐州下邳城中,衙署后院。

刘备赶到时,文武均在卧榻旁守着,连同陶谦的子嗣、妻妾,均也在场等候,仿佛是要交托后事一般。

他一来便向两旁问道:“起先我离开的时候,陶公身子不是还很硬朗吗?”

“何故如此?”

旁人微微凑近小声的道:“玄德公有所不知,主公这病拖延许久,自去年冬日以来一直不见好转,今又遭战败,医官都说时日无多了。”

此时陶谦听见通传后知道刘备已到,连忙强行起身,向他招了招手,“玄德吾弟,且到近前来……我有话与你说。”

刘备闻言越众而出,丝毫不在意周遭投来的目光,径直到陶谦身前蹲伏而下,道:“陶公,有何事差遣,备必不会推辞。”

人至如此,若有心愿,也当为其了却,略尽勉力耳……刘备内心微微叹息,倒也不考虑许多。

“玄德,我自去年冬日病重,如今已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陶谦虚弱的说着,“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徐州的百姓。”

“我知你仁义,听闻你刘君前来,更是感激涕零,我联盟军中人才济济,却无一人肯来相助我徐州危难,无以为报,只能请君以仁德,福泽我徐州子民。”

刘备听完肩膀一怔,旋即眉头皱了起来。

请我福泽,这是要让我来提领徐州。

第55章 君子,一诺千金重!

刘备沉吟片刻,当即摇头,面色郑重的道:“陶公看错刘备了!备并非是为徐州而来,而是体恤大汉子民离丧,四处漂泊,不愿再兴战事!”

“请陶公不必再说了,”他诚恳的笑道。

“玄德,这,这可……”陶谦心里想说这可是偌大一座州郡,人丁何止百万,你若取之日后当是大业之基,怎么会不要。

他要么是真正愚善之人,要么便是太过聪明,知晓此时的徐州乃是一个无底深渊。

陶谦心里顿时揪紧,被刘备的坚决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没想到,刘备不要。

如此一来,谋划且断一换,不好全身而退了……陶谦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他们都不该随自己兵败而一同死去。

当设法保全。

“玄德,你可否再考虑一番……”陶谦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说道。

“绝不可能,陶公切莫在言,”刘备断然拒绝,抵住了内心的诱惑。

说不想要徐州是不可能的,此为一州之地,也的确可以作为大业之基,但若非是众望所归,此时接任就是找死。

且不说子民死活的问题,四战之地虎狼环饲,曹操更是将徐州看作了盘中餐。

看他对徐州动的这几步谋略,便知晓是要彻底收取,从上自下的人心全部都要,刘备很敏锐的洞察到一点。

忠名。

徐州旧臣自也多名流,此时弃陶谦而走,难免心中愧疚,留下不忠不义之名,但陶谦若是令另一人接任,他再隐退出诸侯之列,那么就底下人再倒戈相投还算不忠吗?

不好评价,但至少模糊太多,这个界限就宽泛了,你可以说是不服新主,不予遵令;也可以说是政见不复,秉承先主公意志。

总之,锅就可以甩给新主,这样反而要看新主的手段、心胸与才智如何,若是庸碌之辈,轻则被玩儿得身败名裂,重则睡一觉醒来可能敌将就在床榻边了。

这徐州,不可要。

刘备转瞬间思绪极多,最终不傲请更加坚定,坚决不受,我刘玄德绝不趁人之危,从不贪恋权势!

心虽有向往,但要克己向公,不可随心所欲,令自己深陷桎梏。

……

回到暂住的府邸,有两人在门口颇为焦急的等待着,关、张两人一人着墨绿长袍,身姿挺直如松、长髯飘飘;另一人黑袍黑面,雄壮威武,双眸宛如铜铃。

他们见到刘备都是登时抱拳,道:“兄长,陶谦找伱何事?”

