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之冷哼一声,“哪个跟你装,吾确实从不去那种烟花之地!”
王演笑看着陆远之。
良久,他粗犷的声音幽幽道:
“我请客。”
陆远之扭头就走,步伐奇快无比。
“伱跑那么快干啥!”
王演笑一脸疑惑的看着陆远之的背影。
“赶紧的!一会儿勾栏没位置了。”
王演笑……
…………
回到衙门。
张慎行其实早已经回来了。
看到自家老大,所有人都笑呵呵的上前打招呼。
张慎行只是淡然的点头。
轮到陆远之上前打招呼的时候。
张慎行忽然挤出笑脸,温和的问道:“今日如何?”
“一切正常老大!”
陆远之的声音精神抖擞。
“不错,今日就早些放衙回家吧”
态度跟声音与对别人迥然不同。
陆远之从来就不是一个恃宠而骄的人,笑道:“都是头儿栽培的好!”
众人:……
就偏心是吧。
好,可以。
但就是没有人不服。
不服可以啊,你也来十八岁的时候升入冲神境啊!
“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莫急,慢点。”
张慎行依旧满脸笑容的看着陆远之。
给陆远之自己都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放衙之后,陆远之到底是没有跟王演笑同流合污,他借口自己回家有事改日再约便匆匆离开。
他确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一路骑着自己的小青马,回到家中。
陆远之从怀中掏出自己再法安寺那老和尚给自己的经书。
经书的封面已经有些泛黄。
看着年代早已久远。
入手那一刻,他的眼神就有些发亮。
般若心经。
经书的名字。
不对。
陆远之眉头一皱。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老和尚说心经全文一共是二百六十个字。
但此书的厚度绝对不止。
他神色凝重的翻开经书。
前三页确实没什么毛病,就是二百六十字的心经。
但从第四页开始。
内容跟前面的赫然一点不搭嘎。
这些字他看的很明白。
但是组合到一起他是一点儿都看不懂了。
什么情况?
他对着经书翻来覆去的看,愣是没有看出来一点儿端倪。
不知不觉之间,夜色已经降临。
海家的院子在京城的外城,占地面积并不小。
毕竟大舅到底也是五品的京官儿。
一道身影从院子里窜了出来。
身影移动的速度并不慢,一种极为流畅的身法从这道身影中施展。
若是有懂行的人看到,必然能认的出来,这样的身法正是京城佩寅郎的专属身法,寅游法。
此人正是陆远之。
陆远之面无表情。
几个兔起鹘落之间眨眼就消失在了海家的院子这条街上。
现在的街上还有不少行人。
离宵禁的时间还早陆远之在人群当中并不显眼。
他的路线很直。
目标很明确,就是白天去监察的法安寺。
一路疾行,他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法安寺的门口。
刚到门口,他身子突然停下。
眼神死死的盯着法安寺的门口。
门口处正坐着一个人。
正是白天那位老和尚。
老和尚的嘴角带着笑容。
“施主来了。”
陆远之看着老和尚淡然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不变淡然道:
“我来了。”
“施主来的正好,请。”
老和尚那枯手对着大门轻轻一挥。
法安寺的大门缓缓打开。
我有病吧我跟你进去?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是非之地到底是福是祸都不晓得,我就跟你进去?
我好歹也跟大舅混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晓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不必了,就在此说吧,我时间有限。”
陆远之依旧淡然。
在摸不透别人底细的时候就要尽量保持冷静淡定。
这样别人也轻易摸不透你的底细。
这也是大舅教的。
“施主不必多疑,贫僧没有恶意。”
老和尚依旧笑呵呵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没有恶意?
老子信了你的邪。
“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想赶紧聊完赶紧回家,马上宵禁就回不去了。”
陆远之依旧淡然。
“呵呵。”
老和尚温和的笑了笑便不再强求:“贫僧法号渡嗔,是法安寺的住持,未请教施主名讳。”
陆远之皱眉看着这位自称渡嗔的住持。
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敢给自己一本心经……
“看来你给我那本心经并不贵重。”
陆远之看着渡嗔说道。
“只是寻常的心经罢了,施主不必介怀,希望施主用不上它。”
老和尚的声音依旧温和,仿佛春风拂面,看陆远之的笑容里带着自然。
“你到底有什么事就说。”
陆远之看这和尚给自己打哑谜,心中已经升起一丝不耐。
既然给自己的是个无用的东西,那还想让自己办什么事?
这不扯犊子吗。
老和尚看着年纪也不小了啊,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呵呵。”
老和尚笑了笑,他自然道:“施主习得儒家至法,让贫僧想起一位故人,便想与施主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