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云逸发现邓灵韵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脸认真地问道:
“陆大人家中真有这么多女子?”
陆云逸笑着耸了耸肩:“那不然呢,若是毫无根据的谣言,京府以及都督府早就派人来抓人了。
不过啊,这些女子都是大将军与曹国公送来的,如今在府中做侍女。”
至于为何会有这样的安排,陆云逸并未多做解释,
但邓灵韵对这些流言蜚语也有所耳闻,她心里大概也明白其中缘由。
顿了顿,邓灵韵娇嗔地撅了噘嘴:
“多谢陆大人好意,灵韵在这里居住,已经觉得十分满足了。”
“行,若是缺人伺候或者有什么缺的东西,派人到府上告知一声即可。
对了灵韵姑娘身上还有银钱吗?”
邓灵韵听到这话,脸颊瞬间滚烫,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回禀陆大人,有的,前日送来的银两还有许多.”
见她这般反应,陆云逸也察觉到了一丝尴尬与异样,
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
“那灵韵姑娘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去谈生意,本官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邓灵韵突然惊呼一声.
陆云逸走出小院,天边悬挂的夕阳散发着橙红色的光芒,
将整条街道都笼罩在一片温暖慵懒的氛围之中。
陆云逸低头在身上嗅了嗅,一股淡雅的清香萦绕不散。
他看向冯云方,吩咐道:“去街角买一些青桔。”
冯云方一愣,眼睛猛地瞪大!!!
心中暗自惊叹:这还能这样?
“是是.”
怀揣着满心诧异,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冯云方就拿着一袋青桔回来了!
“大人,属下特意挑选的,都是没熟透的!”
陆云逸有些惊讶地看了冯云方一眼,打开口袋一瞧,浓郁的青桔香味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陆云逸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刻钟后,陆云逸回到了西安门三条巷的陆府。
陆府坐北朝南,夕阳的余晖恰好洒在东西走向的道路上,
仿佛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金砖,看起来格外耀眼夺目。
来到府门前,靠坐在石狮子旁的刘黑鹰猛地站起身,蹬蹬蹬地冲了过来!
“云儿哥!!”
“你没事吧!!!”
他不由分说地冲到陆云逸身前,
动作有些粗鲁地将他在身前转了两圈,确认他毫发无损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黑鹰那杀气腾腾的模样,
让身后的一众亲卫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低下头去。
刘黑鹰转头看向一行亲卫,指着他们怒声喝道:
“昨日就叫了不少人入城,亲卫的数目怎么还没调整好,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哎~”陆云逸伸出胳膊,将刘黑鹰的手臂轻轻按下:
“事情已经过去了,诸多逆贼都已被斩杀,并无大碍。”
“云儿哥,这可是渎职啊,我看是太久没打仗了,人都松懈疏忽了。
要不把他们都送到北征大军去,
晋王与燕王昨日还送来文书,希望军中出一些火枪兵跟随出征!”
“有这事?你怎么回复的?”陆云逸面露诧异。
“还没回复呢,等曹国公来军营后,让他去和两位王爷商量吧。”
“他最近整日忙着操持三轮车一事,估计没时间了。
明日把文书送来,我看看。”
“好!”刘黑鹰跟在陆云逸身后进府,
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的诸多亲卫,警告意味十足。
亲卫们大气都不敢出,纷纷低头不语。
“好了好了,知道你着急,给你买的青桔去去火.”陆云逸将手中一袋青桔递了过来。
刘黑鹰有些愕然的接过,马上笑了起来:
“多谢云儿哥。”
没一会儿,刘黑鹰呸呸的两口,“云儿哥,没熟啊。”
“你再吃些别的,可能是你的运气不好。”
几人进入大门,正在正堂内焦急踱步的沐楚婷看到来人,立刻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夫君,您.您吓死妾身了!!”
沐楚婷梨花带雨,身后的小红也是眼眶通红。
在她们身后,还有诸多被充作侍女的花魁,
她们中有的是第一次见到陆云逸,眼睛瞬间都亮了起来!
眼前的大人比她们想象中还要年轻,还要英俊潇洒!
陆云逸扫视一圈,轻轻拍了拍沐楚婷的肩膀:
“好了好了,不过是百余名逆党而已,
与行军打仗相比,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那能一样吗!行军打仗有中军护卫,这次您身旁可就只有二三十人。”
“哈哈哈哈,走走走,进屋,为夫就算只有二三十人,也能破敌制胜!
这次逆党没能伤到为夫,接下来难受的可就是他们了!”
陆云逸一边大步往里走,一边高声说着,声音豪迈奔放,充满锐利。
沐楚婷破涕为笑,伸手擦了擦眼泪,转而看向小红:
“快快快,快去上菜,
将那杨柳水也拿过来,给老爷扫一扫身上的晦气。”
第520章 大明最坚硬的基石C30级混凝土
翌日下午,应天城外五里处的砖窑工坊内,气氛凝重紧张。
陆云逸紧紧盯着前方那座火焰渐熄的砖窑,目光一刻也未曾移开,
连周围的工匠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屏气敛息,死死盯着。
随着封堵砖窑的砖石被缓缓打开,滚滚烟尘瞬间弥漫开来。
待烟尘稍稍散去,众人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刹那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一阵哗然爆发出来。
陆云逸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脸色显得十分难看,
一旁的都水司郎中汪晨亦是如此。
只见宽敞的砖窑中,昨日填进去的粉末依旧是粉末状,
仅仅颜色稍有变化,变成了灰色。
却并未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凝结成块,就好像刚刚被放进去一样。
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工部郎中汪晨目光如刀,
猛地射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工坊主事,声音沉重且带着丝丝寒意:
“怎么回事?”
工坊主事只觉得心中发慌,他看着前方的窑炉,不停地抿着嘴唇,额头上冷汗直冒。
“大大人,我下官,下官也实在不知道这是为何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凑近窑炉,
全然不顾窑炉的温度还未完全散去,逐一查看起来。
窑炉里有着十多种不同的配比,本是为了探寻更多的可能性,
可如今,一堆堆原料就那样静静地堆积,丝毫没有凝结成型的迹象。
工坊主事心里清楚,这一窑炉里的东西多么重要。
为此,陆部堂还遭遇了罕见的叛逆刺杀。
可现在,却落得这般结果。
“说!!!”汪晨见他久久不答,怒声呵斥。
工坊主事吓得浑身一颤,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汪晨,
又瞧了瞧一直沉默不语的陆部堂,
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开口补救:
“大人,应当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等我等这就寻找问题的症结所在,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到时候,再.再烧一炉!!!”
“再烧一炉就能成功吗?”汪晨再次怒斥道。
在场的诸多工匠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这紧张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