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继续道:“如今因为郓城疫情,灾民粮食不足,请所有郓城本地的百姓莫要再吃救济粥,范某在此拜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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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民群中,不少本地百姓脸色陷入了羞愧。
“尔等可曾听到范太丞所言,郓城百姓速速离去,若是让本官查实,定然严惩不贷。”郓城县令立即高声喝道。
宋江则是趁机道:“范太丞乃是医治瘟疫的神医,让我郓城百姓得以存活,诸位莫要辜负范太丞的期望。”
随着在郓城县令和宋江的一唱一和之下,当下有一些郓城百姓脸色羞愧的离开队伍。
看着有人离开,范正也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宋江却摇头道:“范太丞莫要高兴太早,主动离开的郓城百姓恐怕只有一小部分,如今郓城的粮食依旧不够支撑太久。”
范正想了想道:“那就立即前往外地调粮来!”
郓城县令苦涩道:“县令大人有所不知,郓城如今瘟疫余毒未了,很多商贾对郓城避之不及,再说因为水灾,周围的粮食早已经被动用,就是想要运粮,短时间内,恐怕也难以办到。”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区分出郓城本地人和灾民!”范正凝重道。
郓城县令和宋江郑重点头,然而二人却知道这根本区分不出来,灾民也是郓城附近的,口音极为相似,再加上也没有画像之类的,只要他一口咬死自己就是灾民,他们还能不赈灾?
“听闻范太丞素来有急方,还请出良方让郓城渡过此难关。”郓城县令恭维道,如今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范正的邪方之上。
范正想了想道:“按照医家理念,只要找到病源就能迎刃而解,而如今真正的病源本地并非灾民也来吃粥,重点就是灾民和粥,既然我们不能分辨出灾民,那就只能将解决的方法寄托在粥上。”
宋江心中一动道:“范太丞的意思是将粥弄稀一些,这样还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
郓城县令吓了一跳道:“筷子浮起,人头落地,若是让朝廷查出我等的粥很稀,那岂不是杀头之罪。”
郓城县令万万不敢担这个责任,哪怕他宁愿让灾民断粮,也不愿意背负这杀头罪名。
宋江附和道:“不错,且不说朝廷会不会怪罪。就算将粥弄稀也多撑不了几天,而且原本都是稠粥,突然变稀,灾民恐怕会心生不满,极有可能生变。”
“如今乃是特殊情况,若是度过此关,运来粮食再将粥变稠也未尝不可。”
“而且黄河水短时间退不下去,若是不能区分真正的灾民,日后就是运来粮食,恐怕也会如同无底洞一般。”宋江补充道。
范正意外的看了宋江一眼,宋江不愧是后世的及时雨,能够做到了梁山头把交椅,的确有几分本事。
“既然不能将粥弄稀,那这样呢?”当下,范正递上抓起一大把泥土,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撒入白花花的粥里。
顿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俗话说一颗老鼠屎一锅汤,而范正一大把泥土更是将这上好的粥给毁掉了。
“逆子!”
此刻忽然又传来范纯礼熟悉的怒吼。
得知是郓城缺粮,范正离开之后,他不顾下人的劝阻,就强行来到施粥现场,却没有想到当场看到范正毁掉粥铺的那一幕。
如今郓城正在缺粮,每一粒粮食都至关重要,范正毁掉整整一锅粥,这是何等的浪费。
更重要的是若是今日的事情传出去,定然会对范正的名声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这让范纯礼如何不震怒。
“父亲!你刚刚好转,怎么不卧床休息。”范正听到熟悉的声音,当时一脸惊喜道。
范纯礼气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道:“老夫没病还被你气病了,朝廷赈灾费了何等的心血,你为何还要毁掉灾民的粥。”
范正嘿嘿一笑道:“父亲莫急,孩儿放进粥的可不是土,而是药!”
“药!”
