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冷清那恭敬的目光,陆远之嘴角微微一笑:
“那可不行,累坏了你,陆某岂不少了一员大将?”
冷清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心脏骤然一停,随后便开始不争气的剧烈跳动。
她自然听得明白陆远之的意思。
脸上严肃且恭敬,对着陆远之做了一个天揖:
“为陆大人办差,自然是鞠躬尽瘁!”
“呵呵。”
听到冷清这几乎与投诚没有区别的话,陆远之嘴角微微一翘:
“行,等他日到了京中,冷捕头可来陆府寻我。”
说着,他便一扬马鞭,驱使着座下青马缓缓朝着远方走去。
冷清看着陆远之那远去的身影,心脏一直在剧烈的跳动,俊俏的脸上有些涨红。
她自然是听得出来,陆远之对自己的表态十分满意。
同样,她也为能得到陆远之的赏识非常的激动。
…………
没有什么过多的事情,陆远之一路到接侠镇的途中,只要是见了他的座驾,没有人敢闹事。
经过一夜的传播,所有人都知道,本次夺得大比魁首的人是谁。
陆远之的声名也顺着这次大比已经来看过大比的江湖人士之口,传播的愈演愈烈。
最多两个月的功夫,整个大雍所有人都会知道陆远之的陆云佩之名。
光是擂台之上斩妖皇之子的名气就足以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更遑论是连道家之中的得道高人都能战而胜之?
所以,陆远之所过之地皆是平安太平,没人敢闹事,就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也得等陆远之的座驾走远了才敢说话。
……
到了接侠镇之后,看着比之前冷清了不少的小镇,陆远之心中感慨不已。
果然是人走茶凉,这个时候的那些酒馆客栈内寥寥无几的人坐着吃酒聊天。
更多的都已经提前撤走回家了。
“回六扇门衙门。”
陆远之一声号令,所有人都朝着衙门处走。
到了衙门之后,陆远之随手给了张慎行一个钱袋子,交代他晚上请大家放松一下之后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宅院之中。
这些天大比的事情弄的他有些劳累,虽然身体是确实没有事,但是精神上有些疲劳了已经。
深夜,陆远之冥想了一会儿。
近些天发生了许多的事情,选择了一些重要的记录下来,重新过滤了一遍思路之后他便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日,陆远之来到六扇门的衙门之后,所有人都已经收拾整齐了。
包括要压的犯人。
看着囚笼之中的李信,陆远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正是那个大比第一日便出手偷袭李谨的那个魔教长老。
此时的李信已经奄奄一息,若不是其五品宗师的实力,经受过李谨那样的折磨估计这个时候已经驾鹤西去了。
“看好他,到了京中,压进诏狱听候发落。”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李谨。
李谨作为陆远之的忠实粉丝,这几日更是看到陆远之在大比之上大放异彩,对其更是崇拜到了骨子里。
他郑重严肃:
“是!”
