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雍的涵养不俗,强忍心中不爽,一一和告别之人微笑相送。
最后,偌大的翠香楼就剩下王雍和他几个好基友。
公孙离愤怒地说道:“思雏,那个刘知秋,简直欺人太甚!还有那个袁术!”
其他人也是类似的表情。
“刘俊!袁术!你们给我记住!”王雍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脚将自己身前的案台给踢倒,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以公孙离为首的几人,他们都是想要攀上王家的势力,王雍发怒,他们吓得一动不动。
一场好好的宴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王雍愤怒地坐上回家的马车,这个伤心地,他实在不想多待。
至于善后事宜,当然有王家的管事处理。而跟随着王雍的几个狐朋狗友,绝对不敢跟上去触王雍的霉头。
回到家中,王雍的心态还是没有平复下来。好巧不巧,王允正在花园之中休息,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回来了,心中非常的疑惑。
“思雏,你怎么回来这么早?”王允问道。
王雍心中愤恨,说道:“父亲,今天的事情被人给搅黄了。”
“嗯??怎么回事?”王允惊讶不已,但也心中愤怒,居然有人捣乱。
今天这个事情,可是他王允为了王雍而操办的,目的是为了给王雍扬名作为简单的扬名,后续还有更多的操作。
察举制,举贤不避亲,王允深谙此道。可这还没有开始就被人给搅黄了。
“你是说,曹操、刘俊、袁术还有袁绍故意捣乱?”王允似乎还要确认一番。
“是的!曹操和刘俊跳的最欢。袁术嚣张跋扈。虽然袁绍并没有多言,可孩儿可以断定他是主谋。孩儿实在想不明白,孩儿并没有与他们交恶,为何要为难孩儿。”王雍有点无奈。
看得出王雍还算是有点眼力,看出来袁绍就是主谋。
王允眼睛眯了起来,他已经猜到这背后是袁家在出手。
王雍继续说道:“袁家的袁绍和袁术也就罢了!曹操和刘俊那两人,孩儿定然要他们好看!”
作为王家嫡子,王雍显然不是那种老实人,心中已经想着报复了。
“混账!”王允呵斥了一声,骂道:“你要是有这样的心思,立马给老夫滚回老家去!免得给我王家招惹祸事!”
王雍当下就跪了下来,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老爹了,只是他不明白王允为何要发怒,不就是一个宦官之后和汉室宗亲么?
王允见自己儿子不开窍的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我王家招惹不起。可你以为曹家和刘家就惹得起?先不说曹家祖上是跟随高祖的曹参之后,曹操之父可是当过九卿的,且根是夏侯家。你要是想动曹操,先不说能不能得手,而我王家将面对曹家和夏侯家的反扑。十常侍那边也不会坐视不管!”
王雍听得愣愣的,他没想到曹操的背景那么深厚。
王允再说道:“再说那个刘俊!你以为他是简单货色?刘瑭如今是宗正,位高而权微。然当今陛下很是敬重,刘瑭平时低调,可在陛下跟前说话的分量不亚于老夫。你知道为何?当今陛下乃是河间孝王之后,而刘瑭祖上却是河间敬王。陛下与刘瑭一家乃是同宗同源。且刘俊此人,老夫有所耳闻。行为乖张,祸害乡里。可这人却能够和曹操、袁绍等人交好,不得不说他有着谋略与手段!”
王雍听到刘俊居然有这样的背景,他不由得后怕。要是他贸然去报复刘俊,恐怕会遭到当今陛下的反感,这仕途必然无亮啊!
别人家的孩子那么优秀,自己的孩子却看着普通。王允似乎越说越生气,怒其不争道:“你王思雏若是能够和袁绍、曹操等后起之秀相交,为父为不必如此操心!”
王雍低着头,他心里是不服气的,他认为自己不可能比别人差。
事实上,王雍真的根本无法和曹操、袁绍等人相比。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王允心里清楚得很。可谁叫他王允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呢?
王允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为父太过着急了!你也忙了一天!回房休息吧!记住一点,日后注意点,不要以为老夫是司徒就可以无法无天。这洛阳城的水很深!”
