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嬴政,谁敢杀我? 第249节

以优势兵力对战庞煖,嬴成蟜都慌的一批。

而现在站在嬴成蟜对面的可是项燕啊!

在原本的历史上近乎全歼李信所部,逼的王翦硬拼国力打持久战的项燕!

拥有极大名望,被陈胜、吴广等诸多起义军推举为名义领袖的项燕!

后世知道项燕大名的人,何止比知道庞煖的人多出数十倍?

人的名,树的影。

如此名将,还率领七倍兵力兵临城下。

嬴成蟜能不慌吗?

在嬴成蟜平静面色的掩盖下,嬴成蟜的内心正在土拨鼠尖叫!

项燕老贼!

你丫趁火打劫!趁虚而入!寡颜鲜耻!不讲武德!

你们楚国不是正在内乱呢吗?

我们大秦和魏国的战争你们掺和个什么劲啊!

快去继续内斗啊喂!

三十五万大军,本将拿头打啊?

右手已将安陵城的城墙垛按出了指痕,嬴成蟜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祈祷。

昭陵我不要了,送伱们了,你们快回家吧!

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好不好!

“大楚,万胜!”

一声狂吼突然响起,四百名先登勇士脱离楚军军阵,向着安陵城狂奔而来。

嬴成蟜狠狠的一拍城墙垛:“汝母俾也!”

但楚军的进攻却也打碎了嬴成蟜心中的惊惧。

楚军已经掀起了战争,恐惧便没有任何意义。

逢敌必亮剑,血溅七步,勇者胜!

为今之计,唯战而已!

嬴成蟜断声喝令:“传令四城,遣精良弓手射杀楚军先登!”

一声令下,数百名弓手出现在各城城头。

没有漫射,秦军弓手只是静静看着楚军先登狂奔。

待楚军先登进入一箭之地,秦军弓手方才拉弓搭箭,向着楚军射出一根根箭矢。

两轮楚军先登冲城后,秦军仅耗费三千余根箭矢,却射杀八百楚军。

但楚军的云梯却也已经落在了安陵城北门外三十余丈处。

面对如此良机,很难有将领能忍得住。

万名楚军突出军阵,护卫着三千名弩手踏步靠近安陵城。

嬴成蟜当即喝令:“亲兵弩手上北城!”

“矮身贴墙行进,莫要被敌军发觉!”

一声令下,两千名亲兵弩手猫着身子登上北城墙,与原本便驻守于此的千名弩手汇成一军。

嬴成蟜继续耐心的等待着。

直至楚军射出第一轮箭雨,又一轮先登勇士向着安陵城冲锋而来,嬴成蟜方才断声大喝:

“目标楚军弩手,三番轮射!”

“北门开,苏角所部冲杀!”

弓弦炸响。

千根弩矢自重弩中飙射而出,如乌云般向着楚军覆盖而去。

北门洞开。

五千名秦军自北城门内蜂拥而出,苏角怒声厉喝:“袍泽们,首功就在前方,友军就在身后!”

“冲锋!”

万名秦军齐齐嘶吼:“冲锋!”

携灭国之威,饱尝鲜血的秦军如永不满足的饿狼般向着楚军发足狂奔。

不过百息时间,苏角所部便撞入楚军阵中。

一马当先的苏角一枪荡开楚军竖起的枪林,矮身前冲,枪如游龙般连续突刺,转瞬间便取四名楚军性命!

破开一道突破口后,苏角振奋大喝:“随本将冲杀!”

第218章 以攻代守,以守为攻,庞煖正统在大秦

楚军指挥台。

见秦军只以少量精锐弓手射杀楚军先登,屈桓深深的皱起眉头:“秦军少箭?”

以精锐弓手点射楚军先登,可以大大降低对箭矢的消耗,让更多弓弩手得以轮休。

但这就是唯二的好处了。

漫射时根本不需要考虑精度问题,可以卡着弓弩的最大射程射击。

但点射却对精准度有较高要求,只能实现弓弩的有效射程。

即便站在城头之上居高临的射击,大部分精锐弓手的射程也仅有五六十丈。

所以精锐弓手大多都用于漫射过后的补刀,而不会作为主力输出。

以精锐弓手为主力通常只是守城方箭矢紧缺时的无奈之举。

可秦军的箭矢至于少到刚开战就捉襟见肘吗?

项燕若有所思道:“本将想起了一位故人。”

沉吟间,景岖所部已经保护着楚军弩手踏进安陵城外一百五十丈。

就在这时,安陵城北城门突然洞开。

三千名秦军弩手豁然起身,向着楚军方阵毫不吝惜的洒出箭矢。

只是一波轮射,三百余名楚军弩手便血洒沙场!

吓得景岖所部惊慌的下意识举盾挡在头顶,生怕自己也成为下一个被射杀的倒霉蛋。

屈桓眸光一凝:“秦军是在勾引我军进入秦弩的最佳射程?!”

秦弩射程比楚弩射程更远了近百丈。

楚军弩手堪堪够得着安陵城城墙时,楚军弩手们便已经深陷秦军弩手的射程之内,便是退都不好退了!

项燕当即下令:“传令景岖所部,外松内紧,放秦军深入。”

“传令都尉昭晃,引军前压!”

头顶有箭矢,身前有精锐。

景岖所部前军根本无法抵挡秦军带来的双重压力。

项燕的命令尚未通过传令兵下达,景岖所部的前军就已经崩溃。

昭晃所部才刚刚出发,苏角所部就已突入景岖所部的军阵之中。

伤亡陡增!

项燕却恍然而笑:“难怪本将观之眼熟。”

“长安君战法竟颇有几分庞将军的影子。”

项燕和屈桓都参加了第五次五国伐秦之战,曾做过庞煖的部将,对庞煖的战术理念颇为熟悉。

而今得项燕点破,屈桓恍然:“不吝敌军攀城,主动邀敌近战。”

“城为守军之盾,亦为攻伐地利,以攻代守,以守为攻,不吝逢险,依托城池攻守轮转。”

“这确实是庞将军的风格!”

“但秦国长安君的战法怎会有庞将军的影子!”

如果嬴成蟜是别的出身,观他此战战法便会让人怀疑他是庞煖的弟子。

但嬴成蟜乃是大秦王室子弟!

自打嬴成蟜记事起,庞煖就是赵将,更在力主合纵攻秦。

他怎么可能会教导一名出身于秦国王室的弟子?

项燕遥望站在安陵城头的嬴成蟜,目光颇为慎重:“庞将军不可能是长安君之师。”

“长安君或是在与庞将军交战之际偷师所学!”

屈桓大感震惊:“只凭数月交战,便能学得几分庞将军的战术?”

“何其荒谬!”

两军交战可不是两人捉对厮杀。

敌军的全貌不可观,敌将的思虑不可得。

在未窥全貌又无讲解的情况下,怎么学习敌将的战术战法?

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项燕沉声道:“但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扈辄等其他庞将军的弟子而今皆效力于赵,他们皆不可能将庞煖所授教给长安君。”

屈桓哑然。

确实,虽然嬴成蟜临战偷师很离谱。

但赵国将领给秦国公子当老师却更离谱!

项燕遥望站在安陵城门楼上的嬴成蟜,声音肃然:“为我大楚长久计,此战当不惜一切代价,斩杀长安君!”

屈桓有些诧异:“即便是我军损兵折将,甚至此战战败,上柱国也不惜击杀长安君?”

项燕反问:“如此大将,屈司马敢让他成长起来吗?”

“今日之长安君,便已连灭韩、魏。”

“但他今年方才十八岁!”

“他还在不断学习、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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