众人目瞪口呆,范正这可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可是亲眼见到范正从地上抓起一大把土放进粥里,而范正信口雌黄,竟然说是药。
“对!土就是一种药,而且是解毒的好药,小人曾经生病,其中的一味中药,就是黄土。”宋江连忙范正解围道。
“对对,土是中药的事情,下官也有所耳闻。”郓城县令也附和道。
其他官吏也纷纷赞同。
“范伯父有所不知,陈脏器记载:土能解诸药毒,中肉毒,合口椒毒,野菌毒”,土是一味非常好用的中药。”就连杨介也出言为范正解释,并直接将医书搬了出来。
范纯礼看了看四周,喘着粗气道:“尔等莫要为这个逆子圆场,土的确是一味中药,然而却绝对不是用在给灾民的粥里,犯错并不可怕,可怕是一错再错。”
在范纯礼的斥责下,杨介等人顿时噤若寒蝉。
“范大人莫要责怪范神医,我等灾民本身就有毒,正好需要这些土来解毒!”一个白发苍苍的年老灾民上前郑重道。
范正在民间的威望极高,义庄乃是范正所创,又找到了医治疟疾的良方,平定了瘟疫,自然不希望范正因此受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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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正见状,亲自来到放了土里的粥里盛出一碗放到年老灾民手中道:“那伱愿意喝下这碗带药的粥么?”
一众官吏目瞪口呆的看着范正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范正先是在粥里放土,然后又公然狡辩称土是中药,随后又亲自盛了一碗带土的粥给灾民,此事若是传出去,范正一直以来的名声将会毁于一旦。
年老灾民呆了呆,木然的看了手中的粥,他没有想到为了报答范正的救命之恩,他主动替范正解围,而范正却真的给了他盛了一碗。
“我愿意喝!”年老的灾民一咬牙道。
再加上每日施粥的数量不多,他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当下,他端起带土的粥,三下五除二的吃完。
范正抬头傲然道:“看吧,我就说这是药吧,根本不影响食用!”
众人不由嘴角一抽,他们可是亲眼看到年老灾民视死如归的表情,一碗粥不知道吐了多少沙子,甚至寥寥无几的大牙差点没有崩坏。
“逆子!你这是要指鹿为马么?”
范纯礼气急败坏,他恨不得自己的疟疾没有治好,从此一命呜呼,也不想看到自己骄傲的儿子从此跌落。
范正摆摆手道:“父亲错误了,孩儿并非指鹿为马,孩儿说的土是药,并非是土能够解毒,而是土是分辨真假灾民的良药。”
“土是分辨真假灾民的良药的良药。”众人呆呆的看着范正,又转身看了看刚刚喝完粥的年老灾民。
“邪方?不,是奇方呀!”最接近底层的宋江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惊呼道。
“这锅粥虽然毁掉了,但是它们却能进入真正灾民的肚子里,才能真正做到赈济灾民的效果。”郓城县令也恍然大悟道。
如今郓城真假灾民遍布,根本无法分辨出来,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分辨了,让真假灾民的胃来做选择。
真正的灾民为了活下去,甚至连观音土都会吃下去,更别说仅仅是掺土的白粥。
“邪医范正,邪方金身不破!”
周围众人咂舌道。
“范兄的医方已经出神入化,杨介佩服至极!”杨介心服口服道。哪怕他把医书背的烂熟于心,恐怕也想不出如此医方。
暴怒的范纯礼顿时僵在那里,他没有想到范正每一句都没有说错,这把土竟然真的良药,一个能够拯救无数灾民的良药。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四章 及时雨宋江
“逆子,你怎么不把话说完!”
范纯礼恼羞成怒下,一巴掌拍在范正的头上。
范正顿时蒙圈,虽然他已经完美证实了自己的话,但是依旧没有少挨这一巴掌。
“可是你也没有等让孩儿说完!就开始大吼逆子了。”范正委屈道。
他才将一把土撒进去粥里面,范纯礼人还没有出现,一声逆子就是率先来到。
不少人顿时偷笑不已,范正此方邪魅至极,谁能想到土的作用竟然是让粥变得难喝,从而达到真正救济灾民的目的。
范纯礼顿时大为尴尬,他不由想起范正第一次出邪方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怒斥逆子,然而范正的每一次邪方都让他暴跳不已,却同样也让他哑口无言。
“还不赶紧赈灾,灾民都饿坏了!”范纯礼黑着脸道。
“那范相公的意思?”郓城县令迟疑道。
范纯礼脸皮一抽,冷着脸道:“造方放粥!”
