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66节

郭嘉在旁听了很久,暗暗摇头。

无论是这段时日看到的奏报,还是陈登来禀的内容,通通都是两个字:缺钱!

兖州、徐州都是如此,人有、名望也有、沃土也有,而且治安极好。

但就是没钱、没粮,只能干瞪眼,干什么都得束手束脚。

他还没散议,就拉着张韩走出了正堂,说起了悄悄话。

“去年、今年,两年征战,打空了你为主公挣得的百万斛屯粮,但土地还在,若是这般休养生息,再等两年方可兴战。”

“期间招兵、买马,或许能得富强,但远远不够,”郭嘉叹道:“我不是危言骇人,比起袁术横征暴敛,兖、徐施以仁义,优于长远而囿于当下。”

“所以,奉孝兄准备进言加税?”

张韩按照常理思索,这样做是最快的方式,一年就可以补回来。

只是伤民而已。

“呵,”郭嘉仿佛不屑于这条路,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我认为,若要比境内殷实,主公比不过袁氏兄弟。”

“自然是比不过。”

“但袁氏,却也不是什么难以企及的门庭,”郭嘉又习惯性辱袁,语气颇为不屑。

“为何呢?”张韩拱手问道,虚心受教的模样,就和当年刚刚与戏志才共事时一样,乖巧不逾矩,儒雅又亲和。

“因为袁氏,是大汉的袁氏,离开了大汉,他们什么都不是,”郭嘉眯了眯眼,“若是能得天子在手,如此号召,数月则可富境数倍!”

他言下之意就是,想办法把天子搞来,反正你们的方略里也早有此谋划。

“对啊!”张韩眼睛登时一亮,猛然一拍大腿,“你这么说,我当真想起一个人来。”

“何人?”郭嘉看了过来。

张韩神秘一笑,道:“今夜来我家吃宴,原本打算宴请鲍相,但现在我要再多宴请一人,咱们演一出戏,或许就有机会勾搭上长安那边……”

这一段时日,张韩发现郭嘉这一双眼,察言观色、洞察人心非常厉害,这是独有的能力,至少他现在学不来。

所以宴席上加一个郭奉孝,恐怕能有意外之喜。

“啧,勾搭这话可真难听,”郭嘉不悦的瞥了他一眼,“我近日接连宴饮,已觉疲累。”

“此事若成,可解未来三五年,乃至十数年之难,也是祭酒方略之中极其重要的一环,”张韩说到这,低头想了想,马上抬头道:“而且,我请一批舞姿极佳、身材曼妙的舞姬,可为郭主簿舒筋活血。”

“罢了,既是为了主公大计,我舍身无悔,今夜必至。”郭嘉腰板挺直,拂袖扶手在后,还把这姿态坚持上了。

愣是没回头来看张韩一眼,连余光都没动,一般冷场时是心痒难耐的,但他能做到岿然不动。

这份脸皮不输祭酒分毫,只是两人用法不同。

我特么差点就信了,你真是个逼王……张韩心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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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90章 张伯常,你挺会玩儿啊

等陈登禀报完毕,先行离去之后,曹操把张韩叫了进来。

“那陈元龙方才说话似乎另有所思,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说?”

张韩眼睛一亮,心说您眼睛还挺贼,拱手道:“有的。”

这时候大堂内没有多少人,宿卫都在门外警备,堂内的另一位主簿在屏风后抄录。

而郭嘉、张韩这两位疑似主簿的都是心腹,所以皆是自己人,倒是不必遮掩,张韩索性走到了曹操面前,拉来一个蒲团跪坐下去,和他相对而视。

凑近了小声说道:“徐州山陂、河陂毁坏过多,陈登当初花费了一年的时间劝说陶谦修建水利,一战皆毁。”

“这人,总有些事始终会不断坚持,他还想再重修山陂,但苦于徐州境内如今财库空虚,人丁凋零,若再等数年,这几年恐会有水灾。”

“他想来要钱粮,可是我知道兖州也并不富裕,不能随意调运钱财,会给主公添麻烦。”

张韩这么说话,曹操心里舒坦很多,真诚而且谦虚求教。

这不是张韩能解决的问题,若是暗中出谋划策,反而会有些讨厌。

这么一坦然,曹操就笑了,道:“你帮他出谋了?或者你是想帮他?”

“对,”张韩点点头,“我今天夜里想请鲍公到家中吃宴,然后进言此事,想举荐陈登为彭城相。”

“陈登是因为上次没有主动问主公要赏赐官位,后悔到无法呼吸,这次来就更不好意思说了。”

“主公觉得如何?”

张韩试探性的问道。

曹操沉吟片刻,淡淡道:“让陈登为彭城相,再让陈氏共推于禁为下邳相。于禁懂得内治,可力主彭城、下邳共治,继而惠及郯城。”

“懂了吗?”曹操认真的看着他。

张韩沉吟片刻,反复思索曹操的原话,忽而眼睛一亮:“各置一子,相互均衡?”

