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的计谋模拟器 第249节

  四千“白马义从”皆可在战马高速疾驰之时随意展开维持阵型,仅凭双腿驾驭战马行进转向之余,还能腾出双手持强弓远距离射杀目标。

  若是在毫无遮掩的平原地带,赵云相信这一支“白马义从”完全可以无伤屠戮三倍于己的步卒。

  而赵云自问跟着公孙瓒学到了许多操练指挥骑兵的不传之秘,但也是万万没想到公孙瓒居然愿意将“白马义从”分出一半交给自己指挥。

  “某意已决,与杀尽胡人的大志相比,区区部曲又算得了什么?且某亦知子坤让子龙跟在某左右的意思,莫过于想为玄德也练出一支真正的精锐骑兵。”

  “只是那二千白马义从最终到底有多少愿意信服子龙,又愿意随着子龙征战四方,那某可就不管了,若是那二千白马义从俱不愿追随子龙,那也怨不得某了。”

  说罢,公孙瓒完全不给赵云再说话的机会,一甩披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赵云知道公孙瓒的性子便是恩怨分明,知李基所拟的计划对其志向有着莫大帮助,方才舍得以着如此方式回报。

  但,赵云注视着公孙瓒紧闭的房门,还是遥遥地拱手行礼致谢。

  翌日。

  尽管公孙瓒说得似乎仅仅只是给赵云一个机会,但在分出半数的“白马义从”时,公孙瓒还是刻意地挑选出在幽州并无什么牵挂的“白马义从”交到赵云的手中。

  “子龙,莫要辜负了某对你的期待,更莫要辜负了子坤对你的期待。”公孙瓒拍了拍面露感激之色的赵云,正色地提醒道。

  “云,必不负之。”赵云沉声地答道。

  而公孙瓒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

  “子龙之能,某亦知晓一二,明白子龙即便年幼,但武勇已不在某之下,且统领骑兵之时似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敏锐。即使教导的时间不过月余,但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导汝的地方。”

  “公孙将军过誉了。”赵云谦逊地应道。

  “不,这并非是在表扬你……”

  公孙瓒摇了摇头,方才接着说道。

  “白马义从乃是某以原本就统领多年的心腹部曲为核心所组建而成,且组建时间颇短,亦尚且多历战阵完善。”

  “若是某仅仅是打算赠予玄德与子坤二千精锐白马义从作为谢礼,理应再磨炼‘白马义从’一些时日再说。那子龙可知为何某如今便特意将‘二千白马义从’交付汝手?”

  赵云略微沉吟了一下,心中隐隐已有了某个答案,但还是谦逊地答道。

  “云愚钝,还请公孙将军指教。”

  公孙瓒闻言,语重心长地解释了起来。“白马义从,终究只是最契合某的用兵风格的精锐,但未必就完全契合子龙自己。”

  “若是待白马义从完全成型后,即便某将二千白马义从赠予子龙,那么子龙所统率的永远都只会是一支白马义从。”

  “而趁着这二千白马义从的作战风格未完全定型,子龙尙有机会在其中打入自己的烙印,练出一支完全适合自身风格的精锐。”

  赵云面露恍然大悟之时,方知公孙瓒的用心良苦,感激地说道。“谢公孙将军。”

  公孙瓒摆了摆手,对此却是不甚在意地答道。

  “无须言谢,某之一生恩怨分明,有恩必还,有怨亦是必还。子坤如此耗费心血拟出良谋,某身无长物,唯有以精锐还之。”

  旋即,公孙瓒与赵云相互交接了兵权,又一如既往地处置了此处乌桓定居点后,先是依照计划而行一并往东行军至庚水河的支流。

  这条支流的水势异常平缓,最深处亦难以没过马蹄。

  而后,公孙瓒与赵云各自率领着一万骑兵分兵,一人率军沿着支流在水中顺流南下,一人率军沿着支流在水中逆流北上。

  源源不断的水流冲刷,很快就抚平了骑兵行军留在河床之中的一切痕迹。

  约莫一日半后,蹋顿一路沿着痕迹率领大军赶到此处支流,正欲渡河急追之时,骤然发现在了河对岸没有任何的马蹄脚印。

  这让蹋顿的脸色尤为难看,下意识地觉得乃是汉狗故技重施,自己更是被梅开二度了。

  只是,蹋顿又匆匆率兵赶回最新被焚烧的乌桓定居点,派遣斥候散开在周围足足十里内检查有没有被掩盖的行军痕迹。

  然而,蹋顿就差在周围将地皮都翻过来寻找一遍,都没能找到其余的行军痕迹。

  “人呢?”

