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84节

  “好,好!”

  许椁自然不知道眼前人竟然是德建将军的女婿,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张韩要说一句“你知道的”,可能是口头禅吧。

  于是一边吃,一边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

  原来天子东归起行之后,本来大家已相安无事,结果郭汜不知为何反悔了,暗中追逐而来,想要将天子劫掠到自己的营中,以号令诸将。

  但他的阴谋才刚刚施行,就已经败露,李傕先一步抢在了他前面,将天子、皇后、宫人以及大臣全部劫走。

  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成为了两人之间的导火索,二将都看到了彼此之间意图彻底击垮对方的决心,由此开是了死战,到现在应当已经交战一两个月之久了,死伤上万人,百姓更是不计其数,长安已经近乎沦为废墟。

  而后,两人军中附庸的各大将领都不愿在交战,李傕麾下杨奉、牛辅部将董承,应当是得到了汉廷的允诺,得公卿大臣的青睐,暗中带着天子与众宫人前往弘农。

  紧接着,李傕郭汜知道天子一旦回到雒阳,他们将会再无去处,后悔于之前的决定,所以边战边追逐汉帝,想要把他抓回去再掌控于掌中,所以又在弘农大战。

  所以当下的局势就是,天子还在被追杀,而且情势颇为危急,不知哪一日醒来,就会被李、郭二人的兵马追上,招致杀身之祸。

  了解完后,张韩问出了几个疑惑之处。

  “李傕和郭汜,两人本来是联合行军,一直共同掌控天子,这些年都较为稳固,看起来颇为风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此嫌隙的?最后竟然会到兵戎相见,不死不休的地步?”

  “先生有所不知,”许椁靠在了一棵树后,苦笑着看向张韩。

  他现在也不急着去送信了,毕竟看这张韩的意思,如果不说清楚是绝不打算放他走的。

  “两人都属董公旧将,当初西凉军众,引号称三十万在军中,裹挟天子至长安时,塞外的羌胡又来相助,是以兵马混杂,此后归聚的人马越来越多,白波军旧部归降、黑山军残部来投,有的投入李傕将军营中,有的则是归入郭将军麾下。”

  “如此,便产生了粮草、钱财的争夺,去年太仓本来要开放赈灾于民,谁知两人又因此产生了争执,最后没有开太仓,导致了民怨四起,几乎各地百姓逃散离去,于是这罪责,又是互相怪罪。”

  “这时,参军贾诩说,朝堂只有一主,若听从两人之命,总归难以治理。”

  “等等,谁?”张韩面色顿时精彩起来。

  “参军贾诩。”

  “原来是他啊,那没事了。”张韩哈哈一笑,此军阀血战的局面,肯定不是他布局的,而是本来就已经产生了这等趋势。

  但极有可能是他在最关键的时候,推上了一把。

  他前世就知道贾诩此人,心计极毒,足智多谋,而且博采众长又喜欢暗藏于后。

  站在人背后的那种人,是最恶心的。

  他不由得想起以前读书上楼梯的时候,有个舍友就总喜欢走在别人后面,每一次张韩抬腿上一阶,都会觉得要挨一发千年杀,然后仰天长啸扶栏而走,菊花残。

  “雍州的蝴蝶振一振翅,有可能会在青州掀起一场风暴,这个道理你明白不?”

  张韩看向许椁,后者木然的摇了摇头。

  他拍了拍许椁的肩膀,笑道:“这位参军贾诩,就是这只蝴蝶。”

  “或许就是他推了这一把,促成了当下的局面,我问你,李郭二人血战不休,贾诩去了何处?”

  “他,”许椁仔细的回忆着,好似消息杂乱无章,想了半天,道:“他后是转入了张济将军麾下,而张济军并未参战,到达弘农时,为找粮草去了南部投靠卢氏。”

  “哦,跑了。”许椁说到这一下子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跑了么。

  两方大将都在死战,他们却去南部寻找粮草,而且按照之前行军打探的路线,从弘农可是有道路可以进荆州的,此道根本没有多少关隘,就算有最多数百守军。

  因为离城池太远,粮草不便、支援不达,故而不会设军太多。

  “那就是了,天子应当是万分危急,只能进入安邑待守,等待各诸侯来援,河东的家族不少,但带兵的诸侯却没有,能给予的帮助也十分有限,但各地家族应当也有扶汉之心。”

  张韩说到这,直接对许椁笑了起来:“他们那些公卿,难道没有想过去找袁绍或者袁术吗?”

