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居庸关失守之日。
各部火速求援。
皇台吉紧急召集各部首领以及诸多亲王前来商议。
“这大乾朝的武人实在是荒谬,竟胆敢主公出北新城!”
“我们还没去报仇雪恨,反而是他们先来了?”
“这次汉人的主将好像就是斩杀大贝勒代善的汉人小将!”
“秋收在即,看来是时候南下四处劫掠了,到时候给汉人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北方的主人!”
听着众人议论。
皇台吉沉声道:“此次敌军突然在秋收之前发难,竟一举拿下三郡之地,甚至于连居庸关也拿下了。”
“据前方部落首领来报,这贾瑛在居庸关筑高墙挖深河,看样子是要在居庸关一带阻拦我军南下的路线了!”
“居庸关乃是雄关,一旦让汉人准备充分,届时我军多骑兵不善攻城,或许会耽误我军南下打秋风的时间。”
“为了以防错过中原的秋收之际,绝不能让敌军在居庸关站稳脚跟!”
这时候。
另外一位仅剩的四大贝勒之一阿敏上前瓮声瓮气道:
“大汗何不立即派兵从拒马河穿过绕道居庸关南边!”
“敌将想要死守居庸关,势必要从南边拒马河运输粮草辎重器械,只要我部落铁骑能够抢先一步封锁拒马河,便能够切断居庸关与范阳郡的联系,届时居庸关孤立无援,不攻自破!”
皇台吉闻言顿时奋然。
“本王亦是如此想法!”
“二贝勒立即率领本部三万精锐骑兵,日夜兼程杀向拒马河,切断居庸关往南的交通要道!”.
第七十章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俘获草原战马!(求订阅!)
拒马河。
往西不到三里地。
秋风萧瑟。
和硕亲王阿敏纵马上前,目光不由自主朝~着正南的方向望去。
已经临近十月。
正是中原地区百姓们的收获季节,同样也是草原人一年一度绝不会错过的-打秋风时间。
“他娘的!”
“要不是这个汉人突然攻打居庸关,我们部落里的儿郎想必早已经牧马南下,在汉人的田野里肆意驰骋了!”
阿敏一想到往年的情景,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
身后的各部首领也是纷纷附和。
接连不断抱怨起来。
要是今年秋天不能照常在汉人的土地上抢夺走大量的粮食,那么到了冬天,北方草原上的寒冷还有饥饿,将会夺走许多族人的性命。
就在阿敏已经在畅想南下中原肆意烧杀劫掠,玩弄汉人小娘子的时候。
一队斥候从西南方向匆匆而来。
“报!!!”
“启禀大贝勒,前方斥候发现大批汉人的车队!”
“全都是前往居庸关的马车,而且都是满载的粮食!”
往居庸关运输粮食的车队?
阿敏闻言顿时虎目怒睁,急不可耐地追问道:
“你可看清楚了,全都是粮食?”
“大概有多少辆马车!”
要知道眼下各部都对中原地区的粮食垂涎三尺、虎视眈眈。
毕竟草原上的规矩就是。
谁抢到了就是谁的。
为了能够让自己麾下的部落过一个温暖的冬天,继而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汉人的粮食就是他们眼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金人游骑旋即抱拳喊道:
“最少有不下五千多辆马车,属下已经实际勘查过,这些马车所过之处,皆是轮印纵横,如果只是空装的马车,不会造成如此深的印记。”
“随行有不到两千名的甲士护佑!”
“再不动手,这些人就要抵达居庸关了!”
嘶嘶~
身后的首领中响起了一阵冷嘶声。
按照牛车的运载能力来估计。
一辆四轮马车可以装载三十石的粮食,一千石粮食不过三十多辆四轮马车便可以轻松拉走。
那么五千两四轮马车可以拉走多少粮食?
阿敏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虽然这个算式题很简单,但还是疑惑地看向身后的部下。
军中稍稍识字的副将赶忙上前惊呼道:
“回贝勒!”
“五千乘四轮马车,最少也能够拉载十五万石的粮食,要是能够悉数收入囊中带回草原,这个冬天绝不会再出现族人饿死的事情了!”
十五万石粮食?
阿敏以及身后的各部勇士都是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骨子里的狼性被彻底激发出来,草原恶狼,只要是看到了猎物便会变得极为残忍冷血。
贪婪成性的因子在血液里翻滚咆哮。
“二贝勒,战机稍纵即逝啊!”
“这可是十几万石的粮食啊,绝不能白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这批粮食要是运完了居庸关,汉人守将必定据城而守,死战不休!届时居庸关如鲠在喉,我们还怎么南下中原?”
“再不出兵可就来不及了!”
众人三言两语纷纷劝谏出兵。
阿敏却是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甚至于明知道这可能是一个圈套,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往里面跳。
实在是这个诱饵太大了。
刻在草原人骨子里的打猎基因。
就是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要放手一搏!
“他娘的!老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通知各部!!”
“立即随本王杀向西南方向!”
“嗷嗷嗷!!”
下一秒钟。
无数赤红着双目的草原人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狼崽子一样,纷纷策马狂奔,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长刀。
阵阵诡异的狼嚎声响彻云霄。
就像是草原上的狼群集体出动狩猎。
锋利的狼牙上。
已然是垂涎着泛有腥臭味的唾液!
...
“这是到哪了?”
“再过去一点点就到拒马河了!”
“那岂不是快到居庸关了?”
“你确定阿敏的队伍会在我们入关之前发起进攻?”
“这还能有假?岳将军亲自嘱咐,不会出错!”
“可是这太阳都快下山了!”
在车队的尾部。
几名士兵正在窃窃私语。
这时候。
李山回头恶狠狠地说道:“大将军算准了这草原人贪婪成性,见了这么多的粮食,必然是哈喇子流了一地,还能走得动道不成?”
“我军提前得知敌骑到达拒马河的时间,故意以粮草诱之,不要说是已经傍晚了。”
“就算是下雨下冰锥子,这敌人也一定会出现!”
这就是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阳谋。
哪怕敌军明知道有诈。
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上前一试。
身后的将校们听得一头雾水。
李山则是冷笑道:“记住一句话,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一个道理罢了!”
“不用东张西望了!”
“就我这鼻子比东宫里的细犬还要灵,只闻着风里的味道就知道,敌军的游骑就在附近,随时做好准备!
李山耸了耸鼻子,好像煞有其事一样。
车辚辚,马萧萧。
车轮碾压在路面上,不断地浮现出高低不一的车轮印。
越是往北的方向。
官道路面越是不平整,已经沦陷多年的上谷郡,不仅荒废了大量的田地、驿站还有关隘,甚至于连官道都变得破败不堪。
这也大大提高了行军和后勤补给的难度。
只有骑兵才能在这个荒凉之地来去自如。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