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战当财阀:开局拯救法兰西 第19节

  坦克乘员则在对坦克做最后一遍检查……装上钢板后的拖拉机总是故障频频,有时间就必须检查一遍,否则就有可能开不动。

  “听说你是夏尔少爷的朋友?”机枪手伊夫在坦克旁为保弹板压上子弹。

  坦克底盘下的马修“嗯”了一声,他为拖拉机拧紧最后一颗螺丝,然后像毛毛虫似的一摇一摆的贴着地面“挪”了出来,起身时取过抹布擦了擦手,回答:“是的,我们一块儿长大!”

  “他很优秀!”机枪手伊夫朝坦克扬了扬头:“他发明了这玩意,我们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他!”

  副射手纳吉补一句:“我听说少校刚刚去找了夏尔少爷,我们现在就是按他的计划作战!”

  “是吗?”马修笑了笑,这家伙,我可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本领。

  机枪手伊夫听了马修的话有些意外:“你跟夏尔少爷一起长大,不知道他有这本领?”

  “我当然知道!”马修开启了吹牛模式:“他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包括他在想某个女人!”

  附近正在忙活的士兵们忍不住发出一片笑声。

  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冲这边喊:“嘿,马修,你认为这个作战计划能起作用吗?”

  “放心吧!”马修信心满满的回答:“我用我的性命打赌,我们一定能取得胜利!”

  “狡猾的家伙!”机枪手伊夫看穿了马修的把戏:“如果无法取胜,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活着回来,而你却用最不值钱的性命做赌注!”

  “那就赌一盒嚼烟!”马修脸不红心不跳,他在这方面有极好的心理素质。

  有人朝马修丢来了一样东西,说:“这里,你比我们更需要这个!”

  马修捡起一看,大喜过望,正是一盒他需要的嚼烟,他当即打了开来,伸出脏手捏出一小撮塞进嘴里……

  (注:嚼烟是用制雪茄的碎烟屑或细切烟丝加甘草、蜂蜜等制成,放在嘴里咀嚼提神,由于不需要点火且不产生烟雾,很适合在特殊时期使用,一战时期欧洲军队常与香烟一同配发)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口哨声,有军官大喊:“打起精神来,准备战斗!”

第28章 正确的路上

  马修取出摇杆启动拖拉机,在“隆隆”的发动机响声中钻进坦克做好战斗准备。

  初代坦克十分别扭,机枪手在坦克前方几乎与驾驶员同一水平线,驾驶员只能通过头部巴掌大的观察孔观察前方,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会有人把坦克开进战壕里卡住的原因。

  “轰轰!”最先响起的依旧是炮声。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不仅是第6集团军的大炮在响,第5集团军的火炮也对着德国人的方向猛轰。

  外面是此起彼伏的炮声,里面是发动机的“隆隆”声,再加上隔着厚厚的钢板,马修已听不见任何其它声音。

  等了几分钟,马修在观察孔中看到前方信号旗挥了下……这是步兵对他发出的信号,他们把信号旗绑在一个弯曲的长杆上,这样就可以站在侧面指挥坦克停下或前进。

  马修脚踩油门一拉操纵杆,坦克“隆”的一下沿着斜面窜了出去。

  驶出掩体后马修被看到的一幕吓了一跳,前方已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烟尘中,马恩桥都被裹得严严实实只能依稀看到轮廓。

  这就是夏尔的计划?

  马修暗骂一声,在这家伙的计划里,有没有考虑过驾驶员的视线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他对这一带地形熟悉,甚至没办法将坦克开上桥面!

  但有一点夏尔是对的,坦克在炮声中十分安全,炮弹几乎就在马修面前一发发爆炸,然后渐渐往前延伸,马修小心的控制速度跟着炮弹前进,他甚至能听到碎石砸在钢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接着,他吃惊的看到身旁一辆坦克被炮火炸成火球,它甚至还在缓缓前进。

  马修忽然意识到不只是坦克,可能还有许多步兵被炮火炸死,法兰西的炮火!