  “身在冀州的袁绍,距离应当很近,他的骑兵可以在两日内到达,估计能吓退追兵。”

  许椁还真知道这件事,当时他听董承和一位儒士公卿大发雷霆,便是因为此节,他们早就暗中发诏,想让袁绍来迎接,不过每一次都泥牛入海,未有回应。

  而袁绍又曾在两年前提出过东立天子,不奉长安之诏,所以希望基本上破灭,他或许并不会发兵来救。

  一番解释之后,张韩已经足以确定,现在袁绍不会插手,或者他会假意奉诏,其实发兵缓慢,让别人去接天子,他的重心一定还放在收取幽州上。

  若是没记错的话,现在袁绍和公孙瓒的战事,正是进入到了收尾的阶段,他绝不会给公孙瓒半点喘息的机会,因为袁绍可是从弱势,一步步逆风击败公孙瓒的,此战一旦胜利告终,那便是震慑寰宇,功盖北疆。

  气势不同凡响。

  袁绍号称逆风的神,这一战起码贡献了七成名气。

  “一共出来了多少骑兵求援?”张韩正色的问道。

  “向荆州、冀州、并州、兖州,河内、颍川均派去了探哨。”许椁如实回答,聊到这,他已经大概能猜到眼前这张韩想要干什么了。

  兵贵神速,他来不及等通报,现在就要前去立功,迎奉天子。

  于是他接着拱手道:“先生,在下明白你立功心切,乱世当头、家国蒙难,谁人都愿意一战成名,但李傕郭汜麾下骑兵何止数千,其中塞外的异族同样善于马战,先生还是从长计议,带我们去河内禀报太守,或者寻找曹公,再做准备!”

  张韩脸上忽然露出狂放桀骜的笑意,站起身来拍了拍身旁的赤红高头大马,沉声道:“你可认识此马?”

  许椁和身后的同伴同时仔细去看,辨认了片刻,观其神骏、气势,逐渐回想起了当初冠绝三军的那一匹宝马。

  “赤兔!?竟然是吕奉先的赤兔?!”

  “先生,是也不是?!这是赤兔?!”

  “听闻,若非英雄不可降服此马!”

  “哈哈哈!不错,这就是赤兔!”张韩放声大笑,低首扫视他们,朗声豪迈道:“你说对了,我便是要乘风驾马,立此功绩!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既然赶上了,那就去立一个天功!

  “好,好!”

  “先生豪迈,许某若不是有要命在身,定要与先生一同杀回去救驾天子!!”

  许椁整个人从头麻到脚,这一句诗从如此英武的年轻人手中吟出,竟是如此的豪迈,满身的英雄气。

  简直溢出了快。

  典韦听不明白,反正就是豪迈就对了,也在旁露出了激昂的神色。

  “此诗如何?”张韩认真的看着他们。

  “好。”

  许椁整个人都振奋了,仿佛击中了他的内心,他少年时,何尝不是想要成为一名征战四方的名将,荣归故里?!现在混得个副统领,还是小支骑兵,三天饿四顿,早已忘记了少年意气时的凌云壮志。

  但是这位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张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传令请援军的时候,请务必把这首诗传出去。”

  许椁:“……”

  典韦:“俺就知道。他不会错过这种机会。”

  ……

  回到关城,张韩立刻集结高顺八百骑,并且换了战马,将绝影从马厩里带出,赤兔则是暂且关了进去。

  “律律律!”

  赤兔在马厩的木栏里愤慨非常,不断嘶鸣,愤恨地盯着张韩。

  “没办法,平路肯定开绝影啊。”张韩和绝影站在外面,抱歉的说道。

  “律!噗噜噜!!”赤兔叫得更生气了,仿佛有万般不理解。

  那你刚才拍打我显摆什么?!渣男!