说完,便站在囚笼旁边,一眨不眨的盯着李信冷笑。
此时的李信在被折磨了这么久之后,那桀骜不驯的脸已经麻木。
这几日李谨没事就进一趟道门的地牢去好好招待一下他,各种刑具试下来,李信早已经没有了当日的狂傲,犹如一条卑微到极至的丧家之犬。
“放心,到了诏狱,有更好的工具等着你呢。”
李谨那犹如魔鬼般的声音轻轻的在李信的耳边响起。
听到李谨的话,被穿了琵琶骨的李信浑身都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双目之间的麻木变成了极至的恐慌,喉咙不停的耸动,朝着囚笼后面蜷缩过去。
显然,这几天李谨对他的折磨已经让他彻底害怕了。
佩寅郎这三个字,在李信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不要怕嘛,拿出那日敢对我出手的勇气来。”
李谨看到李信这个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快意,一想到那天李信差点出手将自己给杀了,他就恨不得将李信弄死。
但是没有陆远之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下杀手,只能通过折磨来缓解心中的怒火。
本来还以为李信的骨头有多硬呢,没想到佩寅郎的刑具才用了不到二十种就已经这样了。
呵呵。
陆远之对李谨的声音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缓解。
若是自己,在知道有人要杀自己的情况之下,也会将之彻底弄死。
这没有办法,若自己不想死,那死的只能是别人。
至于李信,在他的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只等回京之后,禀报纪公,最多两日就弄死在狱中了。
随着陆远之骑着马领头,佩寅郎的车队在六扇门全体人员的注视下,缓缓离开。
…………
大雍深冬的雪如同金贵的美人,在百姓农民的如释重负下,终于到来。
一场大雪足足下了接近三天。
一些山路根本没有办法行走,还是要靠着陆远之的寒冰领域来控制周围的环境。
比如将地上如同泥潭的厚雪给彻底冻死,让包裹着棉布的马蹄与人脚能踩上去不陷。
一路上,陆远之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想停留,不停的催促着手下朝着京中的方向赶。
“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是陆远之问张慎行最多的一句话,而今天,陆远之同样又问了一句。
张慎行纵然好奇陆远之问日子的原因,但也不敢多问如实回答:
“今天二十九了。”
“二十九……”
陆远之看着天空中缓缓飘落的雪花,口中轻轻呢喃:
“离迎新还有两天。”
“是啊。”
听到陆远之的呢喃,张慎行的眼神看向了京中的方向,声音也变的柔和了许多:
“也到了家家团聚的日子了,我家那小子估摸着正等着我回去给他带好吃的呢。”
“呵呵,抓紧时间赶路吧,尽量迎新的时候赶到京中。”
陆远之轻笑了一声。
张慎行家的哪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子他见过一次,看上去比张慎行要精明多了,小小年轻说话就搞怪的紧,日后只要不误入歧途,肯定混的比他爹强。
“是。”
张慎行听到陆远之的话,心中微微一喜。
显然他听得出来,等回到京中之后,陆远之准备给兄弟们放几天假的。
想到这里,张慎行便冷言将那些赶路懈怠的峦佩一通批评教育。
二人齐心之下总算是压着迎新的边走到了京城。
看着那高如峰头的城墙,陆远之心中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总算是回来了。
佩寅郎的队伍是回来的最早的。
为了能尽快回来,陆远之没有与青禾书院还有恪物司的马车一起回来,而是选择了快马加鞭。
但想来青禾书院与恪物司的速度也不会慢到哪里去,毕竟都是异能者,谁也没有两把刷子?
迎新之节在大雍堪比前世的春节。
谁不想在春节到来之前回到家?
一众人面无表情的来到值守城门的士兵处。
士兵看到这些人身上的黑锦白玉,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对着陆远之行礼,大致的看了眼陆远之递过来的玉佩,恭恭敬敬的将玉佩还回去之后就放行了。
对于佩寅郎的虎爷们,他们是一点都不敢得罪的。
在京中当值的兵,家里一般也都是在京中的,若是惹到了佩寅郎的人,自己可能凭借着军中的关系能讨得了一些好,可是京中的家人可得糟老罪了。
看到守门兵如此识相,陆远之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对于这种上层人士的感觉,他渐渐已经习惯了。
特别是在他当了云佩之后,身上的官威越来越重了。
那种久经上位的气质几乎已经培养的差不多了。
毕竟谁看见他都得叫一声陆爷,就算是品级与自己一样的四品官,都得对他恭恭敬敬的。
哪怕是一些三品官看到他也得客客气气的叫上一句:陆云佩。
在京中,佩寅郎就是可以横行无忌。
当然,这是不惹到皇帝老子的情况下。
……
走进城门,陆远之看着被白雪覆盖的京中,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但又有些陌生。
这是他第一次见雪中的京城。
随着他们入城,街上瞬间变是一阵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