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你就让皇兄和我们一块玩吧!”赵佖在一旁哀求道。
“此事是孙儿的错,皇祖母要罚就罚孙儿吧!孙儿日后不再蹴鞠了,还请皇祖母莫要怪罪范太医。”
赵煦眼窝一热,刚才的蹴鞠时光乃是他最欢乐的时候,甚至忘记了所有的忧愁,然而为了保住范正,他只能舍弃这唯一欢快的时光。
“不行,必须严惩范正,以警示那些意图教坏官家的奸佞!”雍王赵颢厉声道。
高太后看了一圈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范正身上,板着脸道:“范太医,哀家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若是你的邪方无效,那就别怪哀家无情!”
“啊!”
众人一愣,他们原本以为高太后会严惩范正,却没有想到高太后竟然同意了范正的蹴鞠邪方。
“多谢皇祖母!”赵佖和赵佶不由欢呼道。
“多谢皇祖母!”赵煦也不敢相信,对着高太后郑重一礼道。
“母后,怎么如此糊涂!万一范正带坏了官家!”赵颢痛心疾首道。
“左右不过半个月时间,至少目前为止范正邪方从未失败!”高太后摆摆手,她心中清楚,此方所医并非身体,还有心疾,她这才给范正一个机会。
“臣遵旨!”
范正郑重一礼道。
………………
“一二一!”
御花园中,一群少年正在围着小湖跑步,为首的正是范正和赵煦。
经历范正为其争取蹴鞠的机会之后,赵煦对于范正的医方再无任何抵触,哪怕极为疲惫,也依旧咬牙坚持。
随后,俯卧撑,引体向上,………………以及五禽戏!
一开始仅仅是范正和赵煦二人训练,很快申王赵佖主动加入,最后除了还未痊愈的赵佶之外,一众皇子纷纷跟随赵煦训练,
然后在赵煦的带领下,一众皇子健身之后,就欢快的在一起蹴鞠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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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个鞠球凌空飞起,蹴鞠场上一群少年追着一个球,不停地奔波,似乎不知疲倦,其中为首的赵煦格外的引人注目。
一旁的高太后看到这一幕,不由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容,看到这些孙儿和睦,她总算不负儿子神宗的嘱托。
“蹴鞠本来就是戏耍之技,母后可要提防,官家沉迷其中。”雍王赵颢见到范正的方子有效,心中无奈,一有机会都会对范正上眼药。
高太后脸色微沉,这正是她最担心的情况,赵煦毕竟是大宋的皇帝,如果沉迷于戏耍,那对大宋来说,将会是一场灾难。
“砰!”
赵煦一脚大力,鞠球如同准确的从洞中穿过,赢得了观战的赵佶和一众皇弟的阵阵欢呼。
“好了,时辰已经到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出乎意料的是,赵煦主动地结束蹴鞠。
“啊!才半个时辰而已,皇兄,再玩一会吧!”一众皇子依依不舍的哀求道。
赵煦看了范正一眼,坚定道:“不可,蹴鞠乃是嬉戏游戏,不可贪恋,几位皇弟也莫要贪玩,平日里也需要多用功读书,下一次皇兄还带你们玩。”
“好!”
一众皇子听话的应声道。
高太后闻言,不由眼神异样,她没有想到赵煦不但主动结束蹴鞠,反而还规劝一众弟弟勤奋向学。
梁惟简见状恭维:“官家守时重信,以身作则规劝王爷,实乃天下兄长的楷模。”
高太后闻言顿时心中大慰,那毕竟都是自己的孙子,自然乐意看到他们和睦相处。
雍王赵颢脸色一抽,赵煦的表现越好,他心中的危机就越深。
“见过皇祖母!”
当下,赵煦带着一众弟弟满头大汗的来到了高太后的身边,恭敬的行礼道。
“来,哀家给你们擦擦汗!”高太后拿起手帕,仔细的给一众孙儿擦着汗水。
赵煦不由心中一暖,这种温馨自从他长大之后,再也没有体会到过了。
“多谢皇祖母,孩儿还要课业要做,先行告退了。”
赵煦擦完汗,立即躬身道。
“去吧!”
高太后点头道,当下赵煦带着范正离开。
看着赵煦离开的背影,高太后心中微动,范正的方子虽邪,然而却极为有效,官家确变得强壮一些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赵煦如同换一个人一样,曾经虚胖的身材慢慢的变得健硕,人也变得炯炯有神。
就连对她的态度也大有改变,从之前的消极对抗到现在的乐观开朗,每日必来请安不说,除了生母朱氏之外,就连向太后也从不失礼。
就连教授赵煦学问的众臣也是赞不绝口,直言官家最近极为刻苦,阅遍史书,总结其历朝历代得失,诸帝施政方针利弊,完全是一副明君的做派。
这一日,左相吕大防如往常一样给赵煦授课,在赵煦的配合下,可谓是师徒和谐,君臣相融。
“吕爱卿,朕有一惑想请教。”赵煦问道。
“不知官家有何疑问,臣定然会知无不言。”吕大防含笑道。
赵煦正襟危坐道:“敢问吕爱卿,先帝时期王安石变法历经十多年,最后却功败垂成,朕想知道其原因何在?”
吕大防顿时脸色一变,皱眉道:“官家为何要单独问王安石变法?”