  绝影飘逸的鬃毛不断飞扬,漆黑深邃的眸子缓缓向上抬去,伴随着马头扭转,从鼻子里打了个清脆的响鼻:“哼。”

第105章 真正的胸怀,是包容不要脸的自

  己

  从关内出来,张韩派出了飞骑去追逐曹操的军队,将当夜之事告知。

  同时带上了三日的干粮,装满了行军水袋。

  八百骑每人有三袋箭篓,带强弓劲弩出行。

  出发之前,典韦走到了张韩身旁,神态颇为认真拉了他一把,扯到近前小声道:“先生,这次可想明白了,主公之前三令五申,不准你乱跑。”

  “他当时的命令,俺现在还记得,可以向外探寻地势,自行调遣兵马,但不能去太远。”

  “好,我们就去看看,绝对不会走远,现在只有三日之粮,一日若是未能有所建树,就回来。”

  “诶!好!”典韦点了点头,他倒是不怕孤军深入被人围杀,这一支骑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个个都是武艺不俗的猛人,而且相互之间配合极好,已越发的默契。

  他只是怕挨骂,别到时候没立功,回来挨了几军棍,那就憋屈了。

  张韩意气风发,率先催马而行,八百黑袍银甲的骑士紧随其后,高顺则在重骑之首,杂乱的马蹄声逐渐远去,自雒阳南城路过,可远眺此巍峨城郭,城外河水不曾改流,但废墟坍圮之墙却历历在目。

  远山上依稀有山村之影,但道路已长满了杂草。

  在绝影狂奔掀起的凉风之中,张韩散落的头发向后飘扬,心情一片大好。

  如此,狂奔了足足半个时辰,雒阳在视线之中消失,沿着河流而前,直到谷城附近,再向西则是函谷关,此地守关者属杨奉麾下,驻军五百在此。

  城关未曾关闭,四周也没有警惕设防,而昏暗的月色下却传来了滚滚的马蹄声。

  “什么人?”

  “这个时候,难道有敌袭?”

  “前夜我们放过去不少哨骑,恐怕是河内太守的援军已经到了。”

  几名守备的将士正在不断交谈,同时猜测来人,但很快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不对,警备!”

  “这里距离河内郡驻军之地,至少一日路程,哪怕是再快也不可能立刻到关!”

  “合关门,上箭台!”

  函谷关依山而建,属东西向最大的隘口,堪称咽喉要道,横于山间的大关可驻军数千,但因攻城之地狭窄,预估能守住十倍兵马。

  不多时,所有兵马尽数上得城墙上,关门口竖起了拒马、盾墙,严阵以待。

  此时,统率见到一支黑骑快速奔来。

  在城墙上大声喝问:“来者何人,为何闯关?”

  张韩勒住了缰绳,绝影前蹄高高扬起,落下后威风凛凛,鬃毛宛若流光溢彩,其身形流线,仿佛有似神如幻般人间难见的比例。

  想来,牠名为绝影不光是飞奔如疾风那么简单,与其毛发、身形也颇有关系。

  光是看此马,就已明白所来之人非是凡俗骑士,紧接着,再看他身后这一支强弓劲弩装备,黑袍银甲的壮硕骑兵,便可知晓定是谁家的精锐雄师。

  “在下,德建将军曹操帐下主簿!知晓弘农大乱,天子向东请太守勤王,守关者可是建义将军杨奉麾下?!”

  “不错!你是,遇到了方才过去求援的天子救兵?”

  关上的人顿时面色一喜,方才所来之人,身上有杨奉的信令和配剑,同时带了一份亲笔书写的令书,他们方才放行,而且守关将士现在也知晓,李傕将军做乱,杨奉将军则是护卫天子东归。

  如此看来,他们已经和当年李傕军分割,应当是护卫天子的大汉兵马。

  所以,自然可以听从关东之内号令。

  张韩一看他反应,就知道可以谈,当即立在战马之上,道:“许公图,是我旧时好友!他特来请我先行!而后再去请河内太守!我家主公亦出行在重建雒阳的路上。”

  “我虽有兵,但却无粮草、需补充军备!兄弟若是开了城门,日后立了功回来,我定会为尔等进言请功!”

  “多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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