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陆云逸回头看了看屋里堆积如山的文书,觉得再难沉浸其中,便开口道:
“走吧,把文书整理一下,回家。”
“是!”
大工坊彰德街刘府,府邸的装修还在进行,
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罩子笼罩着各个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地面已经换成了汉白玉地砖,看起来格外奢华。
刘黑鹰从军营匆匆赶回,
看着高悬的匾额,以及正在忙碌的诸多工匠,脸上流露出些许感慨。
他拿着文书,走进府邸。
早就等在正堂的花解语匆匆迎来,
笑颜如花,步子飞快,
自然而然地拿过刘黑鹰手中的文书。
“将军,今日累了吧。”
刘黑鹰笑了笑,带着她走进正堂,而后长叹一口气:
“每日军务繁忙,怎能不累,
现在还有人在背后捅刀子,更让人心烦。”
花解语此刻身穿鹅黄色长裙,浑身散发着幽香,
得到爱情的滋润后,显得愈发年轻。
她脸色有些异样,试探着问道:
“将军,京中传闻是真的?”
“你消息这么灵通?”刘黑鹰诧异地看着她。
花解语面色如常,坐了过来,轻声说:
“将军,是下人出去采买今日的凉品时,听坊间传闻说的。
您不知道,如今传得沸沸扬扬。
而且我还听说”
说到这里,花解语脸上露出一些犹豫,眼底还闪过畏惧,欲言又止。
“听说什么?”
刘黑鹰若无其事地抓过她的小手把玩,
她的手指修长白皙,皮肤粉嫩,像二十岁少女的手。
“妾身听说.朱大夫香消玉殒了。”
花解语说这话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刘黑鹰动作一顿,面色没有任何变化:
“还有呢?”
“有说是锦衣卫灭口的,也有说是陆大人为了声誉”
花解语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声音越来越低。
刘黑鹰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觉得是谁干的?”
花解语试探着开口:
“可能是锦衣卫吧陆大人如此待人和善,而且重情重义。”
刘黑鹰点了点头,眼神有些空洞,转而说起了别的事:
“当初我和云儿哥带领一百人假扮草原人去北元王庭的时候,
北元二王子对我们兄弟俩极好。
给云儿哥安排了两个妙龄女子伺候,那日子别提多爽快了。”
花解语面露疑惑,大大的眼睛里透着些许茫然。
刘黑鹰继续说:
“你不知道,那两个女子温柔体贴,做事井井有条,
莫说是云儿哥,我见了都很喜欢。
但你知道她们的下场吗?”
花解语忽然觉得嘴唇发干,喉咙干涩,眼睛瞪大:
“不知。”
“云儿哥告诉我一句话,
人有牵绊,就有弱点,那两个草原女子,是我亲手杀的。”
刘黑鹰耸了耸肩,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但听在花解语耳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她呼吸猛地急促起来,整个人往刘黑鹰怀里缩了缩。
“将军觉得这话说得对吗?”
“当然对,云儿哥还从没说错过。”
刘黑鹰面露感慨,摸着花解语的小脑袋,
闻着扑面而来的幽香,眼窝深邃,透着寒意:
“在京中待的时间太长了,
旁人都以为云儿哥与人和善,待人宽厚。
可这些蠢货也不想想,
与人和善怎么带兵?怎么杀敌?
我们哥俩刀口舔血、辛辛苦苦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脚下都是尸山血海啊。
可总有人觉得我俩年轻,好欺负。
但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头蠢猪。”
花解语默默听着,嘴唇紧抿,整个人显得愈发柔弱.
“妾身在京城才待了不过月余,
虽然这里繁华昌盛,但京城可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
比岳州凶险得多,将军您可要万分小心啊。”
刘黑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得小心你才是。”
“啊?”花解语一愣,继而浑身冰凉。
但刘黑鹰话锋一转,脸上露出笑脸,伸出手摸了摸腰:
“你这小妖精,整日都要抱着睡,我这腰都要被你压弯了。”
花解语气鼓鼓地瞪起美眸,娇嗔地推了他一下:
“将军,哪有这么说妾身的,
妾身这不是想着早些给将军生个孩子嘛。”
说着,花解语眼帘低垂,黯然神伤:
“将军还年轻,妾身就已经人老珠黄了,
要是再不抓紧,将军的魂都要被那些小骚蹄子勾走了。”
“说什么胡话,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会伺候人的小妖精。”
刘黑鹰摆了摆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么一说,花解语破涕为笑,绝美的脸颊凑了过来,喃喃道:
“将军,妾身会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只求将军别抛弃妾身。”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云儿哥觉得女人不重要,但我可不这么认为,女人和兄弟同样重要!
走,先活动一下,然后再吃饭。”
“哎呀~”
陆府,正堂的四方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陆云逸坐在主位,面朝大门,
沐楚婷和邓灵韵坐在左右两侧。
沐楚婷落落大方,此刻正在为陆云逸盛凉饮,
邓灵韵则有些羞涩,低着头不知该做什么,脸色涨红。
陆云逸看到她这般模样,笑了笑,吩咐道:
“去,给为夫倒杯酒。”
邓灵韵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连忙接过小红递过来的一壶酒,拿起酒杯给陆云逸倒酒。
陆云逸笑容温和,看向沐楚婷:
“灵韵和你一样,是大家闺秀,不会伺候人,
以后你要多照顾她,别让她手忙脚乱的。”
“放心吧,夫君,
再说了,灵韵妹妹还要操持商贾之事呢,哪有时间伺候你~”
陆云逸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转而说起一件事:
“婷儿,可乐工坊现在没人打理,
你看是你来操持,还是交给灵韵一并操持?”
沐楚婷还没什么反应,