  陷入了迷茫之中的蹋顿,莫名地有种一拳重重地锤在棉花之上无处着力的感觉。

  明明感觉即将咬住汉军的尾巴,但愣是让汉军就这样突兀地消失在了眼前。

  且这一处乌桓定居点的状况,也跟上一次乌桓定居点的一模一样,同样在其中找到了明显的引火之物。

  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蹋顿陷入到了一种深深的迷茫以及自我怀疑中。

  汉人兵法典籍,蹋顿读过许多,但是不管是兵法典籍里,还是汉人老师可都没有教过这种类似状况该如何处理。

  到底真正的汉军骑兵,是在哪个环节就彻底消失了?

  是从一开始就被一路误导到这里,还是在其中的某个环节出了差错?

  就连时常在乌桓族中被称赞为极具勇略的蹋顿都是如此,其余的乌桓邑帅们更是讨论了半天都没个所以然的结论。

  最终,在诸多邑帅们的口中反倒是越讨论越玄乎,再加上一座座族人所筑成的京观不自觉在脑海中浮现。

  这让不少邑帅们心中敬畏之下,开始往着鬼神之说联想,觉得汉军骑兵或许就是直接凭空消失的。

  “够了!”

  蹋顿一拍桌案,朗声地开口道。

  “有乌桓山为我族照耀前方道路,且大汉气数已尽,坍塌在即,纵有大汉鬼神相助,又岂能动摇乌桓山分毫?”

  此言一出,大帐之内的乌桓邑帅们心神明显安稳了许多。

  对于乌桓人而言,乌桓山乃是最为崇高的信仰所在,乃是乌桓一族所有一切的发源地。

  “汉狗狡诈,必不过是耍了些小小的诡计仓皇而逃了……”

  蹋顿此刻心中已有了决断,开口道。

  “但汉狗必然还是在右北平郡长城外的塞外之地,我乌桓一族的地盘之内,且或会继续劫掠扫荡其余定居点以补充军粮。”

  “因此,右北平郡内的邑帅们各遣心腹十人返回定居点探查情况,不愁找不到汉狗的位置。”

  ……

  而在公孙瓒、赵云与蹋顿在右北平郡长城外追逐之时,蓟城之中的刘虞却是时时忧心于公孙瓒的状况。

  生怕公孙瓒一旦全军覆没,那么引走的乌桓骑兵携着怒火重回蓟城下会合,那么将可以预料蓟城以南的汉土都将开始被乌桓大肆报复肆虐。

  因此,时常心忧于此事的刘虞偶尔甚至夜半亦是难以入眠,干脆起身到府邸周围散散心,路过李基所住的府邸之时,意外发现了站在楼阁之上似乎在观星的李基。

  这让刘虞脱口而出地遥遥问了一句。

  “子坤亦未寝?”

第287章 人情世故棋

  注意到府衙外的声音,原本站在楼阁处的李基遥遥朝着刘虞一拱手,然后匆匆下楼到门口相邀刘虞入内。

  本就由于忧心战事而难以入眠的刘虞自是不会拒绝,干脆便随着李基夜游庭院,然后在一处凉亭处相邀李基以围棋对弈。

  围棋在大汉倒是颇为流行,但是李基在吴郡多年,下围棋的次数却可谓是少之又少。

  并非是有人担忧李基会有“大汉棋圣·刘启”之姿,棋盘内解决不了的对手直接在棋盘外解决,而是深知棋盘内也不是李基的对手,所以无人愿意找虐。

  但凡棋类游戏,李基几乎都是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因此,即便李基对于围棋的了解不算多,与人对弈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但还是欣然接受了刘虞的邀请。

  月下对弈,倒也不失为一件雅事。

  而精于棋道的刘虞反倒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下了几手后,一边落子之余,一边仿佛无意地问道。

  “子坤亦是深夜未眠,莫非也在担心公孙伯圭那边的状况?”