  马修脑海一片浆糊,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他感觉自己就像在悬崖边梦游,醒来才发现这有多危险。

  信号旗指示坦克一会儿停一会儿前进,有时平稳有时颠箥。

  缩在前方的伊夫打响了机枪,坦克舱内原本就浑浊不堪的空气弥漫着烟雾和呛人的火药味,它们让马修呼吸困难的同时又进一步模糊了他的视线。

  隐约中,马修看到一挺歪倒在战壕上马克沁机枪及几具德国人的尸体,才猛然意识到坦克已越过了德国人挖的濠沟甚至战壕。

  这时马修就放心了,这意味着前面已没有可以“绑住”坦克的障碍。

  马修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很熟悉,他清楚哪里是公路哪里是硬地,哪里是能把坦克陷进去无法动弹的泥潭,甚至能大致猜到敌人指挥部在哪里。

  他就像一条逃进海里的鱼,感觉获得了自由!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马修猛踩油门加速,同时方向盘一打,坦克“隆”的一声大角度改变方向。

  机枪手伊夫回过头来望向马修,眼神充满疑惑,他用尽全力在噪音和炮声中大喊:“你是不是走偏了,马修?”

  “相信我!”马修大声回答,语气中充满自信:“我们现在才走在正确的路上!”

  ……

  克卢克把自己的指挥部设在北岸两座山丘之间,与他在一起的还有跟上来的五门M96型77MM野战炮。

  之所以把指挥部和炮兵布设在这里,是考虑到法兰西军队在火炮上的优势。

  法兰西其它武器或许不行,75MM野战炮的性能却相当优秀……它装有液压驻退复进机构,射速最高能达到惊人的每分钟30发。

  说来讽刺,这机构还是德国人发明的,只是当时克虏伯公司看不上而拒绝使用,无奈之下发明者才将专利卖给法兰西。

  在火炮数量和射速都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克卢克只能将指挥部和炮兵布设在敌人炮火死角内。

  这么做的另一个好处,是炮兵能封锁桥头使敌人“铁甲怪物”和步兵无法通过马恩桥。

  “炮兵准备!”克卢克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炮兵马上为火炮装上炮弹做好发射准备。

  法兰西炮兵正在轰炸桥头,克卢克相信,那个打败第一团的“铁甲怪物”很快就会出现在桥头,到时就把它们轰上天。

  忽然,克卢克在望远镜里隐约看到一点黑影。

  黑影不明显,只在炮火炸出的火焰即将消失时才在烟尘中一闪而过。

  克卢克一惊,他认出了那就是法兰西的“铁甲怪物”。他们不是即将过桥,而是已经过桥了,在炮火烟雾的掩护下!

  “这些混蛋!”克卢克扭头命令炮兵:“开火,马上开火!”

  “轰轰!”火炮接二连三的打出炮弹,接着又是一批。

  克卢克举起望远镜朝桥头方向望了望,惊恐的意识到已经太迟了,“铁甲怪物”已经跃过了火炮标定的范围,炮弹全部砸在它们的后方。

  “它们是怎么通过壕沟和战壕的?”克卢克百思不得其解,之前一战,这些家伙分明无法跨越战壕,现在却如履平地。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没人知道答案。

  守在前线的德军士兵又一次被“铁甲怪物”吓退,而法兰西军队则在“怪物”的带领下像一把尖刀似的插进德军的侧翼。

  “瞄准那些家伙!”克卢克焦急的命令炮兵。

  然而,野战炮打移动目标并不容易,它们更多的是依靠炮弹数量批量覆盖一片区域。

  敌人的“铁甲怪物”在通过桥头后就分散开了,让德军有限的五门炮无所适从不知该打哪个目标。

  久经沙场的克卢克临危不乱,他考虑了一会儿后下达了两道命令:

  “警卫营,谷口组织防御!”

  “炮兵,集中标定谷口前方两百米!”

  谷口在两座山丘之间,最窄处只有三十几英尺,一旦“铁甲怪物”闯进谷口,被炮火覆盖就无法避免。

  可就在警卫营和炮兵做好准备严阵以待时,侧后的山脊小路突然传来一阵“嘎啦嘎啦”的异响,接着一个“铁甲怪物”出现在防线后方,它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停顿了一下,接着飞快的沿着山脊斜面俯冲下来,隐隐还有一声“哟喝”的欢呼声。

  坦克一面冲一面疯狂的朝外喷吐着火舌,当场就有十几名炮兵中弹倒地。

  其它炮兵撒腿就跑,他们不愿继续呆在这等死,人肉怎么可能跟这“铁甲怪物”对抗?

