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的计谋模拟器 第173节

  “勿要说了!”

  刘备猛然拔出腰间佩剑横于脖颈之前,道。“今日便由备来代翼德之过,以备之血一正法度禁令。”

  霎时间,在场众人看着刘备似乎即将要横剑自刎,无不震惊呼喊了起来。

  “主公,万万不可啊!”

  “大哥,不要啊,让子坤先生砍俺的头,不要啊!”

  “主公一人身系吴郡上下百万百姓,万万不可伤及自己。”

  ……

  而在众人的劝说之下,刘备双目缓缓闭下,一副决绝不听劝的模样。

  李基看着火候差不多,这才猛然高声道。

  “主公且慢!禁酒令看似为规范吴郡大小官吏作为,实则所为乃是赈灾救民,若是主公身死,岂不是使尚未安置的数十万流民无所依?那正在进行的‘以工代赈’更是前功尽弃。”

  “主公之命,非是一人之命,而有着百万百姓生命之重,岂能轻伤之?若为禁酒令而自刎,那更是顾此失彼,因小失大也。”

  刘备闻言,神色微动,原本决绝的眼神之中多出了几分动摇与挣扎,缓缓地开口道。

  “子坤,那又该如何是好?法度禁令不可违,备焉能枉顾之?”

  这个问题,无疑也是有些问倒在场的其余人。

  若是当真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与笑话何异?

  而刘备一咬牙,似是想到了什么,道。

  “吾一直视翼德如手足兄弟,既是替翼德受过,那吾便去一指,以正法度。”

  说罢,刘备举起手中佩剑便要朝着左手手指扬起!

  这一次,可当真是吓得李基差点当场变形,连忙就冲了刘备扑了上去。

  前面很可能是刘备有意作秀出来的,但是这一次李基看得出来刘备这是真的想砍啊!

  也幸好李基距离刘备足够近,还不等刘备当真砍落一指,李基就先一步牢牢地拦住了刘备,道。

  “不可!不可啊!主公……”

  只是这一次刘备似乎已经有所决断,连连挣扎之余,反驳道。

  “这有何不可?区区一指与法度禁令相比,与翼德性命相比,何足贵?”

  “今日备碍于性命身系百姓不能损之,那便以一指来保全翼德性命之余不损法度禁令,也可教吴郡上下大小官吏知晓子坤的法度禁令不可违!”

  只是李基哪里肯让刘备砍自己的手指头,总不能让刘备今后当个九指皇帝吧?

  且皇帝肢体有缺,这定然也会成为无数人攻讦的目标。

  总而言之,无疑还是刘备比曹操来得要老实得多,曹老板自己违反了自己的禁令就耍一遭割发代首,刘备那是真真切切为保手足兄弟就打算砍自己的手足。

  “主公,主公,既欲砍手指正法度,何不割发代首?”

  李基连连急促地说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主公之发便已与首级无异,且割下头发,亦可矣!”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期头发是被异常看重的,否则原轨迹之中的曹老板割发代首也不会使三军信服,甚至形成典故流芳百世。

  因此,在李基提出此建言后,刘备的神色闪过几分犹豫,也便是随之答应了下来。

  旋即,刘备以手中之剑割下了一缕长发,向着在场众人开口道。

  “督邮张飞违反禁令,本该处斩,备本欲替督邮张飞自刎谢罪,然又身负重任,为正法度禁令,今割发代首,以儆效尤!”

  “他日,若督邮张飞再犯法度禁令,备定要自刎以谢天下,请诸位监督之。”

  这一幕,令在场众人无不拜服,绑着的张飞更是泪眼摩挲,悔恨交加,自责不已。

  “季常。”

  “在。”

  刘备将手中那一缕头发交给夏侯博,道。

  “此前钱唐县县令违反禁酒令被斩下首级,悬挂于城门七日,今季常也将备的头发悬挂于城门处,且于下方立碑铸文,言明此事经过,以警示吴郡上下大小官吏。”

  “是。”

  夏侯博小心地接过头发,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悸动。

  而观察着在场众人的表现,便是连平日里最爱装糊涂的顾雍也是一脸拜服憧憬的模样,这让李基知道此事也算是完美解决了。

  割发代首,足以说服世人。

  就是让刘备先一步抢了曹操的版权,有点不太好意思。

  而且这种事情往往首创者能让人信服,后继者都是拙劣摹仿者,也不知道曹老板假如不小心违反了自己的禁令,这一次要割下些什么代表自己的头呢?

第191章 爱敬君子而不恤小人

  大头不砍,砍小头?

  李基的意思是指学刘备那样砍手指头?

  不过李基料想以曹老板的奸猾以及真实程度,大概率是断然不会真的做这种事情。

  而随着夏侯博奉命捧着刘备的头发前往城门悬挂起来,张飞也随之被赵云给放了下来。

  那遍布上身的鞭痕,让张飞痛得龇牙咧嘴,但却是第一时间跪在了刘备面前痛哭道。

  “俺知错了,俺对不住大哥啊,大哥不该割发代首……”

  “你我兄弟桃园结义早已言明生死与共,翼德犯错,备又如何能没有责任乎?只希望今后翼德行事可痛改前非,时刻遵从子坤所颁布的法度禁令。”刘备情深意切地开口说道。

  “俺戒酒!俺戒酒!!!”