鲍相举陈登,而陈氏推崇于禁,这样一来大家都有好处。

陈登推上了二千石的位置,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抱负,而鲍相也可因此设置一位当地世族簇拥、且有实权的心腹到重镇下邳治理。

甚至按布局来看,于禁的位置可以刚好横在陈登、陈氏中间,一旦有变,可以随意取道而攻,防止大乱。

同时可和另外两位曹氏宗亲将军,轻而易举的掎角相望。

“嗯,”曹操听到他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埋头看送来的军情军报。

有义父真好,这是在教我怎么和鲍公进言,我几乎快忘了还有同归于禁了……张韩心说。

他在旁等待了许久,还以为接着会有下文,但曹操看得专注,准备转身偷偷溜了。

偏偏要溜的时候曹操抬头了,语气依旧平淡的问道:“你绕了这么一大段路,就为了允诚来帮他,这样一来,举荐之恩不就是他的了吗?”

“那伱能从中落得什么好处呢?你若是直接来跟我说,同样是小事一桩啊。”

“那就不必求好处了,我单纯的觉得陈登是个人才,这是在投资梦想。”

“呵,”曹操听见“投资梦想”这种奇怪言论,才觉得像他张伯常干的事,“不想在徐州结交陈氏为你撑腰?”

张韩嘿嘿一笑:“不想,看不上陈氏,我只结交陈元龙这个人。”

“好,”曹操说了个好字,又低下头去看公文,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眼前的张韩,“不是要宴请允诚吗?怎么还不走?”

“呃,其实还有件事,”张韩又到近前来,笑着道:“晚上除了宴请鲍公之外,还有鄄城西功曹董访,已经派人去请了。”

“或许,可以将此人拉拢归心,再以书信联络其兄董昭,使他来投,董昭依袁绍令,与长安颇多走往,能得到很多天子密报,也可为我探哨之向导。”

这件事,张韩依稀还有点记忆,在原本历史上,董昭决定投曹后,在曹操根本没有任何授意、甚至根本不知情下,独自在长安为他游说了一堆盟友,其中包括董承、杨奉、韩暹。

但他记不全,就记得这一点点,却也足够指明方向了,反正就算他不出手,再过一两年曹操也会找到这条线。

不用多管,先白嫖了再说。

“好,原来其意在他……”董访这个人确实尴尬,曹操当初留下他来,也只是因为张韩、程昱的建议。

但却不能对他太好,否则显得另有所图,反而会被人轻慢看待。

于是留下之后,允许他继续在陈留任用,这次年关,各地都有官吏来鄄城禀报。

董访就是陈留来人。

连曹操的面都见不到,直接去和荀彧禀报汇总,然后逗留几日就要赶在冰雪封山时回陈留去过冬。

张韩是自己的主簿,今年马上就是女婿了,前去结交并不失礼,而且宴请时引荐这么多人物让董访认识,又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恩情。

以后拉拢就简单了许多,张韩做事也成熟了。

曹操暗暗满意,若是以前,拿把刀就去架人脖子上了,粗鄙的武夫行径。

“好,伯常有心了。”

说完这事,张韩还没走。

这次轮到曹操奇怪了,以往背影都已经到阶梯下准备出大院了。

这次怎么还在我面前戳着。

“还有事?”曹操抬眼问道。

“我这算是为主公奔波劳碌吧?”张韩手已经叠在身前,倒拱不拱的,样子谄媚。

曹操面色一紧,但还是微微点头。

“那这宴请的花销……是不是可以报衙署来出?”

曹操往门外一指。

张韩面色大喜:“去找文若先生开支?”

“滚出去。”

呸!曹贼!!

……

下了阶梯,张韩从廊亭穿过拱门,直奔衙署大府的马厩。

这时候他发现郭嘉也下班了,跟着一同过来。

去见了绝影后,张韩喂了牠几把草,又轻声耳语一阵。

绝影发出欢快的噜噜声,马蹄在地上来回踩踏,转来转去想让张韩骑牠。

张韩拍着大马头,轻声道:“下次吧,我要回家骑赤兔了。”

“律律!!”绝影忽然情绪激昂,清澈的黑眸涌起水雾,立即后退了两步,接着越想越气,索性猛地转过身去,后蹄子一直动,仿佛随时会抬起一脚。

出了衙署,郭嘉也不回家,直接和张韩上了同一驾马车,直奔张府。

他是打算从现在一直待到傍晚,而且他料定张韩定会招待一番,可以吃点好的。

初来乍到,虽然领了不少见礼,但很快花光了,是以囊中颇为羞涩,去问戏志才开口借,发现他也是靠借别人的钱过活。

两兄弟还是和以前一样,两袖清风,还是企鹅最喜欢的充钱那个少年。

郭嘉本来还质问戏志才,堂堂祭酒居然不置办家业、田产,不攒钱蓄身。

结果被戏志才一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给噎得说不出话。

一问,张韩教的。

他们俩一走,曹操想找个人商量事儿,想到张韩历来不在,于是去叫郭嘉,结果被告知说郭嘉也走了。

气得曹操在衙署里嗷嗷叫,又想到那位老主簿……这府里大部分公务还都是这位忠厚老实的老主簿承担,但他才学、眼光不足,不能给曹操分忧。

想了想又气得不轻,曹操怀疑自己是招渣体质,这些主簿一个个全都是渣男!

以后定要找个门楣光耀,簪缨之家的贤才来做主簿陪伴左右,人家礼仪世家出身,不会像这两个混蛋一样不修行检。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他下令罚了郭嘉一个月俸禄以儆效尤,至于张韩,倒是没提。

……

刚到府上,张韩径直进正堂,叫典韦烧起火坑取暖,糜竺出去办事去了,孙乾却还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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