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兄,小心烫……”
卢启风仿佛是被打击的万念俱灰一般,只是伸出舌头嘘流了一口便继续回到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看着卢启风如此消沉,陆远之叹了一口气道:
“卢兄,你也不必如此啊,这世间又有多少陆远之呢?”
虽然陆远之也知道,这话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凡尔赛,但问题是确实啊,只是切磋的时候断了一条胳膊而已,又不是长不回来了……
而陆远之的话,卢启风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只是无力的挥了挥胳膊话都懒得说半句。
陆远之见状,也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卢启风已经被自己打击到自信的事食,叹了一口气之后,陆远之便默默的朝外走去。
“伱要去哪?”
就在陆远之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卢启风那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远之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着卢启风道:
“今日我观这太阳还不错,想去逛逛。”
“去哪里逛?”
卢启风的眼神中恢复了一丝神采,看着陆远之。
“听闻杭州这里教坊司还算有名,所以……嘿嘿。”
陆远之尴尬的笑了笑。
他要去教坊司打探一些消息,而且自己的行踪肯定是隐瞒不了的,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嗯?”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卢启风的眼神明显的有了光泽,他眼神紧紧的盯着陆远之道:
“杭州乃是鱼米之乡,背靠漯河沿岸,愚兄也早已听闻杭州姑娘如同水润肌肤,各个温柔弱骨……”
陆远之的眼神呆滞了一下。
不会吧??
你都这样了……
“卢兄的意思是……”陆远之不确定的看着卢启风,他觉得卢启风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大胆吧。
“咳咳,可否带愚兄一起?”
卢启风努力站直自己的身子,紧了紧自己挂在脖子里的绷带,一脸的严肃。
???
一万个问号在陆远之的脑门上闪烁着。
“卢兄你这……方便吗?”
陆远之被卢启风这个大胆的想法给震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区区小伤,岂会影响男儿本色?”
卢启风义正言辞的看着陆远之。
“呃……”
“如此,那自然也不是不行。”
陆远之实在是佩服卢启风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真是男人啊!
“如此,那便走!!”
莫名的,陆远之居然感觉到了一丝的热血沸腾。
“好兄弟!!!”
卢启风见陆远之居然答应的这么干脆,差点感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有陆兄这样的朋友,是卢某的荣幸!”
卢启风一脸郑重的看着陆远之。
“不至于,不至于。”
陆远之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受了一下左右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里,才松了一口气:
“走吧卢兄。”
“走!”
卢启风像是重新振作起来了一般,神色郑重的跟着陆远之一起前往门外。
二人由于是私下行动,都没有带什么奴仆手下,陆远之那万年不变的黑锦白玉都换成了一袭白衣,而卢启风……
由于左臂受伤,自然是不能着甲,穿的也是便服。
二人路上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坐在租的马车上一路来到杭州的教坊司。
此时正直下午,刚过了午时,但是名传天下的教坊司可是正儿八经的二十四小时营业,所以二人并没有什么阻碍直接进了大门。
教坊司嘛,什么人都有,在教坊司中见识各种千奇百怪的人都不为过,但是这一对算是最为亮眼的。
领头的是一位年轻公子,公子长的那叫一个英武无双,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
不管是教坊司的姑娘,还是人来人往的文人墨客,都不得不承认这位公子的外貌那叫一个世间罕有。
只是这公子身后跟的人……
其实单论长相的话,卢启风到底是出身世家贵族,生的那也叫一个仪表堂堂,虽然比起陆远之还差了不少,但是比起普通人那也是超出一大截的。
只是他整个左臂都缠绕着绷带一直顺到脖子上的形象任谁看了都一脸蒙蔽。
不是哥,你都这样了还能来玩?
