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嬴政,谁敢杀我? 第251节

  在嬴成蟜平静面色的掩盖下,嬴成蟜的内心正在土拨鼠尖叫!

  项燕老贼!

  你丫趁火打劫!趁虚而入!寡颜鲜耻!不讲武德!

  你们楚国不是正在内乱呢吗?

  我们大秦和魏国的战争你们掺和个什么劲啊!

  快去继续内斗啊喂!

  三十五万大军,本将拿头打啊?

  右手已将安陵城的城墙垛按出了指痕,嬴成蟜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祈祷。

  昭陵我不要了,送伱们了,你们快回家吧!

  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好不好!

  “大楚,万胜!”

  一声狂吼突然响起,四百名先登勇士脱离楚军军阵,向着安陵城狂奔而来。

  嬴成蟜狠狠的一拍城墙垛:“汝母俾也!”

  但楚军的进攻却也打碎了嬴成蟜心中的惊惧。

  楚军已经掀起了战争,恐惧便没有任何意义。

  逢敌必亮剑,血溅七步,勇者胜!

  为今之计,唯战而已!

  嬴成蟜断声喝令:“传令四城,遣精良弓手射杀楚军先登!”

  一声令下,数百名弓手出现在各城城头。

  没有漫射,秦军弓手只是静静看着楚军先登狂奔。

  待楚军先登进入一箭之地,秦军弓手方才拉弓搭箭,向着楚军射出一根根箭矢。

  两轮楚军先登冲城后,秦军仅耗费三千余根箭矢,却射杀八百楚军。

  但楚军的云梯却也已经落在了安陵城北门外三十余丈处。

  面对如此良机,很难有将领能忍得住。

  万名楚军突出军阵,护卫着三千名弩手踏步靠近安陵城。

  嬴成蟜当即喝令:“亲兵弩手上北城!”

  “矮身贴墙行进,莫要被敌军发觉!”

  一声令下,两千名亲兵弩手猫着身子登上北城墙,与原本便驻守于此的千名弩手汇成一军。

  嬴成蟜继续耐心的等待着。

  直至楚军射出第一轮箭雨,又一轮先登勇士向着安陵城冲锋而来,嬴成蟜方才断声大喝:

  “目标楚军弩手,三番轮射!”

  “北门开,苏角所部冲杀!”

  弓弦炸响。

  千根弩矢自重弩中飙射而出,如乌云般向着楚军覆盖而去。

  北门洞开。

  五千名秦军自北城门内蜂拥而出,苏角怒声厉喝:“袍泽们,首功就在前方,友军就在身后!”

  “冲锋!”

  万名秦军齐齐嘶吼:“冲锋!”

  携灭国之威,饱尝鲜血的秦军如永不满足的饿狼般向着楚军发足狂奔。

  不过百息时间,苏角所部便撞入楚军阵中。

  一马当先的苏角一枪荡开楚军竖起的枪林,矮身前冲,枪如游龙般连续突刺,转瞬间便取四名楚军性命!

  破开一道突破口后,苏角振奋大喝:“随本将冲杀!”

  (本章完)

第218章 以攻代守,以守为攻,庞煖正统在大秦

  楚军指挥台。

  见秦军只以少量精锐弓手射杀楚军先登,屈桓深深的皱起眉头:“秦军少箭?”

  以精锐弓手点射楚军先登,可以大大降低对箭矢的消耗,让更多弓弩手得以轮休。

  但这就是唯二的好处了。

  漫射时根本不需要考虑精度问题,可以卡着弓弩的最大射程射击。

  但点射却对精准度有较高要求,只能实现弓弩的有效射程。

  即便站在城头之上居高临的射击,大部分精锐弓手的射程也仅有五六十丈。

  所以精锐弓手大多都用于漫射过后的补刀,而不会作为主力输出。

  以精锐弓手为主力通常只是守城方箭矢紧缺时的无奈之举。

  可秦军的箭矢至于少到刚开战就捉襟见肘吗?

