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一群黑锦白玉找上门的时候,没有人敢反抗。
当然,奴仆家眷们是不敢反抗,不代表有些人他不敢反抗。
“放了我!不若等我父王回来,尔等皆必死无疑。”
陆远之站在约好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
一些知道轻重的奴仆还有家眷自然是知道配合,也想要的体面,基本上看到佩寅郎的黑锦白玉,都会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走。
当然也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是马王爷的二货。
就比如眼前这位。
陆远之看着张慎行挟着一面向约末十岁左右的孩子。
这孩子面向有些凶厉,虽然听声音不像有什么威胁,但是那一双阴毒以及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模样却也绝不是什么善于之辈。
今日若不是佩寅郎衙门办事,估摸那种一般的府衙或者是大理寺都不敢如此。
因为在佩寅郎衙门成立之前,像这种皇室之内的问题,一般都是由宗人府去管,根本轮不到外姓人插手……
“小王爷,少说些话吧……”
有奴仆听到那孩子的声音,脸色都是大变,看向陆远之的脸色,发现陆远之正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孩子,有老奴仆赶紧上前小声劝诫着那孩子。
那孩子压根就不听别人的话,看陆远之似乎是领头之人,那双如同是毒蛇一般的眼睛连看那老奴一眼都不看,死死的盯着陆远之:
“你是谁的人??胆敢冒犯我禹王府,可知死期将近?”
小孩子的声音冒着寒意。
陆远之听到小孩子的话,不经意的看了过去,眼神淡淡的扫过众人之面,人群之中有妙龄女子,也有上了些年纪的妇人,有华贵公子也有轻贱的奴仆,不过所有人都能看的清眼前的局势轻声道:
“吾乃佩寅郎指挥使纪宣座下的风佩陆远之,今日来禹王府只是奉命寻找一些东西,待东西寻到,自会离去。”
陆远之的声音不大:
“好好配合大家脸上都有面子,不好好配合……呵呵。”
陆远之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是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陆风佩寻便是。”
有位温婉的妇人开口,声音颇为软糯,举手投足之间端庄的大家风范也是展露无疑。
想来在禹王府之中地位不低。
陆远之淡淡一笑,没有做什么回答。
就在陆远之想与身边圣子说带路的时候,那孩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过是纪宣座下之犬而已,怎么?今日敢在我禹王府动粗?”
那孩子听到陆远之自报家门,眼神中透着危险,上下打量了一眼陆远之,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哪怕是纪宣也不过是我皇伯伯的走狗,走狗哪有咬主人的道理?”
“荣儿!不得放肆!!”
那雍容华贵的女人听到孩子如此说,脸色微微一变,声音变的威严起来。
那孩子的话其实说的也没有错,只是如何能当人面说出来?
况且如今的形势颇为复杂……
虽然禹王府还没有接到任何关于禹王已死的消息,但是今日这么多佩寅郎的人敢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他们压根就没有什么顾忌……
那孩子听到那华贵妇人的声音,脸色稍微变的好了一些,但是依旧是挑衅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小子,念你年幼,吾便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让我听到对纪公不敬的话,当对伱施以惩戒。”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那孩子。
在陆远之心中,公对自己的好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了,他早已经将纪宣看做了自己的义……最好的兄弟
当众,别人可以被骂,自己可以被骂,但是纪公不行。
哪知道那孩子压根就看不懂眼前的形势他冷冷的看着陆远之,语气中带着不屑,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容:
“呵呵,生气了?我好怕啊!”
“我还真就告诉你了,你是纪宣的狗,纪宣是我们家的狗……啪!!”
他话音还没有落,便已经倒飞了出去,空中的几颗牙齿带着血沫掉落在地上。
而陆远之则是站在那小孩刚刚所在的地方,冷冷的注视着那小孩子躺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脸。
“我说了,辱我可以,但若是侮辱纪公,必要承担后果。”
说完,他冷冷的看着院子中的所有人。
他可不管对方是什么皇亲国戚,他现在只知道,这些人是禹王那个杀千刀的家属。
“圣子,带路。”
陆远之的眼神微微闪烁着光芒,对圣子露出自以为还算温和的笑容。
“这边。”
圣子也没有废话,闭上眼睛凭借着感应往院子外走。
“看好他们。”
陆远之淡然的看了一眼张慎行。
“是。”
张慎行下意识的点头称是,站的笔直立正。
这圣子带着陆远之一路前行。
张慎行看着陆远之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在陆远之身上,他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他望其项背的男人。
陆远之与圣子几乎没有什么废话,二人一路上速度十分快。
圣子的脸上带着凝重。
陆远之也没有别的废话,走了几乎近大半个禹王府,还是不见圣子停下。
“怎么回事?”
二人几乎是寻找了一个时辰,要知道圣子已经四品,而陆远之通过纯白印玺与《集》的配合也领悟了冷淡阿姨的极寒之意,算得上伪四品,二人的赶路速度甚至比全力奔跑的马还快。
就这还转了将近一个时辰……
可以说角角落落都没有放过。
但是还没有见圣子睁眼。
在陆远之问出这话的时候,圣子睁眼,眼神复杂:
“贫道对被关的地方自然是熟悉无比,但是毕竟当初贫道是被掳进来的,并不清楚从外面怎么进去,刚刚贫道用意念之法寻曾熟悉的地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熟悉的地方。”
圣子给陆远之解释。
陆远之听了之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那会不会你被关的地方并不是禹王府?”
陆远之怀疑的也不能说是毫无根据,毕竟若是谨慎之人做事的话,定然不会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放到家中来做。
“不会。”
圣子摇头:
“那禹王近些日子几乎是每日都会来找贫道一趟,有时候甚至是两三次。那就证明他的距离与关贫道的距离很近,除了禹王府,整个杭州再不会有第二家地方。”
圣子说的十分笃定。
听了圣子的话,陆远之也点点头。
圣子的推断也没有错,毕竟禹王是何等身份,怎么可能天天外出,还一天外出几趟,那不闲着没事惹人怀疑吗?
“如果是在禹王府的话,会是在哪里?”
陆远之皱眉轻声呢喃,他的脑子在飞快的旋转。
思考着圣子之前可能会被关押的地方。
圣子也是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道:
“贫道也不知道……。”
陆远之闭上眼睛,他静静的想着二人忽略的地方。
禹王府确实不小,但是二人也都是寸一寸的寻找,并没有遗漏过什么……
等等。
陆远之脑海中出现了佩寅郎众人破门之后进内院的时候,一处人造的假山湖泊……
“那个湖泊你用意念探了吗?”
陆远之看着圣子。
“湖泊?”
圣子呆了一下。
“那地方如何藏人?”
他显然是想起来了,脸微微一红。
陆远之嘴角抽搐一下,这圣子怎么如此大意?
“走,去看看!”
陆远之带着圣子二人,一路来到那个人造的湖泊以及假山之中。
这处景色的占地面积并不大。
比起整个禹王府的占地来讲几乎是九牛一毛。
目测也就是三百来平的大小。
“好好感受一下这片水域。”
陆远之拍了拍圣子的肩膀。
“嗯。”
圣子的点头,闭上眼睛意念进入了水中。
良久之后,圣字缓缓睁眼,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震惊:
“就是这里!!”
陆远之听到圣子的话,心中崩着的一跟弦微微松懈了下来。
查抄禹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