王雍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直勾勾行了一个礼就起身回房了。
王允看着自己儿子有点落寞的样子,心中一疼。
“来人啊!准备车架!”王允明白这次是袁家出手捣乱,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王允必须前往袁家,认个错服个软。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自己儿子,王允操碎了心啊。
于是乎,王允带着厚厚的礼物来到了袁府,得到了袁隗等人的盛情接待。双方充分传达了各自的意见,促进了解。
王允表示自己前段时间年老体迈导致老眼昏花,使得做出了一些让士人们不是很团结的事情,希望袁隗、袁逢等朝廷大佬可以谅解。王允强调更是表示自己日后定然痛改前非,唯袁家马首是瞻。
袁隗作为士人首脑自然能够体谅王允的难处,对于之前的误会予以理解。当然了,在此次误会上,袁家为了士林的团结,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和努力。
为了士人的团结,并且共同维护大汉朝堂的稳定,以及江山社稷的稳固,王允自然是要做出一些努力和牺牲的。
王允笑呵呵地表示自己定然遵守士林大佬的领导,为大汉的繁荣昌盛,奋斗终身。
最后,双方达成了和谐美妙的结果,此次会谈是有益的。
当然了,回家之后的王允,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书房内乱砸一通,吓得王府上下胆战心惊。
这事无伤大雅。
到了第二日清晨,王允的管家就带着一份王家在冀州、并州的几个庄园地契送到了袁府。
皆大欢喜的局面。
第10章 刘俊:我向来以德服人
在这一会,刘俊和曹操拉着袁绍,正往着铁匠铺而去。
袁绍之前答应刘俊和曹操会拿出自己得到的天外玄铁来锻造佩剑。如今曹操和刘俊已经捣乱成功,自然是要让袁绍兑现承诺。
袁绍很不愿意的,毕竟刘俊和曹操三番几次把锅甩过来,要不是袁绍自己沉得住气,估计都要破防了。
“本初,你快点!不可言而无信!”曹操拉着袁绍的左手。
刘俊拉着袁绍的右手,一脸坚定地说道:“就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正好知道一家铁匠铺传承于欧冶子,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去。”
三个大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路上行人纷纷侧目,自动远离三人。
看着周围异样的眼神,饶是袁绍面皮巨厚,也非常的难堪。
“你们给吾放手!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袁绍甩开了刘俊和曹操的拉扯,喝道:“你们着急什么!?吾哪次会食言而肥?像那种失信的小人么?”
刘俊和曹操直直地看着袁绍,异口同声地说道:“不是像!简直就是!”
袁绍被怼了一声,虎躯一震,他没想到自己在这两货心中是这样的。
“来人,把那玩意拿来!”袁绍必须要为自己正名了。
仆人把装着天外玄铁的盒子递给了袁绍。袁绍有点不舍地摸了一下盒子,哪怕心中不爽也要兑现承诺。
袁绍意气风发地说道:“走!带路!”
刘俊大赞道:“本初豪气冲天,实乃我等之楷模!”
“义薄云天!慷慨至极,人中龙凤!”曹操点点头,非常的认可。
这些奉承话,袁绍现在听起来十分的刺耳。
不多时,刘俊一行人就来到了一间颇具规模的铁匠铺。
大汉朝尚武之风,文武大臣皆是佩剑。民间练武之人颇多,世家子弟也多有佩剑者。加上锻造技术的提升,使得铁匠铺的生意不错。
这间铁匠铺自称传承于欧冶子,冲着这个名头,不少人都来此锻造兵器。这家铁匠铺的老师傅绝非泛泛之辈,锻造手艺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
刘俊等人一出现,铁匠铺的匠人们就知道来大生意了。
寻常的练武之人,兵器讲究趁手、锋利。农户打造农具,要结实耐用。世家子弟和达官贵人,他们向来讲究华丽,需要宝石、金银点缀。简单来说就是华而不实!
刘俊三人的模样,一看就是世家子弟,非常容易忽悠,出手也大方,属于人傻钱多的主顾。
一个匠人立马迎了上来,恭敬地说道:“几位公子有何吩咐?是打造兵器,还是物件?小店最近刚锻造出上好的镔铁!打造兵器是再好不过了!”
能够迎客的匠人绝对是机灵人,当下就把自家的优势给说了出来。他也没有吹嘘自己家的名头,显得低调。
刘俊直接上前,开口说道:“让你们家师傅出来!这次来大活了!没他出手,是不行的!”
匠人们纷纷停下手来,看向了刘俊这边,心中很是疑惑。
这时候,一个体格壮硕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过来,其他匠人纷纷给他行礼。他就是这间铁匠铺的师傅陈年。
陈年不卑不亢地拱手说道:“小人陈年,这位公子安好!有何事找小人?”