所以陆远之与卢启风的这一对组合也俨然成了教坊司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公子您来了?这位是……”
教坊司的跑堂之人简称龟奴,也就是接客的。
其实应该是有鹣母来的,但是杭州的教坊司在天下也是有名气的,生意自然是从头到尾都好到没边的,所以鹣母忙的自然也是没有时间来接这种不熟悉的客人的。
只是龟奴虽然在教坊司,自然也是见过不少世面,但这样来教坊司的客人他真是第一次见。
一脸蒙蔽的看了一眼陆远之身后半个身子都是绷带的卢启风,他呆呆道:
“可是有想熟的姑娘??”
他想破脑子,也觉得除非是有特别喜欢的姑娘,实在是将这人迷的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了,若不然谁会受这么重的伤还要来教坊司这种地方??
这状态能整事儿??
“哦,呵呵。”
陆远之自然看的出来龟奴那一脸蒙蔽的模样,他淡然的笑了笑道:
“来这里能是干嘛的?自然是来做乐的!你们家的花魁打一次茶围多少银子?我们二人要去!”
???
龟奴听出来陆远之声音中的一丝不快,虽然知道可能有些冒昧,但还是一脸担忧的看着陆远之身后的卢启风,一脸忧色道:
“爷,这……”
“瞧不起谁呢????”
看到龟奴的脸色,卢启风怒了,娘的,谁都可以瞧不起自己,你这个龟奴居然也敢这么看我!!他冷声道:
“怎么?这名满天下的杭州教坊司,不会连个像样的花魁都没有吧?怕说出来贻笑大方?”
他的话语中满满的都是讽刺。
说的龟奴一时间脸色都胀红了,他看着卢启风,语气生硬道:
“这位爷莫要小瞧了人,刚刚奴才只是担心爷的身子,若爷您如此说,那奴才可得给您好好说道说道!”
“哦??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也有脾气?”
卢启风抬眼着这个龟奴,嘴角勾起一丝嘲讽道:“那某倒要听听。”
他看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龟奴,心中自然是没有任何怒气的,光看这龟奴的脸就知道,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可怜之人罢了,没必要与其置气,只是心中一时兴致上来,调侃一番罢了。
小龟奴脸色一正,挺直了腰板道:
“我们杭州教坊司有三大花魁名动天下,首先便是号称音律无双的银月姑娘,不论是笙箫古筝,还是琵琶玉琴,虽不敢比古之伯也,也敢自称当世无双!”
“银月姑娘……”
陆远之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挑,听名字虽然土了点,但也有那点范儿了。
在教坊司就是这样,介绍花魁从来不说咱花魁长的多好多好,废话都当上花魁了,那容貌自然是挑不了一点的,说的就是这才艺无双。
“还有容卿姑娘,是我们杭州教坊司新晋的花魁,她可是前礼部侍郎的小女儿,被发配到我们杭州教坊司,自幼在深宅大院之中长大,那一手的柳体字还有吟诗之能在杭州也是无人能与其比肩的!!”
小龟奴一脸的自傲。
只是他说到这里,卢启风还没有什么动作,陆远之的眉头倒是先跳了起来。
前礼部侍郎的小女儿??
陆远之记的清清楚楚,前礼部侍郎的倒台那可是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这也算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熟人??
“还有那苏小小姑娘,虽然不通文术,但那一身武艺也是女中豪杰,一手齐眉短棍使的那叫一个水泼不进,就连我们杭州的知府大人都曾称赞过苏小小姑娘的身段!”
龟奴说到这里,更是直接竖起大拇指道:
“而且就在上个月,苏小小花魁晋武成功,已经晋级到了七品境界,好想叫……”
龟奴说到这里,实在是记不得那七品的武者怎么表达了。
“冲神……”
陆远之补充。
“对!冲神境的武者!!”
龟奴一脸骄傲道:“古之至今,在花魁界,苏小小姑娘那可是绝世无双的!”
他说的倒也没有错……
古往今来,哪有武夫当妓女的?
卢启风听到这里,已经是双眼都冒金光了。
七品冲神的花魁??
这特么的……
说真的,卢启风出身那么大的世家,自然是以身伺虎过无数姑娘的。
只是那七品冲神境的武者……
他是真没有尝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