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就连贾母等人也是畏如虎狼。
只因为。
贾瑛哪怕是倒在殿上睡了过去,手中却还是死死地紧握着湛卢剑,锋利的剑刃耀射出刺眼的寒光。
谁知道这时候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
要是贸然靠近。
会不会被一剑砍翻在地?
众人都觉得脖颈凉飕飕的。
不敢靠近贾瑛。
方才的阵仗,着实是给人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还请太皇太后息怒!”
关键时刻。
还是王熙凤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总算是缓解了大殿上的尴尬。
只见王熙凤上前将贾瑛艰难地搀扶起来。
贾瑛还是低着头双目紧闭。
哪怕如此。
手中的长剑却还是死死地攥着。
以至于。
十步之内。
无人敢靠近!
“看来秦国公已经是喝醉了,还是早些退出宫回府上休息吧!”
贾元春也是赶紧找台阶。
在这诡异的氛围下。
贾府人相继退出正殿,王熙凤搀扶着贾瑛走在最前面,后面则是跟着宫里的内监。
但是始终只敢远远缀着。
不能靠近。
半晌过后。
只117见大殿里一片狼藉,太上皇终于是长吁了口气,不知不觉背后已然被冷汗浸透。
想要起身。
结果双腿却是根本就不听使唤。
“太上皇!”
“这贾瑛如此胆大妄为,就这样放他走了?”
水溶冲上来一脸愤恨道:“要不要趁贾瑛醉酒的时候派人将他抓起来,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一旦贾瑛出宫酒醒了,可就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水溶还是依依不饶。
他很清楚。
贾瑛就是个疯子,甚至于是一个能够当众拔剑指着太上皇鼻子的疯子。
这种人必然是眦睚必报。
做事不计后果。
等到明日酒醒了。
贾瑛回过神来,必然会携怨报复,等到贾瑛秋后算账麻烦可就大了!
“够了!”
太上皇却是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好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
隔了好半晌。
太上皇终于是回过神来,太监搀扶着艰难起身。
“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去惹贾瑛的麻烦了!”
“如今贾瑛执掌京师兵马,随时都能调动典卫,这些北伐立功,北军上下皆是其亲信,城中百姓无不对其歌功颂德。”
“今日宫宴没有得逞,也就作罢!”
“否则以贾瑛现在的声望真的要是闹个鱼死网破,到时候谁都保不住你们!”
话已至此。
太上皇踉踉跄跄离开。
只留下水溶面面相觑。
这话的意思就是。
以后你们再怎么对贾瑛,又或者是贾瑛再怎么对你,都不关我的事情了。
反正只要是关于贾瑛的事情,他都不会再去管!
“该死!”
水溶暗中咬牙啐骂。
祸事已经惹出来,现在却不管了?
“老糊涂!年纪越大越是怕死,瞻前顾后,难成大事!”
...
另外一边。
直到轿子从皇宫里出来。
贾瑛突然睁开双眼,吓得王熙凤一个激灵,美目乱颤。
“爷没醉是装的?”
却见此时,
贾瑛脸色如常,目如明星,哪里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再想到刚才大殿上所发生的事情。
也就明白了。
贾瑛则是沉声道:
“若不是我急中生智假装醉酒,又如何找台阶下?”
“明日这事在宫里传开,顶多也就是谣传我醉酒误事罢了。”
“如若不然!”
“臣子公然持剑威胁太上皇?”
“这事情要是真的传出去,皇室威严尽损,只会让陛下的脸挂不住,民间百姓又会如何想我?”
王熙凤默然颔首。
“呼呼!”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爷真的要一剑杀了那个老东西!”
王熙凤语气不忿,只觉得心有余悸。
方才殿上的情形。
实在是太过凶险。
若非是王熙凤平日里就大大咧咧惯了,见多了世面,恐怕是吓得花容失色,早就走不动路了。
更别提搀着贾瑛出宫了。
当时。
贾瑛手持长剑,要不是有王熙凤在,恐怕谁也不敢上前。
“我本以为是要入宫谢恩!”
“不曾想竟是鸿门宴!若是知道如此,我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了!”
王熙凤口中念念有词。
隔了半晌。
依旧是后怕道:
“我看这国公不当也罢!要不爷辞官跟我回金陵,我们王家在金陵有许多产业,反正一辈子吃喝不愁,又何必非要待在这里?”
贾瑛则是连连摇头大笑道:
“区区小风小浪罢了,本将在战场上所经历的事情,远比这危险百倍千倍!”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几个穷酸腐儒,看到兵器都发憷的人,还能吓得到本将不成?”
况且。
如今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要是这个时候贾瑛选择远走金陵隐居,那绝对不现实,只会把主动权交给对手。
这不符合贾瑛的性格。
他向来是认定我命由我不由天的!
怎么能够把主动权交给对手?
“无妨!”
贾瑛又是突然笑道:“夫人现在也是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日后千万不要再与王子腾、王夫人有任何瓜葛!”
“还有那个北静王水溶,也是个笑里藏刀的狡诈小人!”
“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贾瑛心中凛然。
今日持剑吓唬太上皇只是他的开胃菜罢了,秋后算账才刚刚开始!
王熙凤闻言便知道这件事远没有完。
凭她对贾瑛的了解。
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