  这一刻的张飞哭得可谓是鼻涕横流的,显然是对于刘备以割发代首为他受罚而悔恨交加。

  或许,对于张飞而言就算是砍了他的头,他也不一定愿意戒酒,但是砍刘备的头,张飞那就差跪着求着愿意戒酒了。

  “割发代首”对于张飞以及一众部下眼中的寓意,已然仅亚于自刎了。

  “好!备相信翼德既然开口,那必然能够做到。”

  刘备的脸上带着几分欣慰以及期许地说道。

  男儿好酒本无错,但张飞爱酒之余,还尤爱酗酒,且醉酒之后脾气尤为火爆,时常还喜欢鞭挞士卒作乐。

  这一点刘备可谓是多次训斥于张飞,李基更是多次私下与刘备言及张飞长此以往必会因此生祸。

  可以说,张飞与甘宁类似都是有脑子但是不爱用的类型,尤其是当张飞醉酒之后,那更是完全跟着身体本能就行动。

  只是刘备再如何严密的监督,也只是让张飞不太敢在军中或当值期间喝酒,但私下依然时时酗酒,甚至醉酒之后便爱鞭打奴仆。

  旋即,刘备转而朝着李基问道。“子坤,那你看对翼德的责罚?”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李基沉吟了一下,接着开口道。

  “去了翼德的督邮之位,让翼德去与流民劳力们一并挖一阵子河道,待什么时候吴郡的河道挖完了再回来吧。”

  “翼德,汝可有异议?”

  对于此刻的张飞而言,眼睁睁地看着刘备代为受过,内心本就饱受折磨。

  李基的这个处罚,反而是让张飞内心顿感轻松了许多,抱拳应下道。

  “俺愿意受罚!”

  李基点了点头,目光看着张飞那满身的鞭痕,心中亦是大为不忍。

  不管如何说,或许一开始李基与关羽、张飞之间不算和谐,但随着关羽和张飞逐渐对李基信服后,关羽、张飞对于李基也可谓是相当照顾,尤其是在战场上更是时时相护。

  只是,李基也并非是有意为难于张飞,而是正因为重视张飞才会如此大发雷霆,不惜以此为借口给与张飞一个难忘的教训。

  原轨迹之中,张飞醉酒导致了多少严重的后果?

  且不说张飞曾因醉酒失徐州,那可是整个徐州,同时也是刘备颠沛流离十余载才有的一处安身之地,硬生生地因此丢了。

  更重要的是原轨迹张飞的结局还是因醉酒而被下属趁睡梦之时而斩下头颅,继而让原本勉强还能保持一两分理智的刘备彻底失了智,不惜倾尽全国之兵为张飞报仇,最后一场大火烧连八百营,让桃园之梦俱做了灰。

  “翼德且先在府中休养一个月,待伤愈之后再去充当劳力即可。”李基温声地开口道。

  “谢子坤先生。”

  张飞大着嗓门地应了一声后,却是接着说道。“不过俺既是受罚,自当要有受罚的姿态,焉能休养再去。”

  顿了顿,张飞再度冲着李基拱手道。

  “子坤先生,此事俺在大牢之中也是反思了许久,确实是俺做的有问题。大家俱为吴郡而劳心劳力,大哥奔波于徐州借粮,子坤先生也是时常忙碌得通宵达旦,甚至为了深夜都尚且匆匆赶回吴县不敢懈怠片刻。”

  “俺做的事最轻松,却还背地里为了一时口腹之欲而酗酒,愧对了大哥,也愧对了子坤先生。”

  说罢,张飞一脸羞愧之色分别朝着刘备与李基一拜后,便是转身大踏步朝着府衙外走去。

  显然,张飞恐怕打算回府换一身衣物,不等身上鞭痕痊愈就直接去接受自己的责罚。

  这让刘备同样大为不舍地下意识朝着张飞的背影伸了伸手,但最终还是强忍着没有叫住张飞,转而喃喃道了句。

  “或许,翼德真的因此成长了……”

  而随着对于张飞处罚已定,这一事件也可谓是随之定性。

  以着结果而言,李基无疑是相当满意的。

  张飞得到了教训,刘备尽显了仁义,李基同样也维护了吴郡的法度禁令之严。

  对于张飞的处理,已然足以使天下人信服,甚至奉以津津乐道。

  唯一可能有些怨气与不服的,或许只有前钱唐县令了,不过他都没有开口提出异议,那自然无须在意。

  而随着李基与刘备两人回到府衙中的侧厅之时,不等刘备开口,李基就先一步朝着刘备躬身请罪道。

  “基肆意妄为,却是让主公为难了,还请主公责罚。”

  “子坤何过之有?快快起来!”

  刘备不容分说地将李基给拉了起来,开口道。“相反,子坤的所做所为,无论是于公亦或者是于私都无可挑剔。”

  “于公,子坤所维护的法度禁令不仅仅是备的威严,亦是整个府衙的威严所在。倘若人人枉顾法度禁令,那又与当今朝廷……”

  说到这里,刘备猛地反应了过来,连忙闭嘴。

  显然,刘备同样清楚如今的朝廷弊病丛生,朝令夕改,以至于威严可谓是江河日下。

  只是刘备不愿做那等贬低朝廷,贬低汉室之人,他想做的是身体力行地去慢慢改变那些弊病。

  顿了顿,刘备方才接着道。

  “于私,翼德时常酗酒,屡教不改,备作为长兄亦是颇为忧患,且此前翼德亦未因醉酒而犯下什么大错,也不好责罚于翼德。”

  “如今子坤如此严加处置于翼德,反倒是帮了个大忙,希望翼德能够以此为戒,不再酗酒。”

  李基点了点头,道。“吾所想亦是如此,若是翼德能够就此不再酗酒,今后未必没有独领一军的能力。”

  “只是,备有些不解子坤为何还要让翼德去充当劳力挖掘河道?如今吴郡上上下下正是用人之际,翼德所担任的督邮对于一众大小官吏的威慑力颇足,正是需要用到翼德的时候,这……是否有些不妥?”

  刘备温声地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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