  警卫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赶忙从防线撤了回来保护在克卢克身边……

  “将军!”警卫营营长提出建议:“撤退吧,这里守不住了!”

  他的意思其实是:再不走您就要成为我军被俘或阵亡的最高级指挥官了!

第29章 金钱的力量

  幸运的是法兰西胜利了,夏尔的作战计划取得了成功,第五集团军通过马恩桥插进德军薄弱的侧翼,造成德第一集团军在援军赶到前全面崩溃。

  不幸的是马修负伤了,这是布朗尼少校告诉夏尔的。

  “马修很勇敢!”布朗尼少校说:“他驾驶着坦克从小路绕过敌人防线侧后并冲进德军指挥部,这推倒的第一块骨牌引发德国人溃退,胜利由此扩大!”

  “他伤得重不重?”夏尔焦急的问。

  相比起胜利,夏尔更关心这个。

  “我不太确定!”布朗尼少校回答:“我只听说他伤的是右腿,子弹从侧面击穿了钢板再命中他踩油门的右腿,在我知道详细情况前他已经被送往野战医院!”

  “野战医院在哪?”夏尔又问,他感觉脸上凉嗖嗖的。

  “蒂耶里方向两公里!”布朗尼少校回答:“第5集团军的伤员都被送往那里!”

  德约卡已经走向他的福特车,稍回过头来朝夏尔招手:“来吧,我们到那去一趟!”

  ……

  野战医院其实就是一片帐蓬,搭在草地上的帐蓬,能为伤员挡住风和雨。

  但帐蓬已远不够容纳伤员,伤员们被随意摆放在地上等着医生的救治,腹部中弹的,被炸断手脚的,头上扎着绷带处于昏迷中的。

  他们被分成几个区:轻伤区、重伤区,以及无法救治区。

  无法救治区没人看护,他们是一群被放弃的伤员只能在那等死。而重伤区就在它旁边,为的是方便将他们中的一部份人转送到无法救治区。

  惨叫和哀嚎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石炭酸、脓液、血腥的气味,到处都是苍蝇嗡嗡叫着绕着飞,偶尔帐蓬里还会走出几个提着木桶的护士,桶里装满了残肢断臂,护士们娴熟的将它们倒进不远处的一个土坑里。

  夏尔胃部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而护士却一脸淡然眼神麻木,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德约卡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马修的位置,那是一间单人帐篷,里头一张简易的木板床,马修躺在上面盖着血迹斑斑的被子,约瑟夫坐在床头耷拉着脑袋欲哭无泪。

  马修脸色有些苍白,脸上还挂着几丝血污,原本飘逸的头发也因为凝着血块打了结。

  马修一看到夏尔就强撑着笑脸,装作没事似的叫着:“嘿,夏尔,很棒的计划,它帮我们……赢得了这……场战争!”

  声音有些虚弱,说到最后甚至不受控制的发抖,夏尔知道他正忍着疼。

  夏尔没理他,径自走向约瑟夫:“情况怎么样?”

  约瑟夫眼神有些慌张:“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要休养一段时间!”

  然而,德约卡和夏尔都看出来事实并非如此。

  约瑟夫将夏尔、德约卡带到帐蓬外才说了真相:“他们为他截了肢,他的右腿没了!”

  “什么?”夏尔吃惊的望着约瑟夫:“他才刚送来不久……”

  “他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判断并完成手术!”约瑟夫回答。

  夏尔明白了,这是因为伤员太多无法处理,医生必须争分夺秒处理伤势,哪怕有些伤势不需要截肢。

  不难想像,如果医生为某个伤员花太多时间做一个大手术,就可能导致更多的伤员因无人救治而死亡。

  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但凡有些严重的伤势医生就会选择截肢。

  (注:一战时期每50万名伤员就有2万人被截肢,其中许多人的截肢手术并非必须的)

  夏尔无法指责战地医生,他们有他们的理由,而且是正当的。

  但他又觉得有一股气压在心口怎么都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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