袁绍和曹操一眼就看得出来者身上的气势,断定此人有真本事在身。
“你就是传承于欧冶子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刘俊带着怀疑的眼神注视着陈年。
听到自己的传承被怀疑,陈年有点愤怒,但在洛阳城多年,他也知道对方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于是强忍着不爽,面带微笑地说道:“小人祖上曾是欧冶子门人,学到些许微末手艺,后代子孙以此为生。”
袁绍和曹操对这样的回答很是满意。
曹操不想浪费时间,夺过袁绍手中的盒子,对陈年说道:“陈大师,我等三人偶然得到一块天外玄铁,想要锻造三把佩剑。”
“天外玄铁!”陈年震惊了,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低微,直接拿过来盒子,打开后细细查看,甚至温柔地抚摸起来。
其他匠人也都震惊起来,对他们铁匠来说,天外玄铁可是无价珍宝啊。
过了一会,陈年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确定此物乃是天外玄铁,盘算了一下,说道:“此物的确是天外玄铁,然要将其全部锻造为三把佩剑,还是有所不足。”
袁绍很意外,急忙问道:“这是为何?”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天外玄铁虽是宝物,可其中含有太多杂质,提纯之后,剩余几何,还是未知之数。然以小人之见,三把佩剑,还是略有不足。”陈年老实地说道。
袁绍和曹操皱起眉头,这和他们想的不一致啊。
刘俊笑呵呵地说道:“陈大师着相了。若是玄铁不足,何不以上等镔铁为身,玄铁为刃?如此一来,哪怕玄铁再少,三把兵器,妥妥足够了。”
“公子之言,如醍醐灌顶。如此锻造,三把兵器可成!”陈年恍然大悟,他倒是忘记了这个办法,说道:“不知三位还有什么要求?小的记下来,竭尽所能,包三位满意。”
袁绍和曹操很高兴,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曹操要的是一把长剑,最好就是无坚不摧的神兵。曹操在这个时候还是一个热血的爱国青年,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袁绍没啥要求,一般的长度就可以,点缀华贵。袁绍已经将自己的人生规划好了,日后跟随父辈的脚步,成为朝廷三公,为袁家的强大继续添砖加瓦。
从两人的要求中,就可以看得出曹操、袁绍两人的理想。曹操想要为大汉开疆拓土,袁绍则是要成为三公的存在。
到了刘俊这里,他却不想要佩剑,而是开口说道:“吾不要佩剑!给我做一把刀。刀长五尺,刃长四尺,刀身略弯!镔铁为身,玄铁为刃,刀身上刻一个德字!刀刃给我开几个血槽。”
袁绍、曹操很惊讶,刘俊居然要把刀?也不是说没人佩刀,但很是少见啊。他们两人没见过哪个世家子弟佩刀的。
刘俊为了稳妥起见,更是在地上给陈年画了一个大概的图形。要是未来人看到,一定会认出这把刀的样子,不就是明朝锦衣卫所用的绣春刀么?!
曹操和袁绍看着刘俊画出的图形,有点心惊。因为这把刀的图形看起来简单,可仔细观察的话,却非常的实用,设计得非常美观。刀刃上的血槽更是可以给敌人造成巨大的伤害。两人不由得对刘俊的狠辣有新的认识。要是被这把刀给伤到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陈年不愧为大师傅,在听完刘俊的所有要求之后,大赞道:“此刀超乎想象。公子放心,小人一定锻造出来。不过,这前前后后需要十金的费用,您看?”
好家伙!一千钱等于一金。十金可是一万钱啊。刘俊一听陈年这货是要宰客。于是刘俊把目光看向了袁绍和曹操。
袁绍知道刘俊是什么心思,开口道:“吾已经把玄铁给拿出来了。这锻造之资,不可能让吾出吧?”
曹操还想着开口,刘俊立马就上前,说道:“孟德啊!小弟不像你啊!家父管教甚严。如今兜里比脸干净!仁兄兼爱非攻,不会让小弟难办吧?”
曹操心中大骂:你小子装穷也有个度!三人之中,就你的产业最多!也罢!不就是十金么?吾给了!
曹操白了刘俊一眼,拿出两块马蹄金,递给陈年,豪气地说道:“先给你两金,剩下的差人去城北曹家处拿!就说我曹孟德说的!”
曹操还是财大气粗。也就是曹操这样的豪门大少,身上带着那么多钱。
出手这么一阔,刘俊感觉曹操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都变得帅气了。
陈年不敢怠慢,让人接过马蹄金,然后恭敬地说道:“小人今日连夜锻造!最多后日必能成功!”
得到承诺,刘俊等人与陈年告辞。
路上,曹操有点疑惑地问道:“知秋,你为何选刀呢?以我看来,佩刀比不上佩剑啊!”
袁绍也很赞同曹操的说法,刀没有剑的帅气。
刘俊深深地说道:“剑乃百兵之君,以刺、割为技击。刀乃百战之兵,劈砍为上。相对于剑,吾更喜欢刀的霸气!且到了战场上,刀比剑实用!吾所学之武,佩刀乃是上选。用剑,吾倒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