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看了一眼没有见到贾母的位置,想必今日这事,也是贾赦故意瞒着贾母为之。
否则以贾母的精明。
如何能够让贾赦做出如此愚蠢至极的举动?
恐怕这件事。
邢夫人、王夫人还有贾琏没少在背地里撺掇,否则贾赦哪里来的自信?
迎着无数双目光。
贾瑛泰然自若,迎风峙立如苍松冷杉,只是单手虚按剑柄,整个人瞬间散发出一股凌厉冷峻之意,好似有森森冷意席卷而来。
在场的族人不由得倒吸凉气。
只觉得背脊直冒冷汗。
“哼哼~”
贾瑛冷声两声,旁若无人,龙行虎步直入正堂。
周围的族人都不敢直视。
这番场景。
不像是贾赦等人在审判贾瑛,反而是贾瑛在审判在场的上千名族人一般。
路过站在台阶上的贾蓉、贾蔷两人之际。
贾蓉有心想要拍个马屁。
但是见贾瑛此时由于是众矢之的,只能是悻悻闭嘴。
而刚刚从金陵赶来的各房族人。
此时甚至于都是第一次见到贾瑛的样子。
不由得纷纷暗忖:京城宁荣二房的后人中,恐怕唯独贾瑛一人势若猛虎,可堪大任。
然而今日贾赦借贾珍之名却要召开族会开除贾瑛的族籍。
实在是令人费解!
贾瑛抬头看向宁荣二公的神牌灵位,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
“大胆!!”
贾赦终于是鼓起勇气开始发难,断然怒喝道:
“面对先祖不跪不敬!你眼中可还有礼义廉耻尊卑有序?”
嗯?
贾瑛蓦然回头朝着贾赦狠狠地瞪去。
目光如刀!
吓得贾赦哆哆嗦嗦不敢上前。
“你不为人父,无才无德,平日里恃强凌弱,骄奢淫逸、德不配位!有何资格在先祖面前犬吠不止?”
贾瑛当堂怒吼,声若洪钟。
好似要将整个祠堂都给震倒了一般。
贾赦被吼得失了神。
一旁的邢夫人却像是泼妇,站起来帮衬着狂叫。
“你,你胆敢这般对自己的老子?”
“在场的长辈们且看看,就是这种小辈,贸然顶撞父亲,甚至于还动手笞打自己的老子,你也配为人子!?”
“今日不把你当众踢出贾宗,天理不容!!”
邢夫人已然是化身泼妇。
尖叫着毫无礼节。
声音又细又长十分刺耳。
“聒噪!”
贾瑛面色淡然,手上却是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
正在撒泼的邢夫人旋即被抡在地上。
半个脸瞬间浮肿起来。
嘴角冒血!
嘶嘶~
赶在宗祠里动手见血。
实在是太荒唐了!
王夫人手中捻着佛珠,只觉得心头一颤,暗道这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该是什么样子?
怕不是要直接昏死过去了。
这邢夫人还真是皮糙肉厚。
周围的族人见状还想上前口诛笔伐贾瑛的不孝之举。
然而。
铿~~
贾瑛徒然拔剑狠狠地插在香案上,一股暴戾的死亡气息瞬间迸射而出。
当场鸦雀无声。
噤若寒蝉!
贾瑛今日只穿了一身黑色窄袖武服,里层穿了软甲,但是在外面是看不到的。
方才众人见贾瑛面相清隽,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贾瑛的身份。
此刻。
雪亮的剑刃上耀射着刺骨的寒光。
众人方才想起来。
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是当今一等武威伯、虎贲中郎将!
掌管南北两宫禁军的大统领!
贾瑛旋即一甩披风,引吭怒吼:
“从今以后,我贾瑛便从荣房贾氏一族自立门户!贾氏宗族!再无半点瓜葛!”
在场之人都是愣了一下。
贾赦更是欲言又止。
今日是他们要将贾瑛踢出去,什么时候变成贾瑛自己要自立门户了?
这胡说八道的能力也是没谁了!
“拿族谱来!”
贾瑛抬眸朝着一旁坐立难安的尤氏喊了一声。
但是语气稍稍缓和。
尤氏则是神情恍惚。
自己的丈夫刚被送进了牢房,而且还是因为和儿媳通情的罪名,此时又见到这么大的场面,只觉得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
“还请尤夫人将族谱拿来!”
贾瑛此时铁了心不再承认自己的身份。
索性称谓也变了。
尤氏面容幽幽,闻言只能是拿着金箔红皮的族谱艰难移步到贾瑛身边。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
贾瑛已经自行翻开厚厚的族谱,很快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页。
“蓉哥儿,拿笔研磨!”
贾蓉立马屁颠屁颠准备笔墨。
丝毫看不出来贾瑛是把他老子送入牢房的“仇人”。
反而像是贾瑛身后的狗腿子一样。
贾瑛沾了沾笔墨。
旋即走笔如龙。
在自己的名册那一行写道:“兴历十三年,荣房族人贾瑛自愿出族自立门户,皇天后土昭见...”
尤氏在一旁看得美目微颤,想要劝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毕竟。
她现在的身份可是贾瑛的“仇人”。
“族长印鉴何在?”
贾瑛环绕四周。
无人应答。
好像全场的族人都在看贾瑛一个人表演一样,贾赦早已经目瞪口呆,连话都插不上。
贾蓉则是小声道:
“贾公子,这印鉴乃是族长随身携带之物,现在一时半伙也寻不到了。”
贾瑛眉头微皱,随后断然道:
“既然如此!事急从权,尤夫人你是族长正妻,理应能够暂代族长之权,有族长夫人手印为证,等同宝印!”
贾蓉屁颠屁颠奉上红泥。
尤氏则是玉容如霜,想要后退不忍看到贾瑛就此被革除族籍。
“尤夫人!”
贾瑛见软的不行,那就索性来硬的。
直接抓住尤氏纤纤玉手,裙袖滑落,旋即露出一截肤如凝脂的皓腕,握在手里只觉得柔若无骨、丰腴盈润。
尤氏惊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