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的哪敢欺君啊?!望陛下明鉴!”
信使已经吓的腿肚子都在颤抖了,但是他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将话给抡圆了说。
御书房变的安静起来。
建宏双眼赤红,胸前起伏不已,双拳紧握,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那纪宣……当真如此大胆!!他敢擅杀亲王?!!”
建宏牙齿都气的打颤,咬牙切齿的将这句话说出来。
这……
建宏此言,无人敢答。
“好!好好好!!”
建宏怒极反笑,他大拍了几下桌子,笑完之后,他突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信使:
“你先下去吧。”
信使听此赶紧磕头告退,他发誓以后绝对不再来宫中面圣。
实在是太过于吓人。
“你也滚!!”
建宏看着那内侍,眼中眯着危险的光芒。
“老奴告退。”
内侍知道,现在陛下已经到了极怒之时,强留在这里弄不好会有性命之忧。
转眼之间,御书房内已经剩下建宏一人。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建宏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双目空洞。
探春……
死了……
他寄予厚望的禹王,死在纪宣的手中。。
消息来的太过突然。
他许久之前派去帮助禹王成事的属下并没有回来。
他也是从这信使嘴中才得知此事。
既然此事已经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还是同过纪宣派的信使才得知的。
那也就是说自己派去帮助禹王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叛变了。
建宏想到这里,眼中透出一股寒意。
禹王在自己的帮助下已经突破到了三品武者之境。
而且还在自己的默许之下做了重启熄武大阵之事,这都杀不了纪宣……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纪宣暗中有人帮助。
谁在帮助纪宣?
建宏的目光偏移了几寸,投向京中最高的建筑之上。
恪物司的听云轩。
此时,瞭望台。
国师大人正一脸笑意的看着纪宣凯旋归来的方向。
正欲轻笑,却突然面露古怪,他转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诧异的笑,看向皇宫所在,仿佛要冲破无数障碍直达御书房中与建宏对视。
“呵呵。”
…………
信使走的第三日。
使团回来了。
冷淡阿姨带着佩寅郎张慎行以及金吾卫中郎将卢启风,进宫面圣。
当朝堂之中的各位大臣看到上官素时,眼神中尽是古怪之意。
了解当年皇宫内情的人不足一指之数。
而大多数人都不在此列。
“见过陛下。”
冷淡阿姨神色淡然的对着建宏施了一礼。
那动作也好,语气也好,敷衍至极。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朝堂上的大臣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冷淡阿姨。
唯有建宏依旧是笑呵呵的。
“妹子怎地现在才回来?一路辛苦极了吧??”
一脸关切的看着冷淡阿姨,那表情不似做假。
但是上官素依然是神色淡然。
“谢多陛下关心,我还算有些修为,路上风雪不足为虑,倒是佩寅郎风佩张大人与金吾卫中郎将卢大人一路尽心尽力保护我的安全,实为辛苦至极。”
建宏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看着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张慎行与卢启风亲切道:
“朕又岂会忘功臣之功?与二位将军的封赏不日便到府中。”
“谢主隆恩!!”
卢启风与张慎行二人都是一脸认真的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看着建宏。
“二位爱卿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建宏的笑容依旧是亲切无比。
“是。”
二人起身。
“朕不是记得随伱一同去的还有一位佩寅郎的风佩吗?怎么没见其人?”
建宏突然想起来什么,他看着冷淡阿姨问。
“他?”
冷淡阿姨自然知道建宏提的是谁。
除了陆远之还能有谁?
“他跟在大军里,不日便回。”
提到陆远之,冷淡阿姨的表情有些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句说完便不再多说一句。
建宏自然也看的出来上官脸上的不耐,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是亲切的笑容道:
“你们快下去休息了,赶路这么久也累了。”
“谢陛下。”
“…………”
京城之外,陆远之看着京中城墙,饶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京城的城墙了,但是每次看见,还是会被其宏伟壮观所震撼。
“回来了。”
陆远之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回来了。”
纪宣看着这熟悉的城墙,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差点就回不来了。
当初与禹王的战斗依稀历历在目。
大军停在城外。
自然是不能入城的,虽然一万大军不多,但是不管是哪儿的军队,没有建宏的命令必须要老老实实的在城外待着。
自有天使来见。
“纪大人,虎符交接一下,先回衙门,明日进宫面圣。”
天使笑呵呵的看着得胜归来的纪宣。
心中也是无限的感叹。
有了这次的军功,眼前这位佩寅郎的指挥使,以后可就真诠释了四个大字:位极人臣。
本就不是自己说巴结就能巴结的大人物,现在更是成了自己只能仰望的存在。
纪宣淡淡的点头:
“有劳公公了。”
说着,便将自己的怀中的虎符拿处,交给了这位天使。
也不再多留恋什么,带着陆远之与公羊敢三人三骑慢慢的进了京中。
陆远之跟在纪宣左右,看着京中繁华,眼神中闪过恍惚神色。
“虎爷来尝尝小的包的点心!不要钱!!”
“别吃他的点心,来尝尝小的蒸的枣羔,甜到您心里去!!”
“嘿!我做的点心不比你那破枣羔好吃?别听他的虎爷!”
“…………”
街上的老百姓一见三人入城,虽然不知道这三人的真实身份,但是三人身上的黑锦白玉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都热情的不像话。
纪宣更是嘴角带笑,调侃着道:
“佩寅郎衙门在百姓眼中如狼似虎,平日里都如避蛇蝎,这段时间忽然开始热情起来,当真是颇为不习惯。”
公羊敢瞥了陆远之一眼:
“都是托了小陆风佩的福。”
陆远之被二人说的有些脸红:
“说这做甚,都是虚名,都是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