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43节

曹操却没想这么远,只是心中有过此念头。

现在的他,还依稀是那个想要留名青史、震古烁今,做乱世国柱英豪的征西曹。

但张韩的一番话,却让他的念头通达,如同醍醐灌顶,想要做那至德者,不必朝夕忧虑迷茫,应当留于长远。

当前,先取天下!

……

彭城。

城门大开,曹操引军仪仗、列队迎刘备,两侧站城内官吏,远处有彭城百姓。

有儒生见此景,广为传扬。

刘备身后追随而来的百姓,见粮食、水壶已痛哭流涕,感激涕零。

此事,转瞬间如潮水般传进徐州之內,在短短十几日之中,不断发酵。

让整个徐州可谓蠢蠢欲动。

连刘备这样的仁君都走了,弃徐州而投曹,证明吕布之政乃是暴政!非仁!

“我曾听闻,玄德公立志要往仁义之地!此志不渝!而今他弃吕布而投曹!诸位可细思之……”

“我欲投曹,宁可隐居兖州,也不在徐州眼见尸横遍野。”

“不错,我等无力抗衡,人微言轻,但却可弃之如敝屐!”

……

“那些商贾之家,同样也在举家迁徙,我听闻,还有几万百姓跟着刘使君一同离开,夏丘几乎是座空城……”

“百姓可往,家业可弃,也要离吕布而去,徐州何时才能有明主!”

……

“我选曹公!我等理应迎奉曹公治理徐州,方可得清静安宁,钱粮入仓!”

“吕布暴贼,只知征役,不顾黎民苍生!!”

“我也选曹公,他能带我们守得安宁,保境安民!”

一时间,徐州下邳流言四起,人心离散,惶惶不安,已经难以压制。

即便吕布以武力、兵马日夜巡视,维持治安都无法压住这些流言,最可怕的是,因为吸纳了太多征役新丁,此时连军中都压不住士气低落。

许多士卒都不愿和兖州开战,而且对未来粮草之事十分担忧,前景可谓困难重重,令人心中忧虑。

这时的徐州,真正到了最艰难的时候。

下邳城楼上,身着黑袍,头戴冠帽的儒生一路拾级而上,快步急趋进了门楼內,一眼见到吕布垂头丧气,心中顿时不耐。

乱忙走到他身前,道:“奉先,今日是否又饮酒了!?”

他刚走近,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没有,”吕布笑着起身,神情有些落寞,他在这段时日深深地认识到,自己并不具备治理一州之能。

尽管他一接任时就笼络了士人派、丹阳派的许多人手,可后续的政令依旧还是一头雾水,他能够顾及的也就是厉兵秣马、积攒粮草。

可治理各郡,任用官吏他根本不知如何任用擢升,只能倚仗于两个人,陈圭、陈登父子。

可是这两父子也并没有倾力相助,他们只是听令行事,每当要到重大决议的时候,或者是吕布问策的时候,他们就会三缄其口,支吾其词。

简而言之就是装傻充愣没有任何计策,刚开始吕布只是感慨于局势难行,连他们当地的大族官宦世家都毫无办法。

而且陈宫虽然有策,却碍于无人可用,毕竟他也不是本地人,最大的问题就在于,陈宫的名声已经臭了。

无论以什么理由,先背叛了兖州世族迎奉曹操,四处奔走令他得以在东郡落脚,后又反叛曹操,和张邈迎意图迎吕布。

这两件事,就足够让人唾弃,当然,他们不会大肆唾骂陈宫,只在心中嫌隙;却会将狡诈恶徒之名,“冠”在吕布头上。

这就像是曹操给典韦赏赐一样,不必大张旗鼓、堂皇作事,而是私下里说一句就行。

因为好糊弄。

骂陈宫太狠,以后自己的退路如何?是否绝了自己改投的路途,所以留一线也无妨。

至于吕布,粗鄙的五原武夫,背着他直接开骂,当面从心的唤一声温侯,问题不大。

“眼下,徐州想要安心内治,已经不可能了,奉先呐,当初我就不想让你接手徐州,应当只取一地安身,与陶谦相互可制衡,而主要的政事依然倚仗他,可你非是不听……”

陈宫虽然知道碎叨无用,可他憋了这么久,终究是忍不住想在吕布面前一吐为快。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徐州如今这状况,不如弃城而走,至少还能令兵马饱腹,让我麾下兄弟吃饱喝足,还能追随于我。”

“千万不可,”陈宫举手止住,面色严肃,“奉先断不可有此想法,占据徐州还能称一世之雄,可一旦离去,我等便宛如草莽土寇,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我有一计,可以暂且缓和此情,”陈宫思考了许久,在艰难之中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公台请说,”吕布双眸一亮,忍不住起身而来,疾步走近。

陈宫叹道:“远交近攻,方为上道,袁术和曹操素有仇怨,且豫州之中,颍川、汝南、淮南一带,都还有贼寇作乱,其匪首多如牛毛,这些匪首隐隐有投靠袁术的意思。”

“奉先可向袁术结盟,或有机会令他出兵威胁兖州东南,袁术可取广陵再取道威胁寿张的行军路线。”

“寿张这条道路,曹操几次行军都走这里,且也是在此处攻破青徐黄巾贼,能威胁此处,便可切断其粮道。”

吕布神情恍惚,但却瞬间思绪通达,点头道:“公台所言不错,就依此行事!袁公路曾被曹操打败,声名扫地,对他恨之入骨,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

