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有胆子敢试探纪宣的?
说白了,不就是那天尾之心能让他突破四品之障,来到三品吗?
可是……
天尾之心明明就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当时陆远之就已经有预感。
估计这事不会善了。
“十天之内,找到贼人。”
纪宣声音冷淡,带着毋庸置疑:
“听到了吗?”
“是!”
所有人都脸色一肃。
陆远之也包括在内,他脸上的表情严肃无比,神情激昂,仿佛视那偷心之贼为十恶不赦,与其不共戴天。
散了之后。
陆远之缓缓朝自己的行房之中走去。
“亦行,你说此事该怎么查?”
身边,耿直云佩目光之中带着一抹笑容,环抱着胳膊随陆远之一起朝寅武堂之中走去。
陆远之看了一眼身高与自己相仿的耿直,沉吟了片刻道:
“能在皇宫之中来去自如……想来必然是修行中人。”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呵呵。”
耿直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点头表示赞同:
“亦行所言甚是。”
说到这里,耿直话锋一转,那铜铃般的眼睛对着陆远之眨巴一下:
“本次捉贼,搜查之时可见机行事啊。”
听到这话,陆远之的身子微微一顿。
耿直这人,人如其名。
说话就是有些直。
虽然一直与之同在一个衙门中,但是陆远之与他的交际不算太多。
二人也没有达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交浅言深一直是为人处世间的大忌。
见机行事这个词……
用的有些不妥。
耿直的意思很明显。
搜查贼人时难免会与一些大富之家打交道。
这些大富之家从来都是佩寅郎之人眼里肥美的羊肉。
往往只需要“窝藏贼人”的罪名,便能使之万劫不复。
当然有没有窝藏贼人,还是要看佩寅郎同僚们的心情。
给的钱多就是误会。
给的少,那你就是心虚。
……
所以每次有大任务之时,虽然风险不小,同样伴随而来的自然也是大捞特捞。
这几乎是佩寅郎衙门里的潜规则了。
只是陆远之进入衙门时间不算长,对于这些向来都是嗤之以鼻。
他不屑用敲诈行径换取不义之财。
“呵呵,耿云佩说的是。”
陆远之呵呵一笑,也没有反驳耿直,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后道:
“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留耿云佩了。”
说着,他便一路朝自己的行房走了过去。
耿直看到陆远之这般做法,也不自讨没趣,不在意的摇头之后便朝自己的行房处走去。
……
“怎么办?”
回到行房之中。
陆远之的眼神变得极为锐利。
消息既然已经传到了佩寅郎衙门之中,那也就意味着京中大部分官员都知道了此事。
妖族使者朝月献的“天尾之心”失窃。
这绝不是一件小事。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也绝不只是一句说笑的话。
但问题是,天尾之心就在自己身上啊。
陆远之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
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想到这里,陆远之闭上眼睛,意念一动,便来到了自己的意识空间之中。
此时的意识空间极为安静。
纯白印玺还是跟之前一般,一直在缓缓的旋转。
而另一处的角落里,天尾一袭绿色长裙,映衬着精致的脸。
此时她的眼睛是闭着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天尾前辈。”
天尾缓缓的睁开眼睛,露出那极为诱人的绿色眸子。
看到陆远之,她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你回来了?”
声音温柔如呢喃。
仿佛是看到久战沙场的丈夫凯旋归家。
听到她这个声音,陆远之心里瞬间微微一颤。
这女人的媚术简直就是浑然天成。
他刚刚真有一种回家看到妻子的感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陆远之的面容变的极为严肃认真:
“昨日在府中,陆某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这一点可是天尾前辈做了手脚?”
听到陆远之的话,天尾的脸色先是一怔,随后忽然一笑,轻轻的点头温柔道:
“是奴。”
……
呼呼呼~
陆远之本该生气极了,可他就是发现自己怎么也提不起一丝生气的情绪。
这女人诡异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哼!”
陆远之强行让自己冷哼一声,他看着天尾道:
“此类之事,仅此一次,若前辈需借陆某身体办事,必先通知于某。”
“若是没有经过某的同意,前辈再擅自行此事,休怪陆某与前辈翻脸不认!”
陆远之的声音严厉无比。
天尾却是展颜一笑:
“奴既知。”
得。
看到这个笑容,陆远之差点又恍惚过去,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恢复镇定:
“此间陆某遇见一桩麻烦事……”
“说来听听。”
说着,陆远之便将天尾之心在皇宫之中失窃的事情说了出来。
“呵呵。”
听完陆远之的话,天尾白皙的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此事简单,妖皇之心本就是本皇的天赋神通,伱只需寻到一味天材地宝,不消片刻,本皇便可将之化做妖皇之心。”
“除了功效之外,其无一处不与妖皇之心不通。”
听到这话,陆远之的目光变的明亮起来,他目光灼灼:
“不知前辈所用天材地宝所为何物?”
“千年人参王。”
“……”
陆远之的表情变成了问号。
“我上哪去寻此良药?!!”
他的声音差点破音。
千年人参到是好说,只是后面加个王字那就不一样了。
人参称王者,无一不是极为珍贵的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