赵煦早有准备回答道:“朕经常听诸位大臣说王安石变法乃是误国之政,却不明白王安石变法的错在哪?所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朕想要振兴大宋,自然要不能重蹈覆辙。”
“振兴大宋!”吕大防心中一动,他原本以为赵煦是一心想要恢复新法,如今听到赵煦诚心请教王安石变法的弊端,当下,洋洋洒洒将王安石办法批判的一文不值。
吕大防虽然带有偏见,然而王安石变法的确有很多纰漏之处,就连赵煦听完也是皱眉不已。
赵煦听完连连点头道:“吕爱卿果然是国之栋梁,如果先帝能够听吕爱卿的谏言,定然不会出现如此多的害民之举。”
“老臣能得官家一言,足慰平生。”吕大防感动道。
赵煦接着道:“那以吕爱卿所见,应该如何改变大宋积弊。”
“啊!”
吕大防顿时愣在那里,愕然道:“官家莫非还要变法?”
赵煦皱眉道:“刚才吕爱卿说了王安石办法的起因是大宋积贫积弱,王安石变法既然行不通,那就找到对症之法,方可振兴我大宋。”
吕大防松了一口气道:“那自然是恢复旧法,方可让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那澶渊之耻该如何洗刷,岁币之辱该如何废除,燕云十六州该如何收回,西夏叛逆该如何平定。”赵煦一连串的反问道。
吕大防顿时呆在那里,强行辩解道:“只要官家励精图治,亲贤人远小人,分清君子和小人,我大宋自然会国强民富。”
赵煦拍案而起道:“如今满朝自然是君子当政,正是洗刷我大宋耻辱的大好时机,不知吕爱卿以为先收复燕云十六州还是征讨西夏叛逆。”
吕大防顿时无言以对,匆匆结束课业。
紧接着,赵煦开始屡次向诸位重臣请教王安石变法的利弊,以及振兴大宋之策,一时之间,满朝皆喜忧参半。
喜的是,根据他们的不懈努力,终于让官家认清了王安石办法的弊端,更有明君之相,一心想要振兴大宋。
忧的是赵煦却不改其变法的志向。
首订一千一加更,五千字大章。
第一百章 太祖长拳
第102章 太祖长拳
“官家变了!”
皇宫中,无论是后宫诸妃还是满朝众臣皆肉眼可见的看到了赵煦的变化。
首先最明显的就是赵煦的身体变得更加魁梧强壮,不复之前的虚胖,性格也变得更加开朗,对后宫诸妃尊敬有加,对一众皇弟亲密爱护,颇有兄长之风。
在朝堂上,赵煦再也不像从前用沉默对抗高太后,而是积极的学习朝政,不懂就问朝臣缘由,手中更是不离历代变法的得失,历代明君的传记。
更让百官惊喜的是,赵煦不再坚持对王安石变法的盲目信任,同时也不反对旧法,更是公然宣称要结束持续三十年的两党之争,效仿唐太宗兼容并包,重现朝堂政通人和,振兴大宋。
此消息一出,中立派和渐进变法派一片欢呼,就连大部分保守派也纷纷颔首,盛赞赵煦有明君之相。
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的转变皆是从范正担任太医开始。
邪医范正果然邪门。
………………
御花园中!
范正如同往常一般带着赵煦等人开始锻炼,如今的一众皇子皆可轻松的完成各项健身,身体素质大大提高。
看着一众朝气蓬勃,健康健硕的皇孙,高太后如同天下老人一般无二,笑的合不拢嘴,之前对范正的不满早就烟消云散。
而一旁雍王赵颢被口罩遮住的脸庞阴云密布,最近赵煦的优异表现让他有浓浓的危机感,照此下去,他的机会将更加渺茫了。
为此他不惜戴着口罩,也经常入宫,然而他悲哀的发现,母后的心思几乎完全在一群孙子身上,竟然无视眼前曾经最疼爱的儿子。
“母后疼爱孙子!”赵颢心中一动,赵煦等人是高太后的孙子,而他的儿子也是高太后的孙子呀!
当下赵颢想到了一个重新讨好母后的好方法,明天他也让自己的儿子入宫陪母后。
很快赵煦等人训练结束,范正并没有让赵煦等人去蹴鞠,而是正色道:“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官家和诸位王爷的身体已经大有好转,是时候进行下一步的训练了——习武。”
“习武。”
一众皇子顿时眼睛一亮,他们久在宫中,自然向往古之侠客仗剑天涯的潇洒。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诗词中的侠客之侠义形象好精神,就连赵煦同样也是怦然心动。
“胡闹,我大宋乃是以文立国!范正竟然教导官家和一众皇子学粗鄙武夫之学,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母后可要明察!”赵颢闻言再度挑拨离间道。
高太后脸色不豫,她同意让官家蹴鞠乃是为了让范正医治逆反心疾,然而学武所谓何事,作为皇家子弟哪里需要和粗鄙的武夫一样上阵杀敌。
然而这一次,高太后却没有冲动,而是盯着范正,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范正拱手道:“要论身体强壮,自然是武者身体最佳。而我大宋开国皇帝太祖皇帝就是武将出身享年五十,太祖享年五十九。”
范正说完,话语一转,沉重道:“就连真宗也是高寿,然而如今呢?英宗享年三十六岁,先帝神宗享年三十八岁,太皇太后难道还认不清习武之好处么,而世人皆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官家立志振兴大宋,自然要文武双全。”
高太后脸色哀色一现,三十六和三十八岁皆是普通人最壮年之时,而英宗和神宗却英年早逝,是她心中最大的痛,自然不想让孙儿也重蹈覆辙。
赵颢强行道:“那也不能让官家学粗鄙武夫习武呀!再说范太医不是已经有了强身健体之方了么?”
“粗鄙武夫?”范正眉头一皱道:“雍王殿下此言大谬,范某让官家习的可不是其他武术,而是皇家的家传绝学——太祖长拳,莫非在雍王口中,太祖绝学也是粗鄙之术!”
“太祖长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