“进去说。”

刘备目光凛然,表情严肃,脚步不停挥手而进,关上房门后,他将今日堂上之事告知了两兄弟。

叹道:“我非是不想要徐州,其实心中渴望,恨不得立刻就取下,但我不能。”

关羽轻抚胡须,面如红枣,双眸眯起颇具傲气,此时笑了笑道:“兄长仁义。”

“唉,”张飞则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他觉得大兄就是心思仁厚了些,这陶谦既然想让,那就取下,至于日后有什么危险,再一一解决便是,世间岂有白给面饼。

何事都该有代价。

“如之奈何……”刘备喃喃自语,叹道:“徐州之内,暗流涌动,并非久留之地,是我不察,轻信了陶定之言,以为徐州正遭蒙难,却不料实乃是陶谦图谋不成,结仇于曹公,曹公仁德,以宽仁待民,非陶谦所能动。”

“是以,我打算离去,不再相助,二位兄弟觉得如何?”刘备冲他们无奈的笑道。

曹操若师出无名,则能守;可他恩威皆已播于徐州境内,局势就难以逆转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只是颇为无奈的唤了一声“兄长”,但却没有反对,不提当下局势论断,关、张两人是自涿郡时刘备一手带出来的,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不过,在屋内不远处案几后有一面宽耳廓、胡须驳杂微乱的儒生随意而坐,他虽满是风尘,但可见冗杂胡须的面容依旧有雍容神俊。

听闻此话他却忽然开口道:“主公远来徐州,情况虽与所想倒转,但这并非是主公之过,也非是徐州仁人志士之过,乃是陶谦之过。”

“主公不可弃志士之心而走。”

刘备一笑,回头来看向这儒生,此人是少时好友,自游侠起就一直陪伴身旁,姓简名雍字宪和,性傲、口才极好、不拘小节,唯独对刘备倾心相随。

“宪和,”刘备走向他,声音放大了些,“你是让我结交徐州名士,不必挂记那陶公让徐州之事对吗?”

“哼,”简雍冷然一笑,将头上发冠取下,头发散落下来,舒适的向后撑手,架了了个姿势,“今日主公光明磊落聚领徐州之事,定会传开,本来有以往名声在,我们到徐州之后就不断有人来拜会结交,现在只会更多。”

他说完稍稍坐起来些,笑道:“徐州之名不必去要,也不屑于争,主公可取实,务实而不务虚!取徐州士人之心,结交有志之士,又有何不可?”

“陶谦颓势已定,百姓心不向他,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在考虑自己的退路呢?”

简雍一言,让刘备的心又安定了下来。

说得对,失道乃是陶谦,非是徐州志士,正是可求贤交友,静待时局的时候。

“是啊,兄长,”关羽长舒一口气,“愚弟之见,也是暂且落脚,若陶谦真为不义之人,也不必帮他。只当尽力镇守一境,保一方平安便是,那曹公若是仁义,也会体谅。”

“二哥所得不错,俺也这么想!”张飞郑重坚定的抱了抱拳,附议此论。

“好。”刘备坐了下来,面色如常的思索起来。

晚上,有探哨回到了衙署,向陶谦回禀。

“如何?刘备可曾有离去之意?”

“回禀主公,没有,今日他回到府邸后,就一直在家中,未曾出门。”

“嗯……既然如此,让他屯兵夏丘,也算有容身之地,同时可照应我下邳城。”陶谦心想,但刘备已有安置之处,他的布局却是一筹莫展。

直白一点想……

这锅若是不能全散出去,家人不可保全也,谁人可来接过徐州目前的摊子呢……

正愁时,一名黑脸络腮胡的壮汉将军匆匆走进来,压低了声音道:“主公,吕布自兖州而来投奔,请主公收留,他说愿意领余部诸将为主公抵御曹操。”

此人是陶谦心腹部将,丹阳派出身的旧部将军曹豹,属陶谦真正的底气倚仗。

“哦!?”陶谦的登时起身,病都好了一大半,“他带来可多少人马?”

曹豹抱拳道:“一千三百骑!”

陶谦又重新躺了下去。

没用,骑兵守城与步卒无异,城破后骑兵比谁都跑得快,这不是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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