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禹王也说他知道,看来此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纪宣突然笑了。
这一笑,他似乎放下了自己肩上的担子,整个人都显的轻松不少。
好好好。
既然这些狗尿的事情已经被自己知道了。
那许多自己曾经认为自己必须要肩负的东西,也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这一刻,他似乎懂得了一种超越心境上的东西。
身上的枷锁也消失了。
那颗武道之心许久没有动的瓶颈似乎也有些松动。
“这都说与你了。”
纪宣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对武道三品的了解,我比你深太多了,而且,突破二品的方法,我也有了眉目。”
纪宣丝毫不介意与别人炫耀自己在武道之上的成就。
“哦?”
禹王听到纪宣的话,眼神深处闪过意思异色,一抹贪婪一闪而逝。
他正色的看着纪宣:
“如果你愿意与我共享关于武道上的一些经验,我可以考虑只废掉你的武道,不杀你。”
在他想来,这是对纪宣最大的好处了。
饶命之恩,想来也不过如此。
然而,听到禹王的话,纪宣却是笑了。
…………
陆远之此时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往城门的方向飞驰。
他一边施展身法,一边对着戒指说些什么。
“老头儿,现在,快去寻找熄武大阵的阵眼,你道家圣子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陆远之凝重的声音传了出去。
杭州之外的漯河边之上。
红云老道接到陆远之的消息,瞬间站了起来。
“陆风佩有多大的把握?”
老道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神色都变的激动了起来,身子都有些颤抖。
“很大的把握,我一早就怀疑你家圣子是不是与禹王串通好的要重启熄武大阵,现在我已经不是怀疑了,几乎能确定,此阵绝对是冲着我家大人设下的,而你家圣子极有可能是被禹王给绑架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想要重启当年的熄武大阵,应该是需要你道家之人,而那个人,就是你家圣子!”
陆远之极快的将自己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老道听到之后,立刻开始行动,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老道知道阵眼在何处!”
老道的声音带着激动。
“哦?”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神一亮,他的语气也有些激动道:
“快!快去寻找!一定要把阵眼破坏了!能多快就多快!!”
他已经开始着急了。
这么久过去了,想来如果禹王但凡不是哪种傻子话多的反派,纪公估计已经死了!
“放心!书中记载的地方老道记的很清楚,不过具体的位置应该不好找,像这种天地大阵,一般旁边都是要再布一个隐息阵来遮掩阵眼的位置。”
老道的语速很快。
“行,你尽量先找,我要去看看战斗进行了怎么样了。”
陆远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陆远之便开始了自己全力的奔走。
全力而走的陆远之速度有多快?
哪怕是在熄武大阵的压制下,陆远之还是依旧不减一丝速度。
说来也怪,上次他记的与冷淡阿姨在漯河之间,应该也是熄武大阵的开启,但是当时冷淡阿姨受到的压制极大,而当时的自己好像只是感觉胸口微微一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而这次也是一样。
他是亲眼看到那卢启风与张慎行俩人直接就晕了过去的……
当陆远之来到城头下的时候,被一队士兵拦住了去路。
“你是何人?”
带头的士兵警惕的看着陆远之,手中的弓箭已经上弦。
“我乃佩寅郎风佩陆远之!”
陆远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他认真道:
“奉太平公主之命前来查看战况如何!”
说着,就将自己的腰牌扔了过去。
检查完陆远之的腰牌之后,那士兵的警惕明显的放松了许多。
“京城小陆风佩的名头在下还是听过的。”
那人恭恭敬敬的将腰牌还了回去。
“战况如何了?”
陆远之没有回答,只是认真凝重的看着那士兵。
“这……”
士兵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陆大人还是亲自上城头看看吧。”
陆远之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突,没有废话,身子一纵便越上了城头。
来到城头之后,陆远之没有管任何人,直接看了过去。
当他看到纪宣还在马上坐着的时候,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当他的眼睛放到禹王身上的时候。
“禹王怎么还换了一身衣服?”
武者的目力是非常突出的,陆远之没有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当他的眼神放到禹王身后的那个大坑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
那个大坑是怎么回事?
稍稍一想,陆远之也明白了些东西。
看来禹王果然是在针对纪公。
陆远之的眉头紧紧的锁着。
紧着他便听到纪宣的一阵笑声。
“笑什么?”
陆远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黄口小儿,乃翁岂是求人怜乞之辈?”
纪宣的笑声中透着爽朗。
额……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这是他第一次从纪公的嘴里听到脏话。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臭小子,你爹我又岂是哪种怕死之徒?
那可是禹王……
大爷,禹王之父可是先帝。
这话说的有些……
不妥吧?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他转头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官员。
果然,那知府老头的脸都快气的红成猴屁股了。
“纪宣狂贼!汝此言必死无疑!!”
知府老头的白胡子都要气的立起来了。
只是城头之下的禹王眼神中却是没有一丝生气。
对于将死之人,他向来容忍度极佳。
“呵呵,纪宣,临死之前,把该说的都说了吧,不用在此狺狺狂吠。”
禹王的摇了摇头。
在他的印象之中,纪宣一直都是那种大哥哥的温暖模样。
没想到,在这临死之际,也开始了胡言乱语。
“没有什么好说的,放马过来吧。”
骂完人的纪宣心情都好了很多。
他骂禹王,也是间接性的骂了京城的哪个老东西。
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纪宣的神色严肃起来,他轻轻的将身边的长枪拿了起来,指着禹王,声音中带着幽然的气息:
“今日,既分胜负,也决生死,接我一招,生死自负。”
“呵呵,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禹王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波纹,那浑身沐浴在紫色雷电的特效已经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那深不可测的气息。
如同太空中的黑洞,给人的压迫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