  项燕若有所思道:“本将想起了一位故人。”

  沉吟间,景岖所部已经保护着楚军弩手踏进安陵城外一百五十丈。

  就在这时,安陵城北城门突然洞开。

  三千名秦军弩手豁然起身,向着楚军方阵毫不吝惜的洒出箭矢。

  只是一波轮射,三百余名楚军弩手便血洒沙场!

  吓得景岖所部惊慌的下意识举盾挡在头顶,生怕自己也成为下一个被射杀的倒霉蛋。

  屈桓眸光一凝:“秦军是在勾引我军进入秦弩的最佳射程?!”

  秦弩射程比楚弩射程更远了近百丈。

  楚军弩手堪堪够得着安陵城城墙时,楚军弩手们便已经深陷秦军弩手的射程之内,便是退都不好退了!

  项燕当即下令:“传令景岖所部,外松内紧,放秦军深入。”

  “传令都尉昭晃,引军前压!”

  头顶有箭矢,身前有精锐。

  景岖所部前军根本无法抵挡秦军带来的双重压力。

  项燕的命令尚未通过传令兵下达,景岖所部的前军就已经崩溃。

  昭晃所部才刚刚出发,苏角所部就已突入景岖所部的军阵之中。

  伤亡陡增!

  项燕却恍然而笑:“难怪本将观之眼熟。”

  “长安君战法竟颇有几分庞将军的影子。”

  项燕和屈桓都参加了第五次五国伐秦之战,曾做过庞煖的部将,对庞煖的战术理念颇为熟悉。

  而今得项燕点破,屈桓恍然:“不吝敌军攀城,主动邀敌近战。”

  “城为守军之盾,亦为攻伐地利,以攻代守,以守为攻,不吝逢险,依托城池攻守轮转。”

  “这确实是庞将军的风格!”

  “但秦国长安君的战法怎会有庞将军的影子!”

  如果嬴成蟜是别的出身,观他此战战法便会让人怀疑他是庞煖的弟子。

  但嬴成蟜乃是大秦王室子弟!

  自打嬴成蟜记事起,庞煖就是赵将,更在力主合纵攻秦。

  他怎么可能会教导一名出身于秦国王室的弟子?

  项燕遥望站在安陵城头的嬴成蟜,目光颇为慎重:“庞将军不可能是长安君之师。”

  “长安君或是在与庞将军交战之际偷师所学!”

  屈桓大感震惊:“只凭数月交战,便能学得几分庞将军的战术?”

  “何其荒谬!”

  两军交战可不是两人捉对厮杀。

  敌军的全貌不可观,敌将的思虑不可得。

  在未窥全貌又无讲解的情况下,怎么学习敌将的战术战法?

  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项燕沉声道:“但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扈辄等其他庞将军的弟子而今皆效力于赵,他们皆不可能将庞煖所授教给长安君。”

  屈桓哑然。

  确实,虽然嬴成蟜临战偷师很离谱。

  但赵国将领给秦国公子当老师却更离谱!

  项燕遥望站在安陵城门楼上的嬴成蟜,声音肃然:“为我大楚长久计,此战当不惜一切代价,斩杀长安君!”

  屈桓有些诧异:“即便是我军损兵折将,甚至此战战败,上柱国也不惜击杀长安君?”

  项燕反问:“如此大将,屈司马敢让他成长起来吗?”

  “今日之长安君,便已连灭韩、魏。”

  “但他今年方才十八岁!”

  “他还在不断学习、成长!”

  “屈司马可敢想象此子七八十岁时会何等恐怖?!”

  战国末年,各国主将的平均年龄都颇高。

  四五十岁的主将可以被夸一句年轻有为,七八十岁的主将比比皆是,唯有庞煖、杨端和等年过九旬还在打仗的将领才会被称一声老将军。

  而嬴成蟜才十八岁的啊!

  据说他还懂医术!

  若无意外发生,嬴成蟜再为大秦征战五十年不成问题。

  而经过五十年的经验积累和学习成长后,嬴成蟜又该何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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