  李基则是饶有兴致地落着子,答道。

  “那倒不是,公孙将军乃是沙场宿将,即便是未有基之相助,乌桓追兵也未必能够奈何得了公孙将军。”

  “那适才子坤似在楼阁观星?莫非也有太史令(即汉代的钦天监长官)之能?”刘虞有些好奇地问道。

  李基略有些哑然失笑,连忙解释了起来。

  “基可未有太史令那般有掌天时星历,沟通上天之能,仅仅是在判断明日的气象变化罢了。”

  “原来如此。”

  刘虞听闻,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判断气象变化,刘虞同样也会一点点,比如明日似乎有雨,因此对于李基也懂,自然不会感到惊讶。

  李基也没有特意去解释,而是笑着提醒该刘虞落子了。

  刘虞闻言,连忙落了一子,方才接着说道。

  “说来幸得子坤妙策,方可使乌桓分兵,如今又由于奈何不了蓟城而不敢再度分兵南下劫掠,保住了幽州无数百姓,老夫此前还未曾向子坤道谢,倒是失礼了。”

  “如今与乌桓尙在相持阶段,战事都未曾结束,刘使君说此事倒是有些太早了。”李基笑着答道。

  “啪~”

  刘虞再落一子,道。

  “不管如何,子坤有恩于老夫,亦有恩于幽州百姓也。只是说来惭愧,老夫驭下不严,倒是让鲜于辅等人不时对子坤时有恶言相向。”

  “近来,他们更是多次在老夫耳边告状,诉说子坤每日练兵内容实乃糊里糊涂,乱七八糟。只是老夫对练兵之法知之不多,都不知该如何说服他们,实在闹心。”

  李基闻言,落子的动作都未曾出现一丝停顿。

  若是刚刚接触刘虞之时,李基或许会怀疑刘虞这一番话是存了试探的心理。

  只是,在时常与刘虞接触了近两月的现在,李基很是清楚刘虞此人对待下属说得好听点叫宽厚信任,但实则已经到了软弱放纵的地步。

  原轨迹之中,公孙瓒渐渐能够以着非幽州州牧的身份掌控幽州,无疑也是跟刘虞的性格存在极大关连。

  刘虞老了,再加上本就性格宽厚,以至于到了就连驭下都已经有几分有心无力的地步。

  “劳烦刘使君费心了。”

  李基先是道了一句,方才接着说道。“至于所谓练兵之法,自有用处,只是一时却是难以解释清楚。”

  顿了顿,李基笑着补充了一句。

  “不过既然鲜于将军等人有欲指点基的地方,不妨让鲜于将军到军营之内,基再亲自与鲜于将军探讨就是了。”

  此言一出,刘虞都不免觉得有几分尴尬。

  若是刘虞麾下的将领鲜于辅等人当真是什么大才,刘虞也不至于拿公孙瓒没有丁点办法。

  且随着在李基的指挥下轻松抵御得乌桓难以寸进,又有张飞大展神威杀“谷王”难楼,追逐得“乌桓王”丘力居丢盔弃甲。

  如今鲜于辅等人几乎都是绕着李基与张飞走路,哪里还敢出现在李基与张飞的面前。

  只是,鲜于辅又担心自己的兵权旁落,这才能使上这些不入流的小技巧给李基上眼药。

  而刘虞又存着让双方和睦共处的想法,方才有心想着多为李基向鲜于辅解释,让鲜于辅心悦诚服地听从李基的指挥。

  “老夫会替子坤转告的。”

  不过在李基如此自信淡然的态度之下,一直对于战事有些心神不定的刘虞反而觉得心中大定,慢慢将注意力专注地放在棋盘之上。

  忽然,刘虞发现自己与李基对弈了半天居然是势均力敌之态,反让刘虞的棋兴大起,不再发一言,而是全神贯注地与李基对弈了起来。

  足足在这方寸之间厮杀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后,这一场对弈方才随之结束,刘虞更是觉得一阵畅快淋漓。

  自同样精于棋道的蔡邕被流放吴会之地后,刘虞纵使在洛阳之中也是难寻如此对手,对弈之间有着每每都下到了自己最为期待之处,然后又是屡屡妙手回天,重新将局势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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