袁术收到吕布求援,且麾下谋臣多也进言,他这一年攻伐江东顺利,得孙坚旧部后,大肆扩张,境内粮食虽不多,但可以取河里的鱼虾来做粮,不必太管子民。

只管征粮便是。

所以袁术的粮草自然也足够,囤积极多,百姓的赋税很重,却又没有把他们压垮,就因为水乡和鱼市,更利于生存。

他与谋臣多次商议之后,决定给吕布送去五万石粮食,并且陈兵于南部,进驻豫州,取道于此威胁曹操,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等同于扶持起了一个堪称虎狼的将军,能够牵扯曹操的大军,等同于他袁术也在用和袁绍一样的手段。

扶植一个盟友。

说难听点,就是养一条狼,去帮忙咬别人,而他则可以在后头坐山观虎斗。

而这一次,曹操将没有袁绍在背后相助,他即便能赢,也是大伤元气。

袁术十分笃定,袁绍一定不会再帮他,因为此一时彼一时,袁绍现在又不想看到曹操壮大了。

既然大家都的目的或多或少都相同,不如坐看风云。

让他们下场去斗便是。

……

八月,曹操大军开动,直指徐州下邳,而这一次依旧是师出有名,吕布虎狼、祸乱徐州,令民不聊生。

而曹操的兵马未曾到达,吕布却先行攻杀了出来,一日破了彭城三关,令曹仁紧守彭城主城,闭门不战。

这一下,打得措手不及。

曹操严令张韩、戏志才自小沛赶往彭城,同时大军加速行军。

形势,顿时激烈。

第64章 张主簿,正在披甲!!

小沛。

“我是个知书达礼的人,为什么总要想让我去前线呢?你见过哪个热衷于稻田的人,总是顶在战乱第一线的?”

张韩在屋子咯埋怨着。

典韦在内屋给他收拾衣物和兵刃,同时嘴里嘟囔着:“俺是个勇猛奋进的人,为什么总让俺收拾东西呢,先生自己没有手吗?懒成这样为何还有人总夸他严于律己、勤于思政?你见过哪个万人敌的猛将给人收拾兵刃的?”

不过为何俺不反驳呢?他一叫俺就自发的来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此事的呢?

“你在说什么?”

张韩听见他在嘀咕。

典韦咋舌道:“俺说,战事紧急,将军调兵遣将需时日,当先行以击溃其军,这时候就不必埋怨了。”

伱觉悟比我高好多……张韩心说,或许是久不在军营,已经在一年内恢复了战时综合症了,张韩记得自己以前的性子也很好战的。

现在好静,日后好径。

不多时,门外等候的高顺,看着典韦手拿一杆百炼精雕的亮银长枪出来,又看到跟在典韦身后的猛士提着双戟,看得有点茫然。

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嘀咕了几句。

旁边跟随张韩的老人马上解释道:“高将军有所不知,典大兄是先生的宿卫,也负责执其兵刃。”

“那旁边那个……”

“那是大兄的执戟卫,负责执其双戟。他说日后若有军功,也要找个下属来为他执刀。”

高顺:“……”

你们真会玩儿。

“走吧,随军运粮,”见张韩已出行,高顺当即下令,八百精骑随张韩而行,顺带运粮往彭城去。

张韩自己还没太注意,其实高顺和他的子弟兵,曹操也是特意派遣跟随,毕竟陈留这一支高氏虽只是分支,但也是承蒙张韩的鼎力举荐而存留。

否则已经变成曹军的钱粮了。

故而,曹操明白高顺不一定愿意真心归附,所以也不敢太过重用,陈氏属反叛归顺的家族,又有党派的偏见,双方的信任需要时间来磨砺,那就不如分派给张韩。

张韩有举主之恩,忠诚之人绝不会对张韩阳奉阴违,反而会真心护卫,听从调遣。

随军两日夜,到达了彭城之内,沿途百姓迁往小沛安置,发放粮草和行路的水源,甚至还有医者跟随,防止横生疫病。

到达彭城,将粮草入仓,张韩至军营之中入帐安住,而后立刻得到命令去城门楼上,张韩赶到之后,听见兵马滔天如海潮的叫喝声、擂鼓助威声,于是和典韦立马噔噔上楼。

一到墙边,放眼看去是旌旗招展、战马奔腾的战阵,大地扬沙、喊声震天,就在城下远处,两名骑将正兀自缠斗不休。

一名身骑白马铁铠铁盔的骑将手持长枪,双手仿佛陷于泥沼之中,难以挥动。

枪影根本就看不见,每次双方兵刃一交碰,他的双肩就会僵硬颤抖,而后极力抵抗,绷直腰背,发出竭力的嘶吼。

反观另一人,乃是边塞武人的打扮,以黑带束于额头,长发自两侧披散而下,胡须戟张,不过他修剪打理过两侧,粗犷之下却又显得几分英俊。

那将军骑的是乌黑的战马,手持斩马刀,长柄夹在腋下,奋力时整个手臂与胸膛都会绷紧,露出极其健硕的筋肉。

相斗时,简直是游刃有余,甚至还可戏谑发笑,三招之后,就已经进入了玩斗的时间。

张韩来时,城楼上的许多人都在看着,一言不发,所以倒是没人和他招呼,始终还盯着场内。

过了许久张韩才听见有人开口道:“要被斩了,那人未用全力。”

又是一招过去,只见那西凉骑将忽然面露不耐,仿佛不想再继续纠缠,锐利目光一凛,找准了角度向前矮身闪躲,左脚勾起了布镫,身子右倾倾,顺势出刀宛若弯月。

噗嗤!

曹军骑将的首级登时落地,滚落几圈起一滩热血,西凉将拉住缰绳,似嫌隙一般避让开喷涌的热血,将战马拉至远处,又催马踏向城门之下,举刀而指,大喝道:“雁门张辽在此!谁敢再来一战!?”

“城上衮衮武将皆插标卖首否!?”

这一声,让不少人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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