很显然以郓城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支撑太久,只能按照范正的邪方,来驱除假灾民,方可赈济真正的灾民。
“得令!”
郓城县令得令,立即大手一挥。
宋将见状立即又往粥里加入大把的泥土,并将其充分搅混,原本白花花的粥,立即变得污浊不堪。
不少上前领粥的百姓见状顿时大为不满,然而真正的灾民却一咬牙接过面前的粥,强忍着不适,狼吞虎咽的看着吃了下去。
而一些假冒的灾民并无太多饥饿,甚至暗中存放的还有食物,面对夹杂泥土的白粥根本无法下咽。
随着将土掺入白粥此方出现,真假灾民纷纷现行,一时之间,排队的领粥的灾民大幅度减少。
“范太丞的邪方还真…………神!”
看到这一幕,宋江不由自主的向范正恭惟道。
原本让郓城极为头疼的问题,竟然在范正手中轻而易举的解决,难怪世人皆传,范正的邪方一出,立竿见影。
郓城县令却皱眉道:“可是依旧有一些百姓混入灾民之中。”
范正摆摆手道:“这些本地百姓宁愿喝浑浊的白粥,说明其本身也是赤贫之人,再者这次水灾提前准备,灾民之中也有一些富人,喝不惯浑浊的白粥而离开,总体我们赈灾的人数是不变的。”
“范太丞英明!”宋江恭维道。
范正转身对郓城县令道:“不过一直喝带土的粥也不是事情,等人数固定之后,你立即恢复白粥,将灾民编成保甲,相互作保。”
一直让灾民喝土粥也不是事,也会增加灾民对朝廷的怨念,既然已经区分开,那就固定下来恢复白粥。
“下官领命!”郓城县令恭维道。
范正道:“还有如今郓城暂时渡过危机,你拿着我的手令立即联系粮商,抓紧运来粮食来。”
当下,郓城县令领命而去。
有着范正的手令,再加上郓城的瘟疫已经到了控制,立即有粮商响应,运送一批平价粮食,快马加鞭的朝着郓城而来。
与此同时,范正在郓城的神奇邪方再一次被疯传,引起了百姓的一片惊呼。
“几百年来,被无数医者证实是错误的葛洪医方竟然是真的。”
“治疗疟疾的良方竟然不是黄蒿,而是苦蒿,肆虐天下无数年的疟疾终于被克服!”
“这已经是邪医范正医治好的第二个瘟疫,单单这一条足以傲视历代医者。”
一众百姓惊叹道,虽然疟疾医方已经被葛洪发现过,然而毕竟已经失传,如今算在范正身上并不为过。
再者瘟疫之所以让人谈死色变,乃是因为每一个瘟疫背后都是无数条人命,而且无药可医,而范正连续找到了两个治疗瘟疫的方法,这不知道挽救了多少人。
“不!尔等忘了还有南方的血吸虫病,医家已经找到了血吸虫的病源,只要小心谨慎,严加控制,就能让大部分人避免染病。”
“还有高温消毒之法,哪怕是最可怕的瘟疫,医家也有了相应的防御措施。。”
……………………
不知不觉中,百姓对于瘟疫的恐惧不再是谈虎色变,这一切都是邪医范正变法医家的成果,让医家和百姓对疫病有了抵抗能力。
而对于范正让灾民喝土粥的事情,更是在民间引起了一片哗然。
“邪医范正将一把土放入灾民的粥中,范相公怒声大斥:逆子,而邪医范正却振振有词,言其放的不是土,而是药!………………。”
初闻此事之人可以说一片愤然,毕竟灾民已经够可怜的了,邪医范正还欺负最可怜的灾民,甚至有新旧两党之人听闻大喜过望,当下准备写奏折要弹劾范正。
“范某土并非是解毒的药,而是用来分辨真假灾民的药!真灾民会喝下土粥,而假灾民喝不下土粥,至此郓城灾民粮食危机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