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被架空,我也不清楚
但所谓景泰八年,国泰民安
实际上,却是大明国力下降,不管是税收,还是人口等等方面,景泰时期比起之前,都并不算太好!”
或许,这八年的时间里,朱祁钰试着反抗过
但子嗣的夭折,明显给了他重重一击
在顾渊看来,这显然是有些人对朱祁钰的警告
果然,随后的时间里,朱祁钰似乎什么都没做了
也许,八年的风平浪静,是他的妥协,亦或者是某种隐忍
只是可惜,最后的他终究是什么都做不了,突然的病重,让他的人生彻底落下了帷幕
说实话
现如今顾渊也看出来了,这个时期的大明朝,史料记载的明显有很多问题
按理来说,皇帝被俘,土木堡的事迹,描述应该如靖康之耻一般,但史官用词却是一个变字!
变和耻两者的差距,可是天差地别
至于景泰时期,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但数据却不会骗人
八年的时间,即便是经过土木堡和北京保卫战的事情,说起来大明也该恢复一些
但实际上,大明的国力并没有恢复太多
这中间,很明显有些不对劲
“看来,那什么景泰时期,明显也有些问题啊!”
朱元璋咂吧了一下嘴
边上的顾渊这功夫朝着两人看了一眼
“此前打开这边的传送通道后,我在时空长河的感应里,有一个临近的时空锚点突然间开始越发活跃!”
“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个快要激活的锚点,就是景泰时空了!”
——
第140章 乙巳年,十月十一
乙巳年,十月十一!
是日,大风!
北平城外,狂沙肆虐
此前,在九月中,朝廷已发布公告
以吏部尚书王直,兵部右侍郎于谦等人为首,上奏大明宗庙,携当朝太后旨意,于危难之际,尊郕王朱祁钰为大明新皇,遥尊朱祁镇为太上皇
九月底,大同城急报!
也先率领瓦剌大军攻击大同,传言,太上皇朱祁镇亲自于大同城下拍门呼喝
十月初,大同城坚壁清野,也先攻城不利,转攻白羊口,紫荆关
十月八日,白羊口沦陷,守将战死
十月初九,紫荆关腹背受敌,是日,紫荆关沦陷,守将战死
与此同时
北平城三十里外,高山之上
营帐之内的气氛从明军军情传来的那一刻开始,突然间变的压抑
“曾祖,爷爷,我们为什么不出兵?”
朱瞻基有些想不通,紫荆关和白羊口连番沦陷,守将亦是战死
这样的情况,完全可以避免的
眼下的情况,他们大明联盟是有兵的,不过区区也先而已,只要朱元璋和老朱棣动手
那至于也先能如此放肆!
朱元璋和老朱棣相互对视了一眼
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事情是必须做出取舍的
若是他们赶在也先攻击紫荆关和白羊口的时候出击,到时候虽然可以击溃也先,但却不能完全将对方留住
如今整个北方已经彻底敞开,他们大军一旦出现,也先自然也不是傻子
事不可为,对方会退的!
只有等对方进入北平城,到时候他们分兵两路,联合包围,便能将也先完全困死在北平城下
如此,方能一战而定乾坤
“瞻基,将那些忠贞之士的名字都记下来吧,等此战结束,朕会告祭他们,若是他们之中有后辈的,朕也会做主让朝廷替他们奉养!”
“他们的牺牲不会白费,也先和那些草原部族,朕吃定了!”
“他们既然敢侵我国土,那么便要付出血一般的代价!”
“朕此战,欲灭族除根!”
老朱棣脸色发狠,边上的朱元璋亦是长出了一口气
“四儿说的没错,小子,那些将士们的血不会白流的,我大明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忠贞之士!”
“咱会做主,让他们后辈衣食无忧,大明会替他们养育子女,咱会在那些将士们牺牲的地方,设碑,让往后所有的大明子民,都记住他们的名字!”
对于紫荆关和白羊口的将士,朱元璋和老朱棣都有些可惜
但身为帝王,他们也必须做出应有的取舍
如今,整个北方的百姓基本都已经撤离,挡在也先面前的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北平城!
他们之所以没有急着动,一方面也是想要看看当今朝廷会如何做
对于朱元璋和老朱棣的选择,顾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看法
朱瞻基毕竟有些年轻,他还不是以后的宣德皇帝,初闻军报的时候,整个人正是热血上涌的年纪
顾渊则是不同,一方面他从史书上看过太多此类的描述
史书浩瀚如烟,纵使帝王将相,也不过寥寥数笔的描述
除了一些特殊的将领,大部分的普通将士,或许连一个名字都留不下来
但这些人,却也在史书记不到的地方,书写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
他心里虽然有些惋惜,但朱元璋和朱棣两人的承诺,却也表明了那些人不会是白白牺牲的
或许
对于那些将士来说,为国效忠,战死沙场,本就是他们的宿命
能被后世铭记,能被刻碑立墓,后辈子孙能被朝廷奉养,想来他们也会无憾的
同一时间
北平城
紫荆关和白羊口沦陷的消息,自然也跟着传递到了京师之内
整个朝堂上,乱成了一锅粥
也先携带大军来势汹汹,有人提议迁都,放弃北平,返回南京
这般提议出现,朝堂上一大票朝臣都跟着赞同
直至,兵部右侍郎站出来指着一众迁都派,破口大骂
“陛下,请斩此獠!
当今之际,凡言迁都者,皆是祸国殃民之人,此等之策,乃是亡我大明之社稷!”
……
“于卿此言,便是朕之心意!”
“如此国难当头,诸君当与朕,同守国门,再敢言迁都者,立斩不饶!”
才刚刚称帝的朱祁钰,这一刻,展现出了身为皇帝的威严
身为朱家的子孙,血液里便没有退缩二字
既然已经站到了这个位置上,那么他便需要对大明社稷,对天下百姓负责
“于谦听令,朕加封你为兵部尚书,北平城一应兵马权限,皆可由你调动!”
“此战,朕会亲着战甲,站立于城门之上!”
“朕可亡,但朕绝不会退!”
“朕愿与诸卿同在!”
……
十月十一
整个北平境内都掀起了一阵大风
风很大,吹的满地砂石,随风乱舞
整个北平城,四面大门紧闭,城墙上,一门门火炮蓄势待发
耀眼的大明战旗,被吹的掣掣作响
守城的将士,一个个皆是面带死志,在他们身边头戴凤翅盔,身披鱼鳞甲的朱祁钰如他所说的那般,亲自站在北平城的城墙之上
城墙之下,是一道道新建立起来的瓮墙吗,那是迎接瓦剌部队的第一道防线
远处,狂沙飞舞
连绵的马蹄声愈来愈近,如密集而又沉重的雨点一般
不知何时,整个大地都在震颤
也先的部队来了
朱祁钰站在城墙之上,视线远眺
代表草原部族的战旗,隐隐显现,连绵成一片的黑色骑兵,像是一条黑色洪流一般,正朝着北平城而来
似是要一鼓作气的将整个北平城冲垮一般
城墙上很静,这功夫似乎所有的将士,包括朱祁钰都绷紧了神经
没有一丁点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